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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怎麼總要來醫院,就不能多愛惜愛惜自己身體。”

“跟你說話聽到了沒有?”陸予深抬起頭問她,發現她竟然睡著了,合計著他剛剛說得她一句都沒有聽到,他伸出手想將她推醒,可在手要接觸她時,動作不自覺輕了下來,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陸予深的手機鈴聲將蘇白吵醒,她睜開眼才知道自己剛剛在他麵前睡著了,不過休息一會兒後身體好多了,她看著他拿著電話往外走,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電話是陸時打過來的,第一句就充滿濃濃地哀怨,“爸爸,你怎麼還沒回家?”

平時他回家得再晚小家夥都是自己睡自己的覺,今天居然知道關心他了?但陸予深一點都不感動,父子連心,他豈會不知道他想得什麼,他眼睛麵對著病房門,心情略有複雜。

“爸爸今天很忙,過會兒再回去,你自己先睡,記住,不許看電視超過十點鐘!”

“哦,那爸爸你明天不會也這麼忙吧?”小陸時試探性地問。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陸予深很敷衍地掛了電話,煩得不行,恰好進病房時,蘇白正期望地盯著他看,“是時時打來的嗎?你這麼晚沒回去他是不是很著急啊?”

陸予深沒回答卻也代表默認,蘇白見他不願意說,又不敢多問,再想想兒子可愛的模樣,滿滿地心酸。

沉默了一會兒,蘇白又問,“陸先生,你想找我談些什麼?現在可以談了,你不回家時時會擔心的。”

陸予深嗤笑她,現在做得可真像個稱職的母%e4%ba%b2,“蘇白,過去這些年我和時時都過得很好,是你昨晚不經大腦的話打破了他的平靜。”

蘇白被他說得不知如何反駁,她隻是太想見見那個孩子。

陸予深擺正姿勢,“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陸時現在是十分想見你,但你應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和他再有什麼瓜葛的。”

蘇白想質問他憑什麼這麼做,陸時也是她的兒子為什麼不能有瓜葛,可質問的話問出來卻變成,“陸先生,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若不是她那時倒貼他,他現在大概早就有和心愛的人的孩子了吧?這也是蘇白一直不敢和他爭奪的原因,她認為是自己虧欠他的。

陸予深笑笑,“這些話可以不用再說了,我再給你和時時一次見麵的機會,你告訴他你一直住在國外隻是偶爾一次回來的,過幾天還要走。”

“不行!”蘇白快要急哭出來,“陸先生,再怎麼說時時是我兒子,你不能剝奪他見媽媽的機會。”

“他不需要一個連生過他都不記得的母%e4%ba%b2,”他很冷靜地說,卻句句殘忍,“不剝奪你作為他母%e4%ba%b2的權利也行,那麼現在你能回憶起怎麼懷上他又是怎麼生下他的過程嗎?”

“你不能,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可時時問起你該怎麼回答他,是誠實告訴他你媽根本不記得你還是撒謊騙他?”

陸予深征戰商場多年,哪裡是蘇白能對付的,他被她問得啞口無言,而且也讚同他的話,如果時時問起媽媽你這麼年哪去了她要怎麼回答?

“我會找時間帶他出來見你的,你到時候就按照我說得做就行。”

蘇白望向他淡然平靜的臉,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恨她。

☆、第14章 羞辱(三)

蘇白吊完兩瓶水,陸予深送她回去,她本來是想說她一個人可以的讓他先走,可陸予深振振有詞地反駁,“是我將你帶出來的,要是你在回去路上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我負責?”

“不會有什麼事的,我經常上晚班一個人回家。”

他露出個微微諷刺笑,“萬一呢,這樣我們可真的扯不清了。”

蘇白不再說話,跟他講話她永遠都處在下風,索性任他坐在旁邊一直等著,高度緊繃地將點滴打完。

深冬的夜晚連醫院都有些寂寥,整個走道冷冷清清,蘇白跟在他身後,有節奏地隨著他輕快的腳步,到了醫院大門,他忽然停下,蘇白沒注意到,一下子就撞到了他。

又是一陣臭罵,“走路都不知道看前麵,你長眼睛乾嘛用的。”

蘇白揉揉鼻子,鼻翼間還有他衣服上遺留的淡淡煙草味,和他這副要抓狂的模樣一點也不搭。

陸予深罵完,%e8%84%b1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聲音並不溫柔,“外麵這麼冷,你先披著。”說完,直接轉過身繼續向前。

外麵真的很冷,冷颼颼的寒風呼呼刮著,他的外套貼在她身上,暖和很多,蘇白臉微微有些燙,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醫院裡的溫度太高,她本以為他們要到馬路對麵等出租車的,可剛到路邊就有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迎他們,旁邊停著一輛車,“陸先生,上車吧。”

陸予深坐在後座,蘇白就隻能坐在他旁邊,她很怕他,隻敢擠在靠門邊的角落裡,低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小的車間非常安靜,沒有車外狂風的嘶吼,似乎一切的聲音都隔絕在外,陸予深有些無聊地看著外麵,街道兩邊昏黃的燈光暖暖地灑下,他有種錯覺,好像他們兩個人還在十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他們坐在出租車裡,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撒嬌地抱怨,予深哥哥,我好困,先睡覺了,等到家你再喊我。

那個時候,支撐他一直跟她好的原因,不僅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家長也覺得相配,而且那時的蘇白非常活潑動人,像一顆不小心落入人間的精靈,他身邊的朋友同學隻要見過她都誇他有福氣,有這麼個嬌小美麗的女友,年輕時總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重要,所以每次帶她出去他都特彆有麵子。

陸予深慌張地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她一個人像隻被人拋棄的寵物縮在門邊,中間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她卻永遠不會再靠過來,陸予深有點迷茫,這輛車,再也不可能送他們回家的了。

他微微有點怒道,“中間空這麼大,你不會坐過來一些嗎?”

蘇白被他這聲驚過來,往旁邊移了移,仍舊不敢看他,低低地問,“陸先生,我能求你件事嗎?”

“說!”

“我……我能一個月見一次時時嗎?我說我特意回來的,隻要一次就行了。”她慌亂表達,臉上帶著小心翼翼地乞求。

“不行。”他煩躁地連第三個字都不願說,又將視線調轉車窗外。

父債子還,他是瘋了還想著過去跟她那些事,他要的不就是像現在這樣看她這麼痛苦,對,就是這種痛苦。

司機兢兢業業將車停到蘇白樓下,車停下,蘇白卻不願下車,她知道一旦下了車,那麼她真的有可能和陸時隻有最後一次見麵的機會。

她並不是故意要博得他的同情,但眼淚不知不覺下來,微弱地聲音有點發顫,“陸先生,我求求你,讓我跟時時多見幾次吧,他長這麼大我才看過他一次,我想好好陪著他,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

後座的燈光有些暗,陸予深看不清楚她嬌弱的樣子,卻伸出手緩緩幫她擦著眼淚,“蘇白,你的眼淚對我沒有用,下車吧,我會再聯係你的。”

蘇白全身像是虛%e8%84%b1一般,出了車門就蹲在路口,平時熱熱鬨鬨的小街道這會兒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濃重黑色的夜幕上,有一鉤微黃的彎月高高掛在天上,身邊圍繞幾顆稀疏的星子,遙遠而渺小,看上去像釘在天上的釘子,她覺得心也被無數個釘子死死紮住,時時那張聰明的小臉又浮現在眼前,那是她的兒子她卻沒有資格見。

突然,有件大衣落在她身上,韓卓超焦急地問,“蘇白,你怎麼了?”

她將眼淚吞回肚中,過了一會兒才仰起頭,“韓大哥,我沒事,隻是身體不太舒服罷了。”

陸予深的車剛好到轉彎口,前視鏡將後麵的情況映射得一清二楚,蘇白正站起來要跟那個男人上去,他怒沉地讓司機立馬掉頭,司機嘴上沒說話,將他們之間的互動卻看得一清二楚。

蘇白由韓卓超扶著剛走幾個樓梯,忽然被陸予深一把奪過來,眼神似要噴火地問,“蘇白,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韓卓超看著空蕩蕩地手臂,再見到陸予深,驚訝地問,“陸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可陸予深壓根就不理他,一隻手狠狠鉗住蘇白的手頸,眼睛裡好像藏著無數暗箭,隻要她開口就必死無疑。

蘇白害怕得連手頸的痛都顧不上,“陸先生,你在說什麼……”

韓卓超也看不下去了,過來要扳開他的手,被陸予深一甩,另一隻手指著他問,“這男的是誰,為什麼要和你一起上去?”

“他是我的鄰居。”

“鄰居?嗬嗬,你鄰居可真多,下午那個女孩是你鄰居,現在這個也是你鄰居?”他這麼說明顯是不相信。

“他真的是我鄰居,他是花花的爸爸。”蘇白本來應該反過來問他她跟誰上樓關他什麼事,奈何陸予深氣場太強大,一到他麵前,蘇白就隻有老實地份。

“那他下來接你乾嘛?”他咄咄逼人地繼續問。

韓卓超已經很生氣,也不管他是不是花花的救命恩人,直接大力扳開他的手,“陸先生,請你放開蘇白。”

陸予深鬆手,蘇白的手頸已經被他握得一片暗紫,可想而知他剛剛用得力氣有多大,她這才感到很疼,疼得她說話都要吸一口氣,“韓大哥,我和陸先生有點事情沒有解決。”她這是在對韓卓超解釋。

陸予深聽得相當不是滋味,韓大哥,韓大哥,叫得可真是%e4%ba%b2熱,怎麼到他這邊就變成陸先生,他陰暗地想,這男人和她關係絕不簡單。

韓卓超不明白高高在上的陸予深和蘇白能有什麼事要解決,不過很明顯,蘇白是處在弱勢一方的,“蘇白,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和陸先生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告訴我。”

韓卓超沒有其他想法,隻想著不能讓蘇白這樣白白被欺負。

“她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你的事情了?”陸予深傲慢地回他,蘇白趕緊將他往下拉,“陸先生,你先走吧,你說的事情我會答應的。”

蘇白知道他的厲害,所以不想把韓卓超和花花扯進來,與陸予深為敵不是件好事,何況他還是花花的恩人,這是陷他們於不義之中。

不過,這話在陸予深耳朵裡又是另一種味道。

☆、第15章 糟糕(一)

陸予深最近的心情特彆糟糕,好像腦子裡裝了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被引爆的可能。

公司裡人人都害怕跟他接觸,因為不出三句話必會被他罵,大家紛紛猜測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