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比。

☆、吃乾醋

月牙兒天一亮就醒了，醒了也不說起來梳洗梳洗，而是扭來扭去地把賀昶宸也鬨醒。

昨天晚上賀昶宸跟她講了許多有的沒的，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這會兒她腦子裡全是些上京城高官們的八卦和居上位者的叵測心思。

“你跟賀昶頡這麼光明正大地待在金陵，不會惹賀昶顥猜忌嗎？”月牙兒撲在賀昶宸懷裡軟聲問。

賀昶宸才醒，聲音裡還帶著些沙啞，卻還是認真地告訴月牙兒：“我在這兒尋歡作樂醉生夢死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呢。”想了想又對她說：“沒準宸王在金陵寵幸一個‘男人’的事情已經被賀昶顥知道了呢。”

月牙兒臉刹那間就紅透了，還裝著沒事人似得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賀昶宸也不接她這話，隻搖頭晃腦地笑著看她。

月牙兒被他看的有些急，便扯開話題問他：“我聽說你和寧太傅的女兒寧若莯很熟啊。”

這種時候賀昶宸哪還管那寧若莯是誰，想都沒想就是一句：“寧若莯是誰？從來沒聽說過。”

月牙兒被他逗笑了，還拿斜眼瞥他，說：“得了吧，人家對你可上心的很呢。”便把鄭宥祁從寧若莯閨房裡找到他的畫像的事說了。完了還噘著嘴加上一句：“當年寧若莯落難到我們蒔竹館，你還跟鄭宥祁搶她呢！”

賀昶宸無奈，隻好跟她解釋：“那是因為寧太傅是我老師，我不去贖她要被天下人罵死的。”怕她多想，又加了句：“你家男人連她的麵都沒有見過。”

月牙兒才不信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問他：“那寧若莯那裡這麼會有你畫像？”

賀昶宸笑了：“她暗戀我唄，爺這魅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月牙兒：“呸！”

賀昶宸卻沒有繼續嬉皮笑臉，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問她：“這寧若莯的事，你知道的很多嘛，連鄭宥祁也認識？”

月牙兒聽了心下一虛，居然結結巴巴地把自己跟著寧若莯一起住到將軍府，後來因為糯米丸的事才離開上京的事告訴他了。

賀昶宸聽完眼睛就危險地眯起來了，“合著你對那鄭宥祁還有過想法呢，我說你那麼關心寧若莯做什麼。”又拿手拍拍她的小臉：“怎麼著，想讓我去勾引寧若莯，你就能上位做將軍夫人了？”

月牙兒被他說的哭笑不得，嬌著聲趴他身上說：“才沒有呢，人家喜歡你嘛。”

賀昶宸冷哼，月牙兒心裡想著什麼他能不知道？憑她話裡話外都在吐槽鄭宥祁他就能明白，這兩人絕對有什麼過往，而且很有可能是月牙兒剃頭擔子一頭熱地暗戀人家。

果然就聽月牙兒說：“我四歲多就認識鄭宥祁了呢，我們還是同學呢。”然後又蔫蔫地說：“不過我們的師父死得早，後來他就去參軍了。”

賀昶宸氣樂了，假意問她：“那要是你們師父沒死，你是不是還想當個狀元夫人試試啊？”

月牙兒紅了臉，抬眼偷瞧了一下他，見他臉色還很和煦，便愣頭愣腦地說了實話：“是有想過啦，但是後來他喜歡上寧若莯了啊，還跟她生了孩子，我一點戲都沒有了。”

賀昶宸肺都要被她氣炸，坐起身一句話沒說就把人綁起來了，還是雙手雙腳都綁在一起，想掙紮都動不了的那種。

月牙兒還不明白自己又哪裡做錯了，嘴裡尖叫著喊：“做什麼呀你！”

於是賀昶宸又拿肚兜把她嘴給堵上了。

解恨似得打了幾下她的小%e5%b1%81%e8%82%a1，賀昶宸便開始享用自己綁好的這一身皮肉了，溫柔鄉裡那麼一滾，連自己先頭氣些什麼都忘記了。

中午賀昶宸想拉月牙兒起來吃飯，無奈月牙兒軟在那裡哼都不願哼一下，他隻好陪著笑臉把飯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吃。

晚上月牙兒還想賴呢，奈何混世魔王賀昶頡回來了，正準備砍了侍衛往房裡衝呢。月牙兒和賀昶宸聽著外頭的喧鬨聲，忙不迭地把衣服穿好了。

等他兩穿戴整齊人模人樣地推開房門，守門的侍衛好險沒被賀昶頡砍斷脖子。

“這是鬨什麼？”賀昶宸皺眉。

哪知賀昶頡居然忽略了賀昶宸的問話，呆呆地看著月牙兒不會動了。

這是月牙兒搬到賀昶宸這裡以後第一次和賀昶頡見麵，也是賀昶頡第二次看到她穿女裝的樣子——上次看到還是十年前呢。

月牙兒以為他是被自己的美貌震住了，哪曉得他看著看著居然哼的一聲轉身走了。

留月牙兒在原地莫名其妙地問賀昶宸：“他這什麼毛病？”

賀昶宸冷哼，說：“你關他，我們吃飯去。”

月牙兒便把賀昶頡的事拋到了腦後，一門心思地想今晚吃什麼。

賀昶宸沒她那麼糾結，直接帶著她去了金榜路旁邊的餛飩攤子。

“喂，明明你家裡就有很多廚子何必要跑這裡來吃餛飩啊！”月牙兒瞪圓了眼看他，她還以為他帶自己出來是要吃頓好的呢。

賀昶宸臉上帶著笑，柔聲朝她說：“這可是咱兩這輩子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地方呢。”

月牙兒嗬嗬：“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掩蓋餛飩五文錢一大碗的事實了嗎。”

賀昶宸沒有理她，大聲朝店主喊：“兩碗餛飩，不加蔥！”

月牙兒急了：“誰說我不加蔥啊。”

“彆加，你這會兒吃了蔥回頭還不跟我吃了一樣。”賀昶宸麵不改色。

月牙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他隻是不要臉而已，沒想到他還能這樣不要臉。

最後兩人一人一碗沒加蔥的餛飩，熱氣騰騰地把月牙兒烘出一身汗。

等月牙兒吃的差不多了，抬眼一看賀昶宸——他居然一直看著她，自己碗裡的幾乎沒動。

月牙兒不解，問他：“你怎麼不吃啊？”

賀昶宸笑的溫柔：“你以前跟顧立誠一起來吃餛飩的時候，吃相也這麼蠢嗎？”

月牙兒怒了：“你說誰蠢啊！”

賀昶宸卻沒再接她的話，專心致誌地吃自己的餛飩。

月牙兒有種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便也懶得理他，賭氣般的把剩下的小半碗餛飩攪成了一整坨詭異的料理。

賀昶宸吃完了，也不管月牙兒還在那用筷子戳那些可憐的餛飩，直接喊來老板娘付了賬，就牽起月牙兒的手準備走了。

月牙兒還知道在彆人麵前不好吵架，乖乖地讓賀昶宸把自己牽出了餛飩店。

隻是一走到門口月牙兒就要把賀昶宸的手甩掉，偏偏他故意把手攥緊，叫她怎麼甩都擺%e8%84%b1不掉。

月牙兒覺得賀昶宸今天不可理喻極了，她的手掙紮地通紅他還不肯放開，便又覺得自個兒有十二分的委屈，眼眶一紅就想哭給他看。

賀昶宸見不得她這個樣子，隻好歎了口氣把她牽到人少的地方，再抱進懷裡。

月牙兒在人家懷裡還鬨騰呢，一邊鬨騰一邊喊：“你怎麼這樣啊，你煩不煩啊！”

賀昶宸把人按到自己%e8%83%b8`前，低低歎一口氣，說了句：“對不起。”

月牙兒霎時停止掙紮，呆呆地抬頭看他：“啊？”

賀昶宸樂了，又揉揉她的頭頂，說：“你怎麼這麼蠢。”

月牙兒又炸毛了，在他懷裡又是踹又是咬。

賀昶宸卻吃吃地笑了起來，好像被家暴地很開心似得。

後來兩個人散著步走到了河堤上，乘著晚風吹來的一陣涼意，賀昶宸又把人摟進自己懷裡，說：“你以後乖一點，不然我還要這樣的。”

月牙兒好奇地問：“哪樣啊？”

“今天這樣。”

月牙兒回想了一下他今天的表現，十分嚴肅地問他：“你是指縱欲嗎？”

賀昶宸低頭看了眼她發旋，運了好一會兒氣才說：“我會吃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月牙兒更愣了，“啊？”

賀昶宸輕笑著搖了搖頭，問她：“你以後不要想著那些個將軍狀元，你就乖乖地想著我一個人，可好？”

哪曉得懷裡的月牙兒居然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說：“當然啊，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嘛。”

賀昶宸聽了這話，立馬把人從懷裡撈出來，問她：“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月牙兒以為自己是哪裡說錯了，怯生生地重複：“我說，我隻喜歡你一個人啊。”

就這麼一句話，讓賀昶宸全身都熨帖了，於是又把小人兒攬進懷裡，恨不得就地疼愛一番。

月牙兒被他%e4%ba%b2的神誌不清，還不忘挺起身子提醒他：“那你也不能喜歡彆的女人哦！”

賀昶宸表情迷亂地看著平視這自己的月牙兒，又運了一會兒氣才告訴她：“從來就隻有你一個。”

月牙兒便滿足地又鑽進他的懷裡，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蛛絲跡

和賀昶宸住在一起後，月牙兒才明白，這所謂的宸王，做起來有多艱難，特彆是當皇帝已經不是他老爹的時候。

他倆和好沒多久賀昶宸就不再陪著她賴床了，有的時候他太累了，側躺著抱著她就會睡著，醒來以後會%e4%ba%b2%e4%ba%b2她，如果她也醒著就能聽到一句“乖乖，我充滿電了，你再睡會兒。嗯？”

然後他會出門，月牙兒不知道他是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是要乾些什麼，隻是回來時總會帶著一身酒味、脂粉味，和那種場所特有的味道。

明明以前追人家的時候身上都是乾乾淨淨的味道，月牙兒想。

賀昶宸剛洗完澡，正把她抱在懷裡，她的背對著他的%e8%83%b8膛，似乎天生就應該這樣契合。賀昶宸覺得愜意極了，暖意一陣陣地朝腦子裡蕩，他覺得自己快要睡過去了。

“喂。”月牙兒喊他。

“嗯？”

月牙兒轉過身，讓賀昶宸看著自己的臉，“你今天又去青樓了。”

賀昶宸一怔，他以為月牙兒從來沒有發現過，正準備編個慌圓過去，突然想到她在蒔竹館活了那麼多年，再看看她那一副篤定的樣子，謊話就說不出口了。最後隻好歎口氣，說了句：“嗯，”

月牙兒臉就皺了起來，你哪怕騙騙我呢？

賀昶宸度量著月牙兒的臉色，又說了句：“那都是逢場作戲，就叫了兩個姑娘唱小曲。”

月牙兒炸了，“你特麼還想乾彆的？”

賀昶宸連忙認錯，“沒，我哪能啊，我都有你了。”

月牙兒嗬嗬。

第二天賀昶宸就沒出去，乖乖地在家裡陪女朋友，月牙兒心裡這才舒服了點。

兩個人先是胡鬨了一個早上，中午月牙兒居然自覺地起床了，兩個人在家隨便吃了點，下午月牙兒就喊賀昶宸跟自己下棋。

她哪裡真的會下棋，不過是想跟賀昶宸呆在一起做些事罷了。賀昶宸也哄著她，跟這樣的臭棋簍子他居然也下了十幾局，後來還是月牙兒自己不好意思了，手往棋盤上一抹，嘴裡念：“哎呀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做點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