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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以北 張芥子 4388 字 2個月前

在就差你找個老婆,然後結婚,給你爸媽生個孫子。”外婆笑著說道。

“對啊,山南啊,你都二十六了,差不多該結婚了。”

大舅媽在旁邊幫著腔,而我隻是傻乎乎的笑,逗著坐在我大%e8%85%bf上的白雨柔。

“對了,上次那個姓顧的姑娘怎麼樣啊,我都沒聽你提起過。”

我母%e4%ba%b2終於問起了那次相%e4%ba%b2的事。

聞言,我看了看母%e4%ba%b2,又看了看介紹人小舅媽,搖了搖頭,淡淡道:

“她挺好的。就是不大投緣。”

見家中婦女同胞蓄勢待發,準備朝我八卦,小舅喝了一口酒,夾了一塊肉到我碗裡,道:“也是,緣分這種事情不好說的。山南,吃菜吃菜”

說完,和外公一樣喜歡喝酒的大舅從桌子底下抽出了酒瓶,問我道:

“山南,要不要和大舅小舅喝一杯?”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麵,道:“不了,待會我還要開車送我爸媽回去,然後還要去火車站接人。”

當大家歡聚一堂,其樂融融的說笑之時,我喝了口茶,隨口說道:“那天,水北聯係我了。”

說起水北,大家說笑的聲音變輕了,而坐在我對麵的外婆隻是放下了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問道:“水北那孩子怎麼樣了?”

外婆不待見水北我是知道的,但是水北是他從小帶大的,我知道外婆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對水北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在外麵當了演員,賺了大錢。”我回答道。

隻是,我沒有告訴他們,每個月那寄來的一千塊補貼,是水北在冬天跳下冰冷的大河,冒著生命危險做摩托車特技賺來的。

似乎是因為聽到水北在外麵出息了,外婆臉上的表情有些緩和,隻是又小酌了一杯,執著酒杯,等著那濃烈的酒勁過去,吃了一口菜,問我道:

“那他怎麼不回家呢?”

家?我想,水北應該早就認為,這個地方不是他的家了,這裡所有的人不是他的%e4%ba%b2人了。

“他拍戲忙,全國各地跑。我也隻是跟他在網上聊天罷了。”我回答道。

至於水北一直在無錫,偶爾回蘇州,住在我家的事情,沒有得到水北的允許。所以,我沒有跟他們說。

“這下好了,我們家出了個大明星了。”

小舅媽笑道,而她的那副嘴臉,我不願意去看。

“恩,對啊。”我點了點頭。

我不想說水北是全國各地的去找活乾,我不想說水北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替身演員,我希望他們都知道,曾經那個一度頹廢不堪的不良少年,很有出息。

“那個傻孩子,怎麼不回家呢?”

那天,席間,外婆沒有說其他的,沒有和小舅媽一樣誇讚水北多厲害,也沒和大舅媽一樣點頭稱好,隻是一直問著,那個消失在風雪裡的孩子,怎麼不回家?

吃完晚飯,大家坐在客廳裡吃水果看電視,在我喂著雨柔吃芝士蛋糕的時候,放在西裝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我毫不猶豫的接了電話,問著電話裡的人,道:“到哪裡了?”

“剛剛下飛機,在拿行李,估計一小時後能到蘇州。”水北回道,剛從廣東中山飛回上海的他似乎十分疲憊。

“好,待會我來接你。”我道,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等我掛完電話,在場所有人,除了坐在我%e8%85%bf上,埋頭吃蛋糕的雨柔,其餘人齊刷刷的看著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大秘密。

“李山南!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母%e4%ba%b2直截了當的問我,還沒等我開口,她便指著我,說道:

“不行,你今天要給我從實招來。”

我噗嗤一笑,搖了搖頭,道:“我真沒女朋友,剛剛那是朋友。”

“跟朋友講電話要笑的那麼開心?”母%e4%ba%b2大人又發問道。

“山南,要是有女朋友,你就趕緊帶回家來給我們見見。”坐在一旁的父%e4%ba%b2補充道,而我隻是樂嗬樂嗬的傻笑。

我沒有什麼女朋友。我至今愛的人,隻有白水北一個人。

“知道了。”我應著,順手執起了一張紙巾,擦著雨柔那張沾著芝士碎末的嘴。

我愛的人是個男人,還是我的弟弟白水北,能告訴全世界我愛他,能帶著他回家見我的父母,那是癡心妄想。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看時間差不多,便和外婆他們告了彆,先把我父母送回了家,然後駕車去火車站,接水北回家。等我走到出站口,隻見一群人擁在一個地方,把三個人牢牢圍住。我似乎聽到了水北的聲音,便努力擠向前。當我擠到最前麵的時候,隻見水北一個人拉著旅行箱站著,一臉無奈的握著手機,而陸伯言站在一邊不說話,一個微胖的女人穿著一身休閒裝,朝著水北大吼大叫。

那女人燙著那種土氣的泡麵頭,頭發被染成了土黃色,身材走形似一個水桶,毫無曲線感,站在身高一米八的水北麵前,就是個矮人國的小矮人。

“小賤人!居然勾引我老公!”女人指著水北的鼻子罵著,聽口音是台灣那邊的。

原來,那個女人不是彆人,而是那為不伯言生下兩個女兒,名正言順的妻子,吳女士。

“阿妹,你不要在這裡鬨了。你看人家都在看。”

陸伯言說著,拉著張牙舞爪的吳女士,而吳女士大叫著,將陸伯言掙開,然後對陸伯言說道:

“陸伯言,你給我說,你要他還是要我和女兒!你要他,我馬上帶著女兒們回台北!我們一刀兩斷!”

“阿妹,你彆這樣。”陸伯言好言勸著。

“我不管,我就一句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吳女士此話一出,既想要家庭和睦,又想和水北在一起的陸伯言隻是沉默。

見陸伯言不說話,吳女士繼續鬨了起來,道:“今天下午我老公背著我來接這個小賤人!我不在大陸的時候,他一直住在我家!你們倒是給我評評理!”

聞言,周圍的人都對著水北和陸伯言指指點點的,甚至還有人打開了手機,開始拍照和錄像。

帶著帽子和墨鏡的水北搖了搖頭,準備繞過吳女士的身子,往一邊走,而吳女士則像個潑婦,拉住了水北的手腕,叫道:“彆走!今天你就給我說說清楚!”

“放手!”

水北低聲吼道,而吳女士一邊哭著,一邊用留著指甲的手抓著水北的手臂,叫道:

“叫你勾引我老公!勾引我老公!”

我衝上前,將水北一把拉到身後,推開了粗魯的吳女士,指著她道:“你乾什麼!”

“你他媽的誰啊!給我閃開!”吳女士大叫著,用手推著我。

我看到周圍有閃光燈在亮,有那種不知好歹的人在現場拍攝,便指著那些不來勸架,反而看的起勁的人叫,便指著他們叫道:“彆拍了!不然我告你侵犯名譽權,人格尊嚴權和隱私權!”

我這話一出,有些人似乎被掃興,一部分漸漸散開,而還有一部分人站著看事情的後續。

貌似是因為沒把事情鬨大,吳女士十分的氣惱,一把把我推開,想要打我身後的水北,而我乾脆一把勾住了水北的脖子,讓他靠在我肩上,再用單手輕輕推了吳女士一下,道:

“我告訴你,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勾引你老公的。你自己管好你老公才是,讓他沒事彆來煩我們!”

說完,我拖著水北的行李箱,勾著水北,道:“我們走。”

我自認為是個脾性溫和的人,不擅長和人爭吵,可那一刻,當我聽到彆人罵水北是賤人,說他勾引有婦之夫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脖子上的青筋已經爆起來了。

“你們給我走著瞧!”

吳女士在我們的身後叫著,而我沒有回應她,任憑她爆著台灣客家話在那裡罵街,拉著水北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上車。”我對著水北說,然後打開了後備箱,把旅行箱範進了後備箱。

待我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水北隻是輕聲跟我道歉,道:

“山南,給你添麻煩了。”

“陸伯言他今天怎麼又來找你來了?”我問道。

“他認識我的同事,大概是問了同事關於我行程的事,所以就來接我了。他前腳剛到,他老婆後腳就跟來了,我也沒搞清楚情況,他老婆就那樣了。”

水北解釋道,然後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不是特殊情況,我是不會大女人的。要是你今天沒有及時趕到,我就要打人了。”

“以後少跟這種人來往。死皮賴臉的,跟牛皮糖一樣,而且他老婆也不是個善茬。”我轉著方向盤,看著反光鏡裡的水北,道。

水北吐了吐%e8%88%8c頭,勉強一笑,道:“知道了。”

“餓嗎?要不要先吃飯?”我問著坐在一旁的水北。

他之前在電話裡說自己大清老早就上了飛機,殊不知遇到了航班延誤,在飛機上坐到了下午,飛機才起飛。

“不餓,想趕緊洗個澡,睡個覺。”

水北回答道,然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模樣就跟一隻又懶又小的貓咪一樣,可愛的要命。

“恩,那我們直接回家。”

我說著,將播放著音樂的播放器關掉,然後看了看前方的路況,對著他道:“你躺會吧,坐在飛機上那麼久,腰應該很酸。”

水北點了點頭,整個人躺進了座椅,而我順手把後車廂的靠枕給他,讓他稍微坐的更舒服些。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水北把旅行箱拖進了客房,然後蹲著收拾著行李,其間打了好幾個哈欠。

“好了,快去洗個澡,我來弄吧。”

我把他拉著起來,將毛巾和睡衣塞進他懷裡,吩咐他快去洗澡,讓我幫他把床鋪好。

當他去洗澡的時候,我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又響了。我站在窗口,將窗子打開,讓冷風灌進屋子,然後接通了那通電話。

“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彆忘了幫我找律師,而且還要幫我爭取到最多的財產。”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聞言,我吐出了嘴裡的煙,笑道:“你放心,我們事務所多的是處理離婚案案件的佼佼者,包你滿意。”

“李先生,合作愉快。”

電話那頭的女人笑著說道,十分冷靜,完全沒有那種瘋癲的樣子。

我聽見浴室的水聲漸漸小了,便和那個女人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掛掉了電話。

這兩天,聽著各種台灣腔的國語,我都聽煩了。

水北穿著睡衣,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了出來,見我站在窗邊抽煙,隻是衝我笑了笑,拿著吹風機,自顧自的走到插座旁邊,坐在椅子上,吹頭發。

見他一臉疲憊,我把香煙掐滅,走到他身後,從他那無力的手裡輕易的奪過了吹風機,道:“水北,你太累了,我來幫你。”

說完,他隻是坐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