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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兒,夏侯靖就已然來到了這間廢置的文書閣前,而阮采芸也匆匆跟上,陪著皇上站在了那裡。

眼前這幾個人

神色各異,或是都在心中揣摩著什麼,唯是阮采芸的臉上,或會在人前看不到的時候揚出一絲笑。

一切果然如她所準備的,在這扇緊閉的大門之後,一定是已經醒來的衣衫不整的慕雲若與秦大人,兩人看到這股陣勢,肯定是已經慌亂了手腳。

待皇上推門而入之後,任他們再是伶牙俐齒,也都是百口莫辯。

如此一計,連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

“究竟是怎麼回事?”沉默半響的夏侯靖倏然開口,俊眸凝視著眼前的文書閣,而後又看向徐夙瑛道,“夙瑛,你說。”

徐夙瑛一怔,看了看旁邊的阮采芸,心裡似也有些數,於是上前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傳這裡出了事,說是要來這邊看看,遂臣妾就趕著來了,想著若是真有什麼事,也好早作個提防,未曾想竟來了這麼多人。”

一句話,徹底將自己撇了個乾淨。

阮采芸咬咬%e5%94%87,然後走上前道:“皇上,不然還是讓大家散了的好,若是裡麵真有什麼事,也不用外揚。”

“什麼叫外揚,什麼叫出事!”一旁沉寂半天的薑鳳貞一步上前,狠狠看向阮采芸,本就焦躁的情緒因著她的一句話變得更為混亂。

門的後麵究竟有什麼說實話她也不清楚,原本其實就算是阮采芸做了什麼手腳陷害慕雲若,憑借皇上對慕雲若的信任,總歸是會化險為夷的。

但是如今竟有這麼多宮的人聚集在此,眾目睽睽之下若是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那麼皇上不辦都不行。

薑鳳貞瞪了眼阮采芸,心裡暗猜十有八.九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而阮采芸卻是對著她無辜一笑,然而這一笑卻不若平常那般,而是明目張膽的帶著一絲輕蔑。

“你——!”薑鳳貞咬牙,當真想上去扒了這女人的假臉,可是卻是被阮采芸搶了先,一步走到夏侯靖身邊道:“皇上,還是奴婢去開門的好,若是有什麼事,奴婢會儘快先和皇上說。”

夏侯靖始終安靜的想著什麼,視線掠過阮采芸,卻也沒及時回應。

如今,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本是要將眾人命回,可是事情被渲染至了這份田地,就這樣毫無說法的讓眾宮之人回去,流言蜚語定會更甚,而且還會造成人心惶惶。

隻能開門了。

夏侯靖眯住深邃的黑眸看向文書閣的大門,半響,終是冷冷應了一聲:“開門。”

簡單二字,霎時讓最前圍的人為之驚詫,尤其是薑鳳貞,幾乎是被那兩個字驚到狠狠抽了一下呼吸。

皇上若是真就讓阮采芸這麼開了,或許裡麵真的……

不可以,不可以,要阻止!

薑鳳貞急著咬著%e5%94%87,奈何這一刻卻是腦袋一片空白。

而一旁的徐夙瑛則也是一陣安靜,仿佛無論裡麵是什麼樣的結果,她都隻是一個旁觀者那樣。

然則在聽到那兩個字後,唯有阮采芸的神情一下子透出了掩飾不住的雀躍,而後緊忙收了收情緒,幾步上前,又是故作擔憂的對夏侯靖點了點頭,這才向著大門的那方走去。

這一刻,眾宮均是屏住呼吸,原本一頭霧水的他們在聽了剛剛的一些隻字片語後,也大概清楚了裡麵的事情。

廢後慕雲若禍亂後宮竟是被逮了個正好!

如此難得一見的大事,就算裝裝糊塗,也要好好看到最後。

於是所有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看著那即將被開啟的大門。

很快,阮采芸就走到了門口,雙手輕輕貼在了門上,%e5%94%87角不由動了動。

她的計策萬無一失,待會兒隻要一拉,慕雲若就會身敗名裂,如此,皇上便是她阮采芸一個人的了。

阮采芸越想,%e5%94%87角的弧度越深,於是慢慢的拉動著門。

這一刻,沒有人敢發出一聲,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而薑鳳貞則避過雙眼,幾乎不敢去麵對接下來的結果。

夏侯靖負在身後捏著扳指的拇指,同樣也無意識的在用著力。

門縫,越來越大了,周圍,也越來越寂靜了。

當看到裡麵飄忽的人影後,阮采芸終是緩緩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笑意。

就快了,就快了,馬上,馬上……

然而就在她驀地握住門邊,打算根本就不給裡麵之人一點換轉餘地的將門瞬間拉開的那一刹,隻聽裡麵倏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喊,然後便在阮采芸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反有一個更大的力道從裡麵將們一把撞開,使得阮采芸一聲驚叫嚇得完全跌坐在地上!

而當阮采芸抬起頭,看向門的那邊時,雙瞳猛的一縮,驚得雙?%e5%94%87都不由的張開。

隻見好幾個小太監神情扭曲的瘋了一樣的從裡麵跑出來,一個個麵如死灰,然後瘋了一樣的撲倒在夏侯靖的腳下大喊:“皇上饒命,奴才們招,是奴才們!!一切都是奴才們做的,流言蜚語也是奴才們放的!!!奴才們全都招了!!!!”

一瞬間,一片嘩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阮采芸也是如驚弓之鳥一樣在地上左右看著。

這不對,為什麼會這樣,這,這些人不是——

阮采芸頓時慌了手腳,忽然一怔,緩緩回頭。

隻能一個靜默的腳步聲漸漸自暗中走出,步履平穩,絲毫沒有淩亂。

當月光悄然落在了出來之人的半側臉上時,那一抹略微揚起的,帶了些許凜然的笑容映出之時,阮采芸驀地捂住嘴。

“你,你……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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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更,兔子寫到早上七點,好困好困~~~~~~~~小雲用的損招,%e4%ba%b2們看出來沒?

【108】雲與伊,意料之外的交錯!

當月光悄然落在了出來之人的半側臉上時,那一抹略微揚起的,帶了些許凜然的笑容映出之時,阮采芸驀地捂住嘴,“你,你……怎麼可能!!”

慕雲若?慕雲若不是應該衣衫不整渾渾噩噩的在屋中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嗎呶?

為什麼現在卻如此鎮定自若,就好像她才是那個將一切掌控在手裡的人?

阮采芸幾乎是在一瞬間亂了手腳,她拚命的往屋內看去,想要找尋秦玉書的身影,然而跟出來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太監,一個已經淨過身的、絕對不可能與女子禍亂的小太監?

那秦玉書在哪兒?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樣消失!

阮采芸四下尋找,卻在眾人身後,看到了剛從觀星台走過來,任誰看也與此事毫不相關的秦大人膦。

怎……怎麼會……秦大人明明是被用了藥,帶到了這個房間,怎麼會在那裡?

阮采芸一臉怔然的站在那裡,腦子幾乎攪成了一團漿糊。

什麼都想不明白了,什麼都看不明白了,這……難不成慕雲若她有妖術,否則,否則她用儘心力的排布?

且見她無力的向後退了三步,難以置信的看向門前的人影。

遮住月的雲漸漸散開,籠罩了微藍的光暈也漸漸讓裡麵之人的臉龐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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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借著冰冷的月光,淡淡掃了眼身旁麵色慘白的阮采芸,%e5%94%87角揚了不深不淺的弧度,而後負手從容走出。

在月下的她,尤為顯得安靜,但是卻又讓外麵所有圍觀的人全部不敢輕視,同時也異常的不解。

不是來抓慕雲若禍亂後宮嗎?

如此,如此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徐夙瑛眯住眼睛望著逐步出來的慕雲若,鳳眸輕動,透著深思,倒卻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驚訝。因為就算彆人不知道,但是她可是知道,慕雲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可是一個能裝作中毒到最後一刻才突然扭轉全盤的、極其狡猾的女人。

是了,這個狡猾的家夥,向來喜歡做一勞永逸的策略。

似乎想明白了,徐夙瑛的%e5%94%87角,有意無意的動了動,如要看場好戲。

而另一邊的薑鳳貞也是喜悅的咬住了%e5%94%87,恨不能上前狠狠踹這女人一腳。雖然她還是沒能看明白慕雲若這又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

夏侯靖則是始終沉默的望著這逐步走出的人,俊臉上還是如先前那樣冷峻平靜,然而放在玉扳指上的手,卻是不知何時輕輕動了一動。

不多時,雲若便來到了他的麵前,“約定的時限到了,這就是皇上要的結果。”

言罷,她倏而抬起了右手,將拎著的一個小小布包抬高,隨著一陣風起,且見她猛的將開口處向下。

多錠銀子、首飾,還有一支朱釵一樣一樣的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望著這些東西,夏侯靖眸子不禁眯動了一下。

這隻朱釵,是他不久前賜給阮采芸的東西。

結果,已經躍然紙上。

夏侯靖輕哼了一聲,緩緩彎身撿起那隻鑲嵌著白珠的釵子,撚在手裡動了動。

慕雲若趁著眾目睽睽,讓那些太監自行招罪,然後又用這種隻有他一人看得懂的方式告訴他最後的主使是誰。

她這是讓他來決定最終的結果。

阮采芸則是瞠目結%e8%88%8c的看著這一切,然後慌慌張張的趴跪到夏侯靖身前,搖著他那明黃色的褲腳道:“皇上,皇上——”

雲若對夏侯靖頷首,淡語:“該做的,雲若已經按照約定做完。剩下的就是皇上的家事了。”

言罷,她便揚步前行。

然此時夏侯靖卻倏然抓住了她的腕子,低聲說道:“那些太監臉上,為何全是傷痕?”

雲若頓了足,轉眸看向那片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們,微微一笑,一字一定的說:“這傷,是他們自己弄得,不信,皇上可以問問?”

小太監聞言,緊忙磕頭按著雲若的話承認。

夏侯靖哼笑一聲,終是不再阻攔。

雲若回望了眼那些圍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