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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280 字 2個月前

這般,心裡微動,走到近前。低聲問道:“還沒有消息嗎?”

謝向晚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笑著搖頭,“再過幾個月吧。”她剛停了藥,最快也要兩三個月才能有結果。

謝穆青抬眼看了看書房的方向,悄聲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成算的孩子,但原上不小了。事業也有了小成,確實該有個孩子了。否則拖得太久了,陸家的人定會生事。”

謝向晚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她們已經生事了!”

謝穆青挑眉。

謝向晚簡單的將老夫人當眾為難她的事兒說了說,而後道:“幸好二爺和我一條心,且老夫人上了歲數、在陸家也沒了過去的威風。要不然這次我就要帶回兩個如花似玉的俏丫頭了。”

謝穆青搖頭。歎道:“這位老人家還這能折騰。你婆母都不管,她倒——”

謝向晚不想再談這個話題。笑著問道:“對了,這兩日書院可有什麼事情?那些夫子家的女眷可都還好?”

謝穆青道:“好,怎麼不好,書院的待遇好,你又給她們那些女眷尋了掙錢的營生,她們每日裡都忙得可高興了!”

說到這個話題,謝穆青也不禁歎道:“怎麼說你是個財神奶奶呢,隨便出個主意,都能讓人掙得盆滿缽滿。現在那些夫子太太們,提到你都是滿口子的稱讚呢。”

原來謝向晚見那些夫子們雖然有書院的高額薪水,但大多過得還很清貧。他們幾乎都是尋常人家出身,讀書的時候,基本上是全家人勒緊褲腰帶的合力供出來。

如今他們有了正經差事,賺了銀錢自然要回饋家裡。

所以,饒是書院給的薪俸高,真正落到他們自己小家庭的銀錢卻並不多。看到那些夫子太太們節衣縮食的模樣,謝向晚心裡不忍。

當然,她也是為了安定夫子們的心,讓他們更好的為書院工作,便防著後世的一些做法,給那些女眷找了些營生。

比如有擅長廚藝的,便讓她承包書院的膳堂。

有擅長女紅、刺繡的,便讓她承包書院的針線房。

有懂得農耕的,便讓她們統領書院的稼園、菜圃以及花房。

就是沒有什麼特長的,謝向晚也給她們找個差事,請下頭的管事手把手的教導。

經過一個月的安排,所有的夫子太太們都有了營生,每個人隻要認真做事,每個月至少能拿到十幾兩的分紅。

大周物價平穩,一個普通人家,二十兩銀子便能過一年。哪怕夫子們還要供養家裡的父母、兄弟,一個月十幾兩銀子也是儘夠的。

謝向晚此舉,不止讓那些太太們感激不已,就是夫子們也都暗暗記在心上,竭儘全力的教導學生們。

夫子們賣力教書,學生們也知道上進。經過八月份的月考,成績好的如願拿到了書院的‘獎學金’,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兒,從山長手中接過白花花的銀錠子和獎狀,那些孩子們彆提多驕傲了。

而台下的學生們,看著台上同窗、或學長們風光的模樣,個個豔羨不已,下定決心要好好讀書,爭取九月份月考的時候,自己也能站到領獎台上,由山長%e4%ba%b2自給自己頒獎。

有了活生生的實例做刺激,學生們都拚命的學習,膳堂、校舍、還有藏書閣,處處都能見到埋頭苦讀的孩子。

書院漸漸步入了正規,陸離和謝向晚欣慰的同時,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九月十五日,是皇長孫前來上課的日子,陸離早就準備妥當,隻等貴人前來,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除了貴人,書院還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第190章 潑婦上門

皇長孫陳祚今年十三歲,小少年形容頗似聖人,小小年紀便身量頎長,雖不及聖人魁偉健碩,可也是個健康的孩子。五官端正、麵容清秀,一張陳家人特有的容長臉,濃黑眉毛,眼睛不算太大,卻也炯炯有神。

九月十五日天還沒亮,陳祚便去給太子和太子妃請安,然後回稟了今日要去九華書院讀書的事兒。

太子對長子非常重視,他膝下有三子二女,除了長女,其它皆是庶出。陳祚出生那年,還是燕王的聖人恰好的北邊跟韃靼打仗,接到喜訊時,燕王剛剛打了一場打勝仗,雙喜臨門,互為吉兆,燕王很是開心,班師回朝後,回稟當時還健在的先帝。先帝看在聖人打了勝仗的份兒上,%e4%ba%b2自給陳祚取了名字。

當時先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腦子一熱,竟然圈了一個‘祚’字,待事後反應過來,陳祚的名字已經上了玉牒,不好再更改。

先帝也沒多想,不就是個名字嘛,難道燕王的孫子叫‘祚’,他就真的能執掌天下?若是如此,天底下那些叫什麼龍、鳳的,豈不都飛到天上去了?

先帝沒多想,燕王卻動了心思:父皇給他的孫子取名叫做‘祚’,這是不是有什麼寓意?難道——

後來燕王靖難成功,回想當年之事,愈發覺得陳祚有福氣、有來曆,再加上這個孫子長得最像他,聖人對陳祚也就愈發寵愛、看重,雖然沒有明旨冊封他為‘皇太孫’,但實際上陳祚卻享受著皇太孫的種種優待。

這次讓陳祚拜陸離為師,也是聖人看重他的一個表現。

旁人不了解陸離,聖人和太子卻非常了解。

太子聽了陳祚的話,沉%e5%90%9f片刻,認真的吩咐:“陸原上年紀雖輕。學識卻極好,且心思敏捷、見聞廣博,你能跟著他學習也是個極好的機會。再者,九華書院裡多是一些尋常人家的子弟,你生於皇家、長於宮廷,所聽所見的也皆是富貴錦繡,出去跟那些普通百姓接觸一下,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陳祚肅手而立。太子說一句。他應一聲,態度很是恭敬。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對於陸離,他早聞其大名。卻還沒有到崇敬的地步。他陳祚是什麼人啊,堂堂東宮的長子,當年皇祖父還不是皇帝的時候,給陳祚啟蒙的便是名師大儒。

如今皇爺爺坐穩了江山,陳祚四周圍繞的更是一等一的博學之人。

反觀陸離,今年才二十來歲,隻比自己大幾歲。雖少有才名,卻總歸不如那些當世大儒學識淵博。

可偏偏皇爺爺和父%e4%ba%b2對陸離甚是看重,如今更是下了旨意命他去九華書院讀書,唉,陳祚臉上不顯,心裡卻好大不樂意。

領了父%e4%ba%b2的訓誡。陳祚出了東宮。臉上的謙恭神情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皇長孫的傲氣與銳氣。隻見他一擺手,“走吧,去九華書院!”他倒要看看,陸離這位江南名士會有怎樣驚豔的表現。

一行人到了九華書院,日頭已經老高,陳祚從馬車裡下來,便看到了立在書院門前的陸離。

不管陳祚心裡如何看待陸離,但麵兒上卻絲毫不顯,他快走兩步,行至近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學生陳祚,拜見先生!”

陸離噙著淡淡的微笑,長身而立,麵對陳祚的行禮,他沒有像其他先生那般避讓、或是慌忙攙扶,而是淡然的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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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陳祚行完了禮,他才欠身還了一禮,“大郎安好。”

陳祚一怔,陸離受了了他的全禮,已經夠讓他吃驚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陸離竟這般‘放誕’,不尊稱一句‘殿下’也就罷了,居然還用這種師長的口%e5%90%bb喚他‘大郎’。

陳祚到底年紀小,雖懂得掩藏心事,但還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至少陸離便瞧出了他的不快。

微微一笑,陸離看了看左右,見隨行的護衛、內侍都恭敬的立在十幾步之外,這個距離,悄聲言語幾句,那些人還是聽不到的。

他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大郎,這是為師給你上的第一堂課,你且仔細揣摩下。”

說罷,陸離不再看陳祚的表情,恢複正常的音量,笑道:“時辰不早了,咱們進去上課吧。今個兒是大郎第一次來書院,為師便%e4%ba%b2自領著你四處轉轉,順便也認認路,下次,大郎便能自己尋到地方了。”

換句話說,今天陸離會%e4%ba%b2自相迎,是看在陳祚初來乍到的份兒上,以後,陸離就不會%e4%ba%b2迎,而是需要陳祚自己進門、找教室了。

陳祚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這個陸離,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是真不懂規矩?還是特立獨行?還是想以此證明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皇長孫,是大周帝國未來的繼承人?

……這陸離,未免也太托大了吧?要知道不管是國子監祭酒,還是翰林院、文淵閣等處的大學士們見了他,也多是客氣有加,就是給他上課的那幾位大儒,在他這個皇長孫麵前,也不敢擺先生的譜兒,怎麼放到陸離這兒,就、就,等等~~

陳祚腦中靈光一閃,他似是明白了什麼。一雙黑亮的眼睛對上陸離的雙眸,四隻眼睛隔空對視良久,陳祚終於想通了陸離這番言行的意思——%e4%ba%b2,你隻是皇長孫,卻不是皇太孫。

這兩個詞兒隻有一字之差,然而代表的意義卻是天差地彆。皇長孫隻是證明他的出身,而不是他的地位、身份,而隻有成為‘皇太孫’,他才是真正的皇位第二繼承人。

皇長孫是一個排行,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至少不會像皇太孫那般,有正式的品階、有正規的禮儀待遇。

陳祚是皇長孫,沒有品階,沒有王位,他隻是東宮的大郎,並不是真正的‘殿下’。

說句不好聽的。陳祚就是個出身皇室的平頭百姓,旁人對他禮讓,並不是因著他本人。而是因著他身後的東宮和太子殿下。

所以,陸離可以坦然的受他的全禮,可以淡定的喚他一聲‘大郎’,這些看似僭越,實則是守禮的表現。

反觀陳祚,他不過是東宮的大郎。無官職、無王爵。之前卻‘心安理得’的生受那些一品大員、當世大儒的禮,彆人喚他‘殿下’,他也坦然受之。這、這……陳祚不想還好,這一想,後脊背猛然冒出一層冷汗。

他的那些言行,若是花好月圓時自然無事,可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隨便哪一項拿出來都是現成的把柄啊!

陳祚此時心中再也沒了小覷陸離的想法,他吞了吞口水。然後整了整衣袖,重新行禮,“學生多謝先生提點!”嗚嗚,能夠設身處地的為你著想、不怕得罪你的提點你,這才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