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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359 字 2個月前

要塞擠。

待妃謐看清來人後,咬著手指頭,一股踏實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咧嘴勉強笑,“嗬嗬…說書人…好巧喲,你吃飯沒?我還未吃…”

說書人是個身材纖弱的小夥子,妃謐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隻是把自己的身體包裹地嚴嚴實實,露在外邊的皮膚隻有手指和頸脖臉龐,手指纖細,頸脖清瘦,眉清目秀,滿腹詩書的小夥子,妃謐就是常常聽他在客棧講故事從而結識的朋友。

而淩錦寒手指固然有些皮肉包裹,常年舞刀弄槍的緣故手上有薄薄的繭子。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O(∩_∩)O 紅豆來跟看官來一個段子吧,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封其微博,收其電腦,奪其手機,摔其ipad,斷其wifi,使其焦躁無聊,百無聊賴,便可用心讀書!

☆、憶從何起

妃謐從來不知道說書人的名字,身世,還有其他事情,隻知道他在客棧以說書為生,滿腹經綸,道德倫理,紅塵繁瑣,人妖殊途,各種各類的故事,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妃謐兩指對戳,嘟著嘴巴,忒委屈的模樣,“說書人是你呀,你笨呐!我打得是他,又不是你…”

說書人咳嗽幾會,咳得臉紅,妃謐順撫說書人的背脊,小心翼翼。

“誒…你確實挺笨的,我早就知道她要打我,我本想讓她吃點苦頭,誰料你又替我擋了,也是條漢子,本將軍挺欽佩。”淩錦寒背手淺笑。

說書人把妃謐拉到一旁,手指輕輕扣住妃謐的手腕,對她道,“妃謐,你該講點規矩,若是你真的打了將軍,可是要砍頭的!”

妃謐摩挲著下巴,覺得他講得挺有道理。“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好,咳咳,我去療傷了,你跟那將軍有仇麼,打得我好像是內出血。”

“……”妃謐再兩指對戳。

跟說書人寒暄幾句後他就離開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淩錦寒正抬頭望天,天色一點一點黑了下來,晚霞逐漸斂退光彩。

“將軍,我們回府吧。”妃謐此刻正像他身旁的小廝一樣,可妃謐有些不甘心,凡間不是提倡尊老愛幼嗎?淩錦寒不該尊老麼?哎,世事難料,這話是對的。

淩錦寒隻是淡淡地點頭,妃謐忐忑不安的心逐漸有了舒緩,他不會記仇吧,他一個將軍,氣量應該很大…有道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將軍額頭能跑馬。

妃謐的視線從他臉上轉移後,將軍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回府後,天就黑了下來,一簇簇燭火從家家戶戶燃了起來,迎麵撲來的是淩湮滿滿擔憂的懷抱,妃謐在一旁看著淩錦寒輕聲安慰著淩湮。

淩錦寒輕撫淩湮披在背上的青絲,薄%e5%94%87輕啟,一聲乖蘊著無限柔甜,淩湮撒嬌地伏在淩錦寒%e8%83%b8口,泫然欲泣,

這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是妹妹對哥哥的依賴,妃謐似乎有同感,她的師兄玄淵對師妹妃謐的疼愛,這種喜歡永遠也不會變。

妃謐渾身的疼痛倏忽一時齊發,她揉了揉肩膀,有時候忘記疼痛不嘗是一種療傷的良藥,而妃謐還真是忘記了,她是時候回天山雪嶺了,回天山雪嶺小憩一會身上的傷疼方可消失,而妃傾不肯回去,這時候回天山雪嶺,還不落得一頓罵。

連飯都顧不上去吃了,妃謐就回了廂房直接倒頭躺在臥榻上,身上的疼痛是從骨子裡透出來,這連妗不愧是蛇妖,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如果不找機會報複她,難以泄恨。

妃謐瞌眼休息一會,雖然身上疼痛難忍,卻還是過於疲勞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楊柳垂岸,湖水波瀾,山靈霧渺。朦朧之中,看到一名白衣女子跪坐在地上,以手枕頭,寐臥在一名男子膝蓋上,男子滿眼柔情如錦帛絲綢那般,如滑過葉瓣的雨滴那般。那名男子眼熟得緊,那眼那眉那%e5%94%87,仿佛已經刻在腦海裡,卻尋不著。

白衣女子出聲打破鳥語花香的沉寂,“你會記得我嗎?”

竹青長袍的男子嘴角噙著笑,“如果你永遠陪在我身邊,讓我天天看著你的容顏,我一定會記得。”

白衣女子有些譏諷,“你隻喜歡這幅皮囊?”

“我喜歡這幅皮囊下的那顆心。”

女子把刀拿來,抵在自己%e8%83%b8`前,“那你來拿。”

男子拿著刀,比劃比劃,女子的臉都被憋紅,男子哭笑不得,%e5%90%bb了%e5%90%bb女子白皙的額頭,“那顆心先放在你的%e8%83%b8腔裡。”女子紅了眼眸,咬%e5%94%87緊抱著男子。

四周的場景飛速轉換,妃謐還未緩過神來,畫麵變成新婚燕爾,新郎滿臉醉意躺在刺眼的紅錦綢墊的床墊上,新娘滿頭銀絲,皮膚白得沒有血色,身披大紅嫁衣,她即是欣喜又是怯懦,冰冷的指尖撫摸新郎的臉龐,新郎感到難受,略微皺眉。

妃謐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子走近自己,那名女子她再也熟悉不過,藍紫相間的尾巴,湛藍的眼眸,額頭上玄雪之狐的妖印,女子笑著對妃謐說,“還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妃謐默著不吱聲。

“因為…我道行不夠,身上的妖氣與這嫁衣的喜氣相抵觸,所以…我被迫露出原型,幸好我的夫君喝醉了。”她鬆了口氣,卻又歎息,“人妖果真是殊途,說的真是一點也沒錯…”那女子想要撫摸妃謐的臉蛋,妃謐揚手拒絕,卻發現,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

“妃謐……妃謐……你怎麼樣?妃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妃謐,你是不是很難受?妃謐,你是不是做噩夢?”

妃謐是被一聲聲深切關懷的呼喚吵醒的,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淩錦寒,無意地把手抬在額上,白白摸了一堆汗,淩錦寒把他扶起來,讓她倚靠在橫木上,妃謐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汗,嘀咕著,“我怎麼出這麼多汗。”

淩錦寒解釋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緣故,“剛才阿湮說你沒吃飯,我原本是來給你送晚飯的,可見你躺在這裡,還皺著眉頭,汗流浹背,料來你是做噩夢了。”

“做…做噩夢?”妃謐還有些神誌不清,捂臉理理情緒,最後同淩錦寒聊起天來。

妃謐搖搖頭,抱膝,把頭埋在膝蓋裡,“那是一些破碎零散的回憶,想抓卻抓不住,就這樣一直存在我心裡,揮之不去,憶之不清。”

淩錦寒麵無表情地把筷子擺放好,“記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當務之急先把肚子填飽。”

妃謐把姿勢坐得端正,執筷夾菜。吃得正興,又聽見淩錦寒出聲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桃靨閣?”

提起桃靨閣,是妃謐全身痛的來源,心中的小火苗嗖嗖往上竄,擲筷一旁,拍案起身,要說的卻不是她被連妗打敗的事,而是質問他。畢竟被打敗這事很丟臉,不必周遭外傳。

“我還問你呐,淩錦寒,你為何…衣衫不整…”算了,換一個說法,“連妗跟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她…跟我說什麼?”淩錦寒疑惑問。

還裝傻,妃謐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故作圓滑道,“雖然把你弄丟是我的不是,可你不能跟丟我後自己去逍遙快活,早知如此,你又為何跟我去找人。”

淩錦寒很老實地回答,“妹妹說要我好好照顧你,畢竟你救了我的命,還挽回妹妹的清白。”

又聽到重複的理由。

見妃謐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似乎知道自己答非所問,又想想他去桃靨閣的初衷,恍然,“哦,我去桃靨閣並非玩樂,而是為了公事。”想起連妗假醉纏著他,確實妖媚多姿,他卻一點也不心動。

既然是他%e4%ba%b2手把連妗捉進牢,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隻是因為心裡太委屈了,忘了用腦子想一想…

見妃謐露出陰險的笑意,淩錦寒感到莫名的不安,都說寧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聽聞地牢有很多刑法,我想…見識下。”又擔心淩錦寒不能會意,補充道,“連妗不就是被你關在地牢嗎?”說完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著實可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淩錦寒忍俊不禁,“為什麼連妗同你好像有很大仇一般。”

妃謐憤憤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該省略的還是省略了,越說越惱,差點翻桌子,辛虧淩錦寒及時製止。

語畢,妃謐灌了一壺水。

“如此說來,那些女孩子都不在桃靨閣,先是拐到一個地方,然後一批批送至桃靨閣…”淩錦寒冷笑,目光悠然望向窗外的流華,流華傾瀉三千,誰人撿走銀輝?

“在桃靨閣那時,你說連妗犯的是拐賣少女?”妃謐摸摸裝滿水的肚子,打了個嗝,想化了肚子裡的水再吃飯。她擺擺手指,搖搖頭,“嘖嘖,拐賣少女這個罪不嚴重,嚴重的是,連妗她竟然敢拐賣我這麼純良可愛的少女,罪不可赦,根據承朝律法,這罪怎麼算?”

淩錦寒眉眼含著淺淺的笑意,邪魅道,“拐賣少女的罪足以殺頭,可是…”他故意頓了頓,吊妃謐的胃口,瞥眼滿心期待的妃謐,輕啟薄%e5%94%87道,“可是,拐賣兒童的罪,誅九族不在話下。”

“哦,這又如何?好像同話題無關吧?”妃謐灰心地撇撇手,害得空期待一場。

陷下沉默,妃謐吃完了飯,淩錦寒一直靜默無聲,麵無表情地等著,

之後,淩錦寒負手走到窗前,嫻熟地把橫木搭在窗柩上,月華熠熠,疏星點點,有風吹拂,荷香清晰。

“一月天……雪竟然融了。已經是冬末初春了吧。”

妃謐吃飽喝足,欲沐浴更衣,跑到屏風後%e8%84%b1下外紗,還想%e8%84%b1下中衣,揣在兜裡的玲瓏鐺碎片一點點掉在地上,妃謐倒吸口涼氣,手忙腳亂地撿起碎片。

這時,屏風外有聲音響起,淡漠帶著一絲人情,“妃謐,你躲哪了?”

妃謐感到煩躁,碎片太難撿了,“彆吵!我在撿東西。”

淩錦寒循聲尋著,乍然一看妃謐的外紗丟在地上,中衣又是欲%e8%84%b1還齊的模樣,嗖地躲在屏風外,又氣又無奈,“妃謐…這成何體統!”

總算把玲瓏鐺的碎片一一拾起,納悶地瞥了眼淩錦寒,切了聲把玲瓏鐺擺在桌麵,鬱悶地托腮撇嘴,開窗後,風有些大,不自覺地攏緊衣服。

淩錦寒通過不遠處的一把菱花銅鏡見妃謐整理了衣服,有些訕訕地與她齊坐。

“碎得這麼厲害,能還原麼?”妃謐纖長的食指戳著碎片,嘟著小嘴,無奈地歎氣。

“這是…”

“這是玲瓏鐺,沒了它,現在我都不能回家了。”她還靠這個玲瓏鐺聯係到妃姿,把她接回天山雪嶺呢!

“回家?將軍府住的不好?”話說出口,氣氛尷尬,妃謐也蹙眉深邃地看著他,改口道,“呃…你靠它來指路?這是一個銀色的鈴鐺?”他似乎看得出來。

“嗯,師傅…怕我迷路,所以把玲瓏鐺贈我,可是,同連妗打鬥的時候不小心…碎了。”語末,傷感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