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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王子大戰三百回合!!

☆、誰無癇疾難相笑  各有風流兩不如

行了幾日,離昆明已遠,始終不見吳三桂派兵馬追來,眾人漸覺放心。這天將到曲靖,傍晚時分,四騎馬迎麵奔來,一人翻身下馬,對驍騎營的前鋒說道,有緊急軍情要稟告欽差大臣。齊樂得報,當即接見,隻見當先一人身材瘦小,麵目黝黑,正要問他有何軍情,站在他身後的錢老本忽道:“你不是鄺兄嗎?”那人躬身道:“兄弟鄺天雄,錢大哥你好。”齊樂向錢老本瞧去。錢老本點了點頭,低聲道:“是自己人。”齊樂道:“很好,鄺兄辛苦了,咱們到後邊坐。”

來到後堂,身後隨侍的都是天地會兄弟。錢老本道:“鄺兄弟,這位就是我們青木堂齊香主。”鄺天雄抱拳躬身,說道:“天父地母,反清複明。赤火堂古香主屬下鄺天雄,參見齊香主和青木堂眾位大哥。”齊樂道:“原來是赤火堂鄺大哥,幸會,幸會。”

錢老本跟這鄺天雄當年在湖南曾見過數次,當下替他給眾人引見了。鄺天雄所帶三人,也都是赤火堂的兄弟。眾人知道赤火堂該管貴州,再行得數日便到貴州省境,有本會兄弟前來先通消息,心下甚喜。

齊樂道:“自和古香主在直隸分手,一直沒再見麵,古香主一切都順利罷?”鄺天雄道:“古香主好。他吩咐屬下問候齊香主和青木堂眾位大哥。我們得知齊香主和眾位大哥近來乾了許多大事出來,好生仰慕,今日拜見,實是三生有幸。”齊樂笑道:“大家自己兄弟,客氣話不說了。我們過得幾日,就到貴省,盼能和古香主敘敘。”鄺天雄道:“古香主吩咐屬下報齊香主,最好請各位改道向東,彆經貴州。”齊樂和群雄都是一愕。鄺天雄道:“古香主說,他很想跟齊香主和眾位大哥相敘,但最好在廣西境內會麵。”齊樂問道:“可是因為吳三桂?”鄺天雄道:“是,我們得到消息,吳三桂派了兵馬,散在宣威、虹橋鎮、新天堡一帶,想對齊香主和眾位大哥不利。”青木堂群雄都是“啊”的一聲,齊樂冷笑道:“這奸賊果然不肯就這樣認輸。他連兒子的性命也不要了。”鄺天雄道:“吳三桂十分陰毒,他派遣了不少好手,說要纏住齊香主身邊一位武功極高的師太,然後將他兒子、韃子公主、齊香主三人擄去,其餘各人一概殺死滅口。眼下曲靖和霑益之間的鬆韶關已經封關,誰也不得通行,我們四人是從山間小路繞道來的,生怕齊香主得訊遲了,中了這大漢奸的算計,因此連日連夜的趕路。”齊樂見這四人眼睛通紅,麵頰凹入,顯是疲勞已極,說道:“四位大哥辛苦了,實在感激得很。”鄺天雄道:“總算及時把訊帶到,沒誤了大事。”言下甚是喜慰。

齊樂問屬下諸人:“各位大哥以為怎樣?”錢老本道:“鄺大哥可知吳三桂埋伏的兵馬,共有多少?”鄺天雄道:“吳三桂來不及從昆明派兵,聽說是飛鴿傳書,調齊了滇北和黔南的兵馬,共有三萬多人,”眾人齊聲咒罵。齊樂所帶部屬不過二千來人,還不到對方的一成,自是寡不敵眾。

錢老本又問:“古香主要我們去廣西何處相會?”鄺天雄道:古香主已派人知會廣西家後堂馬香主,齊香主倘若允準,三位香主便在廣西潞城相會從這裡東去潞城,道路不大好走,路也遠了,不過沒吳三桂的兵馬把守,家後堂兄弟沿途接應,該當不出亂子。”齊樂聽得古香主已布置妥貼,馬香主派人接應,便點頭道:“好,咱們就去潞城。吳三桂這老小子,總有一天要他的好看。”當即下令改向東南,讓鄺天雄等四人坐在大車中休憩。

眾軍聽說吳三桂派了兵在前截殺,無不驚恐,均知身在險地,當下加緊趕路,一路上不敢驚動官府,每晚均在荒郊紮營。不一日來到潞城。天地會家後堂香主馬超興、赤火堂香主古至中,以及兩堂屬下的為首兄弟都已在潞城相候。三堂眾兄弟相會,自有一番%e4%ba%b2。熱。當晚馬超興大張筵席,和齊樂及青木堂群雄接風。席上群雄說起沐王府從此對天地會甘拜下風,都是興高采烈。

筵席散後,赤火堂哨探來報,吳三桂部屬得知齊樂改道入桂,提兵急追,到了廣西邊境,不敢再過來,已急報昆明請示,是否改扮盜賊,潛人廣西境內行事。馬超興笑道:“廣西不歸吳三桂管轄。這奸賊倘若帶兵越境,那是公然造反了。他如派兵改扮盜賊,想把這筆帳推在廣西孔四貞頭上,匆匆忙忙的,那也來不及了。”

眾人在潞城歇了一日。齊樂終覺離雲南太近,心中不安,催著東行。第三天早晨和古至中及赤火堂眾兄弟彆過了,率隊而東。馬超興和家後堂眾兄弟一路隨伴。

在途非止一日,到得桂中,這一日來到柳州,當地知府聽得公主到來,竭力巴結供應,不在話下。一眾禦前侍衛和驍騎營官兵也是如魚得水,在城中到處大吃大玩。

第三日傍晚,齊樂在廂房與馬超興及天地會眾兄弟閒談。禦前侍衛班領張康年匆匆進來,叫了聲:“齊副總管。”便不再說下去,神色甚是尷尬。齊樂見他左臉上腫了一塊,右眼烏黑,顯是跟人打架吃了虧,心想:“禦前侍衛不去打人,人家已經偷笑了,有誰這樣大膽,竟敢打了他?”她向馬超興道:“馬大哥請寬坐,兄弟暫且失陪。”馬超興道:“好說。齊爵爺請便。”→思→兔→網→

齊樂走出廂房。張康年跟了出來,一到房外,便道:“稟告副總管:趙二哥給人家扣住了。”他說的趙二哥,便是禦前侍衛的另一個領班趙齊賢。齊樂道:“犯了什麼事?殺了人麼?”心想若不是犯了人命案子,當地官府決不敢扣押禦前侍衛。張康年神色忸怩,說道:“不是官府扣的,是……是在賭場裡。”齊樂哈哈大笑,說道:“柳州城的賭場膽敢扣押禦前侍衛,當真是天大的新聞了。你們輸了錢,是不是?”張康年點點頭,苦笑道:“我們七個兄弟去賭錢,賭的是大小。**的,這賭場有鬼,竟一連開了十三記大,我們七個已輸了千多兩銀子。第十四記上,趙二哥和我都說,這一次非開小不可……”齊樂搖頭道:“錯了,錯了,多半還是開大。”張康年道:“可惜我們沒請副總管帶領去賭,否則也不會上這個當,我們七人把身邊的銀子銀票都掏了出來,押了個小。唉!”齊樂笑道:“開了出來,又是個大。”張康年雙手一攤,作個無可奈何之狀,說道:“寶官要收銀子,我們就不許,說道天下賭場,那有連開十四個大之理,定是作弊。賭場主人出來打圓場,說道這次不算,不吃也不賠。趙二哥說不行,這次本來是小,寶官做了手腳,我們已輸了這麼多錢,這次明明大贏,怎能不算?”齊樂笑罵:“你們這批家夥不要臉,明明輸了卻去撒賴,彆說連開十四記大,就是連開廿四記,我也見過。”張康年道:“那賭場主人也這麼說。趙二哥說道,我們北京城裡天子腳下,就沒這個規矩。他一發脾氣,我就拔了刀子出來。賭場主人嚇得臉都白了,說道承蒙眾位侍衛大人瞧得起,前來耍幾手,我們怎敢贏眾位大人的錢,眾位大人輸了多少錢,個人儘數奉還就是。趙二哥就說,好啦,我們沒輸,隻是給你騙了三千一百五十三兩銀子,零頭也不要了,算我們倒黴,你還我們三千兩就是。”

齊樂搖搖頭,一路走入花園,問道:“他賠不賠?”張康年道:“這開賭場的倒也爽氣,說道交朋友義氣為先,捧了三千兩銀子,就交給趙二哥。趙二哥接了,也不多謝,說道你招子亮,總算你運氣,下次如再作弊騙人,可放你不過。”齊樂皺眉道:“這就是趙齊賢的不是了。人家給了你麵子,再讓你雙手捧了白花花的銀子走路,又有麵子,又有夾裡,還說這些話作甚?”張康年道:“是啊,趙二哥倘若說幾句漂亮話,謝他一聲,也就沒事了。可是,他拿了銀子還說話損人……”齊樂又問:“怎麼又打起來啦?那賭場主人武功很高嗎?”張康年道:“那倒不是。我們六人拿了銀子,正要走出賭場,賭客中忽然有個人罵道:‘**的,發財這麼容易,我們還賭個%e5%b1%81?不如大夥兒都到皇宮裡去伺候皇帝好啦。’齊樂點頭道:“這家夥膽子不小哇。”張康年道:“可不是嗎?我們一聽,自然心頭火起。趙二哥將銀子往桌上一丟,拔出刀來,左手便去揪那人%e8%83%b8口。那人砰的一拳,就將趙二哥打得暈了過去。我們餘下六人一齊動手。這反賊的武功可也真不低,我瞧也沒瞧清,臉上已吃了一拳,直摔出賭場門外,登時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後來怎樣了。等到醒來,隻見趙二哥和五個兄弟都躺在地下。那人一隻腳踹住了趙二哥的腦袋,說道:這裡六隻chu生,一千兩銀子一隻。你快去拿銀子來贖。老子隻等你兩個時辰,過得兩個時辰不見銀子,老子要宰來零賣了。十兩銀子一斤,要是生意不差,一頭chu生也賣得千多兩銀子。”齊樂又是好笑,又是吃驚,問道:“這家夥是什麼路道,你瞧出來沒有?”張康年道:“這人個子很高大,拳頭比飯碗還大,一臉花白絡腮胡子,穿得破破爛爛的,就像是個老叫化。”齊樂問道:“他有同伴?”張康年道:“這個……這個……屬下倒不大清楚。賭場裡的睹客,那時候有十七八個,也不知是不是他一夥。”

齊樂知他給打得昏天黑地,當時隻求%e8%84%b1身,也不敢多瞧,尋思:“這老叫化定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見到侍衛們賭得賴皮,忍不住出手,真要宰了他們來零賣,倒也不見得。我看也沒什麼人肯出十兩銀子,去買趙齊賢的一斤肉。我如調動大隊人馬去打他一人,那不是好漢。”突然間想起兩個人來,說道:“不用著急,我這就%e4%ba%b2自去瞧瞧。”張康年臉有喜色,道:“是,是。我去叫人,帶一百人去總也夠了。”齊樂搖頭道:“不用帶這許多。”張康年道:“副總管還是小心些為是。這老叫化手腳可著實了得。”齊樂笑道:“不怕,都有我呢。”回自己房中取了一大疊銀票,十幾錠黃金,放在袋裡,走到東邊偏房外,敲了敲門,說道:“兩位在這裡麼?”

房門打開,陸高軒迎了出來,說道:“請進。”齊樂道:“兩位跟我來,咱們去辦一件事。”陸高軒和胖頭陀二人穿著驍騎營軍士的服色,一直隨伴著齊樂,在昆明和一路來回,始終沒出手辦什麼事,生怕給人瞧破了形跡,整日躲在屋裡,早悶得慌了,聽齊樂有所差遣,興興頭頭的跟了出來。

張康年見齊樂隻帶了兩名驍騎營軍士,心中大不以為然,說道:“副總管,屬下去叫些侍衛兄弟來侍候副總管。”齊樂道:“不用,人多反而麻煩。你叫一百個人,要是都給他拿住了,一千兩銀子一個,就得十萬兩,我可有點兒肉痛了。咱們這裡四個人,隻不過四千兩,那是小事,不放在心上。”張康年知她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