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寂乃是上古凶劍,晗光亦是上古邪劍,說不定關於焚寂,禺期知道些什麼。百裡屠蘇想問,又礙於煞氣一事除了樂無異其他人並不知悉,況且此時最重要的是要除掉斷魂草,倘若事畢禺期無恙,再尋他問焚寂亦無不可。
樂無異與夏夷則準備妥當,便聯手鏟除斷魂草。百裡屠蘇持劍在一旁保護二人。
夏夷則念動咒訣將甘露璫驅邪之力發揮到極致。隻見原本包裹著斷魂草的黑霧瞬間離散,樂無異看準時機,舉起晗光衝到樹前高高躍起,橫劍一劈將斷魂草砍成兩段。黑霧立刻四散而去,甘露璫的清正之力也被完全激發出來,周圍打鬥、撕咬的村民也都停了下來。
樂無異落地,一劍插在地上拄劍跪地,捂著%e8%83%b8口大口喘熄。夏夷則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還站得住,卻也臉色蒼白,緊緊地按住%e8%83%b8口。
百裡屠蘇見狀忙去攙扶樂無異,樂無異對他擺擺手,示意百裡屠蘇不必緊張。
"如今的後生是越發不中用了,才這麼點事,一個靈力耗儘,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禺期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唉,世風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百裡屠蘇聞言不由瞪了禺期一眼,好在劍靈正巧背對著他,並沒有看見。
"無異、夷則,你們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聞人羽從遠處跑過來。她方才去查看周圍村民的情況,沒有注意這兩人的狀況。
"沒,沒事……過一會兒就好……寨子裡怎麼樣了……?"樂無異喘著氣問。
"我去看過了,情形已經大為好轉,但寨民還沒完全恢複。"聞人羽回答。
樂無異一愣:"沒能……恢複……?"
"嗯,我想或許要再等一段時間,也或許……"聞人羽轉向禺期,"禺期前輩,你可知道斷魂草究竟是什麼來曆,它有沒有解藥?"
"雖然從未聽聞,不過倒也能猜個大概……"禺期回憶道,"此物十分特異,先鼓舞活物心緒,令其顛倒惶恐、暴烈不安,後將喜、怒、思、憂、恐等諸般情緒吞噬殆儘。"
四人皆是一愣,禺期所言,他們都沒有聽說過。
"……哼,莫說是你們,放眼當今世上,能猜出其中究竟的,怕也隻有寥寥數人。"禺期不屑道,"上古魔族中,有心魔一脈,以人界心念五情為食,尤喜憂、憎、怒,常肆意挑起爭端,然後躲在暗處飽食。"
聞人羽又問起流月城。禺期雖然記不清細節,但還記得流月城是上古天柱傾覆之後,神農所造。神農曾引烈山部人入城煉製五色石,襄助地皇女媧修補天宇。
聞人羽和夏夷則在為堂堂神裔之城為何會與魔族有瓜葛,還是儘早通知各大門派為好,卻聽樂無異道:"……不……隻要下回碰上,我還是會管……和那些神啊魔啊比,大概我們真的很弱……可是老百姓比我們更弱,要是我們也不管,他們不就死定了?"
禺期神色複雜地看了樂無異一眼,最後厲聲道:"哼,小子,一心送死沒人攔你。多言無益,你好自為之。"
"……不用你指手畫腳,我自己的路,我自己會選。"樂無異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禺期反怒為笑:"嗬!凡事可一不可再,往後無論有何事由,一不準動用晗光,二不要指望吾現身相助。聽清了麼?"
"……你自己要出來的,誰求你了。"樂無異不屑道。
"……哼!!"禺期的身影消失了。
百裡屠蘇歎了口氣。
"說走就走,脾氣還真差……"樂無異嘟囔。
"……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你恐怕還沒領會禺期前輩的苦心吧?"聞人羽輕聲道。
"懶得理他,隨他高興嘍。"樂無異擺擺手。
"唉……剛才你出手時,雖然周圍的魔氣已被驅散,但斷魂草內部呢?晗光可是直接接觸斷魂草了啊。"
"……!"樂無異這才意識到禺期為何會生氣,"這麼說……晗光的劍刃,直接和魔氣相撞了?"
"對於晗光來說,那一擊異常危險。"聞人羽解釋,"而禺期前輩是劍靈,隻要晗光損毀,他就會形神俱滅。"
"……"樂無異有些愧疚,但一想到禺期那副樣子又生氣起來,"可惡,他為什麼不早說……!這種彆扭的家夥最討厭了!"
"他說了。"百裡屠蘇道。
"'你即便想用,也未必還用得上。'"夏夷則接道。
"……啊啊啊啊!我最討厭這種人了,最討厭沒有之一!"樂無異抓狂道。
"唉,就知道你會後悔。"聞人羽搖頭,"以後對禺期前輩好點吧,要是還能見到他的話……"
"……那我……下一次…………"樂無異正說著,突然被百裡屠蘇打斷。
"什麼人!"百裡屠蘇喝問。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流月城巨門祭司雩風是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雩風: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流月城巨門祭司雩風是也~
樂無異: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趙彬:咳咳
百裡屠蘇:……
樂無異(恍然大悟):屠蘇你……
屠蘇的CV跟雩風的CV是同一個人……所以說CV什麼的都是怪物
☆、17
17
五個人突然出現在四人麵前。為首那個便是說話的雩風,隻見他身著流月城白綠相間的祭司長袍,頸間掛著金飾,頭發被發油抹得油光水滑。
"流月城!果然是流月城的!"樂無異立刻舉起劍,被百裡屠蘇按住肩膀。
"……雩雩雩風大人!!大事不妙,矩木枝徹底毀了哪,這可怎麼辦?!"雩風身後的一名祭司急道。
"急什麼?不就是個樹枝嗎,又不是天塌了。"雩風漫不經心道。
"可可可是……大人--"
"閉嘴,本座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本座的話,你也有異議?"雩風拿腔拿調地怒道。
"……屬下不不不敢…………"
那名祭司不出聲了,雩風滿意地轉向四人。
"喂,你們幾個什麼來頭,居然知道流月城?"
"……你以為我們會說麼?"聞人羽冷聲道。
"哼,不說也罷,反正一會兒你們也就都成死人了~"雩風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自己的指甲,"嘖嘖,一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看著便叫人心煩。就不能洗乾淨些、打扮齊整些,再出門惹事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樂無異十分反感雩風,道,"我們路過看不過去,才--"
"罷了罷了,本座沒耐心聽你長篇大論。"雩風懶懶地打斷樂無異,"本來本座好端端在玩賞遊魚,這下興致全被攪了……明泉、稟岩,你們說,該如何處置他們?"
雩風身後方才說話的那名祭司和另一名祭司勸雩風活捉了樂無異幾人向大祭司將功折罪,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可千萬不能惹大祭司生氣哪!他看著平和,可一旦動起怒來,那叫一個勢如雷霆!想當年破軍祭司--"
"稟岩,住口!"另一名年長些的祭司立刻打斷他,"破軍之事是你能議論的麼!"
"……哎,我,我失言了……"那名祭司連忙改口,"總之,咱們快帶這幾個人回去,跟大祭司告個罪,十之□□還有救……大人您意下如何?"
"哼,本座偏不--本座%e4%ba%b2眼看這幾個人衝破你們看守,拚死毀了矩木枝。至於他沈夜信不信~"雩風冷笑一聲,"矩木枝總之是沒了,犯人屍首也已帶到,他就算不信,又能如何?"
"還請大人三思。"年長祭司勸道,"大祭司如今乃是萬人之上,何必開罪於他?"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可笑!說到底,他沈夜不過是滄溟城主的一條狗。"雩風哼道,"而本座是城主的%e4%ba%b2堂弟,他能奈我何?"
"大人,請慎言!"那名祭司惶恐道。
"哼!怕他不成?上回筵席上,本座要華月彈琴助興,他靜了會兒,不還是點頭了?"雩風不屑道,"都說華月是他的女人,可憐堂堂大祭司,連個%e5%b1%81都不敢放~"
"可是,巨門大人……"
那名年長祭司還想繼續勸,樂無異卻已聽得不耐煩。
"……你們到底說完了沒?再不開打,我們就動手了!"
"嗬,就憑你們?"雩風輕蔑地看了樂無異等人一眼,突然注意到聞人羽,"咦~仔細一看,你好像是那個天什麼……天什麼來著…………?"
"我是百草穀天罡。"聞人羽厲聲道。
"哦對,就是天罡~"雩風慢吞吞地說,"將近三個月之前吧,有個天罡妄想潛入無厭伽藍,結果被大祭司沈夜逮個正著,後來丟給瞳料理去了~"
聞人羽大驚:"你說……什麼?!"
雩風露出得意的笑容:"嗬,好話不說第二遍。"
"……那個人,是哪一部的?"聞人羽一字一句地問。
"嘿~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本座就開恩相告~你可得支起耳朵,一字一字聽仔細了~"雩風拖著長腔道,"那個天罡,好像是什麼星海的人~"
"……星海……部……?!"聞人羽死死地瞪著他,"星海部……直到我離開之前,隻有一個人……行蹤不明………………"
百裡屠蘇攥緊佩劍。
夏夷則立刻說:"……此人意在擾亂我們,他的話不可輕信,那人未必是你師父。"
"……你說得對……我相信師父不會那麼輕易就……"聞人羽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麼~本座不如大發善心,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雩風斜著眼睛,撫了撫自己的頭發,"你的師父~他還活著~"
"你說……師父還活著……?!"聞人羽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他在哪兒?快說,那個無厭伽藍到底在什麼地方?!"
"慢慢來,急什麼~本座正要說到精彩之處呢~"雩風輕笑道,"瞳這個人呢,是個天生的怪物,身上豢養了無數毒蠱。聽說他有種蠱,能吊住人一口氣好些年,讓人眼睜睜看著手腳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爛成黑色的膿水~"
聞人羽臉上立刻變得慘白。
"住口,不準欺負聞人!"樂無異喝道,"玩弄人心,算什麼本事!"
"你們--!居然這樣--這樣對待師父……!"聞人羽咬牙切齒地指著雩風。
"聞人,莫要中計。"百裡屠蘇出聲提醒。
夏夷則也道:"聞人姑娘冷靜,不可輕易中他的計!"
聞人羽緊緊抿住嘴%e5%94%87,片刻後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無趣。"雩風見聞人羽始終不上鉤,冷哼一聲對他的屬下道,"本座玩膩了~來,你們一起上,明泉你們退遠些,不許礙手礙腳。"
"哎,大人,您這身新做的霞綃外袍,被血汙臟了豈不可惜?"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