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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的話後,陸成忙回道:“殿下讓奴才過來告訴主子一聲,這幾日主子身子不便,殿下就不過來用膳了,叫主子不必等他。”

秦姝聽了,心裡明白了幾分,當下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有勞公公過來一趟。”

陸成抬起頭來看了秦姝一眼,躬了躬身子,就轉身告退了。

等到陸公公離開後,銀杏臉上露出一抹不安的神色,看了坐在軟榻上的秦姝一眼,勸慰道:“主子有著身孕,還是想開點兒,哪怕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秦姝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什麼呢?宮裡頭女人多,殿下總不能隻留在這裡。”

楚昱澤肯陪了她半個月已經很不錯了,她總不會以為,他會一直留在她這裡。

這些事情,她早就看清楚了,心裡也有準備,才不會覺著難過。最多就是少了個陪吃陪睡的人,有些冷清罷了。

更不用說,就算楚昱澤願意來,她也不敢讓他繼續寵著了。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得罪了太子妃了。

銀杏聽著這話,也不再多言,就出去做事去了。

秦姝拿起軟榻上的那本棋經繼續看了起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銀杏掌了燈,又傳了晚膳。

用完晚膳後,秦姝看了一會兒書,才聽銀杏進來回稟道:“主子,殿下今晚歇在王才人那裡了。”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她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也不覺著詫異。

王佩徽是皇後的%e4%ba%b2侄女,楚昱澤自然待她不同些。

秦姝又看了一會兒的書,就睡下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聽銀杏說太子妃昨晚頭疼的厲害,還驚動了太醫,孫嬤嬤要去告訴殿下,卻連殿下的麵兒都沒見著,被攔在了清竹苑的門外。

清竹苑,就是王才人所住的院子。

聽著這消息,秦姝心裡也暗暗吃驚。

王氏這麼大的膽子,連郭氏身邊的嬤嬤都敢攔著。

不過,轉念想想也就能想通了。王氏本就得寵,又有皇後撐腰,這種事情她自然敢。

她這樣做,自然是因為有勢可仗,楚昱澤總不會因為這事而責罰她。

沒等秦姝梳洗完,郭氏那邊就派人過來傳話,說是娘娘病了,今早就不必過去請安了。

秦姝用了一碗粥,又躺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正院

郭氏靠在寬大的雕木床上,陰沉著臉,看了麵前的孫嬤嬤一眼,開口問道。

“殿下可上朝去了?”

孫嬤嬤點了點頭,瞧著自家娘娘的臉色,也沒敢多說。

昨晚娘娘頭疼的厲害,傳了太醫,她本想將此事告知殿下,哪裡想到卻被攔在了清竹院的外頭,連殿下的麵兒都沒見著。

她這個當奴才的失了臉麵,娘娘的臉上自然也掛不住。

“娘娘,此事可要告訴殿下?”孫嬤嬤一邊伺候著郭氏喝藥,一邊琢磨道。

郭氏喝了一口藥,淡淡道:“告不告訴又有什麼區彆,殿下又不會為了本宮而得罪了王氏。”

孫嬤嬤聞言臉色變了變,卻也無話可說,隻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娘娘說的沒錯,王氏有皇後撐腰,殿下待娘娘本就一般,怎會為了娘娘而得罪了皇後。

孫嬤嬤服侍著郭氏喝完藥,就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稟告。

“娘娘,王才人求見娘娘。”

郭氏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難不成,是來看她的笑話?她和殿下柔情蜜意,她這個正妃卻是快死了都見不上殿下一麵。

見她不說話,那宮女瑟瑟上前,小聲叫了聲:“娘娘。”

“叫她進來吧。”郭氏冷冷開口。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很快就走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王才人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隻見她身著一襲掐牙祥雲紋百水裙,頭上綰著發髻,用珠花裝飾,斜插著一根鑲紫水晶的簪子,耳垂上吊著兩串水晶耳墜,當真是嬌柔美貌,讓人移不開眼。

“妾身給娘娘請安。”王才人走到床前,福了福身子柔聲道。

郭氏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給她臉色瞧,隻問道:“本宮不是免了今日的請安,怎麼又過來了?”

聽著郭氏的話,王才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郭氏被王才人突然的動作弄得愣在了那裡。

“妾身是特意過來向娘娘請罪的,昨晚上,妾身陪殿下多喝了兩杯酒,早早的就歇下了,今兒個一大早妾身才聽聞昨夜娘娘身子不舒坦,前來叫殿下卻被攔在了門外。妾身聽了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就急著過來向娘娘請罪了,還望娘娘不要怪罪。”

王才人的這番話說出來,郭氏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半晌才開口道:“起來吧,原本也算不得什麼事,哪裡還能怪罪妹妹。”

王才人的這番話說出來,她哪裡還能怪罪。

她陪著殿下喝了兩杯酒,早早的就歇下了,難不成,她還能怪罪到殿下頭上去?

郭氏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孫嬤嬤,孫嬤嬤會意,忙上前把王才人扶了起來。

“娘娘不怪罪,妾身就安心了。妾身這裡有瓶藥,是拿川芎、柴胡、白芷、香附、白芍、鬱李仁、白芥子和甘草熬好了做成的藥丸,治療頭疼最是有效了。”王才人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個%e4%b9%b3白色的藥瓶,遞到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手中。

郭氏看了她一眼,隻說道:“妹妹有心了。”

“妾身隻盼著這藥能替娘娘緩解病痛,娘娘身子好了,殿下才能放心。”王才人柔聲道。

郭氏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沒等她開口,王才人又說道:“娘娘若沒什麼彆的吩咐,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免得擾了娘娘養病。”

郭氏點了點頭,王才人就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王才人一離開,孫嬤嬤忍不住道:“娘娘,這王氏也太張狂了些,說是請罪,可這哪裡像是請罪的樣子。”

郭氏笑了笑,帶著幾分嘲諷:“她隻是過來走走場子,讓宮裡頭的人知道,這事不是她的過錯,讓本宮想發作都發作不得。”

“這王氏,分明就是恃寵而驕,不把娘娘放在眼中。”孫嬤嬤本就不喜王氏,見著她方才的樣子,更是生了幾分厭惡。

娘娘病著,她反倒是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一副承了恩寵的樣子。

郭氏冷冷笑了笑:“無妨,反正她再怎麼得寵,也是生不出孩子的。本宮方才瞧著她那般精致的妝容,突然就覺著本宮和她生什麼氣?”

反正,沒有孩子,她是賺不到出路的。

聽著郭氏的話,孫嬤嬤點了點頭:“話雖這樣說,娘娘也不能由著她,不然,她一個才人怕要爬到娘娘這個太子妃的頭上來了。”

郭氏點了點頭道:“這事情,本宮心裡有數。”

“那賤婢的事情,可安排好了?”郭氏想了想,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娘娘放心,都安排妥當了,她每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老奴都讓人記下來了。”

“老奴瞧著,這些日子,那賤婢可是安分了不少。”

郭氏聽了這話諷刺的笑道:“她是知道害怕了,她跟了本宮多年,知道本宮的性子。”

郭氏的眉眼中露出幾分狠意:“不讓本宮好過的,本宮也不會讓她好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41章 瘋癲

從正院裡出來,王才人一路回了清竹苑,她前腳才剛進門,後腳沈嬤嬤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沈嬤嬤麵色凝重,走到王才人的跟前小聲地回了一句話。

王才人聽著,臉上慣有的笑容消失了:“此事可當真?”

沈嬤嬤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道:“老奴就覺著奇怪,太子妃是個厲害的,怎麼偏偏就收拾不了繡芳那個丫頭。如今看來,是她手裡捏著那位的把柄。”

“老奴還打聽到,前幾日孫嬤嬤出了一趟宮,很晚才回來。”

王才人皺了皺眉,看了站在麵前的沈嬤嬤一眼,吩咐道:“去查查那繡芳的來曆,看看她家裡還有什麼人。”

沈嬤嬤剛點了點頭,王才人就歎了一口氣:“罷了,彆去了,郭氏的手段厲害,現在去了怕是早就見不到人了。”

王才人雖然有些看不上郭氏的出身,可對郭氏的手段還是有些佩服的。不然,東宮這麼多女人,怎麼隻有她生下嫡女,而常氏生的那個兒子,也養在了她的名下充作嫡子。

“派人盯著繡芳那邊兒,有什麼消息儘快回稟。”王才人吩咐道。

沈嬤嬤應道:“娘娘放心,老奴已經安排好了。”

王才人坐在軟榻上,時不時的撥弄著手中的茶盞,眼睛一動都不動,良久才出聲道:“我進宮的時候,這屋子和院子裡的東西嬤嬤可都細細看過了?”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臉色驀地一變:“主子怎麼突然這樣問,可是想到了什麼?”

王才人皺了皺眉,說:“昨個兒如氏過來了一趟,閒聊的時候順嘴說了一句,說是我進宮這麼長時間,又得寵,按說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

沈嬤嬤愣了愣,臉上閃過一抹凝重:“主子剛進宮那會兒,老奴裡裡外外都檢查過了,並未發現什麼害人的東西。”

更不用說,她每日都要將屋子裡裡裡外外檢查一遍,怕的就是被人動了手腳。

沈嬤嬤對那些內宅的手段最是了解了,過了她的眼,還能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王才人心想也是,可心裡總覺著不知哪裡不對勁兒。可不是嗎,她進宮這麼長時間,殿下又時常寵幸她,怎麼會還沒有動靜。她隔三差五都要傳太醫過來診脈,可太醫每次都說她的身子無礙。

興許,真的隻是緣分未到。

王才人想著,麵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愁色。

“主子也寬心些,心情好了孩子自然就會有了。”沈嬤嬤站在那裡,忍不住勸慰道。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沈嬤嬤派人盯著繡芳沒曾想派出去的人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打聽不到,繡芳除了每日去給郭氏請安外,一步都不踏出自己的院子,短短幾日,人就憔悴了不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繡芳的日子過得不好。

聽說,她雖然是個主子,可身邊連個粗使的宮女都敢訓斥她,甚至連喝杯茶都得自己去熱。

眾人心裡頭門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