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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305 字 2個月前

歇息的時候。小齊氏叫住了他。

“什麼事?”陸元有些不耐煩,這些日子為了齊家的事,老夫人和小齊氏四處忙活,擾得他很是心煩。

小齊氏感覺到陸元話中的嫌棄。忍著心底的酸楚,幾句話將這段時間陸離的反常表現說了說,而後道:“世子爺,二爺這般恣意,實不是家門幸事啊。”

陸元皺緊眉頭,其實他也感覺到了,陸離這次回家後,整個人都變了。

見到他這個兄長時,也沒了往日的羨慕、尊敬,說話的時候。陸離甚至敢拿他打趣、開玩笑。

雖沒有什麼惡意,但卻讓陸元很不舒服。

這會兒聽了妻子的回稟,他沉%e5%90%9f片刻,道:“月例的事兒,不好說。畢竟這是家裡的慣例。就連大老爺那邊的幾個堂弟都照此例行事,老二就更不必說了。至於去酒肆、教坊揮霍的事兒,倒是可以告誡他一番,咱們陸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這樣糟蹋。”

小齊氏點點頭,表示非常讚同夫君的說法。

不過,她的重點不在這裡。隻見她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世子爺,二爺犯了錯,你我作為他的兄嫂,理當規勸。尤其是去教坊司這種事兒,實在有辱斯文。想當初平西侯府的楚幽,不就是因為在秦淮河廝混。而被讀書人所不恥,最後落得被趕出家門的下場嘛。”

陸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已經聽明白了妻子的暗示,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是說。想借此事壞一壞老二的名聲?”

小齊氏眼中帶著笑意,嘴裡卻還謙虛的說:“妾身愚笨,隻是覺得,吃酒什麼的還好,可一旦沉迷於妓館就不好了。倘或哪日二爺也像楚幽那般,惹來教坊、青樓的龜公來家裡要錢,咱們國公府的麵子往哪兒放呀。”

即便教坊的龜公不敢來堵門,小齊氏也能命人請來,而真若發生那樣的事兒,陸離的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世人再提及陸探花的時候,估計要在他的名字前麵加一個“放浪形骸”、“敗壞門風”之類的形容詞呢。

而壞了名聲的陸離,又怎麼有臉麵去覬覦世子之位?!

陸元見小齊氏竟真有這樣的想法,不禁沉下臉來,低聲訓道:“糊塗!楚幽能跟老二相比嗎?楚幽出事的時候,學業不成,於仕途也沒什麼希望。可老二呢,他不但學有所成,還一舉考中了探花。除了這些,他還是名士呢。”

普通讀書人逛妓院,那是放蕩、下流,可名士去青樓,卻是風流、灑%e8%84%b1。

所以,哪怕明天真有龜公堵著陸家大門吵著問陸離要嫖資,世人也不會嘲笑陸離——名士嘛,不做點兒叛經離道、挑戰世俗的事情,那還叫名士嗎?

相反的,還會有知道內情的人怪國公府太偏心,苛待陸離什麼的(堂堂國公府嫡出少爺,竟然連逛妓院的銀子都沒有,可憐呐)。

如果這時再有人適時放出陸離長達六年沒能從家裡拿過一文錢,那麼國公府才真是徹底丟臉呢。

小齊氏頓時傻了眼,呐呐的說道:“這可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般胡鬨下去?”

她更擔心的是,倘或不能拿捏陸離,那一萬五六千兩銀子的虧空該怎麼補?

想來想去,陸元苦逼的發現,竟沒有任何能拿捏陸離的把柄,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唉,老二現在竟變得這般難纏了……”

然而讓陸元更加煩悶的事還在後頭。

就在陸離在黃華坊繼續揮灑銀子的時候,京中關於定國公世子爺納妾的消息愈演愈烈。

最後,連五軍都督府的閻都督也聽聞了,尋了個時間,找陸國公爺吃了頓酒。

席間他有意無意的提及自家有個遠房%e4%ba%b2戚,雖是商賈,卻家資上百萬,家中有一女恰遇妙齡,如果陸國公爺不棄,願嫁與陸世子為妾,嫁妝什麼的好說。

閻都督說得很是客氣,可國公爺卻不敢隨意糊弄,沒想多久,當場便應下了此事。

於是,幾天後,頗覺屈辱的陸元還是被父%e4%ba%b2壓著納了一個蘇州大鹽商的女兒做貴妾。

望著陸元陰沉的臉,以及老夫人和小齊氏眼中的怒意,陸離從心底生出一股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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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有人算計

盛府。

盛陽陰沉著臉,手裡捏著張皺巴巴的拜帖,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老爺回來啦!”

廊廡下的小丫鬟看到他,忙揚聲通傳。

原本坐在東次間的臨窗大炕上看賬冊的杜氏,趕忙放下賬冊,起身來到正間迎接,“老爺,您回來啦,今兒的差事還順利——”

最後一個“嗎”字卡在喉間,因為杜氏自己看到了答案,她心下有些擔心,“老爺,可是有什麼心煩之事?”

一邊說著,一邊%e4%ba%b2自幫盛陽褪去外裳。

盛陽悶哼了一記,並沒有開口說話,張開雙臂,任由杜氏幫他更衣,他的目光滑過房間裡的幾個丫鬟、婆子。

杜氏與盛陽多年夫妻,彼此很是了解,一個眼神便清楚了對方的心意。

“都下去吧。”

杜氏將外裳交給身邊的大丫鬟,而後將所有的下人都打發出去。

“是!”

眾仆婦答應一聲,有次序的退了出去,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

走在最後的丫鬟出門後,還體貼的將房門關上。

盛陽走到正堂正前方的圈椅上坐定,順手將手上的拜帖拍在小幾上,“你自己看看吧。”

杜氏坐在另一張圈椅上,拿過那張慘遭蹂躪的拜帖,打開,眉頭輕蹙,“洪紹磊要來拜會老爺?他好厚的臉皮,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混江湖的下九流,因著靖難時立了些微功勞,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杜氏一向清高,連謝家都瞧不上,更不用說洪家這樣的江湖人家了。

再加上這些日子被謝向晚折騰的心緒不寧,不由得遷怒洪家。是以杜氏話語裡的嫌棄,就是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得出來。

盛陽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他洪紹磊自然不是什麼人物。可他背後的‘姻%e4%ba%b2’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尤其是謝家的那個死丫頭!”

說到了謝向晚,盛陽忙問道:“對了,咱們已經通過袁氏表了態,謝家那丫頭可有什麼回信?”

杜氏搖搖頭。“她隻是將袁氏送去的幾個人、連同她們的家小一起趕出了謝家,並沒有其它的動靜。”#思#兔#在#線#閱#讀#

說著,杜氏忽的想起一事,忙補充道:“哦,我倒是聽說,成國公世子夫人命心腹婆子將謝向晚接去了成國公府,不過,陳夫人跟謝向晚合夥做過生意,這次應該也是與生意有關的事兒。”

盛陽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竟沒有回應?咱們已經退讓了,難不成她還不滿意?”

盛陽現在對謝向晚是又憎惡又忌憚,若是有可能,他真想示意袁氏把謝向晚弄死算了。

謝向晚不死,他二十年的心血極有可能付諸東水。一想到這種可能,盛陽就心疼得要滴血。

可問題是,謝向晚太狡猾了,小小年紀竟有那麼深的心機,更讓盛陽忌憚的,是謝向晚的手腕和能力。

因為兩人做了同樣的事情,盛陽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件事有多難辦。可他想不到的是。謝向晚竟然也辦到了,還用了比自己少一半的時間。

有時,盛陽不禁好奇,謝向晚到底是如何探查到那些私密之事的,還是她已經看破了他盛陽的手段?

有這麼個對他“知根知底”,他對人家卻毫不所知的敵人。盛陽睡覺都睡不安穩。

杜氏也頭疼,她揉了揉額角,將手裡的拜帖放回小幾上,眼角的餘光掃到那個大紅灑金的封皮時,腦中靈光一閃。“老爺,您說洪紹磊忽然來拜訪您,是不是與那死丫頭有關係?”

盛陽心下一凜,猛地站起身,圍著正間轉了一圈,嘴裡念念有詞,“洪家,漕幫?漕運?難道洪紹磊來見我是為了漕運總督之事?不對不對,當日漕幫靖難有功,聖人曾經私下裡給了洪家許諾,準他們五世沿襲漕幫幫主之位。”

盛陽一邊嘀咕,一邊努力回想著最近的朝政,忽的想起一事,他站住腳,定定的看著杜氏,“我想到了,他定是為了市舶司的事兒。”

盛陽繼續轉圈,不停的絮叨:“……對啊,聖人有意重開市舶司,海運定會興盛。如此一來,漕運將會受到影響,漕幫的利益也會受損……是了是了,洪家定然想在接下來的海運中占個大頭。”

猜到了洪紹磊的來意,盛陽愈發憤怒,“洪家好大的胃口,吃下了大周全部漕運還不知足,如今竟還想染指海運?他憑什麼?”

憑什麼?

盛陽猛地頓住腳步,右手成拳用力砸了下左手掌心,恨聲道:“我知道了,洪家是想求我幫忙,最近吏部正在銓選市舶司的首任市舶司使,而洪家想趁機攙和一腳。”

杜氏皺眉,“這怎麼行?市舶司雖不是什麼要緊的衙門,可這些年西洋貿易愈發紅火,京中的貴人們都睜大眼睛瞧著呢。這次市舶司使銓選,許多人家都盯上了這個差事,而洪家,不過是個混江湖的下九流,他們竟這般不自量力的撞上來……等等,老爺,難道這又是那死丫頭的意思?咱們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放過了謝家,她還……她也太貪心了吧?!”

“應該不是,謝家那丫頭睚眥必報,她這麼做,定然有原因,”盛陽咬牙想了想,“我想起來了,謝向晚定是為了那筆銀子!”

杜氏很聰明,當下便明白了,“您是指這些年咱們通過袁氏挪用的一百三十萬兩銀子?可、可那些錢,又不都是咱們自家花了,而是為了聖人的大業呢。”

杜氏有些委屈,他們確實從謝家偷挪了一些銀錢出來,可那筆錢絕大多數都上繳了,她們家隻用了小小的一部分。

可現在謝向晚卻將帳全都算在盛家頭上,讓盛家為聖人買單,他們盛家也太冤枉了。

盛陽咬著腮幫子,從牙縫裡擠出話語:“哼,她哪管什麼大業不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