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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蘇荃當先,可這少女更勝蘇荃好些。齊樂不由得點點頭,暗讚了一聲。可又有些拿不定這二人到底是不是原著中那兩人,隻因原著後麵許多情節她看過一遍之後並不大喜歡,後來每逢翻書或看電視之時,到一半之後就隻看大略,是以很多地方都記得並不詳細。

兩個少女見四僧叫這帶發少年為“師叔祖”,執禮甚恭,甚是奇怪,片刻之間,便見她雙目發呆,牢牢的盯住綠衣女郎。縱然是尋常男子,如此無禮也是十分不該,何況她是出家的僧人?那綠衣女郎臉上一紅,轉過了過去,那藍衫女郎已是滿臉怒色。

齊樂隻是在想自個兒的心思,忍不住將阿珂拿來與眾女在心中做了一番比較,哪知對方二人已將自己當做輕薄浪子。

那藍衫女郎初時還道她好色輕薄,後來又見神色不像,看來這小子多半是個白癡,心下好笑,問道:“這小子是你們的師叔祖?”淨濟忙道:“姑娘言語可得客氣些。這位高僧法名上晦下明,是本寺兩位晦字輩的高僧之一,乃是住持方丈的師弟。”兩個女郎都微微一驚,隨即更覺好笑,搖頭不信。那綠衣女郎笑道:“師姊,他騙人,我們才不上當呢。這個小……小法師,怎麼會是什麼高僧了?”這幾句話清脆嬌媚,輕柔欲融。齊樂這時已回過神來,見對方這般無理,便笑道:“僧就是僧,卻不是什麼高僧,你瞧我這麼矮,隻不過是個矮僧。”藍衫女郎雙眉一軒,朗聲道:“我們聽人說道,少林寺天下武學的總彙,七十二門絕藝深不可測。我姊妹倆心中羨慕,特來瞻仰,不料武功固是平平,寺裡和尚更加不守清規,油嘴滑%e8%88%8c,便如市井流氓一般,令人好生失望,咱們走罷!”說著轉身出亭。淨清攔住她身後,說道:“女施主來到少林寺,行凶打人,就算要走,也得留下尊師名號。”

齊樂聽到“行凶打人”四字,心想:“原來她們打過了人,怪不得淨清他們要不依爭吵。”隻見淨清、淨濟二人左頰上都有個紅紅的掌印,顯是各吃了一巴掌。她和寺中僧眾閒談,早知這幾個知客僧的武功,在寺中屬於最未流,方丈就是因他們口齒伶俐而武功極低,才派他們接待來寺隨喜的施主。少林寺在武林中享大名千餘年,每月前來寺中領教的武人指不勝屈,知客僧武功低微,便不致跟人動手,否則的話,少林禪寺變成了動武打架的場子,既礙清修,更大違佛家慈悲無諍之義,兼且不成體統。

那藍衫女郎顯然不知其中緣由,隻覺一出手便打了兩名少林僧,心下甚是得意,說道:“憑你們這一點功夫,也想要姑娘留下師傅名號,哼,你們配不配?”淨濟適才吃過她苦頭,知道憑著自己這裡五人,無法截得住她們,這兩個少女下山去一加宣揚,說來到少林寺中打了兩個和尚,揚長而去,對方連自己的來曆也不知道,少林寺的名頭往哪裡擱去?便道:“我們四僧職司接待施主,武功低微之極,出家人和氣為本,豈可妄自跟人動手?兩位既要領教敝寺武功,還請少待,貧僧去請幾位師伯師叔來,讓兩位見見便了。”說著轉身往寺中奔去。突然間藍影一晃,淨濟怒喝:“你……”啪的一聲,摔了一個筋鬥卻是那藍衫女郎搶了過去,伸足勾了他一跤。淨濟躍起身來,怒道:“女施主,你怎地……”那藍衫女郎哈哈一笑,右拳出擊,淨濟忙挺右臂擋格。藍衫女郎左手一帶,喀喇一聲,竟將他右臂關節卸%e8%84%b1。隻聽得喀喇、哎唷之聲連響,她頃刻之間,又將餘下三僧或斷腕骨,或%e8%84%b1臂臼。四僧退在一旁,已全無抵禦之能。淨濟轉身便奔,回入寺中報信。

這橫變陡生,齊樂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間後領一緊,已被人抓住,這一抓連著她後頸中要%e7%a9%b4一起拿住,登時全身酸軟,使不出力氣。眼見藍衫女郎站在前麵,那麼抓住她後領的,自然是綠衫女郎。齊樂隻覺這二人實在無理之至,可現下自己給二人拿住也不得反抗,自己又不服氣,這時鼻中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便口頭上也要討些便宜,叫道:“好香,好香!” 藍衫女郎怒道:“這小賊禿壞得很,妹子,你把他鼻子割了下來。”齊樂隻聽得身後一個嬌媚的聲音道:“好!我先挖了他一雙賊忒兮兮的眼睛。”便覺一根溫軟膩滑的手指尖按到她左眼皮上。齊樂叫道:“你慢慢的挖,可彆太快了。”那女郎奇道:“為什麼?”齊樂冷笑道:“最好你這樣抓住我,抓一輩子,永遠不放。”那女郎怒道:“小和尚,你死在臨頭,還在跟我風言風語?”齊樂隻覺右眼陡然劇痛,感到那少女提住自己的手稍微鬆了一鬆,便彎腰低頭,雙手反撩,隻盼徹底格開她抓住自己後領的那隻手。那女郎一拳打在她後心。齊樂吃痛,惱怒中使上了洪安通所授的半招“狄青降龍”,突然之間,雙手手掌中軟綿綿地,竟然抓住了那女郎的%e8%83%b8口,這時她第一反應,卻是:“完了,這丫頭真的是阿珂!”

這一式本是要逼得背後的敵人縮身,然後倒翻筋鬥,騎在敵人頸中,豈知那女郎並無臨敵經驗,不提防齊樂抓住了%e8%83%b8部。招式的後果既大不相同,那“狄青降龍”的後半招便也使不出來。那女郎驚羞交加,雙手自外向內拗入,兜住齊樂的雙臂,喀喇一聲,已拗斷了她雙臂臂彎的關節,這招“%e4%b9%b3燕歸巢”名目溫雅,卻是“分筋錯骨手”中的一記殺著,跟著飛%e8%85%bf將齊樂踢出丈許。那女郎氣惱之極,拔出腰間柳葉刀,猛力向齊樂背心斬落。齊樂忙一個打滾,滾到了亭心的石桌之下。那女郎一刀斬在地下,火星四濺,右足踢出,將齊樂從桌子底下踢了出來。藍衫女郎叫道:“師妹,不可殺人!”綠衫女郎恍若不聞,又是一刀,重重砍在齊樂背上。齊樂痛呼,綠衫女郎再砍了兩刀,隻砍得齊樂奇痛徹骨,幸有寶衣護身,卻未受傷。綠衫女郎還等再砍,藍衫女郎抽出刀來,當的一聲,架住了她鋼刀,叫道:“這小子活不成啦,咱們快走!”她想在少林寺殺了廟中的人,這禍可闖得不小。

綠衫女郎受了重大侮辱,又以為已將這小和尚殺死,驚羞交集,突然間淚水滾下雙頰,手臂一彎,揮刀往自己脖子抹去。藍衫女郎大驚,急忙伸刀去格,雖將她刀刃擋開,但刀尖還是劃過頸中,鮮血直冒。藍衫女郎驚道:“師妹……你……你乾什麼?”綠衫女郎眼前一黑,暈倒在地。藍衫女郎拋下鋼刀,抱住了她,隻是驚叫:“師妹,你……你……死不得。”

忽聽身後有人說道:“阿彌陀佛,快快救治。”藍衫女郎哭道:“救……救不了啦。”隻見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手指連動,點了綠衫女郎頸中傷口周圍的%e7%a9%b4道,說道:“救人要緊,姑娘莫怪。”嗤嗤聲響,那人撕下衣襟,包住綠衫女郎的頭頸,俯身將她抱起。藍衫女郎手足無措,站起身來,見那人是個白須垂%e8%83%b8的老僧,抱了綠衫女郎,快步向山上奔去。她惶惶之下,隻得跟隨其後,見那老僧抑抱著師妹奔進了少林寺山門,當即跟了進去。

齊樂從石桌下鑽出,雙臂早已不屬已有,軟軟的垂在身旁,雙臂劇痛,額頭冷汗如黃豆般一滴滴灑將下來,支撐著上山。隻走得十餘步,寺中已有十多名僧人奔出,將她和淨字輩三僧扶回房中。她和四僧都是給卸%e8%84%b1了關節,擒拿跌打原是少林寺武功之所長,當即有僧人過來替她們接上了臼。齊樂自認倒黴,可隱約記得阿珂應當還在寺中,徑向東院禪房走去,剛繞過回廊,隻見八名僧人手執戒刀,迎麵走來。那八僧都是戒律院中的執事僧,為首一人躬身說道:“師叔祖,方丈大師在戒律院中相候,請師叔祖即刻過去。”

齊樂來到戒律院,隻見院門大開,數十名僧人身披袈裟,兩旁站立,神情肅然。押著她過來的執刀四僧齊聲道:“啟稟方丈,晦明僧轉到。”齊樂見了這等神情,心下不爽,走進大堂。隻見佛堂前點了數十枝蠟燭,方丈晦聰禪師站在左首,右首站著一位老僧,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乃是戒律院首座澄識禪師,淨清等四僧站在下首。$思$兔$在$線$閱$讀$

晦聰禪師道:“師弟,拜過了如來。”齊樂跪下禮佛。晦聰待她拜過後站起,說道:“半山亭中之事,相煩師弟向戒律院首座說知。”齊樂道:“我聽得他們在吵架,便過去瞧瞧。至於到底為什麼吵架,可不知道了。淨濟,你來說罷。”淨濟道:“是。”轉身說道:“啟稟方丈和首座師叔:弟子四人在半山亭中迎客,那兩位女施主要到寺來隨喜,便婉言相告,本寺向來的規矩,不接待女施主。那位年紀較大的女施主說:‘聽說少林寺自稱是武學正宗,七十二項絕藝,每一項是當世無敵,我們便是要來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厲害法。’弟子道:‘敝寺決不敢自稱武林當世無敵,天下各門各派,武功各有長處,少林派如何敢狂妄自大?’”晦聰方丈道:“那說得不錯,很是得體啊。”淨濟道:“那女施主道:‘如此說來,少林派隻不過浪得虛名,三腳貓的拳腳,不足一笑?’弟子說:‘請教兩位女施主是何門派,是哪一位武林前輩門下的高足。’”晦聰道:“正是。這兩個年輕女子來本寺生事,瞧不起本派武功,必是大有來頭,該當問她們的門派來曆。”淨濟道:“那女子說:‘你要知道我們的門派來曆嗎?那容易得很,一看就知道。’突然出手,將弟子和淨清師弟都打了一記巴掌。她出手極快,弟子事先又沒防備,慚愧得很,竟然沒能避過。淨清師弟說:‘兩位怎地動粗,出手打人?’那女子笑道:‘你們問我門派來曆,口說無憑,出手見功,你們一看,不就知道了嗎?’說到這裡,晦明師叔祖就來了。”

澄識問道:“那位女施主出手打你。所使手法如何?”淨濟、淨清都低下頭去,說道:“弟子沒看清楚。”澄識問其餘二僧:“你們沒挨打,該看到那女施主的手法身法?”二僧道:“隻聽得啪啪兩聲,兩位師兄就挨了打,那女子好像手也沒動,身子也沒動。”澄識向方丈望去,候他示下。

晦聰凝思半刻,向執事僧道:“請達摩院、般若堂兩位首座過來。”過不多時,兩位首座先後到來。達摩院首座澄心,便是到五台山赴援的十八羅漢之首。般若堂的首座澄觀禪師是個八十來歲的老僧。二僧向方丈見了禮。晦聰說道:“有兩位女施主來本寺生事,不知是什麼門派,兩位博知多聞,請共同參詳。”當下說了經過。

澄心道:“四名師侄全沒看到她出手,可是兩人臉上已挨了一掌,這種武功,本派千葉手中是有的,武當派回風掌是有的,昆侖派落雁掌、崆峒派飛鳳手,也都有這等手法。”晦聰道:“單憑這兩掌,瞧不出她的武功門派。師弟,你又怎地和他們動手?”齊樂道:“那藍衫姑娘先將他四個都打斷了手……”晦聰詢問四僧的手腕手臂如何%e8%84%b1臼。四僧連比帶說,演了當時情景。澄心凝神看了,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