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向下落去。隻聽“撲通”一聲,全身一陣劇痛,緊接而來的,便是刺骨的冰涼。冰冷的水浸了進來,我全身火熱,冰如骨髓冷意瞬間席卷全身,帶來涼爽的同時,也帶來了絕望窒息。
“唔……”不能呼吸了!
這裡……是水裡?
是誰?是誰那麼狠毒,非要置我於死地?馮孔雀,李承乾,貴妃……是誰是誰?
我全身冰冷,意識陡然抽離我的身體……我忽然覺得自己身體變的好輕好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有了些許意識。周圍很靜,靜得有些駭人。我努力想要挪動身子,但身周都不聽使喚……
“叮鈴鈴……”鬨鐘的響聲,我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坐了起來,陌生的床,陌生的窗簾,陌生的擺設,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詭異!
我側臉去看床頭櫃,上麵擺著一個小小的鬨鐘,剛好七點。
這是怎麼回事?
我機械的起了身,光著腳丫在屋內走了一圈,忽然“砰的”一聲,門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我急步上前,打開房門,腳邊是一塌厚厚的報紙,撿起來打開來,上麵印著“Friday,6,19,1988.”
這是過去……莫非我方才一不小心穿越了?!
“賀茂太太,早上好。”一對夫婦牽著狗從花園外走過,他們微笑著向我頷首,我亦是無意識的點點頭,“早上好,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太太。”話音剛落,我驀地僵住,猛然轉身回到臥室,臥室的一麵牆上,鑲嵌著一麵很大的鏡子,上麵明明白白映著一個人的身姿。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體,熟悉的一切一切,隻是那頭發,是一頭引人遐想的大波浪,自然地令人心驚……
我瞪大了眼睛,驀的後退一步,這個人不是我!這個人……是青寧!
啊!我抱頭痛叫。
“叮鈴鈴~~~”電話鈴聲猛地響起,一聲又一聲,我僵坐在地上,木然看著不遠處的電話。
“你好,我是賀茂晴雪,我現在不在家,請在‘嘀’一聲後留言,我會儘快回複你。”熟悉的聲音靜謐的響徹在房間的每一處,這麼清新的聲音卻讓我全身毛骨悚然。
“賀茂太太,你好,我是報社的記者,請問你今天有空嗎?我們約個時間見麵。”對方掛斷了電話,然後緊接著又是另一通電話,“嘀”一聲之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雪姐姐,還記得我們下午的約定嗎?你不要出門哦,我要來找你。”
我拉開房門,木然地走了出去,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我卻感覺不到。我走過了人行天橋,熱鬨的步行街……天越來越晚,城市的霓虹燈亮了起來……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一下又一下,十二下之後,我猛然間又回到了方才的屋子裡,鬨鐘響起,赫然指著七點整,報童砰地一聲把厚厚的報紙扔到門前,我打開來,依然寫著:Friday,6,19,1988。今天……是昨天?
正疑惑著,一對夫婦牽著狗從花園前走過,“賀茂太太,早上好。”我條件反射的回應了一句,竟與昨天的一切一模一樣。電話答錄機,熟悉的留言……我的天,一切都在重複!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切在重複:鬨鐘響起,報童砰地一聲把厚厚的報紙仍在門前,熟悉的夫婦熱切的打招呼,電話答錄機,然後十二聲鐘聲響起,一切又回到1988年6月19日的起點。
永遠活在這一天,沒有四季,沒有前進,沒有變化,重複,重複,一直在重複……
我快崩潰了!絕望到崩潰,崩潰到絕望……
這就是——背叛者的終極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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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唐朝 風雲突變(二)——謀反
更新時間:2011-5-26 11:41:42 本章字數:8215
這就是背叛者的終極懲罰!
永遠活在這一天,沒有四季,沒有前進,沒有變化,重複,重複,一直在重複……
連死——都不能……
*****
%e8%83%b8口劇痛,火急火燎的疼痛。
好痛……
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的痛……仿佛……有什麼剝離了我的身體……
“要讓她永遠效忠我們,就要把所有的記憶全部抹掉……給她新的人生……”
全部抹掉?……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開始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識。疲倦如百丈海水壓迫著我,自四肢骨骸中泛起濃重的酸苦,昏昏沉沉中,我聽到有人在一旁壓低著聲音說話,心下微動,強壓痛楚的低%e5%90%9f泄出%e5%94%87際,眉心絞得扭曲,細密的睫毛努力撐開了眼簾。
羅帳?檀木床?錦被?燭火?……這裡是哪裡?
我坐起身來,怔怔的環顧四周,然後,我找到一麵銅鏡,銅鏡裡映著一個女子的模樣。這個女人嬌媚的臉上瑩白如玉,黛眉彎如扶柳,媚眼如星,一頭柔順的長發披到腰間……
是誰?
我仍然怔怔的,然後抬手,狠狠掐自己的臉。好痛!這不是夢……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這是真的?
嗯,這是真的。
我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
“婉清?”打瞌睡的阿碧一醒來,便見我一個人癡癡呆呆的坐在榻上,伸手掐自己的臉,她嚇了一跳,忙跑上前來拉下我的手,“婉清,你醒了?”
我茫然的抬起臉來,看向阿碧,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阿碧……”
“嗯?”阿碧低下頭來。
我伸手抱住她。溫暖的身子,均勻的呼吸,平穩的心跳……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難道,過去的半個月都隻是一場夢,我所經曆的一切也都隻是一場夢……可是,在那邊所經曆的事又是那麼真實,真實的可怕!
又躺了五六天,其間阿蠻來找過我一次,從她口中我得知,我已昏睡了三四天了。
“木姐姐,要不是你命大,說不定早溺死在那口井裡了!”阿蠻打開窗戶,一室的藥香飄散開去,伴隨而來的,是灌進來的強勁冷風,秋天到了。北方的秋天與南方不同,它不是徐循漸進的,秋風掠過,大地上的色彩就豔麗起來,它像極了一直多彩的畫筆。我是長期生活在南方的人,習慣了秋天的暖日驕陽、滿目蒼翠,突然到了北方的秋日,所見所覺完全不一樣,糅雜著夏日尾巴的焦躁與冬日之初的冷酷,浸占了每一分每一寸空間。
而我,隻感覺到冷,很冷。這段養病的時間,我大部分都縮在榻上,裹著厚厚的被子,一動也不想動。
“那口井本是在冷宮,很少有人注意,你落水的那一天,剛好有人經過……”
不是剛好,我在心裡糾正她。那些人大概是監視我的暗哨吧……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們呢?
“木姐姐,木姐姐,你有沒有在聽阿蠻說話啊?!”阿蠻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顯然對我方才的走神十分不滿。我回神來,鼻子有些癢,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正要開口說話,又是幾個噴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哎!我這個身子骨,大痛大病沒有,倒是小小的感冒每次都把我折磨的夠嗆!
“木姐姐,你沒事吧?”阿蠻倒了一杯熱水給我,“太醫開的方子沒效嗎?”
我揉揉鼻子,哭喪著一張臉,“好苦的藥……”
“良藥苦口!”阿蠻站起了身,眉毛挑得高高的,“說,藥在哪裡?”
我怔了一下,一臉心虛的瞥向軟榻旁邊的櫃子……
阿蠻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細眉一揚,“好,你等著,我去給你熬藥。”聽她這麼一說,我的胃微微一抽……
側過身躺了一會兒,我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裝睡。半晌,感覺來人坐在床沿上,他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然後拉起了我的右手,冰冷的指尖在我右腕上徘徊。
我倏地睜開眼,嚇了一跳,趕緊從床上彈了起來。
“太,太子……”今個兒吹了什麼風,竟把這個冤家吹來了?!
他穿了一件棗紅色綾羅衫,外披一襲藍色碎花緞麵裘袍,周身散發著乾淨而純粹的古典華麗。
“聽聞,你被歹人扔進井裡?”李承乾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頓了一下,心裡覺得蹊蹺,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奴婢當日被迷暈了,什麼都記不清了。”
“他們專挑你下手,這其中必有蹊蹺,說不定這次不成,還會……”
“殿下,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說經過這次,那人一定知道收斂,你就彆多想了。”我心裡一寒,趕緊把話扯了開去,讓他這麼查下去,可真就沒完沒了了!何況,潛意識裡,我不希望自己的出現改變太多的事,畢竟,過客僅僅是過客,不是歸人。
“婉清不希望在繼續查下去?”他輕笑,眉眼間自帶著幾分特彆的風流韻味,清華與魅惑互相牽製,像是朝陽下一朵華麗的牡丹,絕豔的綻放。
我連連搖頭。
李承乾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婉清說不查,我自然不查。”
呃?我的心“咯噔”一跳,這家夥一貫笑裡藏刀,他越是和善,我越是要小心。
“先前看你在梅苑盜墓,而後你有馴服颯露緋,如此膽量,如此魄力,恐怕連男子都未有?”李承乾拂開衣袂,翩然坐下,風姿卓然而獨立,還帶有三分瀟灑,三分威儀,三分貴氣,而那剩下的一分,便是風情。
“如此奇女子,我一生從未遇到第二人。”
我聽他這一番話似讚似貶,心中頓生警覺,此人本不是善類,要留心應付。
“太子謬讚了。”我福身,“先前馴服颯露緋純屬巧合,我想那馬必是喜歡女人的味道,否則又怎麼會被我小小一個宮女馴服?”我故意漏掉盜墓那一樁事,畢竟,不是很光彩。
“你錯了。”
錯了?我趕緊低下頭去,“奴婢知錯。”嬤嬤教的,主子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他們說的話永遠是對的。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不是你做錯了,而是你方才說錯了。”李承乾走近我,輕聲細語,“颯露緋並不是因為喜歡女人的味道而%e4%ba%b2近你,相反,它最討厭的便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前些年,父皇的一位愛妃曾經想要駕馭它,卻活生生被它踩死了……”
踩死了……在我眼前那麼溫順的胭脂馬,居然……踩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