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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夏侯伊還是夏侯靖,他們明明沒有種下西陵蠱,為什麼可以強至如此?

更重要的是,如今夏侯靖,還是個少年,若有朝一日他羽翼豐滿,成為了獨當一麵的皇帝,那麼西陵,那麼……

拓跋陵下意識看向了拓跋澤,父%e4%ba%b2想要保護兒子的一瞬間的意識,讓他有了想退兵的意思。而這一瞬的眼神,恰好落入了拓跋澤的眼中。

已經種下西陵蠱的他,再也感知不到所謂的%e4%ba%b2情,麵對拓跋陵的退意,在他看來隻是弱者的懦弱。

於是他大喊一聲:“不可以!!”

如果,如果就這樣退下,那麼他的痛,那麼睿的痛,又還有什麼意義!!!

然後他瘋了一樣地避開夏侯伊,策馬向著這邊而來,如果殺了夏侯靖,我還有希望大獲全勝!!

看到他向著靖那樣而去,伊也覺出不好,遂追著他而去。

已經奪下不少西陵士兵人頭的夏侯靖毫無懼意,甩開長劍上的血,直麵對向拓跋澤。

而就在兩人即將交鋒的那一瞬間,隻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號角聲,緊接著便有另一對大軍毫無征兆地切入,用人牆將西陵東衛的人全部分開。

再然後,便聽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飄來:“呦,一眼沒看到,怎麼打起來了~”

前傳:落葉歸根終有時,若曉清歌又雲來(18)

而就在兩人即將交鋒的那一瞬間,隻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號角聲,緊接著便有另一對大軍毫無征兆地切入,用人牆將西陵東衛的人全部分開。

再然後,便聽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飄來:“呦,一眼沒看到,怎麼打起來了~”

拓跋陵與夏侯泰皆是一怔,一同向著那麵看去,眼神一下都多出了警戒,而後又同時擰了眉,如看到了麻煩人物一樣,不約而同抵觸地念著:“百裡耀……顱”

且見一身灑%e8%84%b1的俊美男子騎馬在最前麵,就像看見老朋友一樣,揮了揮手,“好久不見!東衛西陵打架,豈能不算越合一份?”

百裡耀,越合國的君主,向來是個麻煩的人物,而這個人,也不是一個什麼正義的角色。明明在東衛西陵中是中立的立場,卻經常擺出一副要跟著侵略的姿態,讓人防不勝防輅。

不過對於今日百裡耀的到來,拓跋陵卻是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讓東衛戰到最後。

他側過頭看向百裡耀,視線落下,忽而一怔,突然發現在百裡耀的身邊,做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亦是英氣十足,而那少年的相貌比百裡耀更是耀眼三分,而且那不苟言笑的臉上,寫著比百裡耀正義的多的神情。

少年似乎感到有人在看他,這時百裡耀也適時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使得百裡耀一下多了份凝重,點頭,看向了另一方,琉璃色的雙瞳晃過一絲幽光,逐漸映出了夏侯靖、拓跋澤於夏侯伊的身影。

他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對著他們莞爾,夏侯靖倒是覺得有趣,對他回了個禮,可拓跋澤卻一點心情也沒有,反倒將視線落在了拓跋陵身上。

“既然不打了,那我便不多留了。”看出這場戰事中途截止,拓跋澤冷冷說道,勒回了馬,他看向夏侯伊,“總有一天,你與我會有個勝負的。”

拓跋澤輕輕揚了%e5%94%87,透了一股無形的邪意,使得夏侯伊察覺到了在這個人身上,似乎是有著比他父%e4%ba%b2更為決絕的戰意。

忽然間好像明白了,如果說拓跋陵恨得是夏侯泰,那麼這個叫拓跋澤的人,恨得便是整個東衛,想來因為東衛,他也有過什麼不怎麼愉快的經曆。

夏侯伊收了劍,駿馬輕輕退了半步,“會有那一天的。”

夏侯伊輕語,自內散發著一股毫不輸給拓跋澤的傲然。

拓跋澤收了話,也不再多說,策著馬突然就奔離,所經之處皆是給他讓開了條路,無論是東衛的兵,還是西陵的人。

這個帶著煞鬼麵具的年輕人,著實讓人打心底生寒,雖然今日這一戰沒有戰到最後,但當這個人掌握實權後,想必東衛,將會有一場新的,更大的血雨腥風。

而這一麵,百裡耀與那少年也注意到了離開的拓跋澤,百裡耀不由調侃了一句:“拓跋兄,你的兒子看來是生了怒了,回去可要好好哄了。”

“承你吉言,先告辭了!”拓跋陵冷冷而道,他看了眼夏侯泰,眼中有著說不出的不甘,“正如澤兒所言,西陵東衛即便今日不能繼續,但總歸是要有一戰的。總會有這一日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拓跋陵視線若有似無撩過了夏侯靖還有夏侯伊,然後便調轉馬頭向著西陵方向趕回。

眾西陵將士一見王以撤回,也不再多留,紛紛如同浩海般退去。

遠遠望著這一行人,那少年突然牽馬向前走了半步,喃喃而道:“西陵的皇子,並沒在說笑。這個人的野心,要遠遠勝過西陵王。”

百裡耀聞言,神情也悄然凝重了一下,“邵河,你要小心應對他們。西陵東衛,都是越合的威脅。”

百裡邵河點頭,遠遠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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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西陵東衛的這一場險些爆發的戰事,就在越合的介入下突然間結束了。不過對於百姓來說,勝負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於不用再受戰爭的困擾。可是對於東衛王朝來說,也深刻的知道一件事——這一次的中止,不過隻是一個開始,強被壓下的西陵的野心,總會有一天爆發,如西陵王所言,也許過不了多久,終究會有一個結果,這是曆史賦予他們必須的結果,也是無可不免的。

而這戰事的突然中止,其實對於夏侯泰來說並不輕鬆,自從戰事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他開始忍不住的擔憂,若是在他還沒有將靖培養成為一個成熟的帝王之前便撒手人寰,那麼當西陵一舉進攻的時候,對東衛是極為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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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雖然意念執著,身體卻著實已經出現了衰敗的端倪。近兩年來,夏侯泰偶爾會像十二年前那樣開始咳血,而且咳血的頻率愈發變多,太醫診斷不出個所以然,隻能說是因為常年的勞累,導致五臟六腑提前衰敗。

終於在返回東衛後的五個月後,太醫診出了一個於東衛,可以說是毀滅性的結果——也許,皇上已經熬不過明年春天了。

滿朝文武皆是一震悲痛。夏侯泰作為皇帝,著實將東衛帶向了繁盛,他是一個每天在國事中操勞之人,從未享受過半點的清閒。

他是愛著東衛的,愛著百姓,勝過愛自己。

結果,就在最後的這段時間,夏侯泰依舊還是忙於國事,希望能替夏侯靖分擔不少。

在這期間,夏侯靖眼看著夏侯泰在為自己鋪路,他心痛不已,從未感受過真正父愛的他,第一次開始明白了夏侯泰心中的執著。

皇帝之大愛,在於國。

這一日,夜裡。夏侯泰將自己所有標注過的文書,都一一搬到了南書房,他像一個老師一樣,在耐心的給夏侯靖講解著上麵的一切。

夏侯靖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時而會抬頭看向夏侯泰,近日來變多的白發,讓夏侯泰看起來比過去憔悴了許多。但儘管這樣,在他眼中的那種威嚴,卻不曾泯滅分毫。談起國事,他眼中透出的光輝,更是讓夏侯靖明白,其實在夏侯泰的心裡,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完成。

而他能做的,就是幫自己的父%e4%ba%b2,守好這東衛的天下。

講著講著,夏侯泰好像突然累了,在將一些書籍交給靖之後,夏侯泰便走去臥榻上小憩。他安靜的靠在那裡,如同一抹靜時的雪,依舊俊美的臉上,仍舊寫滿了對東衛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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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漸漸的,夏侯泰睡熟了,似是夢到了什麼,若有似無的輕輕動著手,他啟%e5%94%87欲輕喚什麼,然後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許久,夏侯泰才自%e5%94%87中,淡淡吐出一個字,這個字滿是深情,也滿是愧疚。

“雪……”

這個字,無疑落在了夏侯靖的耳中,他看著夏侯泰那溫柔的容顏,心中的情感有些複雜。作為人子,他會心疼一生都未曾與心愛之人相守的父%e4%ba%b2,也會替一生未曾被所愛之人愛過的母%e4%ba%b2痛心。對於他們的情感,他向來不去介入,但心裡也如明鏡般清晰。

“皇貴妃……納蘭千雪……”夏侯靖輕念,“父皇唯一愛的女人。”

愛,究竟是一個什麼感覺,可以讓一個人哪怕可以擁有天下女子,卻能放棄所有,隻寧留一人心。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或許因為他年紀尚輕,並不能理解這份情感。

夏侯靖輕輕歎口氣,起身,用衣裳替夏侯泰蓋了身子,然後徑自出門。

離開門口時,一個太監走來,向內張望了下,道:“太子殿下,皇上睡了嗎?”

夏侯靖點點頭,走了半步,又回頭問:“張保,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年輕太監聞言一愣,乾笑了一聲,“奴……奴才也不懂啊……”

夏侯泰吐了口氣,惱怒自己竟問張保這樣的問題,於是搖搖頭離開,弄得張保一頭霧水。

隻是此時的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了南書房後,夏侯泰去醒了過來,看了身上的衣裳,他淡淡安慰地笑了下,可是雙目卻透著落寞,抓著衣角的手也漸漸收緊。

“雪兒……朕……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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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樂宮裡,今夜比以往更加的寂靜,沒有任何的樂聲,也沒有任何走動的聲音。

千雪那裡也沒有去,隻是獨獨冰冷的宮中,望著天上被遮住的月出了神。

“納蘭千雪……過了這麼多年,你仍舊放不下那個男人嗎?”莫名間,千雪喃喃而語,她的眼神空洞無物,便是連十二年前那渴望自由、渴望離開這裡的瘋狂炙熱都蕩然無存泗。

十二年的時光,早已磨滅了她心中的火焰,又或許是人天生習慣了奴役,如此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讓她已經變得麻木。

如果說還有什麼可以讓她感到有些許的掛心,那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