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了丁雨澤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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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易,你覺得,像丁雨澤這樣的人,在被拋棄,緊接著又變性失敗之後,會做些什麼?”夏溪柏的話讓宣語易的身子微微一顫,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來,看著夏溪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哦!”夏溪柏笑著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宣語易盯著夏溪柏,半晌之後,眼瞼微微顫了顫,終於開口:“你的名字?”
“澤雨啊!”夏溪柏笑道,“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得到了夏溪柏的回答,宣語易又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再次開口:“上次?”
“是丁雨澤哦!”夏溪柏毫不猶豫地接口,“不過把你叫過去的是我。”
“而且,在最早的時候,我確實是故意接近你的。”夏溪柏沒有在意宣語易略微變得蒼白的臉色,一點也沒有掩飾地,將最初的目的給說了出來,“為了報複你。畢竟是你害得我變成這樣子的嘛!”
“但是啊,這個念頭,早就沒有了呢……”夏溪柏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在你為了陪我,丟下手裡的工作的時候;在你因為我怕冷,明明自己覺得很熱,還是把空調溫度調高的時候;在你什麼都不問,一直讓我住在你家的時候……”
夏溪柏每說一句話,宣語易就感到心臟悸動一下,到後來,她甚至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笑容終於徹底從夏溪柏的臉上消失,那雙烏黑的眼睛,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明亮。宣語易看著其中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我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希望語易能夠幸福了呢……”夏溪柏看著宣語易,緩緩地說道,“所以,才希望你能和邵文軒分手,所以,才會把你叫到那裡去。但是……”
“不用說了。”宣語易出聲打斷了夏溪柏的話,低垂的眼瞼遮住了雙眸,讓人看不出其中的神色。
病房裡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之中,窗外的夕陽,也終於一點點地沉入了地平線之下。
夏溪柏看著低著頭的宣語易,手指動了動,突然勾起%e5%94%87角笑了起來,雙眼彎彎的,帶著幾分無辜與天真:“我想喝你熬的粥!”
宣語易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一眼就望進了夏溪柏那雙彎彎的眸眼中,一時之間,忘了言語。
病床上的少女臉色蒼白,五官平凡,但她的笑容,卻帶著仿佛能夠將人融化般的溫暖。
門邊站立的女子,五官精致,神情冷淡,卻唯有一雙眼睛中,透著暖光。
潔白的窗簾被吹入的風吹起,將這一幕定格成永遠。
——————————小劇場————————
夏溪柏:語易語易,我辣麼坦白辣麼深情,你有木有被我感動啊?
宣語易:……騙子!
夏溪柏:誒?我哪裡騙你了?
宣語易:人渣!
夏溪柏:……
宣語易:欺騙我感情!
夏溪柏:冤枉啊QAQ
宣語易:那你敢告訴我你真的名字嗎?
夏溪柏:……額……
宣語易:那你敢跟我說你真的來曆嗎?
夏溪柏:這個……不是怕嚇到你嗎……
宣語易:那你敢說你愛我嗎?
夏溪柏:嚇?!
宣語易:果然是個人渣!
夏溪柏:QAQ你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宣語易:你身後有人……
慕曉凡:哼!
夏溪柏:=口=曉凡你聽我解釋【爾康手
☆、53.第三枚銅錢
“愛情在心理治療裡麵的作用,還真的是很大呢……”空無一人的病房裡,夏溪柏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仿佛在和彆人對話,又仿佛隻是自言自語,“隻可惜……”
“隻能希望她自己沒有發覺了。”歎了口氣,夏溪柏閉了閉眼,又有些哀怨起來——桓飛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在宣語易來了之後,就沒有了人影,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明明她還想在走之前,和他好好告個彆的呢!
這麼想著,夏溪柏又忍不住有些惆悵起來,畢竟是上一輩子,陪著自己走完了全程的人啊,連告彆都沒有,就這樣離開了的話,無論怎麼想,都是有些遺憾的吧?
算了一下自己還能在這裡待的時間,夏溪柏發現,隻要桓飛沒有在十分鐘之內出現的話,他們就真的沒有再見麵的機會了——她並不覺得,在下一個世界裡麵,還能夠見到他。
奇跡,正是因為不會每次都出現,所以才會叫做奇跡。
又過去了七八分鐘,夏溪柏正感歎著她又要留下遺憾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桓飛滿頭大汗,一臉剛做完劇烈運動的模樣。
“桓飛?”夏溪柏有些發愣,不知道桓飛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麵做了什麼,才會弄成這個樣子。
“這個,給你。”扶著門喘了好久的氣,桓飛走到夏溪柏的床邊,把一枚銅錢塞到了她的手裡,“之前突然想起來,在一家古董店裡麵看到過類似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不過總比錯過好。”
“你……”夏溪柏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了。
夏溪柏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才突然伸手捂住雙眼,笑出了聲來。
愛情啊……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遲鈍的時候。
明明,那個人,陪著她走完了整整一輩子,不是嗎?但她,卻在再次相逢的時候,依然沒有發現他的想法。
真是……可笑。
感受著手中銅錢冰涼的觸?感,夏溪柏好久才停下笑聲,隻覺得口中一陣苦澀。
如果她當初再敏銳一點,如果她當初再關注他一點,如果當初……她是不是,就會有一段美好的戀情了?
隻可惜,這個世上,是不存在“如果”的。有的,隻是錯過。
拿開遮住眼睛的手,夏溪柏才發現,慕曉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床邊,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笑得跟個瘋子一樣,我怎麼可能沒聽見?”仿佛能夠看穿夏溪柏心裡在想什麼一樣,不等夏溪柏發問,慕曉凡就開口了。頓了頓,她又問,“怎麼了?”
“嗯……突然在走之前,發現了一個暗戀了我幾十年的傻逼……”夏溪柏扯了扯嘴角,坐起身來,揚了揚手中的銅錢,“第三枚銅錢。”
慕曉凡掃了夏溪柏手上的銅錢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發問:“早飯想吃什麼?”
“誒?”夏溪柏一愣,繼而有些驚喜,“曉凡你做嗎?”
“不然你來?”翻了個白眼,慕曉凡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快點去洗臉,有眼屎。”
夏溪柏:……
洗漱完畢,心滿意足地吃完了慕曉凡煮的粥,夏溪柏拿著新到手的銅錢,精力十足地來到了對麵的公寓。
目光在門鈴的按鈕上停頓了兩秒,夏溪柏果斷地選擇了……砸門。
在把門砸得“砰砰”響之後,大概半個小時,這家的主人才打開門,從裡麵探出頭來。
“……你怎麼在家裡也這麼邋遢?”看著眼前臟得看不清臉的人,夏溪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哎呀呀,興趣愛好嘛,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打了個哈哈,“老乞丐”打開門,拿出一雙%e8%84%b1鞋給夏溪柏,一邊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找你當然是有事。”夏溪柏一邊說著,一邊換上拖鞋走進公寓。
公寓裡麵很乾淨,但是東西卻擺得很亂——不是那種毫無章法的擺放,在夏溪柏看來,這更像是在慌亂之中,把原先擺放好的東西弄亂。
“老乞丐”的身上很乾淨,手上雖然乾枯起皺,但是卻並不臟,但是他穿著的衣服,卻破破爛爛的,還沾了不少的泥巴——再配上他那頭亂糟糟的頭發,和臟得看不清的臉,確實和乞丐有些相像。但這也更讓夏溪柏確認,這個不肯告訴她名字的人,肯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不過,就算她指出來了,對方也不會承認吧?
夏溪柏在沙發上坐下來,一臉什麼也沒有發現的表情,將手裡的銅錢遞了過去:“第三枚銅錢。”
有些事情,到了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老乞丐接過銅錢,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那枚銅錢和被夏溪柏串起來係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樣,除了,在邊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
“怎麼了?”注意到了老乞丐的動作,夏溪柏挑了挑眉頭,開口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就找到第三枚而已!”老乞丐回過神來,“嘿嘿”一笑,收起了銅錢,“銅錢先放我這裡,晚上再過來拿就好了。”
夏溪柏盯著老乞丐看了半晌,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但是沒辦法,他臉上那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彆說表情了,就連臉都看不清楚。
放棄了繼續研究老乞丐的臉的行為,夏溪柏聳了聳肩:“知道了。”
“早飯吃過沒?要不要一起?”看到夏溪柏樣子,老乞丐咧嘴一笑,問道。
“不用了,已經吃過了。”夏溪柏說著站起身來,“你還是先把銅錢淨化掉吧。我還想早點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呢。”
“哦哦,那你慢走,我這就去淨化!”笑嘻嘻地送夏溪柏出門,老乞丐關上門,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來。
拿出夏溪柏剛剛遞給他的銅錢,老乞丐——或者說,應該叫他桓飛才對——神色有些發怔。
這是……一切的開始啊……
靠著門坐了下來,桓飛微微仰起頭,覺得嘴裡有些發苦。
桓飛是混跡於人群的半精靈,是導致褚家滅亡的罪魁禍首,是褚家再次複興的功臣,是……愛了那個叫做夏溪柏的王,一輩子的人。
在夏溪柏死後,桓飛也放下了手裡的職務,獨自一人四處遊曆,去看一看那些夏溪柏曾經十分想看的風景。一次意外,他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風暴之中,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個與原先所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新奇,有趣,無比貼近夏溪柏曾經描述過的景象——桓飛很快就愛上了那個世界,但是,這種心情,絲毫不及再次見到夏溪柏的萬分之一。
即使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能夠穿越不同的世界,即使不知道對方為了什麼收集那些銅錢,但桓飛仍然花了重金,為她買下了那枚銅錢。
當銅錢從她的手中消失的時候,桓飛就發現,在他麵前的,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是因為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嗎?
是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東西嗎?
連一聲告彆都不願意給他嗎?
桓飛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醫院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