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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和尾卷。

唯有進入到河鳶城,才接近真正的慕家的秘密。

這一趟出宮,一定要探出慕家手上真正的籌碼是什麼,否則……今後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與王爺的目的大致相同,那就是先破了這城的城主,邢峰,才是。

她若是在宮中看到的書上沒有記錯的話,那人,便是自小幫著夏侯靖一起奪下皇位的,因著能征善戰又忠心耿耿,這才被派來堅守交界主城的人。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對他們一行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主。

正如,夏侯靖一樣。

雲若抬頭看向夏侯伊,或是不由想到同一件事,在兩人的神情中,都不經意透露了些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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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南書房。

房間有些幽暗,暗到隻能看到一抹修長而冷漠的身影倚靠在了窗旁。

深邃的眼眸凝望著皇宮內如同他一樣冷漠的建築,負在身後的手時不時會用指尖輕輕摩挲下套在拇指上的玉雕扳指。

不多時,靜靜的被推開了,寧北凡有些沉重的走入,然後低聲說道:“皇上,咱們派的人已經向著他們往他們的方向去了。可是裕%e4%ba%b2王似乎早有準備,但凡行徑的路線全部被抹去了痕跡,而且還刻意製造了許多亂枝混淆,雖然還需要些時日,咱們這邊的人若是查到所在,會飛鴿回城。”

“是嗎。”夏侯靖沉聲而言,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感,深眸微動,“那就再加派人手,想從朕的手中逃走,也不會是那麼容易的。”

說到這裡,夏侯靖好似倏而想到什麼,緩緩轉身向著寧北凡走來。

屋外蒼白的月光愈發曜過這逐漸走出之人,冷峻的臉上漸漸也罩上了一層同月色那般沉冷的寒意,每一步都染著一股懾然,便是連寧北凡都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氣息,於是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

半響,那人終於來到了門口,戴著扳指的拇指輕輕抹過自己的下%e5%94%87,狹長微睜的黑眸中撩著沉寂的潭湖,然後淺聲說道:“對了,許久沒去探探老朋友了。明日準備一下,朕,要出趟遠門了。”

“遠門?”寧北凡心上一緊,忽然意識到什麼,“難道,皇上要去——”

“朕要去看看這個多年未見的好友,邢峰。”夏侯靖再語,然後輕哼一聲,負手自一臉

怔然的寧北凡身邊交臂走過,帶起了陣陣寒冷,而那一瞬寧北凡不經意轉頭看向了這位摯友,卻發現在夏侯靖的深眸中,再是找尋不到任何的情感。

然後他離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唯剩下蕭瑟冷風,一下又一下的擺動著寧北凡的衣角。

夏侯靖吃下的那藥,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救命良藥,然更確切的說,然說白了,那藥也還有另一個名字。

“忘情丹。”寧北凡輕聲念著這聽起來俗不可耐的名字,然而它所給予的,卻遠比這個名字要可怕殘酷的多。

記憶裡明明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自己曾深愛過的女人,然而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卻被狠狠的封死在新湖的最底。

真是想不到,這種東西,竟是自己%e4%ba%b2自給小靖吃下的。

說到底,或許做了孽的人,是他也說不定。

寧北凡長歎一聲,眼神中略微的有些落寞,也有些不經意的深邃,仿佛是在想著什麼,回憶著什麼同樣也不為他人所知的屬於他的秘密與痛楚。

袖中指尖緩緩攥起,然後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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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沙漏,一晃一天一夜轉瞬即逝。

自那夜夏侯伊決定前往河鳶城後,雖然經過了下麵人激烈的反對,可是其實他們心底都知道,這條路雖險,卻確確實實是一條返回南雪山最快的捷徑。

終歸在東衛王朝所能覆蓋的地方待久了,早晚都會被發現。

十年裡朝廷軍增強不少,他們幾人雖都是當年隨著王爺南征北戰的將才,可是一拳難敵四手,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返回到朝廷軍根本無法靠近的南雪山,再是重整旗鼓,到時朝廷軍便也不過就是些殘兵敗將罷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夏侯靖的可怕之處,十年前所有人都領教過的。

王爺唯一的對手,王爺%e4%ba%b2自教出來的,比他出手還要更狠的弟弟。

當然,這都是前後話,總歸一句,那就是思量許久,其他人也漸漸都接受了雲若所提的事情。

冒險過一次河鳶城,冒險從老虎嘴裡搶一塊肉。

也就是說,這一次,不能硬來,隻能用計。

這一日早上,憐香正在房裡忙忙叨叨的給雲若擺弄著裝束,畫了眉,染了暈,一點絳%e5%94%87,難得也換下了一身純素的衣裳。

若是想入河鳶城,就得無聲無息的入,所以喬裝打扮自是必然之事。

半響,終於是結束了一早上的工作,憐香雀躍的大呼一聲:“主子,主子,看看怎麼樣!!”

一夜都在想著入城如何做事的雲若在憐香給她梳妝時,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半夢半醒指尖,就在剛才,仿佛是已經進入了沉睡。

一聽憐香這聲咋呼,雲若忽然驚醒,然後疲憊的按壓了下額頭,道:“好了嗎?”

她就知道,這些繁雜的裝束不適合她,當真是費時費力的很。

不過,她倒也不排斥打扮,終歸女人也還是女人。

於是雲若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眼自己,眉眼微動,確實有一些驚豔。

憐香的手藝,確實是不錯的。

鏡中的自己,與上回除夕夜的裝扮完全不同,暈角染了微微的藍,不濃,卻顯得清爽怡人。

發髻是單環發髻,配上一直藍白色的釵子,獨有一番風味,低頭再看自己身上所配的著裝,是一套精乾而且大氣的白衣,緊束身上,修長曼妙的身形顯得更加利索,同時白衣的每一處邊緣,都有銀藍色的錦穗搭配,環在身上,與眼角處的藍暈和成一係,再是增添了一份寧謐。

最後,就是那抹錦繡藍色束腰,將雲若的衣衫整齊的勒住,伴著她那披散在後的長發,怎麼看都是如雲如海的美人。

大氣,沉穩,寧謐,還帶著如冰霜一樣帶了些寒冷的,遠看而不可褻玩的冷傲。

對於這個裝束,雲若很是喜歡,輕輕的敲了下憐香的額心,道:“真不錯的。你也好好打扮下自己,咱們此行都是彆族來的,你總不能一身宮裡的衣裳。”

憐香吐了吐%e8%88%8c,自是知道,於是接道:“好了,知道了主子,您就先出去看看王爺

他們吧。”

雲若輕笑,點頭,起身推門而出。

隨著門縫的拉大,雲若站定,莞爾一笑的看向其他已經收拾好的人,而後道:“王爺呢?”

染離上下打量了雲若,一番驚豔,然後猛的晃了晃神,說:“王爺這就好。”

正說著,就聽到不遠處夏侯伊那邊的門,突然響了一下,然後就被緩緩的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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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裡麵之人緩步而出,雲若的眸子霎時動了一動,%e5%94%87瓣若有若無的張開了些許……

【124】東衛鬼城

正說著,就聽到不遠處夏侯伊那邊的門,突然響了一下,然後就被緩緩的推開。

隨著裡麵之人緩步而出,雲若的眸子霎時動了一動,%e5%94%87瓣若有若無的張開了些許。

金色光暈好若一陣鑲嵌了七彩之石的紗幔,平緩而輕柔的鋪灑在那人身上,清風一陣撩起,揚動了那人%e8%83%b8口處輕輕耷垂的墨色長發揠。

眼前的他,不再是王朝正裝,而是將本是束在身後一絲不苟的長發,帶了些慵懶的順在一側,然後用淺橙色的錦繡發帶鬆散環繞,仍是有種懶懶的感覺,而那發帶的色澤,則是與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相輔相成,顯得貴氣無比。

身上一襲淡雅的衣衫,但不再是那種慵慵懶懶的袍子,而是更為利索的說一身,袖口處被蔓延之手背的貼口袖,鑲嵌著琥珀色的邊緣。如此衣裳,將他修長完美的身形凸顯的更加讓人無法移開視線花。

雲若心中霎時閃過一個形容,夏侯伊的高貴,是無拘無束的冷漠,與她一樣,如風,如雲。

不,更確切的說,夏侯伊是如雪,可點滴輕撫你的長發,也可掀起一陣可以吞噬一切的浩瀚。

一時間,雲若也看得有些出神,清澈眸中儘是被這樣的夏侯伊印的滿滿。

夏侯伊緩緩動了下金眸,穿了白色靴的他,安靜的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雲若麵前,眸子微垂,隻用著緩而輕的聲音道:“不妥嗎?”

聲音依舊是那般冷冷無溫,卻隱約夾雜了些許的期待,然後絲毫不挪視線的望著雲若,或是在等到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雲若聽了這三個字,驀地收了心,隻手負後,撚了撚指尖,相當的懊惱方才自己如此不加避諱的看著夏侯伊。

半響,她淡淡勾%e5%94%87,隻安靜回了兩個字:“喜歡。”

本意是喜歡這身打扮,但因著有些慌了手腳,是故倉皇之中隻擠出了這兩個字,說完之後,雲若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想要開口補充,然卻被夏侯伊徑自打斷。

且見他微微勾了下%e5%94%87角,自她身邊而過,交臂的同時,右手輕輕撩過雲若的肩頭,無聲無息在她耳畔落下了幾個字:“本王記住了。”

腳步離開的一瞬,他側過了眸子,金色之中染上了雲若那一瞬的詫異,而後極有興趣的勾%e5%94%87一笑,帶著那抹冷香便漸漸消失在了雲若身邊。

雲若站在遠處半響,終是忍不住撫了額。

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

王爺同夏侯靖既然不同,夏侯靖若是想做的事情,向來都是強行得到。

而王爺……

許是在很遠的地方,僅是稍加暗示,便會牽引著他想得到的人和事,一步一步的自己走向他。

得到?

雲若忽然被自己腦中驀地蹦出的詞彙驚住。

為甚她會以為王爺會想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