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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房間的燭火突然滅了,冷風將窗戶吹得左右搖擺,一下一下,聽得滲人。

鐘將軍好像突然感覺到什麼,猛然回身,警戒的望著四

周。

一個白色的人影有忽然飄過,引得鐘將軍像無頭蒼蠅一樣左右看著,突然大喝一聲:“誰!!”

“鐘將軍……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此時一個飄忽的聲音出現,鐘將軍聞聲於征,臉上頓時顯出了一絲輕蔑。

“你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不怕人懷疑嗎?現在,我的身份,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鐘將軍冷哼一聲,側身望去,看向了那終於停下步子的白衣身影。

巫馬烈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鐘將軍,再次重複了方才被鐘將軍刻意忽略的那句話:“鐘將軍難道不記得我們的約定了嗎?或者,不想記得。”

鐘將軍有些惱羞成怒,,猛地向前走了幾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這裡可是東衛!若是本將軍願意,可以瞬間拿下你的人頭,還可以立上一功,識相的趕緊從本將軍眼前消失,不要再礙本將軍的事了,若是你想要銀兩,你小多少隨便開價,本將軍給你就是!”

巫馬烈眉頭一蹙,神情漸漸凝重下來,說道:“我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銀兩,鐘將軍是想卸磨殺驢不成?”

鐘將軍眼睛一眯狠聲說道:“本將軍就算想殺,你能奈本將軍何!”

鐘將軍說罷突然拔劍,朝著馬列便是一劍,幸好巫馬烈身手不凡,即可躲過,他有些憤怒地看向鐘將軍,雙手緊緊握起,“你,你真想要殺我?!”

“你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一定會殺你!給我滾!!!”鐘將軍大喝一聲,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

直到這一刻,巫馬烈似乎才真的明白,這位鐘將軍從始到終根本就是將他當做一顆棄。用力喘熄幾口氣,隻狠狠道了一句“你一定會後悔的”,而後便消失在了房中。

冷風再次把窗子吹的響動,鐘將軍用力將劍甩回劍鞘,返回榻上繼續睡覺。

瓦上黑衣人眼睛半闔,思忖什麼,而後身子一轉,躍下房頂,急急追上了還沒走多遠的巫馬烈。

巫馬烈機警,其實早在房間的時候,他就聽到房上有人,但是因為他與鐘將軍的對話,並不怎麼想保密,甚至更想讓彆人知道,遂也就沒有告訴鐘將軍。

聽到這人竟追著著自己來了,巫馬烈不免又提高了警惕,回身看向逐步靠近自己的黑衣人,道:“你是什麼人?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巫馬烈眉頭皺了皺,單手握住刀柄,“難道你是官府的人?”

黑衣人沉默半晌,哼笑一聲,隻道:“我主子想見你一麵,請隨我走一趟。”

巫馬烈覺得事情變得愈發蹊蹺,猛地拔出彎刀上來就向著黑衣人攻去,卻沒想到黑衣人的身手就那般敏捷,幾個回轉便躲開了他的攻擊,反而從後麵擒住了他,再一個用力,便將他狠狠摁倒在地,“如此,得罪了。”

他自後用力將巫馬烈擊昏,而後便拖著他的身子,消失在了夜裡,如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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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格外森冷。

被擊昏的巫馬烈突然被冰水潑醒,刺骨的寒冷幾乎凍結了他的血液,巫馬烈猛然驚醒,茫然的看著四周。

他這是在什麼地方?剛才好像是被人擊暈……

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綁起。看來捉他的人,非常之有自信,自信自己一定不會被他巫馬烈所襲。

巫馬烈起身,發現周圍伸手不見五指,黑得猶如地獄深淵。

然而這時突然聽到一個細微的響動,是來自他的身前,巫馬烈即刻駐足,凝視前方。

“不用怕成這樣,今夜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透著些溫雅,可以同樣透著一股懾然。

聲音有些熟悉,竟然巫馬烈不寒而栗,如同曾經在某個可怖的地方聽過……

突然一怔,巫馬烈後退半步,喃喃道:“你……你難道是——!”

裡麵那人輕笑一聲,可以聽見他緩步走來的聲音,猛的一聲帳幔被扯開的聲音響起,一股幽冷的寒光頓時將此地照亮。

巫馬烈瞬間僵住,雙瞳出現了動搖,因為看此地的布局,根本就已經在東衛的皇宮了,但這又絕非普通的宮殿,而是一個如同宮中牢獄的地方。

這時,眼前之人逐步靠近,每靠近一步,都讓巫馬烈有些膽顫,不由跟著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那人逆光而站,隨著步子靠近,漸漸映出了她的臉龐,而那人果不其然就是讓整個南雪,整個四大家族為之恐懼的男人——夏侯泰。

巫馬烈臉上霎時扭曲,伸手就想攻擊,覺得夏侯泰輕易躲過,猛地用力便將鎖住巫馬烈的喉嚨摁在了牆上,夏侯泰依舊麵無表情,手上的力道卻逐漸加大,幾乎可以聽到喉嚨快要被捏碎的聲音。

就在巫馬烈快要窒息的時候,夏侯泰這才放開了手,猶如鬆開了自己隨時可以捏死一隻蟲。

夏侯泰副手回身走了幾步,看著在地上喘氣的巫馬烈,冷冷說道:“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朕,隻是想從你手上得一樣東西。”

巫馬烈不解,抬頭看向夏侯泰。

這是方堯拿著一張長長的卷軸而來,霎時攤開,上麵寫滿了人名,有些巫馬烈自鐘將軍口中聽過,有些卻聞所未聞。

“你想讓我做什麼?!”巫馬烈狠狠扯動%e5%94%87角,“若是幫你,我又能得到什麼!”

“你想要什麼?”夏侯泰問道,聲音不急不緩。

巫馬烈暗暗想想,其實也聽說了近來千雪失寵的時,於是%e5%94%87角一揚,道:“反正這鐘將軍也不是什麼好渣。如果,你答應讓我%e4%ba%b2手殺了納蘭千雪,你給我一箱金銀珠寶,我便幫你。”

夏侯泰眸子一動,下一刻去找你了輕笑,隻道一聲:“朕答應你,給你所想要的。”

夏侯泰答應的這麼痛快,著實令巫馬烈有些訝異,可臉上的驚喜也掩飾不住。

於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手,乾脆利索的將手印按在那張紙上。

夏侯泰%e5%94%87角微動,上前幾步將那紙拿在手裡,淡漠的看了巫馬烈一眼,然後將其卷起,回身便向外走去,同時冷冷丟下一句:“送他想要的。”

聲音愈發消失,巫馬烈滿懷驚喜地等待著即將得到的一切。

沒多久,方堯便抬著幾箱金銀珠寶前來,掀開蓋子讓巫馬烈確認。

巫馬烈如同發了瘋一樣的將那些東西捧在手裡,看著夏侯泰離去的方向,眼中透出利光。

他幫著夏侯泰除掉鐘將軍,又透過夏侯泰的手除掉納蘭千雪,如今還從夏侯泰這裡得到了無數的珠寶,他巫馬一族便可重頭再來!

夏侯泰這個愚蠢的男人,連被他算計了都不知道!

巫馬烈笑得愈發猙獰,然而就在合上蓋子準備帶走的那一刻,隻見刀光一閃,脖頸突然噴出了觸目驚心的血雨,巫馬烈猛然跪地,難以置信的看著方堯。

而方堯隻是淡漠的將刀收回,握住一把珠寶丟撒在了巫馬烈的身上。

“你若隻要珠寶,尚且留你一名,可你偏偏想要去死,就怪不得東衛了。”

“什麼……意思……”巫馬烈艱難開口,眼瞪如銅。-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方堯輕輕拍了拍巫馬烈的肩膀,輕聲喊道:“你想讓皇上%e4%ba%b2手殺了皇貴妃,便是要殺了皇上的心,皇上又豈能留你的命?”

巫馬烈一怔,好像此時才明白,但已經再也來不及說什麼了,他緩緩倒在了血泊裡。

方堯看著他,蓋上了他的雙眼。

如此,便已經斬草除根,接下來,積壓已久的暗潮,終於要掀開了。

方堯有些期待,而後轉身離開此處,關了門,將巫馬烈和他的野心,永遠關在了一起。

而這一麵,凝文始終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她等了那出門送信的隨從許久,可是一直不見他來回複。她在月華宮中來回踱步,愈發不安。

總覺得馬上要發生什麼事,總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正當這時,鄭喜差人前來,送上了許多的禮品,據說是皇上所賜。

凝文上前清點,不明白為何皇上突然間給她這麼多東西,就好像……

就好像,是想補償於她,如同驗證了她心中的不安。

凝文驀然跪地,悵然若失,雙手逐漸掩住了臉龐,用著顫唞的聲音喃喃自語:“鐘家……鐘家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來……救救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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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朝堂上真得掀起了一陣巨大的波瀾。

南雪巫馬一族的巫馬烈畫押認罪,並指認了以鐘將軍為首的許多武將和一些大臣結黨營私,並企圖與叛賊聯合謀反。

這樁案子瞬間成為東衛最大的案子,而且平日鐘將軍仗著自己女兒是皇後,在民間無法無天,如此被除,讓百姓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民心頓時全部傾向夏侯泰,朝廷其他官員也都機敏著判斷著此刻的局勢。

其中不乏一些聰明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皇上登基後布下的一個大局,古來謀反罪,又有幾個是真的謀反?

刻意寵著皇後,讓鐘將軍有恃無恐,於是按性子在民間胡來,欺壓百姓,積累民怨。然後在抓住南雪的巫馬烈,認罪畫押。

自有朝廷以來,但凡聯係到謀反之事,隻要提到名字,便一定會查出點事,所以名單上的名字,有些是鐘將軍的舊識,有些大概連鐘將軍自己都不熟。

也就是說,這是皇上精心布置的一場換棋子的大戲,此後,皇上的位置,便坐穩了,且民心所向,大臣不敢再高估自己,不敢再隨意揣摩聖意。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35)

自有朝廷以來,但凡聯係到謀反之事,隻要提到名字,便一定會查出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