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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評委議論紛紛,這些人心中跟馬秀山並不一個心思,有的人是真的不願意背上罵名,擔心媒體的責問,而如果加入大眾投票的環節,他們就可以輕鬆的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法不責眾嘛。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了,這可不是他們這些評委們有什麼偏頗。

而另外兩件製品的堅定支持者,則都充滿了信心,認為自己支持的作品一定能夠獲得勝出。

於是,劉新華的決定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讚同。

眼看這個提議就要通過,馬秀山回過神來趕忙插一句:“等等。”

劉新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馬秀山心裡忽悠一下子,有種被凶猛野獸盯上的危機感,他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這個辦法挺好的,我也讚同。”

劉新華驚訝的一挑眉,說道:“那你還有什麼高見?”

馬秀山攥了攥拳頭,說道:“我是覺得,如果投票僅限於一天,這個數據搜集會不會太短。改成三天怎麼樣?咱們這個展覽的最後結果是要登上《今日藝術》的,一天的客流量最後顯示的票數可能會不太好看,三天的投票期限不僅使得結果更加穩妥,也讓最後的數據好看一些。”

劉新華一時想不出來馬秀山打的什麼主意,然而一天的投票時間確實很短,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最後時間就定了下來,今天一天進行準備工作,明天到大後天的三天時間進行投票。

一切都遵循製定的流程,投票箱製作成了相同款式不同顏色的兩個,各有一人站在展台的一邊,給遊客投票進行規範和事項普及。展館門前也豎起了牌子,倒是因為這塊牌子,進來看展覽的人多了起來。

兩個展台的人氣是所有展品當中最高的,很多人聚集在展台的跟前,用挑剔的目光看著兩件展品。

畢竟如果不刻意說,這些參觀者就隻是把這兩件展品當中一眾展品當中的一員,頂多覺得出色好看一些,而不像現在這樣刻意的進行欣賞。

這也就導致了很多藝術修養不高,對於作品質量並不敏[gǎn]的人們,在牌子的說明之後反而看出了一些什麼門道似的。

雖然人流量增加帶來了些許波動,卻影響不大。之後的結果就像鄒衡新說的那樣,雖然沒有打開投票箱,但是光是問問守在箱子旁邊的兩個人就能知道哪一件的作品得票高了。

沒出意外的是葵口碗暫居第一。

這也是無可避免的,有欣賞能力的人們自然看得出來那一件的品質更高,而沒有欣賞能力的人則單憑自己的審美來判斷。這些人當中自然是有更喜歡現代風格的給《三月桃花》投了票,問題是這次展覽的是陶瓷展,並沒有刻意區分出傳統陶瓷和現代陶瓷之分。

不是在這個圈子裡邊的人,根本就意識不到傳統陶瓷跟現代陶瓷的兩樣區分,自然是按照關於陶瓷帶給人的印象而進行投票了。這兩件作品當中,當然是葵口碗更符合他們對於本國陶瓷大國的印象。

鄒衡新、劉新華自然對於投票過程很關注,一直警醒著,擔心馬秀山再節外生枝。

可是徐久照反而是平靜了下來,倒不是他對於結果不關心,而是現在這個階段他覺得沒有什麼他能做的了。隻能去交給那些參觀者們來決定和驗證他的作品價值。

晚上回了小洋樓,鄒衡新跟劉新華都覺得挺蹊蹺,蔣衛國也很關注的詢問今天的進展。

“很奇怪啊,馬秀山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劉新華皺眉,“他那天可以提出來三天的期限,可不像是垂死掙紮的模樣,肯定是有什麼後招。”

幾人想不明白,這個時候蔣衛國家裡的保姆把當天的晚報拿了進來。

蔣衛國打開報紙看了一下,突然說道:“我知道他的打算了。”

鄒衡新快速的湊過去低頭看,蔣衛國把報紙給他,劉新華和徐久照也走到老師身邊。

當天晚上的晚報上徒然出現了李岩鬆的個人訪談,還占據了半個版麵那麼多!

鄒衡新眨眨眼,不太明白,劉新華苦笑了一聲:“這倒變成了輿論戰了。”

在李岩鬆的個人訪談當中,介紹了他的生平還有求學經曆重點突出了留學和旅居國外時期為了求學的辛苦付出。除此之外,必不可少的提到了他的藝術成就,獲得歐洲五月展佳作獎的《三月桃花》!

晚報記者倒是沒有大吹特吹,隻是說道現如今能在如此國際賽事上取得這樣成績的年輕人,李岩鬆還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記者不誇作品,反而是極力稱讚李岩鬆這個年輕新秀,對他將來的發展進行了一番展望。

訪談的最後,仿佛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三月桃花》現在正在上海進行展出,歡迎讀者前去近距離感受和觀賞。

“……”徐久照眨眨眼,半晌沒有言語。

“棋差一招啊。”劉新華搖頭,“馬秀山這手不得不說玩的漂亮。人們先入為主,又慕名而來,明天李岩鬆的票數必將大幅度的增加。”

蔣衛國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拉票手段,誰不會!”

鄒衡新神情複雜的搖搖頭說道:“這還真是他能做的,我們做不得。”

徐久照倒是明白老師的意思,對方能誇,他們這邊卻沒得誇。

李岩鬆現在跟徐久照相比,比起他出道要早,而徐久照現在籍籍無名,又毫無成就。就算同樣拿作者來做文章,根本就比不過對方。

小洋樓裡一陣愁雲慘霧,把加班回來的蔣忻給嚇一跳。

“怎麼了這是?”蔣忻奇怪的問道。

這兩天他回來的晚,總是跟家裡的人錯開,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久照歎口氣,把事情詳細的給他說了一遍。

“哦?那馬秀山真的這麼乾?”蔣忻挑眉,彎腰把報紙拿起來看了看。

蔣忻看完之後,笑了笑說道:“他那作品跟久照的葵口碗相比,到底怎麼樣?”

鄒衡新沉聲說道:“以我們這些老家夥的眼光來看,必定是葵口碗更勝一籌。”

蔣忻明白了,然後輕鬆的說道:“不就是輿論拉票嘛,這還不簡單,交給我吧!”

徐久照驚奇的看著他,說:“你有什麼辦法?”

蔣忻神秘的笑笑,拿出手機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對著徐久照說道:“暫時保密。”

蔣忻天性裡邊對於自己喜歡在乎的人總是會下意識放在自己的守護範圍之內,如今他對徐久照又好感,自然而然的把這個範圍輻射到了對方的身上。

敢欺負徐久照,打不死他!

第37章

^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蔣忻神神秘秘的,隻是讓幾人安心,剩下的他會處理好,保證不會讓自己這邊的人吃虧。

鄒衡新和劉新華將信將疑,徐久照倒是看他那%e8%83%b8有成竹的樣子有了幾分信心,於是等到第二天《三月桃花》跟前的投票箱裡真的塞滿了票據的時候,他還能平靜的看著。

鄒衡新人老世故,劉新華久經官場,倆人倒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焦躁,難得的是徐久照這個年輕人竟然也能這麼淡定,倒是讓在場的評委們暗暗稱奇。

馬秀山抑製著眼角眉梢的喜意,左右張望著展館裡邊的遊人們。

經過昨天晚上晚報的一番宣傳,今天來展館參觀的人果然大大的增加,這些人多數都是衝著《三月桃花》來的,等到這邊才發覺有這麼一個投票,根本就來不及對另外一位作者多做什麼了解,直接就把票投進了《三月桃花》跟前的投票箱裡。

馬秀山心裡一陣陣快意,也不枉他托人又塞錢的找了晚報記者給李岩鬆報道。

其實他這麼做對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好處,但是他就咽不下被鄒衡新在大庭廣眾那麼多人跟前跟訓斥孫子一樣罵的惡氣。隻要是鄒衡新不爽,他就痛快了。

憑什麼他鄒衡新就能把他馬秀山的臉往地下踩?他鄒衡新不就年紀比他大,資曆比他老那麼一點,彆的他還有什麼?個老不死的,在全國美協名譽會長的位置上到底打算呆多久才滾下去。

馬秀山最近幾年是越發的沒有耐性了。脾氣變得急躁,也越來越不想忍耐。他人都已經六十了,精力開始下降,權利*卻越發的膨脹起來。

美協的隻有一個名譽會長,並不處理日常事務,另外有一名常務副會長,才是真正處理美協事務的在職官員。

名譽會長說實話,隻是一個榮譽頭銜,並不是什麼實權的職位。但是在馬秀山的眼裡,那就是他奮鬥的目標。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就是這種道理。

這次鄒衡新攜他的關門弟子來參加這次聯展,一副金獎是他的囊中之物的神氣,他馬秀山就偏不讓鄒衡新如願!

時間度過中午,微博上一條兩張圖片的的評論文章突然被一個知名大v轉發,然後這條長微博的轉發量接連攀升,很快就成了當日熱門微博之一。

兩張圖片一張是豆青葵口碗,另外一張則是一隻肩帶雙耳的嵌花瘦瓶。兩張圖片都是高清圖片,豆青色葵口碗顯得晶瑩玉潤,另外一隻瘦瓶雖然也照的漂亮,但是對比太過突出的花色就顯得太過跳%e8%84%b1,不夠穩重大氣。

這章長微博倒是沒有直接品頭論足的對兩個瓷器發表評論,隻是平鋪直述的講述上海一個聯展上這兩件作品正在舉行現場投票。一個是無名之輩所做的傳統陶瓷,另外一個則是薄有名氣的旅居國外陶瓷設計師的獲獎作品。

至於這倆作品為什麼放在一起投票他倒是沒提,隻是說道現如今國內的陶瓷設計土不土、洋不洋,為了附和國際潮流,很多設計師現在丟棄傳統轉而吸收起西方元素。作者說道吸收西方元素並不是不好,可是我們自己的精髓卻不能夠丟棄。

然後這位就開始敘說,我國陶瓷曆史是多麼的輝煌燦爛,是整個世界的瓷器之都,隻要是有交流的國家地區都從我國進口瓷器。

細數我國生產陶瓷的曆史,論器型的種類,論釉色的發展,都曾經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轉而又提到先今充斥在陶瓷市場上的全都是來自國外的進口高檔瓷器。

我們自己的高檔瓷器哪裡去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