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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緊接著就看到夏侯泰右手提著酒壺,正緩步向月華宮走來。在看到凝文後,夏侯泰冷笑一聲,沒有停步,在靠近時,忽而腳下踉蹌,凝文見狀大驚,急忙上前扶住夏侯泰的身子,道:“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酒?”

夏侯泰靠在凝文身上,若有似無地笑著,帶著扳指的右手輕輕扶在凝文纖細的肩頭,然後抬起狹長雙眸看向她,略有調侃道:“朕……來臨幸皇後了,皇後……不高興嗎?”

“什麼臨幸……皇上一定是醉了,快來人,將皇上攙回房!”凝文急語,結果卻被夏侯泰打斷。

他緩緩自凝文身上%e8%84%b1離,指尖挑起她的下頜,又是一聲輕笑,然後徑自向著凝文的房間走去。擦肩而過時,帶起了濃濃的酒風,也帶起了凝文的長發。

凝文當真是有些懵了,她有些不明白在夏侯泰眼中的那縷又輕蔑,又哀默,又憐憫的神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唯一可以確定

tang的是,這樣的神情,竟讓她有些手足無措,甚至……莫名的有些火大。

凝文深吸口氣,穩了穩心情,而後轉身追著夏侯泰而去。

房間中,透著幽幽火光,當凝文進入的時候,步子一下就被一個空置的酒壺擋住,她眉心微動,將其撿起,而後抬頭看向靠在榻上的夏侯泰。

他正閉著眼眸,神情有些微微的痛苦,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方才那麼醉。而那份痛苦,令凝文一下就明白了。

夏侯泰的酒量是很好的,也許他最痛苦的,就是連酒都無法讓他徹底解%e8%84%b1。

凝文的心稍稍有些軟下,放好酒壺走到夏侯泰身邊,怕打擾到夏侯泰,遂先是拿過一件披風替夏侯泰蓋上,想等他想對自己說什麼時,再開口與他對之。

披風蓋上,可沒等她指尖%e8%84%b1離,凝文的腕子卻突然被夏侯泰抓住,凝文心一緊,手冷不丁的動了一下。

“凝文,你愛朕嗎?”夏侯泰突然開口,他沒有開口,依舊安安靜靜地靠在床畔。

然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凝文心口突然一陣,她有些訝異,也多了一些慌亂,沉默良久,她壓下語調道:“皇上果然是今夜酒喝得……”

夏侯泰哼笑一聲,突然用力將凝文拉到自己的懷裡,半晌才將長眸睜開一條縫隙,然後用著極為冰冷的眼神看向此刻凝文的臉。當那明顯驚慌的神情與好似被完全拆穿的羞愧映在夏侯泰的黑眸中時,他沉默了,緩緩鬆開了凝文的身子,然後側過臉,自嘲而輕蔑的笑了一聲。

“千雪說的對……朕這一生,究竟在做些什麼……”夏侯泰笑開,凝文則迅速自夏侯泰身上站起。

她拚命還在掩飾這此刻的心情,可眸子卻已經不能去直視夏侯泰,仿佛知道自己的心情已經被夏侯泰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夏侯泰如此痛苦的神情,凝文也是心若刀絞,於是想再說些什麼來將話圓回,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夏侯泰又好像看透了凝文的想法,他收斂了醉意,自榻上站起,將千雪所寫的紙壓放在了桌上,然後徑自走去窗畔,感受著那幾乎能夠吹入心間的冷風,視線又好像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凝文怔了一下,上前拿起那封信,小心翼翼打開,突然捂住了%e5%94%87猛地坐在地上,一種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間。

“千雪……千雪她什麼都知道……千雪……”凝文緊緊咬%e5%94%87,心中充斥著懊悔,如果她能夠將這份心情藏得更好,或者能從一開始就不去放縱它,或許……

是了,她的情感,一定成為了千雪心中的包袱,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千雪幾乎從來不在她麵前去提皇上的事,原來是害怕讓她難過失落。

凝文將信捂在心口,與夏侯泰一樣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間一怔,凝文即刻抬頭看向夏侯泰,“皇上……不會真要按照千雪說的……不可以……皇上不可以背叛千雪,千雪心中隻有皇上——”

“那,朕的王朝,又將如何呢?”夏侯泰突然開口打斷了凝文的話,他緩緩回身看向凝文,眼中透著暗淡,“幸福得太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朕是皇帝,而你,是皇後……僅此而已。”

凝文心口一絞,竟無言反駁夏侯泰的話,手上的信緩緩落地。她的視線有些飄忽,終是緩緩閉了眼睛。

皇帝與皇後,可以無情,但卻要繁衍子孫,為了王朝,為了東衛。

她知道,皇上在還是王爺的時候,就不想屈服於帝王的命運,所以他隻愛千雪,隻寵千雪,可如今這樣的決定,證明皇上已經放棄了過往的執著。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56) 【10000+】

凝文心口一絞,竟無言反駁夏侯泰的話,手上的信緩緩落地。她的視線有些飄忽,終是緩緩閉了眼睛。

皇帝與皇後,可以無情,但卻要繁衍子孫,為了王朝,為了東衛。

她知道,皇上在還是王爺的時候,就不想屈服於帝王的命運,所以他隻愛千雪,隻寵千雪,可如今這樣的決定,證明皇上已經放棄了過往的執著邾。

皇上……不,夏侯泰,已經被這冰冷的皇宮與帝王的命運吞噬,終是放縱自己成為“皇帝”的傀儡。

雪啊,你可知,你那一封信,瓦解了這個男人的信念,也摧毀了他心中屬於夏侯泰的最後一片天地犍。

此後,他將隻是皇帝,僅僅隻是皇帝而已了。

不過,讓她鐘凝文更加感到心痛的是,她……竟也是摧毀這個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下頜突然被挑起,凝文抬眸看向已經向她走來的夏侯泰,他依舊是平平靜靜,冷冷淡淡,指尖劃過她的臉龐,為她撩去發絲,而後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沁出的淚水。

夏侯泰輕舒口氣,一怔,像是忽而想透了凝文心中的想法,冷不丁一笑,言道:“凝文,你錯了,對千雪,朕永不會負,也不會就此放手。但……如此,朕卻會負你。所以……除了愛,你想要的,朕都會給你,包括孩子,包括……留給他的,這可以用得天下的皇位。抱歉……這,是朕唯一能為你做的了。若你恨,便恨朕……是朕,將你一手卷進這個世界的。”

望著他,凝文淚水終是決堤,而後便被一個溫柔,卻不帶任何情感的%e5%90%bb取代。

凝文不懂得回%e5%90%bb,隻是知道夏侯泰的%e5%90%bb越是輕柔,便越是充滿了他對她的虧欠,而她越是擁有了這個男人,她心中對千雪的虧欠也就更重,心也就更痛。

於是她突然伸出雙手緊握.住夏侯泰的雙臂,抬起清眸,低聲而道:“臣妾有一個請求……”

夏侯泰並未說話,輕動了下眸子示意她言。

凝文深吸口氣,然後一字一定道:“還請皇上讓臣妾轉過身……”

夏侯泰深眸微凝,明白了凝文的意思,於是低聲到了一個字:“好。”

聲音落下,夏侯泰便將凝文抱至chuang畔,如她所言背對著他,而後他拿過絲絹上前蒙上她的雙眸,係上扣,道:“若你難過,隻當做了一場噩夢。”

言罷,他便扯開了自己的衣衫,拉下chuang幃紗幔,同時也解開了凝文的衣裳。

他本欲速速完事,卻發現身.下的凝文在不停的發著抖。夏侯泰的心有一瞬的放軟,傾下.身,欲輕%e5%90%bb她的背安撫她,可%e5%94%87快落下,夏侯泰卻還是停了下來。

終究……還是無法將鐘凝文,當做他的千雪。

夏侯泰沉默半晌,長歎口氣,用手輕輕覆在她的發上,像是安撫一個孩子一樣,道:“什麼都不用想。你……終究,也是朕的妻子。”の思の兔の網の

妻子二字,讓凝文的身子略微一定,身上的顫唞也稍稍好轉,隻是這兩個字,何其陌生,又何其冰冷……

正房的門,漸漸被關實,卻不知在門的外麵,還站著另一個身影。

他轉步,悄然離去,帶著無比的安靜。

這時匆匆趕來守夜的鄭喜與蘭兒一見到他,皆是一怔,無以言對。

“三皇子……”鄭喜開口,不由看向了房間方向。

夏侯伊並沒有過多的神情,也沒有過多的停留,隻道:“我哪裡也不會去,你們不用擔心。”

蘭兒與鄭喜麵麵相覷,稍歎口氣,側身為夏侯伊讓路,隻是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竟有些莫名的疑惑。

因為在這年僅四歲孩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與好奇,也沒有落寞與生氣,有得隻是好像冰霜那樣,無喜無悲的冷漠。

而在同一麵,宮中人匆匆在外麵跑走,皆是因為聽聞了皇上去月華宮臨幸皇後的事情。

千樂宮裡的千雪,徑自坐在自己的古琴前,上了的手抱著布不能隨意動彈,隻能用右手偶爾撥弦,腳上的鐵鏈冰冰冷冷的纏繞在她的踝處。

她冷不丁一笑,低聲自喃:“納蘭千雪,這一切都是你做下的,是你的選擇。如今這個男人被你逼到彆的女子的身邊,你也該瞑目了……隻是……”她哼哼笑起,聲音瘋癲,突然戛然而止,右手漸漸捏在自己的心口,“這明明是

tang你的選擇,為什麼,還要這麼痛……這麼痛……終究,你還是愛著夏侯泰嗎?”

千雪齒間緊咬,緩緩閉了眸。

千樂宮中一片寂靜,隻能聽到那幾乎連不成曲子的音在房間中縈繞,有些涼薄,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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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終於得到皇上臨幸,而且連著在月華宮多日下榻的事,一下就在整個朝廷傳開。

這件事關係到整個朝廷的走向,以及東衛下一任太子的人選花落誰家,所以短短幾天內,月華宮的大門幾乎就被踏破,從未有過的門庭若市就這樣在這裡上演,反而以往相對要多加照顧的千樂宮,瞬間門可羅雀,於月華宮的風光景象,截然相反。

雖然在這其中,凝文也不少前往千樂宮去探望千雪,但是千雪皆是不見。

不知內情之人都以為皇貴妃善嫉,遂下麵的人瞞著主子對千雪的待遇是愈發的差,千雪也不在乎,依舊是仿佛身在自己的世界中,彈奏著一首首曲調詭異的琴曲。

不過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