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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道:“如果她叫我好老公呢,我勉勉強強也是可以考慮接受的。”方怡臉上一紅,隨即現出鄙夷之色,說道:“你想做人家老公,來世投胎啦。”

齊樂譏笑道:“那你可準備好來世不要叫方怡,要冠夫姓了。”這下小郡主和方怡兩人都大為吃驚,小郡主道:“你,你真的知道師姊叫什麼啊。”齊樂逗她道:“聖手居士蘇岡,白氏雙木白寒鬆、白寒楓,都是我%e4%ba%b2戚,你說我會不會知道你們叫什麼呢?”小郡主和那女子聽得她說到蘇岡與白氏兄弟的名字,更是驚奇。小郡主道:“怎……怎麼他們都是你的%e4%ba%b2戚?”齊樂道:“劉白方蘇,四大家將,咱們自然是%e4%ba%b2戚。”小郡主更加詫異,道:“真想不到。”方怡道:“小郡主,彆信他胡說。他這人壞得很。他不是我%e4%ba%b2戚,有了這種%e4%ba%b2戚才倒黴呢。”

齊樂哈哈大笑,扶小郡主躺好,就往外間去。小郡主道:“你又出去麼?”齊樂笑笑,道:“怎麼,你想跟我擠一張床嗎?”自從海大富不在後,這屋裡的小床早便撤了,是以這時裡屋隻有一張大床。小郡主紅著臉道:“你在外麵睡哪?”“外麵有桌子,我趴會就行。”“啊?……”便這時,忽聽得門外有人走近,一人朗聲說道:“桂公公,你睡了沒有?”齊樂忙上前捂住小郡主,道:“睡了,是哪一位?有事明天再說罷!”門外那人道:“下官瑞棟。”

齊樂吃了一驚,忽然想起,對了對了,若是瑞棟出現,那今晚就是那老虔婆三連殺的時候了!她拉起床帳,低聲道:“千萬彆做聲。”

齊樂走向門口,道:“啊!是瑞副總管駕到,不知有……什麼事?” 瑞棟是禦前侍衛副總管,僅次於禦前侍衛總管多隆,是侍衛隊中一位極了不起的人物。他近年來常在外公乾,齊樂卻沒見過。可她知道瑞棟便是假太後來殺自己的第一波僵屍!心中忍不住罵道:“去尼瑪的,我拓麻豌豆射手都還沒種好,你就放僵屍,太不要臉了!”

瑞棟道:“下官有件急事,想跟公公商議。這件事乾係重大,否則也不敢來打擾公公的清夢了。”

齊樂硬著頭皮道:“好,我來開門。”打開大門,隻見門外站著一條大漢,身材魁梧,自己頭頂還不及到他項頸。瑞棟拱手道:“打擾了,公公勿怪。”齊樂仰頭看他的臉色,隻見他臉上既無笑容,亦無怒色,不知他心意如何,問道:“瑞副總管有什麼要緊事?”卻不請他進屋。瑞棟道:“適才奉太後懿旨,說今晚有刺客闖宮犯駕,大逆不道,命我向桂公公查問明白。”

太後懿旨?哼,果然是她!齊樂一臉發怒模樣,向瑞棟道:“好啊,我也正要向你查問個明白呢。剛才我去向皇上請安,皇上說道:‘瑞棟這奴才可大膽得很了,他一回到宮中,哼哼……’”瑞棟大吃一驚,忙問:“皇上還說什麼?”齊樂見誘得他上鉤,便道:“皇上吩咐我天明之後,立刻向眾侍衛打聽,到底瑞棟這奴才勾引刺客入宮,是受了誰的指使,有什麼陰謀,同黨還有哪些人?”瑞棟更是吃驚,顫聲說道:“皇……皇上怎麼說……說是我勾引刺客入宮?是哪個奸徒向皇上瞎說?這……這不是天大的冤枉麼?”齊樂道:“皇上吩咐我悄悄查明,又說:‘這事如被瑞棟這奴才聽到了風聲,必定會來殺你,你可得小心了。’我說:‘皇上萬安,諒瑞棟這奴才便有天大的膽子,也決不敢在宮中行凶殺人。’皇上道:‘哼,那可未必。這奴才既敢勾引刺客入宮,要不利於我,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瑞棟急道:“你……你胡說!我沒勾引刺客入宮,皇上……皇上不會胡亂冤枉好人。今晚我%e4%ba%b2手打死了三名刺客,許多侍衛兄弟都%e4%ba%b2眼見到的。皇上儘可叫他們去查問。”說著額頭突起了青筋,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

齊樂假作信了他,說道:“這麼說來,那些刺客不是你勾引入宮的?”瑞棟道:“自然不是。太後%e4%ba%b2口說道,是你勾引入宮的。太後吩咐我彆聽你的花言巧語,一掌斃了便是。”齊樂道:“這恐怕你我二人都受了奸人的誣告。瑞副總管,你不用擔心,我去向皇上跟你分辯分辯。隻要真的不是你勾引刺客,皇上年紀雖小,卻十分英明,對我又十分信任,這件事自能水落石出。”瑞棟道:“好,多謝你啦!你這就跟我見太後去。”齊樂道:“深更半夜,見太後去乾什麼?我還是乘早去見皇上的好,隻怕這會兒已有人奉旨來捉拿你了。瑞副總管,我跟你說,侍衛們來拿你,你千萬不可抵抗,倘若拒捕,罪名就不易洗%e8%84%b1了。”瑞棟臉上肌肉不住顫動,怒道:“太後說你最愛胡說八道,果然不錯。我沒犯罪,為什麼要拒捕?你跟我見太後罷!”齊樂身子一側,低聲道:“你瞧,捉你的人來啦!”瑞棟臉色大變,轉頭去看。齊樂一轉身,便搶進了房中。瑞棟轉頭見身後無人,知道上當,急追入房,縱身伸手,往齊樂背上抓去。

其實齊樂一番恐嚇,瑞棟心下十分驚惶,騙得瑞棟一回頭,立即便奔入房中,隻盼能穿窗逃走。她想禦花園中到處是假山花叢,黑夜裡躲將起來,卻也不易捉到。不料瑞棟身手敏捷,齊樂剛踏進房門,便追了進來。

齊樂竄入房中,縱身躍起,踏上了窗檻,正欲躍出,瑞棟右掌拍出,一股勁風,撲向她背心。齊樂%e8%85%bf彎一軟,摔了下來。瑞棟左手探出,抓向她後腰。齊樂施展擒拿手法,雙掌奮力格開,但畢竟力弱,身子一晃,噗通一聲,摔入了大水缸中。這水缸原是海大富治傷之用,海大富死後,齊樂也沒叫人取出。

瑞棟哈哈大笑,伸手入缸,抓住她後領,濕淋淋的提將上來。齊樂一張嘴,一口水噴向瑞棟眼中,跟著身子前縱,撲入他懷中,左手摟住他頭頸,瑞棟大叫一聲,身子抖了幾下,抓住齊樂後領的右手慢慢鬆了,他滿臉滿眼是水,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儘是迷惘驚惶,喉頭咯咯數聲,想要說話,卻說不出話來,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一把短劍從他%e8%83%b8口直劃而下,直至小腹,剖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瑞棟睜眼瞧著這把短劍,可不知此劍從何而來,他自%e8%83%b8至腹,鮮血狂迸,突然之間,身子向後倒下,直至身亡,仍不知齊樂用什麼法子殺了自己。

原來齊樂摔入水缸,一縮身間,已抽出匕首,藏入長袍,刀口向外。她一口水噴得瑞棟雙目難睜,跟著縱身向前,抱住了他,這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已刺入他心口。倘若當真相鬥,十個齊樂也未必是他對手,但倉卒之間奇變橫生,赫赫有名的瑞副總管竟中了暗算。

齊樂和瑞棟二人如何搶入房中,齊樂如何摔入水缸,方怡和沐劍屏隔著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但瑞棟將齊樂從水缸中抓了出來,隨即被殺,齊樂使的是什麼手法,方沐二女卻都莫名其妙。

齊樂喘了口氣,說道:“我……我……這……這……”隻聽得自己聲音嘶啞,竟說不出話來,適才死裡逃生,可也已嚇得六神無主。

沐劍屏道:“謝天謝地,你……你居然殺了這家夥。”方怡道:“這瑞棟外號‘鐵掌無敵’,今晚打死了我沐王府的三個兄弟。你為我們報了仇,很好,很好!”齊樂心神略定,說道:“他是‘鐵掌無敵’,就是敵不過我的無敵小匕首。先不說這多,今晚還會有惡鬥,你們都躲好,見機行事。”也不理方沐二人反應,邊說邊伸手到瑞棟懷中去掏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摸出一本寫滿了小字的小冊子,又有幾件公文,順手放在一旁。再摸得兩下,終於在他後腰翻出一個油布包袱,割斷包上的絲條,打開包袱,果然又是一本《四十二章經》。這經書的大小厚薄,與以前所見的全然一樣,隻不過封皮是紅綢子鑲以白邊。

齊樂忽地叫道:“啊喲!”急忙伸手入懷,取出從康%e4%ba%b2王府盜來的那部《四十二章經》,幸好她跌入水缸之後,立即為瑞棟抓起,隻濕了書函外皮,並未濕到書頁。過會又要廝殺,再帶在身上諸多不便,便拉開抽屜,將兩部經書放入。隨後又拖了瑞棟的屍身去一邊。

齊樂道:“我變個戲法,你們要不要看?”方怡道:“不看。”齊樂道:“不看的就閉上眼睛。”方怡當即閉上眼睛。沐劍屏跟著也閉上了眼,但隨即又睜開了。齊樂從藥箱中取出一隻小銀匙,拔開藥瓶木塞,用小銀匙取了少許“化屍粉”,倒在瑞棟屍體的傷口之中,過不多時,傷口中便冒出煙霧,跟著發出一股強烈的臭味,再過一會,傷口中流出許多黃水,傷口越爛越大。沐劍屏“咦”的一聲,方怡好奇心起,睜開眼睛,一見到這情景,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再也閉不攏了。

屍體遇到黃水,便即腐爛,黃水越多,屍體爛得越快。齊樂見她二人都有驚駭之色,笑道:“你們哪一個不聽我話,我將這粉灑一點在你們臉上,立刻就爛成這般樣子。”沐劍屏道:“你……你彆嚇人。”方怡怒目瞪了她一眼,驚恐之意,卻是難以自掩。齊樂笑嘻嘻的走上一步,拿著藥瓶向她晃了兩下,收入懷中。

趁這功夫,齊樂往衣服裡又塞了不少東西,她可不想被假太後那個老虔婆給化掉。齊樂本想將一會要來的四個太監騙進來,看能不能就在屋裡乾掉,可一看床上二人,一個血剛止住沒多久,一個還瘸著%e8%85%bf,便作了罷。隻是等了好半晌都沒人過來,齊樂不想神經過於緊繃,便沒事找事地靠去床邊,向方怡道:“你身邊是不是有把有刻字的兵刃?”方怡一驚,道:“什麼?”齊樂見她如此,得意道:“我知道你們今晚到皇宮來是要假冒吳三桂兒子吳應熊的手下,到皇宮來行刺皇帝。”見方怡變了臉色,繼續道,“能夠得手固然甚好,否則的話,也可讓皇帝一怒之下,將吳三桂殺了,是吧?”方怡臉色一陣發白。齊樂又道,“你彆緊張啊,我們也算自己人,你看,我也沒害你。”說著伸手過去。方怡猶豫了片刻,道:“好!”從被窩中摸出一把長劍,但手臂無力,無法將劍舉高。齊樂笑道:“幸虧我沒睡到你身邊,否則便給一劍殺了。”方怡臉上一紅,瞪了她一眼。

“大明山海關總兵府?”方怡道:“你既是自己人,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內衣上故意留下記號,是平西王府中的部屬,有些兵器暗器,也刻上了平西王府的字樣。有幾件舊兵器,就刻上‘大明山海關總兵府’的字樣。”齊樂點點頭,笑道:“是哪個沒腦子的能想出這麼傻的計策?”“你!你說什麼?!”見齊樂譏諷己方,方怡不禁大怒。“我們此番入宮,想必有人戰死殉國,那麼衣服上的記號,便會給侍衛們發覺。倘若被擒,起初不供,等到給他們拷打得死去活來之後,才供出是受了平西王的指使,前來行刺皇帝。我們一進宮,便在各處丟下刻字的兵器,就算大夥兒僥幸得能全軍退回,也已留下了證據。這般周全,又怎地輪到你來譏笑?!”她說得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