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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父臨死之時曾有遺命,吩咐小人誓死保護王爺周全。公公,你到這裡,是來探聽沐家狗賊的陰謀麼?”

果然是為沐王府來,齊樂一拍大%e8%85%bf,說道:“楊大哥,你不但武功了得,而且料事如神,佩服,佩服。我和師姊喬裝改扮,來探聽他們搗些什麼鬼,卻給他們發覺了。我胡說八道一番,他們居然信以為真,反逼我和師姊當場拜堂成%e4%ba%b2,楊大哥,你要還早些來就好了。”

楊溢之心想:“你是太監,成什麼%e4%ba%b2?啊,是了,你和那小姑娘假裝是一對情侶,騙信了他們。”說道:“這搖頭獅子武功不錯,卻是有勇無謀。”齊樂道:“你們假扮蠻子,為的是捉拿他們?”楊溢之道:“沐家跟我們王府仇深似海,上次吃了他們這大虧,一直還沒翻本。這次在狗頭大會之中又見了他們。小人心下盤算,倘若在直隸鬨出事來,皇上知道了,隻怕要怪罪我們王爺,說平西王的人在京師附近不遵守王法,殺人生事。”齊樂大拇指一翹,讚道:“楊大哥這計策高明得緊,你們扮成蠻子生番,咕花吐魯,阿巴斯裡,就算把沐家一夥人儘數殺了,旁人也隻道是蠻子造反,誰也不會疑心到平西王身上。”楊溢之笑道:“正是。隻不過我們扮成這般稀奇古怪的模樣,倒教公公見笑了。”齊樂道:“什麼見笑?我心裡可羨慕得緊呢。我真想%e8%84%b1了衣服,臉上畫得花花綠綠,跟你們大叫大跳一番。……楊大哥,我跟你投緣的很,你如瞧得起,咱們兩個便結拜成了金蘭兄弟,不用公公,小人的,聽著可多彆扭。”

楊溢之大喜,一來平西王正有求於她,今後許多大事,都要仗她在皇上麵前維持;二來這小公公為人慷慨豪爽,很夠朋友,當日在康%e4%ba%b2王府中,就對自己十分客氣,便道:“那是求之不得,就怕高攀不上。”齊樂道:“什麼高攀低攀,咱們比比高矮,是你高呢還是我高?”楊溢之哈哈大笑。兩人當即跪了下來,撮土為香,拜了八拜,改口以兄弟相稱。楊溢之道:“兄弟,咱倆今後情同骨肉,非比尋常,隻不過在彆人之前,做哥哥的還是叫你公公,以免惹人疑心。”齊樂道:“這個自然。大哥,沐家那些人,你要拿他們怎麼樣?”楊溢之道:“我抓他們去雲南,慢慢拷打,拿到了陷害我們王爺的口供之後,解到京裡,好讓皇上明白平西王赤膽忠心,也顯得兄弟先前力保平西王,半分也沒保錯。”齊樂點頭道:“很好,很好!大哥,你想那搖頭老虎肯招麼?”楊溢之道:“是搖頭獅子吳立身。這人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望,聽說為人十分硬氣,他是不肯招的。我敬他是條漢子,也不會如何難為他。可是其餘那些人,總有幾個熬不住刑,會招了出來。”齊樂道:“不錯,計策不錯。”楊溢之聽她語氣似在隨口敷衍,便道:“兄弟,我你已不是外人,你如以為不妥,還請直言相告。”齊樂道:“不妥什麼的倒是沒有,聽說沐家有個反賊叫沐劍聲,還有個硬背烏龍柳什麼的人。”楊溢之道:“鐵背蒼龍柳大洪。他是沐劍聲的師傅。”齊樂道:“是了,大哥,你記性真好。皇上吩咐,要查明這兩個人的蹤跡。你也捉住了他們麼?”楊溢之道:“沐劍聲也到河間府去了,我們一路追著下來,一到獻縣,卻給他溜了,不知躲到哪裡。”齊樂道:“這就有些為難了。我剛才胡說八道,已騙得那搖頭獅子變成了點頭獅子,說要帶我去見他們小公爺。我本想查明他們怎生陰謀陷害平西王,回去奏知皇上。大哥既有把握,可以將他們的陰謀拷打出來,那也一樣,倒不用兄弟冒險了。”

楊溢之尋思:“我拷打幾個無足輕重之人,他們未必知道真正內情,就算知道,沐家那些狗賊骨頭很硬,也未必肯說。再說,由王爺自己辯白,萬萬不如皇上%e4%ba%b2自派下來的人查明回奏來得有力。倘若我們裝作不知,由桂兄弟去自行奏告皇上,那可好得太多了。”當即拉過齊樂,說道:“兄弟,你的法子高明得多,一切聽你的。咱們怎生去放了沐家那些狗賊,教他們不起疑心?”齊樂道:“那要你來想法子。”楊溢之沉%e5%90%9f片刻,道:“這樣罷。你逃進祠堂去,假意奮勇救你師姊,我追了進來,兩人亂七八糟大講蠻話。講了一陣,我給你說服了,恭敬行禮而去,那就不露半點痕跡。”齊樂笑道:“這是李太白醉草嚇蠻書。大哥,咱們可須裝得似模似樣,你向我假意拳打足踢,我毫不受傷。啊,是了,我上身穿有護身寶衣背心,刀槍不入。你不妨向我砍上幾刀,隻消不使內力,不震傷五臟六腑,那就半點沒事。”楊溢之道:“兄弟有此寶衣,那太好了。”齊樂見他有些輕視了寶衣,便道:“大哥,你不用怕傷了我,先砍上幾刀試試。”楊溢之猶豫半晌,拔出刀來,在她左肩輕輕一劃,果然刀鋒隻劃破外衣,遇到內衣時便劃不進去,手上略略加勁,又在她左肩輕輕斬了一刀,仍是絲毫不損,這才讚道:“好寶衣,好寶衣!”齊樂道:“大哥,裡麵有個姓鄭的小子,就是那個穿著華麗的繡花枕頭公子爺,他家有個看家師傅功夫很是了得,一會隻怕會尋將過來,咱們這就過去速戰速決,若是遇上那人,你們最好莫要動手最好。”楊溢之道:“多謝兄弟提醒!我省得了。”突然間提高聲音,大叫:“胡魯希都,愛裡巴拉!噓老噓老!”低聲笑道:“咱倆說了這會子話,隻怕他們要疑心了。”齊樂也尖聲大叫,說了一連串“蠻話”。楊溢之笑道:“兄弟的‘蠻話‘,比起做哥哥的來,可流利得多了。”齊樂忙擺手輕笑,又頓了頓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有些為難,不知當不當說。”楊溢之慨然道:“兄弟有什麼事,做哥哥的把這殺性命交了給你也成,隻要吩咐,無有不遵。”齊樂看了看他,正色道:“多謝了,這也並不是什麼需要哥哥性命的事情,隻是我有些話說起來,哥哥莫要不高興。”楊溢之奇道:“兄弟說出來,我做哥哥的絕不與你生氣!”齊樂又猶豫一陣,才道:“我喊你一聲哥哥,自然是真心向著你。如今你在平西王府當差,還當得不錯,這就是我替你擔心的……”她話音剛落,果然見楊溢之臉色大變,隻聽楊溢之急問:“兄弟這話怎麼說?莫不是皇上對我們王爺不放心,要對王爺有什麼動作?”齊樂見他如此心向吳三桂,心下不禁難過,少有的主動拉過楊溢之的手,說道:“這個哥哥倒不用憂心,隻要……隻要平西王穩坐不動,忠心皇上,皇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動作,可……可平西王身邊總會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或者說句不好聽的……哪日王爺意外歸天,他的後人可就未必還會那麼懂事……。”楊溢之急道:“兄弟,還煩你在皇上麵前給我們家王爺多說上兩句好話,我們王爺絕對忠心的。”齊樂見到,隻好歎道:“好……哥哥,我,我會些相麵之術,你這趟回雲南後,若是碰到與自身身家性命交關之事,千萬三思而行,甚至……甚至不去理會最好!”齊樂見他對吳三桂這麼盲目信任,隻好轉著彎對楊溢之再三交待,楊溢之見她雖是有些小兒胡言之意,但一番心意確是心誠,便也都一一記著應下。兩人又絮叨片刻,齊樂擔心馮錫範殺來,便催著楊溢之先去放人散場。

隻見齊樂口中大叫“蠻話”,拔足向祠堂內奔了進去。楊溢之仗刀趕來,也是大呼“蠻話”,一進大廳,便將齊樂一把抓住。兩人你一句“希裡呼嚕”,我一句“阿依巴拉”,說個不休,一麵指指吳立身,又指著阿珂。吳立身和阿珂又驚又喜,心下都存了指望,均想:“幸虧他(她)懂得蠻子話,最好能說得眾蠻子收兵而去。”楊溢之提起刀來,對準阿珂的頭頂,說道:“女人,不好,殺了。”齊樂忙道:“師姊,我的,不殺!”楊溢之疑道:“獅子,什麼?”齊樂愣了愣,無奈道:“老婆,我的,不殺”楊溢之道:“老婆,你的,不殺?”齊樂連連點頭,說道:“老婆,我的,不殺!”楊溢之大怒,喝道:“老婆,你的,不殺。殺你!”齊樂道:“很好,殺我!”楊溢之呼的一刀,砍向齊樂%e8%83%b8口。這一刀劈下去時刀風呼呼,勁力極大,但刀鋒一碰到齊樂身上,立即收勁,手腕一抖,那刀反彈了回來。他假裝大吃一驚,跳起身來,連砍三刀,在齊樂衣襟上劃了三條縫,大聲叫道:“你,菩薩,殺不死?”齊樂點頭道:“我,菩薩,殺不死。”楊溢之大拇指一翹,說道:“你,菩薩,不是的。大英雄,是的。”指指吳立身等人,問道:“漢人,殺了?”齊樂搖手道:“朋友,我的,不殺。”楊溢之點點頭,問阿珂道:“你,老婆,大英雄的?”阿珂見他手中明晃晃的鋼刀,想要否認,卻又不敢。楊溢之一刀疾劈,將一張供桌削為兩爿,喝道:“老公,你的?”指著齊樂。阿珂無奈,隻得低聲道:“老公,我的。”楊溢之哈哈大笑,提起阿珂,送到齊樂身前,說道:“老婆,你的,抱抱。”齊樂張開雙臂,將阿珂緊緊抱住,說道:“老婆,我的,抱抱。”楊溢之指著鄭克塽,問道:“兒子,你的?”齊樂差些一口噴出來,這麼大兒子,楊大哥怎麼想的?!忙搖頭道:“兒子,我的,不是!”楊溢之大叫幾句“蠻話”抓住鄭克塽,奔了出去,口中連聲呼嘯。他手下從人一擁而上。隻聽得馬蹄聲響,竟自去了。

阿珂驚魂略定,隻覺齊樂雙臂仍是抱住自己沒放,說道:“放開手。”齊樂見終於了這些環環相扣的破事,不由心情大好,笑嘻嘻道:“老婆,我的,抱抱。”阿珂又羞又惱,用手一掙,掙%e8%84%b1了她的手臂。齊樂哈哈笑著,拾起地上一柄鋼刀,將吳立身等的綁縛都割斷了。吳立身道:“這些蠻子武功好生了得,虧得新郎官會說蠻話,又練了金鐘罩鐵布衫功夫,刀槍不入,大夥兒得你相救。”齊樂道:“這些蠻子武功雖高,頭腦卻笨得很。我胡說一通,他們便都信了。”那假新娘突然大叫:“我老公給蠻子捉了去,定要煮熟來吃了。”放聲大哭。吳立身向齊樂拱手道:“請教英雄高姓大名。”齊樂道:“不敢,在下姓齊。”吳立身道:“齊相公和你家娘子今日成%e4%ba%b2,一點小小賀禮,不成敬意。”說著伸手入懷,摸出兩隻小小的金元寶。齊樂知他們這是要走了,便道:“多謝了。”伸手接過。阿珂脹紅了臉,頓足道:“不是的,不算數的。”吳立身笑道:“你們天地也拜了,你剛才對那蠻子說過‘老公,我的’,怎麼還能賴?新娘新郎洞房花燭,我們不打擾了。”一揮手,和敖彪等人大踏步出了祠堂。霎時之間,偌大一座祠堂中靜悄悄地更無人聲。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阿珂又是害怕,又是羞憤,向齊樂偷眼瞧了一眼,想到自己已說過“老公,我的”這話,突然伏在桌上,哭了出來,頓足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齊樂撓撓頭,見玩笑也開過了,便賠笑道:“是,是,是我不好。”阿珂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