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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罪了郭氏,早晚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給她一個院子住著,還是郭氏念著以往的主仆情分。

這些日子,孫嬤嬤那裡可沒少費心思,終於是打聽到這繡芳在宮裡頭還有個交好的姐妹叫做采韻,如今在崔美人跟前伺候。

兩人雖是交好,可因為一個在東宮一個在後宮所以並不常見。

但有人看見半個多月前,兩人私下裡見過,還說了好一會兒話。

聽著孫嬤嬤的回稟,郭氏皺了皺眉道:“崔美人身邊伺候的,此事可容易辦?”

“娘娘放心,這崔美人是個不得寵的,自從進了宮,未曾得到皇上寵幸。”

郭氏點了點頭:“嗯,此事交給你,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好好的審問。”

孫嬤嬤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等到夜深的時候,孫嬤嬤才從外頭回來,低聲道:“娘娘,的確是這個采韻,老奴一問,她就什麼都說了。”

“說是那賤婢給過她一封信,說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就將那封信交到鳳鸞宮的嬤嬤手中。”

孫嬤嬤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裝好的信,遞到郭氏麵前。

郭氏接過信來,隨意掃了幾眼,笑了笑,帶著說不儘的嘲諷:“那賤婢知道的還真多,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

孫嬤嬤心裡也這樣想的,嘴上卻是說道:“那賤婢心大,才做出這種事來。”

“那個采韻,可處置了?”郭氏隨口問道。

“娘娘放心,那宮女失足落水,已經溺亡了。”

郭氏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信紙和信封都給燒成了灰燼。

“那賤婢,娘娘想要怎麼處置?”

郭氏聽了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寒意:“天晚了,不知她睡不睡的好,陪本宮過去看看。”

“是。”

孫嬤嬤應了一聲,便陪著郭氏出了門,去了繡芳的住處。

見著郭氏過來,繡芳身邊的宮女忙跪下來請安:“奴婢見過娘娘。”

“你家主子呢,可睡下了?”郭氏的視線朝門口看了一眼,隨口問道。

夜裡很是安靜,郭氏一開口,屋子裡的繡芳就聽到了,心中又是不安又是驚駭,不知道她怎麼會過來。

這些日子,她受儘了折磨,膳房每次給她上的菜都是冷的,而她的宮女,吃的卻比她這個當主子的還好。

不僅如此,她還要日日聽著那些冷嘲熱諷的話。

這樣的日子,和她以前當宮女的時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繡芳知道這是郭氏想要折磨她,她想要告訴殿下,可一想到家中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就不敢去了。

郭氏推開門走了進來,孫嬤嬤恭恭敬敬的跟在她的身後。

見著郭氏,繡芳忍不住瑟縮一下,踉蹌著爬下床來給郭氏請安。

“奴婢給娘娘請安。”

繡芳的麵色憔悴的跪在那裡,眼中滿是不安和畏懼,郭氏看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本宮聽說,你在宮裡頭有個交好的姐妹,叫做采韻?”

郭氏一句話說出來,繡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哎呀,瞧瞧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怎麼你了。”郭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滿是惋惜地說道:“隻可惜,你那個好姐妹,失足落水已經溺死了。你可曾想過,好好的,她為何會死?”

郭氏的話音剛落,繡芳隻覺著腦子裡嗡的一聲,眼淚不自覺的淌了下來,哆嗦著開口道:“是你......”

郭氏笑了笑,揚起手一個耳光就打了下去,片刻的功夫,繡芳的半邊臉就高高腫起。

繡芳被她打的跌倒在地上,郭氏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道:“彆怪本宮心狠,這宮裡頭,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隻有人死了本宮才能放心。”

“你說,本宮會怎麼處置你。”

聽著郭氏的話,繡芳一下子就攤在地上,這一刻她真是後悔了,倘若她沒有妄想要成為殿下的女人,倘若她沒有將那封信交到采韻手中,興許她就不會死。

繡芳進宮多年,宮裡頭也隻有她一個姐妹,如今聽到她慘死,心裡頭自然難受。

更不用說,采韻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她一時蒙了心,她怎麼會死?

繡芳心裡想著,就想到了她的家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可身上卻是冷到了骨子裡。

“放心,本宮念著往日的情分,不會讓你在黃泉路上感到寂寞的。”

“你父母,還有那兩個弟弟,已經上路了,現在就等著你一個了。”

繡芳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裡卻是刺骨的恨意,她猛地站起身來朝郭氏撲了過來。

身後的孫嬤嬤卻是眼疾手快的將她控製住了。

“你看你,如此瘋瘋癲癲的,還怎麼伺候殿下?”郭氏說著,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孫嬤嬤手裡拿著一瓶藥,掰開繡芳的嘴就倒了進去。

繡芳用力掙紮著,想要喊救命,卻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些藥汁流進喉嚨裡。

繡芳癱軟在地上,郭氏打開門,看了跪在那裡的宮女一眼,沉聲道:“給本宮好好看著你家主子。”

第二天請安的時候,繡芳身邊的宮女過來告罪,說是自家主子著了風寒,不能過來請安了。

郭氏便傳太醫過去醫治,哪裡想到,喝了藥之後,症狀並不見好,到晚上的時候就發燒不止,三天後才醒過來,竟是燒壞了腦子,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神誌不清了。

繡芳隻是一個通房,得了這病症,自然不能再伺候殿下。

郭氏做主,將人給挪到了東宮西北角最偏僻的一個院子,說是讓繡芳在那裡慢慢養病,等病好了再挪回來。

話雖這樣說,可誰都知道,這繡芳怕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那地方偏僻荒涼,很少有人去。

繡芳這瘋瘋癲癲的去了,根本就活不了幾日。

郭氏這分明是由著繡芳自生自滅。

若論手段,怕沒有人能比得過郭氏了。

☆、第42章 福氣

秋意漸深,秦姝的肚子也有三個月了,自從那日陸成過來傳話後,楚昱澤就再沒過來過。

漸漸的,宮裡的人都猜測著秦姝是失寵了。

秦姝更是適應了每日去郭氏那裡請安的時候,眾人看著她的表情裡含著的嘲諷與同情。

可不是,驟然失寵,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好。

在秦姝刻意的打扮下,她的臉色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半點兒都看不出活力來。

郭氏坐在軟榻上,端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朝秦姝這裡看了一眼,溫聲道:“你這氣色可不大好,可是昨夜沒有睡好。”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忙站起身來,恭敬地道:“勞娘娘掛心,婢妾隻是著了些風寒,過些日子便好了。”

聽她這樣說,郭氏隻笑了笑:“你年紀還小,是不大注意這些,可也得顧忌著自個兒的身子,彆不當回事兒。真有個不妥當的,受罪的還是自個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姝應了一聲,這才落座。

剛落座,姚氏就忍不住開口道:“也難怪妹妹氣色不好,算起來殿下也有好些日子沒去妹妹那裡了,也不知妹妹是哪裡惹怒了殿下?”

秦姝喝了一口茶,心思卻不在這裡。

今個兒一大早,陸成過來傳話,說是叫她今早去正院請安的時候,顯露出已經有孕的事情,說是,太醫那裡已經交代過了。

“妹妹愣著做什麼,難不成是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惹得殿下生氣了?”見她愣著,姚氏掩嘴一笑,眼中卻都是嘲笑。

姚氏以為自己戳到了秦姝的痛處,這才讓她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姐姐怎麼了,瞧著臉色不好,可是病了?”說這話的是如氏,如氏心思細膩,瞧著秦姝不大好的臉色,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氏這一開口,郭氏就看了秦姝一眼,見著秦姝的臉色蒼白,便吩咐身邊的孫嬤嬤道:“去請個太醫來。”

孫嬤嬤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郭氏這才對秦姝說道:“你身子不適,就在屋裡歇著,還過來請安做什麼。”

秦姝忙想站起身來,卻被郭氏阻止了。

“坐著吧,本宮瞧你氣色確實是不好,天涼了,你也多加些衣服。”

很快,孫嬤嬤就領了太醫進來,那太醫並不是秦姝之前見過的周太醫,秦姝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那太醫進來,上前幾步給郭氏行了禮:“微臣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本宮瞧著秦氏氣色不好,有勞太醫給瞧瞧。”郭氏看了坐在那裡的秦姝一眼,然後才開口道。

郭氏說這話的時候,銀杏已經拿了塊兒帕子蓋在了秦姝的手腕處。

那太醫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子,開口道:“容微臣給主子診脈。”

說著就跪在了秦姝的麵前,將手搭在秦姝的手腕處,閉著眼睛許久,才開口道:“主子著了風寒,身子無礙,隻是主子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用藥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些。”

聽著那太醫的話,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

屋子裡坐著的眾人此時也全都呆住了,誰也不敢相信,秦氏會有這麼好的福氣。

秦姝的臉上又喜又驚,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全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郭氏拿著茶盞的手一頓,審視著看著坐在那裡的秦姝,見她臉上的驚喜不像作假,才站起身來笑容滿麵道:“你這孩子,自己的身子自己也不清楚,有孕了都不知道。”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怯怯道:“婢妾的月信本就不怎麼準,推遲了幾日還以為是著了風寒的緣故。”

郭氏見她這樣,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可心裡卻是翻騰的厲害。

距離殿下最後一次去秦氏那裡確實過了一個多月了,秦氏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失寵了這些日子,竟然發現有了身孕。

聽到秦氏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姚氏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她死死咬著嘴%e5%94%87,看著坐在那裡麵上掩飾不住笑意的秦氏,恨不得上前推倒她,讓她沒了這個孩子。

她忍著嫉妒上前幾步,柔聲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氣,這一胎若能替殿下生個兒子,往後在這東宮裡,還有誰敢得罪了妹妹。”

姚氏刻意將“兒子”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果然聽到這兩個字後,郭氏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僵。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