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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仍然不能接受。

然聽著她的話的鐘將軍,一邊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嘴角一邊噙著笑,不僅不怒,反而心情大好。

“這個修瑾倒算識相,我將士們來年的兵服都交予他們家來做,這一筆不小的買賣,夠他在京城商紳立足的。”鐘將軍說著,看向怔在原地的凝文,一笑,“既然你這麼愛這個男人,應該不想妨礙人家的前途吧,凝文。你生性大氣,與玥虹不同,能與你有幾年的結緣,也算是那人的幸,可是,你注定命裡成鳳,他攏不住你的命格的。”

“爹爹豈會相信算命先生之言。”凝文怒意不減,可也知道自己在修瑾心中地位,如何也敵不過他的未來,而她爹爹的這句話,也剛好戳中了凝文心底最不能拒絕的一麵,她不願扯修瑾的後%e8%85%bf,一點也不。

可即便這樣……

“凝文既然不嫁修瑾,那便終身不嫁便好,凝文在府裡服侍爹爹,也老死府上,不會礙著任何一個男人的——”

“那你是想看著老夫,因抗旨不尊,被皇上賜死嗎?”鐘將軍突然開口打斷,放了茶杯,幾步來到凝文麵前,終於正視了她。

“什麼聖旨……”凝文生性聰慧,即便是反問,可將修瑾與爹爹的話揉在一起,多少也猜出了大概,但她希望自己錯了,於是若有似無的搖著頭,連步子都退了。

便是在這時,鐘將軍的隨從突然就從外麵跑入,匆匆對鐘將軍說:“老爺,鄭喜公公前來宣旨,讓您和小姐速去接旨!!”

一句話,鐘將軍終於笑起,凝文則是臉色煞白的看向鐘將軍,拚命的搖著頭。

“爹爹,不……我不要,我不要入宮,我不要……”凝文第一次事態,她下意識的想要離開.房間,去哪裡都好。

可是步子才剛剛邁出,便聽鐘將軍大喊一聲:“來人,將小姐壓去接旨!”

“是!!”

凝文大驚,更要用力的逃離,然而卻被一擁而上的丫鬟家丁圍住。

“小姐,對不住了!”下人們說道,一下便將凝文纖瘦的身子困住,“小姐,這道旨若是皇上下的,您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而且,抗旨是大罪啊!”

凝文用力掙紮,直到終於一動不能動,也漸漸絕望的時候,終於不在抵抗。

她痛苦的緊咬著%e5%94%87,突然間像瘋了一樣將所有人推開,嘶喊一聲:“我自己會走!!”

前傳:何以君心憶千雪(29)

“小姐,對不住了!”下人們說道,一下便將凝文纖瘦的身子困住,“小姐,這道旨若是皇上下的,您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而且,抗旨是大罪啊!”

凝文用力掙紮,直到終於一動不能動,也漸漸絕望的時候,終於不在抵抗。

她痛苦的緊咬著%e5%94%87,突然間像瘋了一樣將所有人推開,嘶喊一聲:“我自己會走!!”

淚水忍不住的要落下,她倔強的用袖子抹去,然後狠狠瞪了眼鐘將軍,千言萬語,卻一字都說不出口,隻是那充斥著血絲的雙眸,含著憤怒,含著恨,然後她轉過頭,持著一身驕傲,獨自一人向著大堂走去。

鐘將軍在後麵漠然地看著,眼中有著幾乎完全凜冽的幽光。%e5%94%87角仍然噙著笑,似乎是在對即將襲來的權力盛宴而興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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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將軍家的長女鐘凝文要入宮,並被皇上%e4%ba%b2自封後之事,一下就在東衛京城傳開,不少商家官家都開始往鐘將軍這裡走動,正所謂門庭若市花。

清冷已久的鐘將軍府終於如願以償的有了如此殊榮,鐘將軍樂此不疲的接待著那些官宦商紳,場麵上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鐘將軍這裡雖得償所願樂得合不攏嘴,可是自從接了聖旨之後的凝文,卻根本一次都沒有笑過。

她不止一次的想著,若是自己能夠跳了窗子,像書中的那些豪傑女子一樣任憑自己的喜好離開這繁華之地,卻始終還是做不到,因為她知道,她的離開,隻會賠上滿門的性命,而她也終究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府裡的丫鬟家丁們平素都非常喜歡待人謙和的凝文,所以看到凝文在房裡不言不語的樣子,無一不會心疼。

“小姐,您若是生氣,可以打我們,罵我們,就是彆自己一個人憋著,這樣我們都不好受。”凝文的貼身丫鬟蘭兒伏在床邊,緊握凝文冰涼的手,雙眼含淚而道,“這再過幾日,就要進宮了,而且還是一步登天做了皇後,雖說聽聞大臣們趁這個機會也塞了許多家裡的官宦小姐入宮封妃,皇上也沒有拒絕,可小姐您不用怕,她們不會有人敢欺負小姐的,小姐可是皇後。再說了,就算那個皇貴妃想要對小姐不利,還有皇上——”

“蘭兒。我從沒擔心會有人對我不利。而且,也不要說皇貴妃的壞話,她不是一個會用陰險手段害人的女子,她是一個值得交心的姐妹。”凝文說到此,聲音有些艱難,她痛恨自責的咬著自己的%e5%94%87,渾身都發著顫。

香兒看不明白,問道:“那為何小姐如此傷心?難道小姐還在想著修瑾公子嗎?”

凝文搖搖頭,反抓住香兒的手,道:“蘭兒,皇上一直以來深愛的是千雪,千雪也為了皇上付出一切,你可知,我爹讓我入宮,便是活生生拆散二人,介入他們。我若不識千雪尚好,可我偏偏如此喜愛這個妹妹,你要我,如何做這個皇後,如何能不心痛。就算我父不讓我嫁給修瑾,我也不願入宮,不願讓雪兒傷心。”

凝文說至此,伏在膝上雙手緩緩握緊,恨不能將這份痛,刺入心底。

蘭兒看得心痛,用手包住凝文的手,偷偷替凝文流了淚。

隻是,就連她這將軍府的小丫鬟都知道,凝文這一旨皇後冊封的聖旨,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再也沒有其他的可能。

認命,將自己心愛之人封在心中,和其他女子一樣進那金絲雀的牢籠,便是她,鐘凝文,唯一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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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已經半月,禮部已經將冊封的事準備妥當,隻待天一亮,就會迎來東衛夏侯泰這位君王的第一位皇後。

其實之前就有人猜測,鐘將軍名望在此,又是一方極大的勢力,所以他鐘將軍的女兒成為皇後,也是不出意料的,隻是沒人料到,向來隻寵愛皇貴妃的皇上,竟然真的答應了。

臣子們紛紛觀望,宮裡的宮人們也都開始留意千樂宮的這位主子的一舉一動,然而他們未曾等到以往得寵著失寵時善用的哭喊與大吵大鬨,反而安靜的像沒事一樣,為新皇後及妃子張羅著冊封大典,尤其是關照皇後,將大典弄的氣派無比。

宮人們先是疑惑,隨後下了個定論,若非這位皇貴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便是已經瘋了。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皇上的反應,半

tang個月來,他竟一步也沒有踏入千樂宮,可就在眾人以為也許是皇上喜新厭舊的時候,皇上竟偏偏選在冊封前夜,隻身來到了千樂宮。

千樂宮的宮人們一見夏侯泰,紛紛驚訝,可夏侯泰卻不讓他們去傳報,反而是遣退宮人,自己來到了千樂宮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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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琴音,緩緩從房中飄出,安靜猶如靜血。

夏侯泰停步在窗前,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看到了裡麵正在撫琴的千雪。

深邃的黑眸裡,漸漸淡出一縷柔,猶如在看著已經沉入黑暗的心中唯一的一縷救贖的光芒。

她亦如初識那般,有著無邪的笑容,清澈的金眸中,也並沒有因為進入了深宮,而變得絕望。她適應了這裡,適應了這個關了他數十餘年的牢籠。

“雪兒……”夏侯泰不由自主喚出了她的名字。

正在撫琴的千雪突然停了指尖,可正因為突然的停止,卻被琴弦再度刮上了上回被割破的手指,原本已經快要痊愈的傷,竟被生生撕開。

千雪一聲低%e5%90%9f,迅速捂著手。

原本欲走的夏侯泰也因此霎時推開了房門來到千雪身邊,毫不客氣的將她攬入懷裡,看向她的手,凝眸,蹙眉,冷聲道:“隻是什麼時候弄傷的,為何朕,毫不知曉?”

千雪被夏侯泰突然的出現弄的有些啞然,她似乎根本忘記了手上的痛,而是下意識的將手縮回,輕咳兩聲,淡淡說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千雪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壓低了頭的,她並沒有看夏侯泰,如是躲開了他的視線,也躲開了他的關懷。

如此不經意的舉動,夏侯泰很快便明白了千雪在心底拉開的生疏,他的心有些莫名的不悅,卻沒有失態的說些失敗者才會解釋的話。

因為迎娶鐘凝文,確是他的旨意,而且也不會收回。

一時間,房中的氣氛有些僵硬,似是兩個陌生人獨處。但又或許,這樣的氣氛對於此刻的他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半晌,夏侯泰隻淡淡說了一句:“千雪,皇帝有皇帝必須要去做的事。但女人,朕心裡隻容得下一個。朕要說的話說完了,你好好歇息。”

夏侯泰轉身欲走,千雪卻在這時突然開口:“皇上!”

夏侯泰即刻頓了步子,有些欣喜,也有些疑惑,遂半側頭示意,等待著千雪的話。

然而,讓夏侯泰沒想到的是,千雪竟上前,主動自後環住了他的腰際,用著微顫的聲音說:“泰,迎娶凝文姐姐……凝文姐姐便是泰你的妻,她是個好女人……無論你想對鐘家做什麼,都不要讓凝文姐姐成為浩劫中的犧牲品,這樣的痛,我納蘭千雪一個人有過就可以了。凝文姐姐沒做錯過什麼,也曾救過我一命,不要傷害她!”

夏侯泰眸子一動,若有似無的勾動了下%e5%94%87,“朕是該欣喜於你對朕情感上的信任,還是該憤恨你……竟替朕以外的人擔憂?”

夏侯泰忽而將千雪身子扯過,狠狠攬在懷中,然後用指尖輕輕劃過千雪精致的五官,他一一輕%e5%90%bb,視線灼熱,可湊近她耳畔時,氣息卻是那般冰冷:“雪兒,你和鐘凝文不同。朕愛你,所以朕隻執著於你,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