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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除非,你想以一敵二,嗯?……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

拓跋澤森冷說著,言語中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忽而壓低了雙目,一字一定道:“不過,本王現在心情很不好……再是疼你,也要好好的懲罰你。婕”

一語落下,拓跋澤的長刀忽而一轉,刀尖直指雲若,一陣殺氣頓時襲來。

雲若靜靜凝視著拓跋澤。他的話,確是說對了一大半,若讓其他將領對上拓跋澤或者靖,絕對隻有送死的份,目前來看,也就隻能有她拚一拚。

半晌,雲若莞爾一笑,道:“拓跋大殿下的懲罰,雲若可真的承受不住呢。”她亦指尖一轉,將將軍劍橫過做攻擊式,然後凝眸接道,“不過,雲若可還沒打算被大殿下抓著呢。”

兩軍之首相遇,向來振奮人心,慕雲若與拓跋澤身後的大軍紛紛高喊,等待那一瞬的廝殺。

然這時拓跋澤卻突然揚手止住一切呼喊,雙目微眯,看向雲若問道:“與兩王廝殺,你幾乎不可能活著走出沙場。本王始終未能明白,東衛,值得你這麼做嗎?”

雲若輕笑,回道:“自是值得。”

“你這麼愛夏侯靖嗎?你若願當王後,本王亦是王,還是控製了夏侯靖的王,為何你不選,本王究竟哪裡輸給了夏侯靖!”拓跋澤再問,聲音中已然多了些躁動,“而且,你已拿到龍鳳之印,憑你才學,完全可以獨攬東衛,你為甚不做!”

那一瞬,雲若略有失神,可接下來,她卻從容不迫的以右手貼在自己心口,字字清晰地答道:“我慕雲若深愛的,不是淩駕天下的夏侯靖,而是那個心懷天下的夏侯靖。他是我認定的王,便永遠是我慕雲若的王。一生追隨於王,難道不對嗎?”說到此,雲若凝了眸,道,“君王之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夏侯靖這個皇帝,做到了。”

得人心者得天下?!

拓跋澤似是想起西陵王的話,一陣激烈的焦躁自心底升起,他突然猙獰著對雲若嘶喊:“一個一個的都談人心,我西陵有西陵蠱,不需要人心!什麼得人心者得天下,本王聽不懂!勝了就是勝了,敗了就是敗了!你彆忘了,夏侯靖現在是我西陵的王,他已經徹底變成了西陵人,你所謂的光輝已然不再,本王輕而易舉就將他改變了,不是嗎?”

雲若聞言,淡漠一笑,“究竟改變的是夏侯靖,還是拓跋澤?大殿下與靖相處三年,真的沒動搖過嗎?真的沒有因他而想過,民心君心為何物嗎?”

拓跋澤突然一怔,心裡莫名一緊,似是往日許多事情在腦中浮現,當然,還有西陵王最後的話,他倏而退了半步,又是一陣癲狂的笑,“慕雲若,動搖人心的手段,可是越來越高明了。隻可惜,本王唯一的信條,是‘勝者為王敗者寇’!既然話不投機,本王就不多說了,待擒了你,本王再慢慢調教,直到你臣服本王為止!”

“勝者為王敗者寇?我也同意。隻是,慕雲若還不一定敗呢。”雲若笑道,而後握緊了劍柄,準備迎上拓跋澤即將發起的攻勢。

兩軍大戰終於要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慕雲若與拓跋澤要雙雙交戰的瞬間,一陣如寒冰般的狂風自旁邊卷來,幾乎透骨,眾將微微遮麵,感覺身子都有些僵硬。

異樣的感覺,似有何

tang人將至。

雲若感覺到了,拓跋澤也感覺到了,兩人皆是擺出守勢,謹慎為主。

這時兩軍副將自後方分彆馳馬上前在雲若與拓跋澤耳畔低語了什麼,兩人皆是一驚,揚聲說道:“突然入境的兵馬?”

不知是敵是友。

雲若與拓跋澤四目相接,一瞬皆是擺出備戰之姿。

但見一身雪白突然間現出,一聲極其清脆的刀劍相觸的聲音突然響起。雲若一時怔住,定睛向前方狂沙處看去,發現拓跋澤竟是被狠狠推到後方,若非他身法極好,早被這突然出現的攻擊刺傷,同一時間周圍忽而傳來一陣兵馬疾至的聲音,竟是南雪山的兵馬!

雲若瞠目,而那一麵的拓跋澤也是咬牙切齒的喊道:“夏侯伊!!”

一聲撕裂之聲響起,拓跋澤驀地旋身攻去,將來自夏侯伊的攻勢繞開,然後用力喘熄著看向麵前從容不迫站回原處的夏侯伊。

且見他依舊如安靜的雪那般,抬開半闔的雙眸,用著無溫而又高貴的聲音道:“若是慕雲若被你教壞了,本王,可是會很頭疼的。”

見到夏侯伊,雲若先是驚喜,即刻卻多了絲凝重。

可是沒等她開口,夏侯伊卻先靜默的側了眸子看向她,淡淡道:“方才對夏侯靖的愛,你表達的很深刻……但,這也不能成為你將本王灌醉的理由……”

無聲無息中,忽而閃過了一縷威懾。

雲若身子驀地一僵,眨了兩下眼,似這才想起昨夜之事,她抿抿%e5%94%87,一笑,試圖含混過去,可當她抬頭對上夏侯伊那完全不轉移視線的金眸後,雲若終於妥協,小心向後錯了半步,道:“此行,唯王爺不能涉險。”

夏侯伊笑,“竟然讓本王閒著,那還不如把那張紙收回去。本王寧可來戰場。”

兩人一言一語,一旁忽而傳來拓跋澤的一聲輕咳,“閒話家常還是晚點說得好。不然,本王也要加入了!”一聲邪笑傳開,雲與伊相互對視了一下,而後一同看向一旁悠閒地立於遠處,卻又一下又一下緊捏刀柄的拓跋澤。

夏侯伊輕笑一聲,幾步走到了拓跋澤的麵前,然後側眸對雲若道:“中線東側,龍炎殿所在。”

幾個字一出,雲若眸子頓時一動,她又看了眼拓跋澤,隨後躍上烈風,離開前對夏侯伊道:“伊,一切以東衛優先。”

夏侯伊輕吸口氣,僅輕應了一聲。

隨後雲若帶著己方人馬向東而去,終將這戰場留給了夏侯伊與拓跋澤。

可即使如此,夏侯伊的視線卻仍舊停留在雲若的身上,看她漸行漸遠,金眸中略微漾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拓跋澤亦然,竟也看了很久,然後輕語:“看來,我們兩人都被這女人拋棄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的心就沒有動搖過。”伊低喃,“不過幸好,在她心裡,本王比你重要。”

拓跋澤右眉微抬,露出一絲不悅,而後不再玩笑,凝眸說道:“如此,南雪是要乾預東衛西陵之事嗎?”

夏侯伊聞言,並不愉悅的說道:“很不巧,半日之前,離家出走的遊子,被迫歸了家。家裡的事,又如何能放任不管?”

拓跋澤一時沒明白,忽而驚醒,這一次卻多了一絲凝重,“東衛,帝位……”

慕雲若竟然在出征前,將帝位授予了夏侯伊?!

這件事著實有些在意料之外,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南雪參戰順理成章。

這一次,拓跋澤也有些笑不出來了,看看天色,似乎已經容不得半點耽擱,他沉默半晌,有些寂寞的說:“是嗎。慕雲若是抱著這樣的決心來戰場的……既然如此,我若是奪你性命,或許能提早結束這場爭鬥。”說著,他便重新拿好長刀。

夏侯伊哼笑,優雅地將外袍%e8%84%b1去,留下了一身緊束的戰袍,微微揚了%e5%94%87,指尖撩過有些淩亂的發,“彼此,彼此。如此,我們兩個被那丫頭拋棄的男人,可以好好發泄一下了。而且,我記得,我們……似乎也有一筆爛賬沒清,今日,剛好一並做個了結。”

這一句,讓拓跋澤一下回憶起多年之前東衛西陵被迫中斷的那場,微愣,而後露出一抹狠利的笑,腳尖以踏陷土地,一字一頓道:“說的是呢。”

四字一落,他倏然嘶喊一聲向夏侯伊攻去,猶如瞬間瘋狂的野獸,夏侯伊亦是揮劍與他交鋒,同時夏侯伊所帶來的南雪兵馬亦與西陵之人開始交戰,三十萬對三十萬大軍,霎時間激起一陣王與王的較量角逐!

身後喊殺聲儼然破天,雲若騎著烈風仍在向前狂奔,身後眾將士亦是片刻不停的跟著她前行,一路人馬向著東側橫切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伊,終究還是進入到了這場戰事。

臨行前,她將最後的聖旨留給到伊,因為這場大戰,無論是她還是靖,都有可能死去。她作為帝後的唯一之責,便是要替東衛、替靖選擇可以撐起東衛之天的帝王。

三年相處,伊雖身在南雪,但他對東衛之情,卻沒有一天消失過。對伊來說,

再大的仇恨,也無法抹去血液裡刻下的東衛印記,他是真心愛著東衛,愛著這裡的一切的。

這個帝王之責,他當得。

所以這一刻,她是自由的,靖讓她做的,她都已經儘己所能的做完了,隻剩最後一件事,最後一道聖旨。

雙手緊握韁繩,傾城的臉上浮現一種極為複雜的心情。

靖,靖——!

你的雲,如約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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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線東側,其實早已經相遇,聲勢浩大的龍炎殿對上東衛的兩名小將及幾萬兵馬,實力懸殊明顯。一旦交戰,東衛兵將們就會被吞得屍骨不剩。

小將遇見龍炎殿五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尤其是當視線落在身騎戰馬,立於最前的靖時,更是被他的王者氣魄驚得一動不敢動,坐在馬上不知該進該退。

然而眼前明明是輕而易舉就能除掉的敵人,西陵這方卻沒有立即衝殺過去。

與那些躁動的西陵兵士不同,此時的靖卻安靜的出奇,僅是身下戰馬偶爾動一動,卻將他的威嚴,顯得更加的不可衝撞。

琦陽不解,騎馬上前幾步問道:“靖,時候差不多了,不用你動手應該很快就能結束。”

靖緩慢地睜開眼睛,深眸裡透著黯然,視線掃過那幾名小將,將他們嚇得渾身一抖。靖若有似無看向了他處,半晌,終於閉眼點了頭。

得了令的琦陽興奮不已,即刻召集了其他人,嘶喊著就要去將那幾名小將的首級取下。

她抽出彎刀,厲聲而喝,用力夾馬向前狂奔。

誰料才剛剛跑了三步,靖卻突然睜開眼,大喝一聲:“琦陽!”

隨著這一聲,一陣巨大的響動傳來,且見一匹瘋了一樣的馬向著這邊狂衝而來,馬蹄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