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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寒囚狐 刻骨紅豆 4254 字 2個月前

把步子退回來,咽了口水,用我相信你的眼神看著連妗,連妗順手撈起桌上一把折扇,往另一手心一拍。

妃謐哀歎口氣,堅定地看著妃傾,妃傾目光躲閃,“妃傾,你必須跟我回去。”

“嗬!回去?你要我回去?我怎麼可能會回去呢?”妃傾搖搖頭後就是冷冷的笑,爾後瞥了要妃謐心無餘悸地走過妃謐眼前,徑直側躺在一旁的貴妃塌上,提裙放在塌上,一手支頤。

冥冰地獄是三界至寒至毒的一處無人之地,位於天山雪嶺,幾乎無人願意踏足,生怕一不小心灰飛煙滅,這是外頭的傳言,而實際上,要在冥冰地獄灰飛煙滅,還要幾年的時間,一時半會也沒什麼影響,不然妃謐時常跑到冥冰地獄自取滅亡實在屬於吃飽了撐著。

不過讓三界聞風喪膽的並非冥冰地獄,而是三界之外的無人之地,名曰,夢魘華胥,此地與三界間隔,三界之人隻有進去,沒有出來,玄淵曾與妃謐描述,夢魘華胥,不知是噩夢還是美夢,與世隔絕,無憂無慮,與世隔絕,孤身死去,夢魘華胥誰也不知位於何處,隻知道有這塊地方,傳言真假誰也說不準,然而夢魘華胥,寸草不生,山野貧瘠,乃是一個不毛之地,入則亡。

言歸正傳,妃謐晃神回來,彆過頭,避過妃傾灼灼目光,其她被拐來的女子還在屋裡,有的在低聲嚶嚶抽泣,還有的靜默無聲,在籌謀著。

連妗抬了抬手,有人上前解開妃謐的繩子,妃謐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扭動頸脖,不解地看著連妗,連妗打開折扇,悠哉悠哉地輕搖,泠聲道,“妃謐,我們來賭一局,你敢嗎?”

妃謐利落起身,拂了拂裙衫,眉梢含笑,“有何不敢?”

二人踱步至後院花庭,花庭有積雪,打落枝椏,不過中心有人打掃,騰出可以佇立的空間。

妃謐眨著眼睛抬頭望天,正是一月天,清風微涼,不見陽光,滿天蓬鬆密布的白雲,偶爾一群燕雀飛過,才尋得幾絲異色。

雪跡殘餘足步中,時有寒風凜凜,而連妗一身輕鬆,紅紗遮掩曼妙的身姿,竟不覺得寒瑟,妃謐雖然錦衣加身,加之自己原身就是住在常年冰寒的山嶺,凡間的冬季的冰寒稍遜天山雪嶺的冰寒,妃謐不披棉襖什麼的倒是可以正常活動。而妃傾弱柳扶風的模樣惹人心生憐愛,身披小襖倚靠在座位秋千旁,旁邊侍女遞著一杯熱茶。

妃傾挑弄如蔥白手指甲,漫不經心道,“妃謐,我不知你為何靈術儘失,可我知道一時半會也恢複不過來,那麼你就同比武,聽聞妃家的付仙令聞名遠播,深藏不露,我連妗還真想見識下。”

妃謐爭辯著,呐呐道,“妃傾也姓妃,你怎麼不向她請教?”

連妗放下出招的手勢,指著妃謐,“少囉嗦!”見識請教隻是一個幌子,蓄意報複才是目的,哪輪到她%e9%b8%a1蛋裡挑骨頭,妃傾在冥冰地獄所受的苦楚,定要妃姿摯愛的小徒兒一一償還。

連妗平掌向妃謐襲去,妃謐以藕臂阻擋,連妗身子柔韌,出招詭異,神測莫幻,妃謐的身體有些吃不消,連妗招招欲置人於死地,妃謐隻能為守攻不得。

二人打得正激烈,妃謐眼前有一抹人影閃過,使勁吃奶的力推向連妗,而連妗隻是淡然地一掌擊向她的%e8%83%b8口,整個瘦弱的身子朝妃謐身旁傾倒,妃謐疾步上前,扶住她順勢讓她穩妥地坐在地上。妃謐連妗看清了那人的臉,妃謐驚呼,“江仙兒?”連妗一腳踩在她的%e8%83%b8口,江仙兒滿臉淚痕,麵目略扭曲,連妗聲音清冷得仿佛要把周圍的冷獨比下去,“死丫頭!你怎麼解開繩子逃出來的?還有,誰叫你這麼多管閒事!”

妃謐緊緊蹙眉,手心滲出汗,拿出藏在襪中匕首朝連妗的腳邊刺去,連妗機靈把腳移開繼續躲過妃謐的匕首,幾場比試下去,妃謐占了下風。

妃謐有些力不從心,精疲力儘,四肢的力氣被抽了出去用在握匕首上,匕首%e8%84%b1落手心,整個身子跌坐在地麵,地麵上殘餘雪跡累累。

隱約聽到連妗冷漠的聲音經過身旁,“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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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開始

妃傾在旁觀望許久,正納悶,全天山雪嶺的雪狐都知道妃謐是半妖半仙,靈術武功除妃姿玄淵排及第三,現今隻是失了靈術,妃謐就如此不堪,真為玄雪之狐族丟臉,可她為玄雪之狐族丟臉已經夠多了,不差多一件少一件。

“連妗,不許胡鬨!”妃傾朝連妗搖搖頭,連妗拍拍手中不慎沾到的雪碎,分花拂柳地進屋,剛踏進門檻,她挨著門框,調?戲的語氣來自我介紹,“妃謐,我叫連妗,蛇族聖女,你若想來報仇,本聖女隨時恭候。”

妃傾橘橙色的衣紗在拂風挑逗下嫋嫋飛舞,水袖輕揚,她默默扶起妃謐,把她扶進另一房,房內有置火爐,良久妃謐身上沾染的碎雪逐漸融化過去,整個身子都變得暖烘烘,本是舒心之事,反之,妃謐感覺渾身不自在,就這樣提起了幾分精神,身上痛楚卻未減緩半分。

妃謐坐在扶手椅上,渾身都是內傷,抽痛抽痛,不願動彈。妃傾撩開珠簾卷,手裡多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碧青瓷瓶,從裡麵倒出一顆棕色藥丸,捏著給妃謐。

“這是一些蛇族的靈藥,你吃一顆可以緩緩身上的疼痛。”

妃謐閉眼假寐,聽聞微微睜眼,確實全身酸痛,還有些疲乏,諒是從前她或許一聲不吭地吃下去,而如今妃傾欺罔自己,逃避自己,現今整個天山雪嶺約莫已經知道妃傾被妃謐私自放逃,而妃謐又是妃姿最疼愛的小徒兒,妃姿左手執握嶺規,冷麵無私的戒尺,右手牽扯最寵最疼的女徒弟,徇私枉法豈不是壞了妃姿身為族長的威嚴。

她漠然推開妃傾的手,麵無表情地彆過臉。

妃傾固然知道因為自己的事情會讓她們難做,逃避確實不是解決問題的良方啊,倒不如跟她坦白,哪怕得到她的意思憐憫也不嘗是好事,妃傾強行把藥丸放在妃謐的手心,按住她的四指,“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冥冰地獄…嗬!冰鏈割得我的手腕留下的疤痕什麼靈丹妙藥都無策,冰刺穿透我的身體,害得我體無完膚,遍體鱗傷,長痛久留!我每一夜都在感受那錐心的痛楚,要不是執念未散,我如今算是行屍走肉了……”

“哼!就算我體諒你,可你也要體諒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對我嗬護萬分,我又怎能讓她難堪,讓她飽受族人的非議!”妃謐終是沒吃下藥丸,把它擲在桌麵。

妃傾抬眼,司馬青衫,“妃謐,初涉凡塵我也不知喜歡是什麼,爾後,我就徹底地刻骨銘心把它給記住了…”她輕聲低%e5%90%9f,“生之時,情牽君心,追隨君願,樂從君笑,苦中君愁,死之時,輪回不棄,孑然一身。”

“我…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妃謐撇撇嘴,背對妃傾托腮而坐。

“你也曾有一段情,隻是你忘了而已。”妃傾以手支頤嫵媚優雅地側躺在貴妃塌上,“不如我跟你打賭。”

幾日不見,發現妃傾和那個連妗形與神有幾分相似,也許是妃謐從未了解過她。

妃謐小聲嘀咕,“又賭…為什麼我總感覺我就是輸呢?”

“我妃傾要同你妃謐賭,不假時日,你一定會愛上一個人,不是一個仙或者一個妖。”妃傾故意強調一個人。

“什麼意思?”都說好奇害死貓,妃謐還是頭一次對某事如此感興趣,也是頭一次見妃傾如此認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說過的話從不說第二遍。”妃傾含笑側過頭,窗外寒風颯颯撞進屋裡,吹撩妃傾頰邊兩縷青絲,畫麵恬靜美好,畫中人身上卻是看不見的千瘡百孔。

這話沒有吊起妃謐的胃口,反而讓她覺得妃傾說的是無稽之談,什麼興趣都煙消雲散。

妃傾利落地甩袖起身,擲地有聲道,“妃謐,你聽著,從此以後,我妃傾與玄雪之狐恩斷義絕,今後毫無瓜葛。”

“你…”妃謐驚呼,把眼眸睜大如銅鈴,結巴道,“你…你這是要叛離!”

“對,你回去告訴妃姿。”妃傾冷笑幾聲,“你走吧,忘了這裡的一切,除了我跟你所言的你就要好生記得,你離開,我不會讓連妗阻止你的,隻要你放過我,連妗就放過你。”

妃謐聽得出來,話語中隱隱透著威脅,如今她不是連妗的對手,還受了傷,能不能活著離開恐怕掌握在妃傾手中,妃謐拍案起身推門離開,逃開再說,對了,還有那個舍身救她的女子江仙兒,什麼時候把她也弄出來。據妃謐的猜想,既然被綁的女子都是賣到桃靨閣去的,而她們被黑衣蒙麵人運到此地,那麼這裡就是說書人所言的桃靨閣了。

妃傾噤聲不語,凝視妃謐遠去的背影,嘴角噙著笑,爾後啟%e5%94%87道,“妃謐…我詛咒你,在你一萬歲成仙之前,一定會有一番終生遺憾,終身悔恨,終生難忘的情緣,最愛的男人拋棄你,最%e4%ba%b2的師門離棄你!”

她原本以為自己為愛犧牲,哪怕困在冥冰地獄也無悔了,最後才發現所謂的初衷泯滅不了在那鬼地方的折磨,回去,不可能,可妃姿定不會放過她的,回去是之後的結果,所以,她恨!

幾縷陽光穿透薄雲,雪地微涼,有種融雪的征兆,妃謐大搖大擺地穿過臘梅叢,路經與連妗打鬥的地方,一月天卻有二月天的景象,雪融得有些早,枯枝呈現濕漉漉的模樣。

冰融雪化一須臾。

妃謐走了幾步,腳下傳來什麼破碎的聲音,她驀然提起那隻穿著有些溼潤的鞋襪的腳,提裙往地上一看,目瞪口呆地撿起已經支離破碎的玲瓏鐺,碎片小得幾乎微不足道,若不是裡頭的鈴鐺還是完整,妃謐一腳踩下去也不會發覺,而今鈴鐺都開了幾瓣。

她倒吸一口涼氣,怔愣地拂裙坐在地上思考。一沒靈術,二玲瓏鐺破損,不是輕微碎傷,而是極度碎傷,再搶救恐怕也無果了。

正憂鬱地思考,有人影從眼前一閃而過,腳步匆匆,還不忘係好衣衫,就這樣無視了妃謐,妃謐把碎片揣進衣兜,跟了上去,背影有些熟悉,人走得太快,晃了一眼就不見影子,突然聽到一陣熱鬨的觥籌交錯,嬉戲耍鬨的聲音,妃謐推開那扇藏有聲音的紅木雕花門,裡麵酒氣熏天,笑聲漫耳,有些人好奇地望著妃謐開門踱步進入。

妃謐心想,這裡便是前廳了吧。一樓出口對麵的舞台紅幔飄飄,台上女子輕紗裹身,舞動身軀,楊柳細腰,周遭環肥燕瘦的女子不在少數。

當務之急就是快點離開這地方,妃謐瞪了幾眼看她的幾個人,那些人紛紛收起目光,忙活著手裡的事情,妃謐一副大氣凜然忽視周圍的氣場終於惹到全場的注意,她圈著%e8%83%b8`前的一縷青絲,不徐不疾的步伐,麵無表情,其實心裡在默念,所有人都看不見我,所有人都看不見我……

“誒!這位姑娘我怎麼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