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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眼睛一花,看上秦大夫了,要拉她回去做個兒媳婦孫媳婦什麼的。

雖說艾老板和秦大夫的關係不是什麼秘密,但這兩人也沒有想過要大肆宣揚,所以清楚她們之間那點小九九的人其實並不多,像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們就更不清楚了,最多就是聽兩句閒言碎語,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畢竟秦大夫的正麵形象在那擺著呢,對她有好感的人多了去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大姑娘,哪家的長輩不喜歡呢?更何況人家到現在都還沒說對象,隻要沒嫁人,不就有希望麼?

從前也不是沒有人來給秦大夫牽紅線,可是她都給拒絕了,之後人家也就不來找她了。一是覺得她不給麵子,給她做媒就是白費功夫,再一個,她向來在人前裝得人模人樣端正嚴肅,就算有人對她有興趣,也讓她那個不冷不熱的態度給堵回去了。

今兒晚上她一開心,就把原形給露出來了,不可%e4%ba%b2近的形象一去不複返,難免會讓老人家們對她改觀,想把她拉回家去。要真遇上這種事兒了,艾老板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怎麼說都是我攛掇她去跳廣場舞的,要追究起來,我就是罪魁禍首,艾老板怎麼可能放過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理會秦大夫幽怨的眼神,趁著周圍的人還跳得樂不可支的時候,把秦大夫拖走了。

當然,作為補償,之後的兩天我都儘職儘責地作為保姆帶著秦大夫往廣場上跑,而且並沒有給艾老板通風報信,這是我和秦大夫之間的秘密。

“你在艾老板麵前怎麼就那麼老實呢?怎麼就不說想出去玩兒呢?不就是帶你去跳了一次廣場舞麼?搞得跟放風似的,還有沒有一點出息了?”

對於秦大夫突然愛上了廣場舞這件事情,我真的感到異常費解,尤其是當她眼巴巴地望著我,讓我晚上陪她去跳舞的時候,一向板著的臉格外溫柔,兩眼水汪汪的,直讓我冒出一背的冷汗,真是太驚悚了。每當這種時候,我就特彆希望艾老板能夠趕緊回來。

秦大夫略顯羞澀地垂下眼簾,臉色泛紅,“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又不需要花心思去找樂子,日子過得太規律,從來沒想過要找點彆的事情來做啊。”

“……”也是啊,照著這兩人一貫膩歪的程度來看,即便是秦大夫像出門,艾老板也會把她拽回去的。

這麼一想,又覺得她過得還真不容易,,我隻好抹一把腦門上的汗,乾笑兩聲,支支吾吾地應了下來。

這兩天艾老板查崗查的不是很勤快,感覺上好像挺放心我和秦大夫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心慌慌的。跟秦大夫一說,本想通通氣,誰知她壓根兒不客氣地衝我哧了一口氣,說,“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該提心吊膽的不是我麼?急什麼,有事兒你就往我身上栽唄。”

我忍不住就要跟她丟白眼,說的倒是好聽,要真有事兒,估計她早跑了,哪兒還顧得上我啊。再說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挨老板是個護犢子的,就算秦大夫是主犯,她也會覺得是我把秦大夫帶跑偏的。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麼?

當小夥計的命苦啊。

“你先彆高興。要我說啊,按著平時艾老板的表現來說,她是巴不得天天粘著你的,結果你看,這才走了多久啊?基本上就沒聯係過你,這正常嗎?沒準兒啊,她正在哪個地方逍遙自在,早把你忘了呢。”看不慣秦大夫那副得意的樣子,我故意朝她潑著冷水。

果然,秦大夫舒張開的眉眼一下子就有些不自然了,但她一向都能裝,隻是僵了那麼一下,就調整好了麵部的肌肉,嘴上也是絲毫不擔心的口氣,“隨她便,她不打擾我我還樂的輕巧呢。”

話雖這樣講,臉色卻並不怎麼好看。我背過身偷偷捂著嘴笑。

過去下班的時候,我跑得比誰都快,但這幾天秦大夫比我還積極,一到下午就不停地看時間,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事實上,她隻是想早點回去吃晚飯,然後拖著我陪她去跳廣場舞。

“你彆磨蹭了,快點兒。”我還在注射室裡麵打掃衛生,秦大夫就一個勁兒地催,生怕我動作慢了耽誤了她的行程。

“行了,走吧。”

拉下最外層的卷簾門,我跟秦大夫一前一後往她們家裡走。幾天下來,這條路我也算是很熟了,路不遠,先是一條筆直筆直的馬路,然後拐進一條小巷子裡。

經過了小半截馬路,秦大夫突然停了下來,蹲在路邊上,從後麵看過去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我有點好奇,便不出聲走到她旁邊。隻見她掏出手機,開了拍照功能,攝像頭對著馬路牙子上一朵剛剛吐出花蕊的小苗苗,連著拍了好幾張。她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柔和神色,耳垂隱隱有點泛紅。

“你拍這個乾什麼?”我問她。

秦大夫緩緩地直起身,眼神還流連在屏幕上,“有用處。”

之後隨便我再怎麼問,她就是不肯說了。我隻得生生壓下心裡的好奇,不再問了。

晚上陪著秦大夫出門之前,我偷偷地發了短信問艾老板在乾什麼,什麼時候回來,想著如果她能早點回來,自己就可以早一點丟下秦大夫這個包袱。然而當我看到艾老板回複的信息時,一顆小心臟被震驚得撲通撲通亂跳。

——我被人誆出去相%e4%ba%b2呢。歸期不定。

我白著一張臉,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訴秦大夫,這樣的消息對她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我並不想告訴她,但是另一方麵,我又覺得她有知情權。在掙紮了老半天之後,我終於還是哆哆嗦嗦地把手機遞給了秦大夫。

毫不意外的,秦大夫的臉立馬就黑了,%e8%83%b8膛以肉眼可見的幅度不斷起伏著,方才還興致勃勃意氣風發的,一瞬間就凋零了,整個人都好像籠上了一層陰鬱的氣息。

“騙子。”她咬著牙,惡狠狠地從牙縫裡吐出來兩個字,看樣子很是氣憤。

想想也是啊,朝夕相處的對象一轉身就背著自己去相%e4%ba%b2了,誰能不生氣呢?

這種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秦大夫,從情感上來說,我是站在她這邊的,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我相信,這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看來今晚她是沒有心情出去跳舞了。我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秦大夫就站起來,揉了揉眼睛,斬釘截鐵地說:“走,陪我出去玩。”

“哈?!”她這是刺激受大發了還是怎麼著?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一甩袖子窩進沙發裡“嚶嚶嚶”地默然垂淚麼?這麼元氣十足的樣子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秦大夫沒有理會我震驚的神色,徑直往門口走去,等到了小廣場的時候,已然一掃滿腔的怒氣,臉上掛著幾可亂真的笑容,一如往常地融入了廣場舞大軍中。她的反應太過於異常,害我一直惶惶不安,到了第二天都還是覺得不放心,生怕她突然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隻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寸步不離。

不過很顯然,秦大夫對我的擔心表示了極大的不屑,用她的原話來講就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也值得我生氣做傻事?彆逗了。”

說到後麵語氣裡刻意帶著些嗤笑,好似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一點都不在意。我臉皮一抽一抽的,好歹還是忍住了,沒有當場拆她的台。既然她還有力氣撐麵子,那大概也就證明情況並不算嚴重,還能蹦躂兩下,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這天上午診所裡的氣氛一直都很詭異,不光是我這麼認為,就連來看病的病人也都露出了相當微妙的表情,一切都是由於秦大夫。

在做出一副不屑的姿態表明了自己立場之後,秦大夫就帶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端坐在桌子後麵。說那個表情是皮笑肉不笑也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也行,總之,就是讓人生生的冒出一身冷汗。那場麵彆提有多唬人了。我都能想象到她心裡肯定在磨刀霍霍,盤算著等艾老板回來之後怎麼解決這事兒呢。女人呐,都是這樣,嘴上說的不在意,其實壓根兒就在意得不得了。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剛過午後,艾老板就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幾天不見,乍一看上去其實沒什麼變化,但仔細一打量,就會發現她瘦了一圈,眼下還掛著淡淡的青色,很明顯是沒有休息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喲~怎麼一個病人都沒有?”她仍舊是那副妖嬈的調子,稍顯憔悴的神情並沒有讓她失色太多,反倒有一種病美人的感覺。

我一見艾老板回來了,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就要抱大%e8%85%bf,“嗨,你沒見秦大夫這臉色呀?人都是讓她給嚇走的。”我一指渾身散發著不善氣息的秦大夫,一個勁兒地跟艾老板使眼色。

艾老板接收到我的信號,了然於心地點了點頭,便揚起一臉明媚的笑容,儀態萬方地走到秦大夫麵前,“這是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秦大夫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是一絲不滿和氣氛,“誰招惹我?嗬,你說誰招惹我了?”

聽聽這小傲嬌的語氣,真是讓人腎上腺素泛濫。果然艾老板很滿意她的反應。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氣什麼?”她好聲好氣地湊近了哄道。

秦大夫輕瞥她一眼,八成是看到艾老板眼下的青痕,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心疼,隨後還是不饒人地哼哼起來,“還知道回來?不是相%e4%ba%b2相得好好的麼?還回來乾嘛?”

“都說了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誆去的,又不是我自己想去。”

“那可說不準。”秦大夫在嗓子眼裡嘟囔著。“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一收到你的呼喚就趕緊回來了嗎?”

秦大夫一瞪眼,“誰呼喚你了?彆亂說。”

艾老板眯起眼睛深深地笑著,掏出手機,飛快地點了幾下,屏幕上出現了一朵嬌弱的花蕊,在馬路邊上隨風飄揚。我探頭一看,這照片真眼熟,好像是那天下午秦大夫在馬路牙子上拍的。

“還嘴硬?”艾老板把手機在秦大夫眼前晃了晃,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咪,“想我了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話你。”

秦大夫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咬咬嘴%e5%94%87不說話了。

雖然不知道她們打什麼啞謎,光是看她們的反應,就知道艾老板說的沒錯。那邊艾老板還在腆著笑臉哄著秦大夫,期間飛快地轉過來,吩咐我說,“大妞,今天你就先回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放你一天假,明天不用來,後天一早來上班。放心,該你的加班工資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我猜她多半是要回家之後慢慢解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