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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濃 聶小又 4223 字 2個月前

誰不樂意?”

月牙兒便笑他:“你這會兒給兒子取名鄭慕寧,是不是回頭生了女兒還要叫鄭慕莯呀。”說完又轉頭看寧若莯,跟她說:“誒,你知道鄭宥祁給我門口那個人工湖取了個什麼名嗎?”

還沒等寧若莯說話呢,鄭宥祁就一把捂住了月牙兒的嘴,朝著寧若莯乾笑道:“彆聽這丫頭胡唚唚,她就會說些亂七八糟的。”

月牙兒氣的一口咬到鄭宥祁的虎口上,痛的大將軍趕忙鬆了手。

寧若莯還添亂呢,好奇地問月牙兒:“你倒是說說那湖叫什麼名?鄭宥祁你不許搗亂!”

月牙兒得意地瞧了鄭宥祁一眼,又賤兮兮地對寧若莯說:“這事還真隻有我知道,還是鄭宥祁那天喝醉了哭著說的···”

“月牙兒你再亂說!當心我把你嘴擰下來!”旁邊的鄭宥祁惱羞成怒了,偏偏看著寧若莯警告的眼神不敢上前去攔月牙兒。

月牙兒才懶得理他,隻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那湖呢叫思莯湖,不是思慕的慕,是思莯的莯,是思念若莯的意思呢。”說完還轉頭問竹風:“你說他惡不惡心?”

竹風正捂嘴笑呢,聽了這話直接笑噴了出來。

寧若莯和鄭宥祁卻是都鬨了個大紅臉,坐在那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月牙兒便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說了句:“你們就秀恩愛吧,回頭當心月老看不順眼拔了你兩的紅線,看你兩往哪去哭。”

竹風便取笑月牙兒:“可彆說我們小姐,月牙兒姑娘這是動了心了想去月老廟求紅線了?”

月牙兒當場翻臉,站起身來就要撕竹風的嘴,把寧若莯逗得樂不可支。

糯米丸還端坐著呢,心想有這麼個不靠譜的主人我可真是不容易。

鄭宥祁自月牙兒跟他說完那番話後當天晚上便和寧若莯說開了,寧若莯雖然有些觸動,但到底心防太重不敢輕易相信他,竹風雖也信誓旦旦地向寧若莯保證姑爺是真心的,寧若莯卻覺得她是因為自己已經懷了鄭宥祁的孩子才替他說好話。

直到今天聽到月牙兒這番話她才明白,鄭宥祁的愛意竟隱藏的那麼深,甚至寧願喝醉了跟月牙兒說也極少向自己坦白。又思及兩人孩子都生了才開始談及情·愛,心裡不免有些羞澀難當,看鄭宥祁的眼神都半遮半掩的。

鄭宥祁被月牙兒說穿了心思,一時又羞又怒,卻見寧若莯那樣看著自己,竟好像把素日來的隔閡都打破了去,隻覺得心神搖曳恨不得把其他人都趕出去,隻留自己同寧若莯好好表白一番。

偏月牙兒和竹風是個不識趣的,非呆在房裡不說,還你追我跑折騰的%e9%b8%a1飛狗跳,惹得鄭宥祁很是氣憤了一番。

☆、陡變故

鄭慕寧滿周歲的時候,鄭宥祁請了幾個相熟的同事來家裡吃飯。大都還是光棍的兵痞子們喝光了幾大壺鄭宥祁珍藏的香泉酒,喝完還嫌不儘興,便吵著鬨著要看鄭小將軍。鄭宥祁拿他們沒法,隻好讓人去後頭把鄭慕寧抱出來。

奶娘把鄭慕寧抱出來的時候,有幾個喝昏了頭的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嚷嚷著要瞧寧若莯,鄭宥祁沒理他,隻一把抱過鄭慕寧便開始向大夥炫耀自己的兒子,彆人問他兒子的名字,鄭宥祁說了,又遭到了兄弟們的一番恥笑。

鄭慕寧也爭氣,誰來逗他都不害怕,還一把抓住了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大將軍的胡子,一下子鬨的滿堂哄笑,鄭宥祁更是眼睛都眯成了一條。

等大家夥兒逗夠了鄭小子,便開始了新的一輪敬酒,有說鄭宥祁福氣真他·媽好的,有說趕明我就娶個媳婦生個娃的,還有些混不吝的直接求鄭宥祁把鄭慕寧借給他帶回去養幾天。鄭宥祁哭笑不得,隻好來者不拒地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旁邊的奶娘接過鄭慕寧,正準備回後頭去,卻見客人們又開始推杯問盞喝的好不開心,她心細,怕耽誤了一會兒的抓周禮,便拿著急的眼神看鄭宥祁,鄭宥祁這會兒高興,曉得奶娘的意思,便對幾個大人說:“你們可少喝幾杯,一會兒還要去後頭看我兒子抓周呢。”

一個穿著墨色長袍的胖子將軍便數落他:“你可是舍不得這壺香泉酒?”

胖子將軍旁邊坐著的瘦高個便罵胖子:“就知道喝酒,活該你娶不到老婆生不出兒子。”

這下胖子將軍可急了,一把勒住瘦高個的衣領就要打他,還好在座的關係都不錯,馬上就湊上前去拉架的拉架,勸和的勸和。

等他們鬨完了這一通,離抓周禮的時辰就隻差一刻鐘了,鄭宥祁立馬抱著兒子大步走向後院,奶娘緊緊跟在後頭,幾個大將軍卻都喝的暈了頭,互相攙扶著走路都成了繞圈。鄭宥祁原本想把他們送回去,卻抵不住他們吵嚷著要看抓周,還威脅說不給看就掀房子。這群丘八可不會說客氣話,說要掀房子明天怕就要把鄭府拆咯。

後頭寧若莯早就把抓周的東西準備好了,隻等著鄭慕寧來了。月牙兒一上午都在幫著寧若莯做事,這會兒便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休息,也虧她好意思,滿屋子就她搬了張椅子過來,顯得突兀的不得了。

跟著鄭宥祁來的的幾個將軍好不容易進了屋,雖然在前院喝酒時嘴上說著要瞧寧若莯,這會兒真見到了卻也謹守著朋友妻不可欺的教訓,一時間都很是規矩的問嫂嫂好,隻是那歪頭歪腦東倒西靠的模樣,實在不像是真心問候。好在寧若莯知道這些丘八們的素質,又見他們一個個酒氣熏天的,便沒計較。

先頭鬨事的胖子將軍眼尖,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寧若莯身後的月牙兒,那女孩上身一件櫻桃色銀白孔雀紋襖衫,下`身一條素色鑲邊馬麵裙,都是普通的料子,偏偏在她身上就顯得超凡了去,頭上梳了個普普通通的垂掛髻,兩個碧玉珠花一點不顯眼,卻偏偏襯得那頭發烏黑的像剛染好的緞子。那小臉更是不得了,尖尖的下巴像是能戳到人心裡去,不施粉黛的臉頰卻偏偏透著嫩極了的桃粉色,烏黑的眼珠正懶懶地望著地麵,隻讓人恨她沒有看向自己。那胖子將軍不錯神地盯著月牙兒,隻覺得自己都要癡了。

瘦高個順著胖子的眼神望過去,隻見一個嬌俏的少女愣愣地坐在那裡,也不說上來行個禮,可見是個沒家教的。再看身邊的胖子涎水都快流出來了,隻覺得今兒怕是要出事。

還好寧若莯準備的周全,抓周禮舉行的有條不紊,鄭慕寧不偏不倚地抓住了把沒開鋒的匕首,喜的一群大老爺們差點沒把鄭宥祁舉起來。第二次抓東西時小男孩又拿了本《論語》,幾個會說話的立馬向鄭宥祁道喜,說小公子以後怕是要文武雙全呀。把鄭宥祁得意的,隻恨這孩子不是他十月懷胎生的。

等抓周禮結束,奶娘把鄭慕寧抱下去睡午覺,客人們也鬨夠了,說話間就要散了。鄭宥祁也沒留他們,隻嘴裡說著常來常往,下次再見。

卻沒想到鄭宥祁正準備送大夥出門時,竟出了變故。一屋子將散未散的人隻聽見一個婆子尖利的叫聲:

“殺人啦!快來人啊!惡狗要咬死小將軍啦!”

一眾客人被這刺耳的聲音激的酒都醒了一半,又聽這話說的嚇人,便都腳絆腳地連忙往外趕,生怕鄭宥祁剛滿周歲的兒子出了什麼變故。月牙兒也是跟著大部隊往傳來叫聲的地方走,她卻不是在擔心鄭慕寧,也不知怎麼的,聽到那“惡狗”兩個字她心裡便懸得慌,又想到鄭慕寧一向和糯米丸玩的好,怎麼著也不會是糯米丸出了事。

等大夥到了現場,果然見一條半人高的大白狗被幾個小廝打趴在地上,那大狗還在垂死掙紮,旁邊鄭慕寧被一個驚魂未定的婆子抱著,正哇哇大哭。$思$兔$網$

月牙兒被幾個男人擋在後頭,心裡急的不得了,卻突然聽見一聲嗚咽,竟然是糯米丸的聲音!

像是突然來了一股力量,月牙兒用力推開擋著他的幾個大高個,等她走到人群的最前麵,竟看到糯米丸奄奄一息的被前院的幾個雜役用長棍拍打在地上,那雙從來都是圓滾滾充滿善意的眼睛此刻卻露著凶光,吃慣了糯米糕的嘴巴大張著,發出月牙兒從未聽過的叫聲,嘴裡還往外湧著血,一股一股的,怎麼也止不住。月牙兒最喜歡的從來都是雪白雪白的皮毛,卻沾滿了不知是泥濘還是汙血的痕跡,一團一團的耷拉在一起,惡心駭人的樣子,讓人碰都不敢碰。

月牙兒心中一慟,驚叫著就要撲過去。

卻見旁邊有個人比她還快,抽出刀便朝糯米丸刺了過去。

一下子,月牙兒連糯米丸的嗚咽聲都聽不到了。

她隻覺得周圍安靜了半晌,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隻有她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吵鬨著,怎麼也停不下來。她一步一晃地朝糯米丸走去,搖搖欲墜的身子卻又僵直的可怕,旁邊鄭慕寧哭的更刺耳了,她卻一聲不聞,隻覺得腦子昏沉極了,直懷疑自己是在做一個噩夢。刺死糯米丸的那個人還拿著劍朝她笑,可那劍尖上,糯米丸的血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流。

眾人隻見一個小姑娘一點也不怕似得走到了斷了氣的大狗身邊,卻也沒理那條沒了聲息的狗,而是朝著刺狗的胖子笑,像是崇拜極了這個勇猛的戰士。

小姑娘說:“你的劍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那胖子像是暈了頭,問也沒問一句便笑著說好,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劍上的血跡,才把削鐵如泥的長劍雙手奉給小姑娘。

也沒人看清月牙兒是怎樣握住劍的,隻是等大家反應過來時,卻都見到那個梳著垂掛髻的小姑娘赤紅著眼睛,嘴%e5%94%87抿的緊緊的,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劍,竟直直刺進了麵前男人的%e8%83%b8口。

幾個大男人都不曾見過這種場景,一時間驚的慌了神,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鄭宥祁帶著寧若莯趕來時見到便是這幅景象,他差點沒叫出聲來,旁邊的寧若莯見到一地的血,竟立馬就暈了過去。

還是抱著鄭慕寧的婆子反應快,讓雜役們上去拽月牙兒拿著劍的手,又吩咐個子最高的那個抱住月牙兒彆讓她再傷了彆人。

月牙兒哪肯就範,她死死握住手裡的劍,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孤狼一樣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搖著頭瘋了般死命掙紮著,卻不肯讓那劍移動分毫,隻恨不得把那個殺了糯米丸的凶手當場刺死。等月牙兒的手指頭一根一根被掰開時,她終於尖聲哭叫了出來,那從嗓子眼裡發出的叫聲像是含著口血似的滲人。

在場的那些個從戰場上浴血闖出來的將軍們,聽著那淒厲的叫聲,竟個個覺得心頭發顫。隻有那抱著鄭慕寧的婆子還冷靜著,指揮著雜役拿繩子綁月牙兒,心說莫不是受了刺激發了狂。

鄭宥祁同幾個將軍一起上前扶住已經站不穩了的胖子,那瘦高個還分神吩咐了人去喊大夫。一個懂點醫術的上去檢查胖子的傷口,跟大家說還好胖子皮糙肉厚,那小姑娘力氣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