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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濃 聶小又 4232 字 2個月前

月牙兒彆彆扭扭地對鄭宥祁說:“你和寧若莯真在一起了?”

鄭宥祁瞪大了眼睛:“孩子都有了當然在一起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月牙兒怒道。

“你一個小姑娘能知道什麼呀。”鄭宥祁不以為然,想著月牙兒是不是又在發小姐脾氣。

卻見月牙兒端正了麵孔,十分嚴肅地對他說:“那你們,便就這樣過著?”

鄭宥祁不解:“我們怎麼了?”

“還怎麼了?這話你也好意思問出口?不是我說你啊鄭宥祁,以往我一直覺得你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怎麼說也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看你這做的是什麼事!寧若莯再怎麼著也是個太傅府小姐的出身,你倒好,沒聲息地就把人家鬨大了肚子,還說喜歡她呢,有你這樣喜歡人的嗎!”

一番話說的鄭宥祁啞口無言,月牙兒還嫌不夠:“你要是隨便玩玩,便去蒔竹館鬨春園!那裡的姑娘隨你挑還帶各種花樣的,你要是正正經經地要跟寧若莯過你就好歹名正言順的來。”說完又偏過頭不看鄭宥祁,加了句:“也絕了旁的人的心思。”

鄭宥祁這才明白,月牙兒是在為寧若莯抱不平呢,話雖不客氣,但到底是為寧若莯好,他便耐下性子跟月牙兒解釋:“不是我不給若莯名分,實在是若莯眼下的身份,不好做將軍府的主母啊。”

“身份?她不是太傅的女兒嗎,雖然太傅倒了可她又沒做錯什麼。”

鄭宥祁歎了口氣,回月牙兒:“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聖上發落寧大人時把寧府的女眷都貶為奴籍了,若莯她現在,連個平民都不是。”

月牙兒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她看向鄭宥祁:“你不是已經贖了她嗎?”

鄭宥祁笑著搖搖頭:“那隻是讓她不落入娼門,奴籍還是在的。若是旁人,大不了替她消了奴籍便是,隻是聖上對寧氏一脈戒心甚重,怕是不能隨意為若莯除了奴籍。”

月牙兒啞然,思考了片刻才說:“那,那你們怎麼辦?就這樣不清不楚地過著?”

鄭宥祁苦笑,說:“不然呢?好在若莯已經懷了孩子,回頭若是生了男孩,以提孩子身份的理由為她消去奴籍倒是可以,現在就等她分娩了。”

月牙兒不可思議地看向鄭宥祁,這麼渣的話真是這個男人說出來的?虧自己還喜歡他那麼久!當下便罵他:“你這也太不要臉了,還若是生了男孩,那要是女孩子呢?你就讓寧若莯一輩子做你的奴婢?”

鄭宥祁不防月牙兒這樣想,立馬解釋道:“當然不會,我也舍不得若莯一輩子做個官奴,等過幾年風頭過了,我自然會替她除去奴籍。”

月牙兒冷哼:“等過幾年怕你心思都放在彆的女人身上去了吧。”

鄭宥祁卻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既已經愛上了若莯,便不會再和彆的女人糾纏不清,要是若莯這輩子除不掉奴籍,我便這輩子都不娶妻。”

月牙兒被鄭宥祁這番誓言震了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罵他的底氣便不那麼足了,隻問了句:“那你是怎麼跟寧若莯說的?”

沒想到鄭宥祁卻紅了臉,低聲說了句:“我什麼都沒跟她講,她定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我了個天,月牙兒朝上帝翻了個白眼,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對鄭宥祁說:“寧若莯她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還真以為你想什麼她都能知道呢!這麼重要的事你還不跟她說,她本來就自尊心強愛想七想八的,我說她怎麼總是對著肚子發呆呢,你還是乘早跟寧若莯解釋清楚你的打算吧,彆搞得回頭還產後抑鬱了。”

雖然聽不太懂產後抑鬱是什麼意思,但鄭宥祁仍然驚了一驚,問:“這麼,嚴重?”

月牙兒都無力解釋了,隻擺擺手說:“話我是放在這了,隻怕寧若莯對你還有心結呢,你最好把跟我講過的那些對寧若莯深深的愛意再對她複述一遍,不然我估計她這輩子也不會真心和你在一起。”說完便理理衣裳頭也不回地走了。

鄭宥祁被月牙兒的話嚇著了,努力思考寧若莯難道真的如月牙兒所說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

隻有屏風後麵的竹風,早已淚流滿麵,月牙兒對鄭宥祁的詰問,一字一句都是自己和小姐心中掛念又不敢問出口的,如今聽月牙兒和鄭宥祁這樣一說,才徹底放下心來。

沒想到月牙兒姑娘是這麼好的人,嗚嗚嗚。竹風一邊淚流一邊想到。

天知道,月牙兒隻是想鄭宥祁跟寧若莯早點把事定了,早點斬斷她勾搭有婦之夫的可能呀。

☆、一家人

六月剛過完沒多久,寧若莯便挑了個無風無雨的晚上發動了。

產房兩個多月前就準備好了,隻等寧若莯發動。鄭宥祁紅著眼扶著寧若莯走向產房,差點沒跟著她進去,好在被見識多了的穩婆擋住了。還是聞訊趕來的月牙兒比較鎮定,隻端了杯茶坐在椅子上兩眼發直,一隻鞋子沒穿上也不管它。

竹風從寧若莯喊疼時便失了主心骨,這會兒急的主仆之彆也不顧了,在月牙兒麵前不停地轉著圈哭,好在鄭宥祁正全身心地扒著產房的門,也瞧不見竹風一臉鼻涕眼淚的樣子。

三個人等了整整一夜,快被寧若莯的哭喊震碎了心神,終於在太陽升起來時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三人噌噌的就要上前要抱孩子。當然最後還是鄭宥祁仗著人高馬大搶先把小嬰兒抱在了懷裡。抱孩子出來的穩婆連聲道喜,嘴裡念叨著恭喜將軍得了個小將軍。

沒多時,整個將軍府便都得了消息,來來回回的下人們臉上也滿是喜氣,唯有在賭寧若莯這一胎是男是女的局中輸了的幾個小廝苦了臉,沒奈何地把攢了幾個月的例銀交到了開局的月牙兒手中去。月牙兒早就笑眯了眼,她可是一開始就說了絕對是男孩,參與賭局的幾個丫頭小廝卻說寧小姐肚子圓必定是個女兒,這下還不讓她賺了個瓢滿盆滿。

好不容易寧若莯出了月子,月牙兒就帶著糯米丸去看望她,知道寧若莯和竹風怕糯米丸,她便讓糯米丸站在屋外。糯米丸聽月牙兒的話,乖乖的在外麵搖著尾巴探頭看小嬰兒,唬的院子裡掃地的下人差點沒%e8%85%bf軟了去。

寧若莯正抱著兒子在裡間喂奶,月牙兒便在外頭欣賞掛在牆上的幾幅字畫,等寧若莯出來了,她便問她:“這些都是你寫的詩呀?”

寧若莯抬眼一看,道了句:“是呀,閒來無聊隨便寫的東西,你哥哥非要裱了掛上去,也不嫌丟人。”

月牙兒早年經過碧虛的魔鬼訓練,雖寫出的詩詞不怎麼樣,但到底曉得點好壞,當下便讚了一句:“名不虛傳呀。”

寧若莯剛認識月牙兒的時候隻覺得她嬌蠻無禮,後來相熟了又覺得她麵冷心善,哪知道她還會有這樣耿直的一麵,心下不由的有些嘲笑從前的自己小人之心,這會兒便柔柔地笑了起來,對月牙兒說:“你若是喜歡,我專門寫一首送給你。”

“這樣也可以嗎?那也寫一首給糯米丸好不好?”月牙兒眼睛都亮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寧若莯笑的更開心了,說了句:“你名字是月亮,以你名字為題作詩最容易不過,隻是糯米丸要怎麼作,我還真得細細思量一番。”

翹了好幾天班的鄭宥祁正走進門來,抬眼看這兩個小姑娘坐在一起聊得開心,心中也很有幾分愜意,隻是到底敵不過妻奴的慣性,直接插了句:“大夫說你要靜養,可彆再費心思做什麼詩了。”

月牙兒聽了這話直接瞪圓了眼睛看向鄭宥祁,說:“有你這樣的人嗎!”

旁邊寧若莯看這兄妹兩又吵起來了,直笑的捂起了肚子。

鄭宥祁他兒子見娘%e4%ba%b2笑了,便抬起手“啊、啊”起來,外麵的糯米丸也興奮地原地轉圈叫了好幾聲。這下可好,嚇得掃地的小廝直接丟了掃帚跑開了去。

月牙兒哼了聲便站起身,一副懶得理你們的樣子帶糯米丸回竹中見月去了。

糯米丸前段時間因為月牙兒總往前麵跑,很是過了一段沒人疼沒人愛的苦日子,等月牙兒重新寵幸起它來的時候,它卻已然不再是從前那副肉乎乎的樣子了,雖說讓月牙兒摸著手疼,但到底有幾分威武的意思了,於是糯米丸自己十分得意,覺得月牙兒再忘記自己幾個月也沒有關係嘛。

月牙兒卻覺得自己不在的時候阿禾阿黍一定是虧待糯米丸了,從前那麼可愛那麼肉坨坨的糯米丸都被她們餓瘦了!心裡便對阿禾阿黍有幾分不喜,冷言冷語了好些天。又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對糯米丸的關心太少了,便走到哪都要把糯米丸帶上。

讓大夥都沒想到的是,剛出生的鄭小公子卻很喜歡糯米丸,一點都不怕這隻比三個自己還大的巨型生物,還一見到糯米丸就要拍著手笑,搞得幾個奶娘都是既害怕糯米丸發狂又不敢把小公子帶走——帶走了他就該哭了,隻急的在原地僵著臉求助地看著月牙兒。

每到這個時候月牙兒就要笑,還對寧若莯說:“等鄭小祁會說話了你就給他養隻小奶狗,小孩子和寵物在一起才能長得更壯實!”鄭小祁是月牙兒跟小公子取的諢名,誰叫小公子他爹從去年想到今年都沒想出個讓他滿意的名字,隻是其他人是不會這樣喊小公子的,哪有兒子叫了老子名的道理?避諱還來不及呢。

寧若莯看著自己兒子見到糯米丸那開心的樣子,不由得也動了幾分心思,隻是糯米丸渾身雪白,又機靈的像是通了人性,哪裡能那麼容易找到這般合適的寵物狗?

糯米丸倒確是通人性,它一見到鄭小祁就收起了往日裡瘋瘋癲癲跳%e8%84%b1的樣子,而且會很努力地讓自己流露出一種長輩般沉著穩定的氣質,每每叫月牙兒看到了都懷疑它是不是大尾巴狼變的。

時間久了寧若莯便不太怕糯米丸了,還會允許鄭小祁靠近糯米丸,讓鄭小祁伸手去摸一摸糯米丸的脖子。每次鄭小祁好奇地去碰糯米丸時,這隻自封威武大將軍的狗就會動也不動地僵坐在原地,好像麵前的小嬰兒是個從哪裡蹦出來的大魔王。鄭小祁見它這幅模樣就會哈哈哈地笑起來,卻從不會有扯糯米丸的毛這樣的熊孩子行為,月牙兒看了幾次便也就放心他兩在一起玩了。隻是寧若莯和竹風還是會提著顆心,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在一起玩鬨的大狗狗和小孩子,生怕糯米丸一個不小心就傷著了鄭小祁。

鄭宥祁在西山書院讀書的時候也曾有過糯米丸的陪伴,這會兒見自己的兒子一點不怕糯米丸不說,還能和糯米丸玩在一起,便想著大概是遺傳自己比較多,腦補的一臉得意。

等到了鄭小祁都開始學走路了的時候,鄭宥祁終於給他兒子取好名字了——鄭慕寧,惡心地月牙兒好幾天沒吃好飯。

饒是寧若莯這般冷情的人也紅了臉,嬌嗔道:“你也不怕人笑話。”

唯有那不要臉的鄭宥祁還一臉得意的說:“笑話什麼?爺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