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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的受傷而痛苦,因你悲傷而流淚。可她……又是誰呢?娶她,最後尚能留她一命,這已經是朕,對鐘家,最大的仁慈。”

“為什麼……鐘家究竟做錯了什麼?”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30)

夏侯泰眸子一動,若有似無的勾動了下%e5%94%87,“朕是該欣喜於你對朕情感上的信任,還是該憤恨你……竟替朕意外的人擔憂?”

夏侯泰忽而將千雪身子扯過,狠狠攬在懷中,然後用指尖輕輕劃過千雪精致的五官,他一一輕%e5%90%bb,視線灼熱,可湊近她耳畔時,氣息卻是那般冰冷:“雪兒,你和鐘凝文不同。朕愛你,所以朕隻執著於你,朕會因你的受傷而痛苦,因你悲傷而流淚。可她……又是誰呢?娶她,最後尚能留她一命,這已經是朕,對鐘家,最大的仁慈。”

“為什麼……鐘家究竟做錯了什麼?揠”

夏侯泰輕輕擁住千雪,撫著她的發,“錯在,他想從朕這裡,得到的太多了,以至於忘記了,朕是誰,他是誰。而且……”夏侯泰實現下滑,輕輕%e5%90%bb過她的耳畔,“最大的錯,便是他,想要傷了你。”

他哼哼輕笑,鬆開千雪,任她無力地退後三步,而他則心情愉悅的轉身推門離開花。

千雪怔然,慢慢坐倒在地,冷風灌入,將她的發絲輕輕吹動,眼淚已經不知如何要流,也不知道如何才讓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不再疼痛。

夏侯泰是一個殘忍的男人,他折磨的,始終是她曾經背叛過他的心。

千雪慢慢蜷縮住身體,渾身發冷。

夏侯泰要懲治鐘家,本是勢在必行之事。然卻又一次的讓她成為了燃起這一切的開端。

凝文,這個救過她,待她如姐妹的女人……她回饋給她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千雪心痛無比,還是不住的打顫,今日比往來任何一日都要寒冷,一種壓抑在心底已久的對泰的怒意,漸漸卷上了她的心。

雙瞳有些莫名的飄忽,令千雪有些難以自控,呼吸也變得有些艱難,金色雙瞳中也漸漸被一陣血染般的紅色掠過。

千雪好似意識到什麼,猛然抽口氣,慌亂從地上爬起,一杯又一杯的給自己倒了水喝。而後無力的趴在桌上,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隨即按住自己的小腹。

為了孩子,她不能悲傷,再大的痛苦,她也能承受。

因為泰是愛她的,縱使那份愛,已經變得可怕。

但他仍是愛她的,也許孩子誕下,會改變泰現在對她的殘酷,也許泰會回到初時認識她的那個溫柔的男人。

漸漸地,千雪平複了心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儘可能的將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去想。

因為,此時的她,隻能這麼做了。

離開後的夏侯泰,也是漸漸斂住笑意,雙眸裡沁著一絲絲的冰冷。

對於千雪,他想,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閉上眼,右手逐漸貼上心口,然後緊緊抓住龍袍最尊貴的象征。

明明,在她叫住他的時候,他是那般雀躍,可是他能對她所做的,卻隻有無儘的折磨……

但,縱然如此,全天下能夠傷害這個女人的,隻有他,夏侯泰一個人。

忽而抬開雙眸,夏侯泰又恢複了最開始的冷漠與冷靜。

這時鄭喜拿著冊子,雙手端向夏侯泰道:“皇上,這是明天要一並冊封的嬪妃的名錄,您一直沒有看,是否現在——”

“不用了。”夏侯泰冷冷打斷,揚身離開。

鄭喜長歎一聲,自己翻了翻名錄,突然一頓,視線落在了一個人的名字上麵——梁樂蓉。

坊間傳聞,工部尚書梁大人的女兒梁樂蓉一向聰慧,可卻傲慢,而且對下人極狠,更是一個嫉妒心很強的主兒。

“梁大人可是塞進宮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皇上看也沒看這個女人的名字,大致是在他心裡,從來就沒想寵幸。可在宮裡久了,有些事總是有規律的,比如越是不在意之人,越容易引起風波。

希望,是他的錯覺。

“鄭公公……”這時,一個小心翼翼的少年之聲自旁邊傳來,鄭喜轉頭,看到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兒。

他看起來憨實,而且戰戰兢兢,身體纖薄,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倒。

“張保,師傅讓你學得東西,都學好了嗎?”鄭喜開口,臉色露出了笑容,如是在看自己家的孩子。

張保點點頭,“師傅教的我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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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喜滿意點點頭,拍了拍張保的肩,隨後帶著他一起離開。

“張保,你知道嗎?我們當奴才的,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會追隨一生的主子,除非主子趕我們走,否則我們不會離開主子。”

“奴才不都是隻聽總管分配的嗎?”

“傻孩子,奴才也認主子的。罷了,你說這個還小,我是從皇上皇子時就追隨皇上了,皇上的喜怒哀愁都看在眼裡,所以就認定這個主子了,皇上之痛,我會更痛。師傅也會將你帶給一位善待你的主子的,等你可以獨立侍奉主子的時候。這點權力,師傅還是有的。”

夜風再是吹過,撩起了一陣難得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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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皇後之日,終於來臨。大臣們個個喜色眉飛,尤其是要成為馬上就要成為皇帝丈人的鐘將軍,大臣們的巴結不在話下,就連同玥虹也得了好,被婆家人個個捧在手心。

當然,今日入宮的,不僅僅是鐘家凝文,還有其餘幾位大臣的女兒,都是想趁著皇上這一鬆口,能送多少送多少,有個身份,將來好在朝堂上,幫他們掙上一席之地。

是了,後宮之位,便是映射了朝堂,難得機會,誰願錯過,其中就包含了工部尚書梁守業。

他的女兒梁樂蓉終於也要送入宮中當嬪妃,而且他一直是中庸派,說白了是躲在後麵觀察局勢,納蘭千雪不能掌握大位,就算是得寵,可總有一天也會被皇上淡忘,而鐘家的女兒鐘凝文……

早便聽說是個善茬,所以縱然當了皇後……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關鍵是,宮裡的女人,皆是羽翼未豐,可梁樂蓉,他的女兒,便是比他們涉世要多,所以他才安心送入。

梁守業不言,默默含笑看著那些巴結著鐘將軍的大臣們,又將視線投向了鐘將軍。

“總會樂極生悲的……”梁守業無聲無息地念著這幾個字,一見鐘將軍看向他,他馬上也擺起笑臉,上前道:“哎呀,鐘將軍,今日大喜,可彆忘了守業。”

鐘將軍俾倪地笑笑,明顯看不上梁守業,卻也顧忌官場上的事,所以也就和他同行一同前往冊封妃子的皇極殿。

冊封之日,非常鄭重,而且異常盛大,其勢要比當年封納蘭氏做皇貴妃時,超出了不知多少倍。

眾人眼中,鐘將軍是極其得寵的,凝文也是非常受皇上照顧的,所以才會有如此陣勢。↘思↘兔↘網↘

鐘將軍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早已美到不行,因為這樣的程度,便是連他在先帝那裡,都沒有過的殊榮。

然另一方,剛剛來到皇極殿的夏侯泰,卻也神色難猜,%e5%94%87角始終噙著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每每對上夏侯泰不經意露出的這幅深情,鐘將軍的心底都會有些發慌。

很快,幾位要被冊封的小主一一步入,為首者便是一身正袍的鐘凝文,今日她的著裝是紅色,可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笑容。

而跟在她身後的,則是臉上掛著淺笑的梁樂蓉,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上座的夏侯泰,雙目泛著光亮,有了一瞬的訝異,然後低垂了頭,%e5%94%87角揚了揚笑。

夏侯泰眯動眼眸,看了眼凝文,不由想起昨夜千雪的話。

犧牲品……權力的,犧牲品……

夏侯泰心情忽然有些不好,索性閉上眼眸,道:“開始吧。”

鄭喜接令,走到前麵,攤開聖旨。

而當那一句句冰冷冷的冊封之言響徹皇極殿時,眾嬪妃都是低頭喜悅的,唯有凝文,不落痕跡的抬頭看了眼始終閉著眼的夏侯泰,靜靜地,落下了一滴淚。

仿佛是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的命運,將會走入一個永遠見不到光的黑暗之中……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31)

冊封,終於在一陣鼓樂聲中結束,但是說愉快,各自卻有著微妙的情感。

因為按照東衛的禮節,當皇後冊封之後,皇帝要%e4%ba%b2攜皇後龍鳳共祥,一同昭告天下。

同時,宮裡所有嬪妃也要一並祝賀,跪拜,以承認皇後之位揠。

而帶著整個後宮俯首在凝文麵前的,除了那些新納的嬪妃外,便隻有皇貴妃一人。

千雪一身並不華麗的衣裳,帶著新妃來到了凝文下方,她麵色平靜,卻也看得出一夜未睡花。

她看了眼凝文,金眸中依舊是透著當年見到她時凝文時的清澈,然而讓凝文也為之心痛的是,不知何時,在那清澈之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無法言喻的暗淡。

不由在心裡想到了被囚禁的火鳳,失了自由,隻能日日哀鳴,攀著冰霜凍結身上的火羽,直至死亡。

凝文緊緊咬%e5%94%87,心中無比排斥那即將而來的一拜,她不經意看向一並站在她身邊的夏侯泰,發現此時他的雙眸,竟旁若無人的看著千雪,而他的深情,說不上溫柔,說不上無情,而是一種,已經超乎情愛的執著與占有,甚至能在愈發深邃的眼底,看到一縷幾乎無法遮掩的瘋狂。

凝文垂了眸,長長舒口氣,想要緩和心中的沉重感,忘記自己是介入這段刻骨愛情的罪人,然而隨著呼吸的加重,她的心,卻更疼更疼。

“千雪願皇上皇後,白頭偕老,願皇後母儀天下。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這時千雪上前兩步,喃喃而語,她刻意收回了看向夏侯泰的神情,反而好像是害怕凝文多有在意,她半步,彎身行禮,身後嬪妃繼而隨之,一同喊著:“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回蕩不止,凝文卻攥緊了雙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