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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門 薩琳娜 4281 字 2個月前

不下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千六百多兩銀子?竟比世子爺多了兩倍?世子爺是為了前途大事,他、他又去做什麼了?還有,就算是奇珍海味,一頓飯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呀,難道他三十天整日都呆在醉仙居不成?”

管事媽媽不敢應聲,隻怯怯的縮在角落裡,希望不被少夫人的怒氣波及。

小齊氏還在喋喋不休的絮叨著。

而就在這時,門外小丫鬟通報道:“少夫人,李媽媽求見。”

小齊氏頓了下,旋即揚聲道:“見來吧。”

李媽媽是小齊氏的%e4%b9%b3母,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方才她命李媽媽去賬房外賬房支取闔府的月例銀子,現在李媽媽應該是辦完差事回來了。

話音方落,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快步走了進來,這婆子穿得很是體麵,頭上、耳朵上、腕子上更是帶著明晃晃、金燦燦的赤金首飾。

不過她的臉色並不好,三兩步走到近前,顧不得行禮,直接湊到小齊氏耳邊,輕聲嘀咕:“少夫人,外賬房暫時沒有現銀,說是暫緩幾日才能有銀錢入賬。”

小齊氏蹙了蹙眉頭,不解的問道:“怎麼可能?我記得鑼鼓巷那邊的鋪子剛剛送來上個月的紅利,幾個鋪子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千兩,怎麼就沒有現銀了?”

陸家是第一批追隨聖人搬遷到順天的人家,時間有些匆忙,事前隻草草的在順天置辦了一些鋪麵。

但這些鋪麵的位置極好,再加上陸家的招牌夠響亮,所以幾個月下來,生意很不錯,每個月都能有幾千兩銀子的進賬。

那些紅利銀子不但能支付府裡的開支銀子,若是“經營”得當,每個月還能有不少盈餘。

這也是小齊氏當家不過一兩年,卻能在幫襯娘家的同時,還能攢下不少私房的原因了。

可現在,李媽媽卻告訴她外賬房沒錢。不但拿不到“盈餘”,連主子、奴婢的月例都不能正常發放,這、這怎能不讓小齊氏疑惑?!

李媽媽一臉的糾結,猶豫再三。才低聲道:“是、是二爺提走了。”

“嘭!”

二爺,又是二爺,怎麼哪裡都有他?

小齊氏用力將賬冊扣在炕桌上,怒道:“他提走了?五六千兩銀子,他全都提走了?他、他憑什麼?”

就是自家世子爺想要用銀錢走門路,須得動用這麼大一筆錢,也要跟老夫人或是國公爺回稟一聲。

這陸離,無緣無故的卻私自拿走這多錢,他這是想乾什麼?!

李媽媽這次倒沒有猶豫,反而比小齊氏還要氣憤的說道:“二爺說了。賬房欠他的月例銀子,這都欠了六年多,過去他吃住在方老先生家,一時用不上,也就沒有追討。可現在他回了家。應酬多了,開銷也多,所以想把曆年來未領的月例全都提走。就是那五六千兩銀子,二爺還嫌少呢,瞧他那架勢,竟是想把外賬房一次掏空似的。”

“月例?!”

小齊氏瞳孔微縮,嘴裡忽有種苦澀的感覺。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自六七年前,陸離拜到方老先生門下,陸離便暫時搬到了方家的書齋。

一應吃住也就都在方家(至少陸家和外人都是這麼想的)。

幾年下來,除了年節或是什麼重大日子回家外,陸離竟似是長在了外頭,而月例什麼的。自然也就被人“忽視”掉了。

小齊氏真心不是什麼大方的長嫂,絕不會巴巴的把銀子給陸離送去。相反的,她悄悄的通知賬房,將陸離的那筆銀子截留下來,攢上幾個月給齊家送去了。

這事是小齊氏辦得不地道。畢竟陸離隻是暫時在外頭居住,並不是分家出去單過,陸家少爺該有的銀錢物什還是應該給他的。

過去陸離不主動問,小齊氏也樂得裝糊塗。

可現在陸離卻跳出來追討月例,小齊氏也隻能……不對,等等。

小齊氏忽的發現了不對勁,忙道:“哎哎,錯了錯了,按照咱們家的規定,二爺每個月隻有二十兩銀子的月例,就算六年累計起來,也不過一千四百餘兩。好,我再給他算上利錢,撐破天也就兩千兩銀子。可賬房的現銀足足有五六千兩,難不成孫賬房老糊塗了,竟連這筆錢都算不清楚?”

小齊氏不好直接說陸離“想錢想瘋了”,便說反話的點出這一事實。

李媽媽苦著一張臉,“少夫人有所不知,今天二爺去賬房要銀子的時候,孫賬房也是這麼說的。可、可二爺卻說,府上少爺們的份例確實是每個月二十兩,可國公爺曾說過,少爺們搬到外院、開始進學後,便有了自己的應酬,增了開銷,所以國公爺曾吩咐外賬房,倘或哪位少爺有什麼額外的花用,可直接去賬房支銀子。”

陸延德還表示,隻要每筆開支不超過兩百兩銀子,就不必回他。

而府上的男主子們便鑽了這句話的漏洞,不管有沒有正經應酬,每個月都去賬房領取一到兩百兩銀子。

時間久了,竟成了陸家的慣例。除了苦逼的陸離,包括陸元在內的少爺們,每個月都會拿到二百二十兩銀子的“月例”。

小齊氏暗暗在心中算了算數目,頓時變了臉色,結巴道:“二、二爺想把這些年的‘月例’全都拿走?”

天呀,一個月220兩,六年就是將近一萬六千兩啊。

可問題是,這些錢也都落儘了小齊氏的腰包裡,早就不知被花用到哪裡去了。

偏陸離的要求合情合理,就是鬨到老夫人那兒去,老夫人再偏心小齊氏,也不能說陸離有錯。

小齊氏眼前一片漆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媽媽見小齊氏愣住了,想了想,小聲提醒著:“少夫人,旁的可以先不管,家裡奴婢們的月錢卻不能再拖了。”

小齊氏“經營”有方,每個月的月例她都會先提出來,而後拿到外麵放債,待收回紅利後,再將月例給下人們發下去。不聲不響的白得幾十甚至上百兩的利錢。

不過小齊氏做事謹慎。並不敢做得太過份,所以兩年下來,並沒有惹出什麼亂子。

可這次不同,一萬五六千兩銀子的窟窿。還真不好堵。

再者,就算小齊氏有錢,她也不願拿出來。

已經吃到肚子裡的肉再吐出來,任誰也不舍得啊。

小齊氏咬了咬牙,轉身去裡間,拿了幾張銀票交給李媽媽,“去,先把上個月的月錢發了。其它的,我想想再說。”

李媽媽答應一聲,接過那些銀票便出去了。

傍晚。李媽媽從銀號裡取了現銀,而後讓內賬房的管事媽媽將仆役的月例都發下去。

辦完這件事,她思索再三,還是去了趟正房。

“又有什麼事?”

小齊氏滿心煩躁,見到一臉凝重的李媽媽。心裡不由得又是咯噔一下,她沒好氣的問道。

李媽媽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外人,這才說:“少夫人,下午老奴去錢莊的時候,看到二爺了。”

小齊氏現在聽到“二爺”兩個字就頭疼,從鼻子裡哼了一記。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又去做什麼了?對了,彙通錢莊在黃華坊,而本司胡同就在坊裡。哼,怎的,二爺剛剛發了財,就想去教坊風流快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媽媽仿佛沒沒聽到小齊氏話裡的嘲諷。而是略帶擔心的說道:“少夫人,老奴聽說,上個月二爺在醉仙居簽了一千五百多兩銀子的賬,今天醉仙居直接來外賬房結算。而如今二爺又去了教坊,那、那——”

話還沒說完。小齊氏已經變了臉色,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是呀,現在的陸離仿佛要將過去六年錯過的“損失”統統要回來一般,拚了命的在外麵浪費銀錢。

而欠賬卻都記在了國公府的賬上。

如果任由他這麼鬨下去,用不了多久,國公府就會出現入不敷出的窘況啊,這不是變相的在挖空屬於他們的家業嘛。

一想到屬於自己的銀錢被陸離揮霍掉了,小齊氏的心就如同針紮一般的疼。

李媽媽見小齊氏反應過來,臉上的凝重一斂,忽的變成了神秘的笑容,她壓低聲音道:“其實,這件也不算什麼壞事。”

小齊氏立起了眼睛,沒好氣的罵道:“這個敗家子這般揮霍銀錢,將來世子爺繼承家業的時候,國公府早就被他折騰散了,這還不是壞事?”

李媽媽也不害怕,仍笑嘻嘻的說:“少夫人,您還記得前平西侯府的二少爺嗎?”

小齊氏一怔,努力回想了下,腦中靈光一閃,滿眼驚喜的說道:“你是說讓我學那位平西侯夫人?”

李媽媽笑而不語,答案已經不言自喻。

李媽媽所說的輔國公夫人不是平西侯的原配,而是繼室,前頭夫人留下了兩個兒子。大兒子身體不好,長到十五六歲的時候一場風寒要了他的命。

二兒子卻健康、聰明,很有讀書的天分,頗得幾分其先祖的優良遺傳。

直到現在,許多往日%e4%ba%b2友提及被奪爵毀劵、抄家流放的平西侯時,都忍不住歎息:如果當年的二少爺沒有“出事”,平西侯府或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隻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硬生生的被繼母給養廢了。

捧殺這種事兒,手腕厲害些的內宅婦人都懂,平西侯夫人做得比較絕——

同樣是去教坊喝個花酒,旁人家的少爺都沒事,偏平西侯府的二少爺被龜公堵到府門前要賭債。

同樣是縱馬嬉戲,旁人家的孩子哪怕在鬨市踩踏百姓也會有家裡的慈母幫忙善後,惟獨平西侯府的二少爺會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捉到請家長。

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幼時聰明上進的好孩子,卻變成了京中聞風色變的紈絝惡少,最後更是被一怒之下的平西侯趕出了家門,至今人都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了。

徒惹無數人惋惜。

但也有許多人,在平西侯府的事情上,學習到了不少“經驗”。

比如,小齊氏。

不多會兒,陸元回來了,出於對妻子的尊敬,他象征性的來上房轉轉。

不鹹不淡的跟小齊氏說了句閒話,陸元正欲去廂房姨娘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