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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喊著表叔。但是來人的語氣裡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尊敬。反而透著濃重的譴責意味。仿若是在教訓下屬一般。

“額……這個……”丁鵬濤看著背對著他站在窗口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的侄子。心虛的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雖然早知道他會找上門。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來的這麼快。他還沒來得及把責任全部推給楊歡呢。這可怎麼辦。

“我好像說過。那人你不能動。非但不能動還要不惜任何代價留下供著的對吧。”輕飄飄的語氣。仿佛隻是一句很平常的問話。但是卻也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了他對剛剛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了如指掌的事實。

果然丁鵬濤一聽到這個話。冷汗刷的一下就從每個毛細孔冒了出來。原本還想裝瘋賣傻糊弄過去的心思一下就熄滅的連一點煙灰都沒有了。

當然丁鵬濤也絕對不會敢問他。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這麼快而且這麼詳細的。他現在滿腦袋都隻想著該怎麼度過這一關。

他這個侄子可不是個善茬。彆說他們的%e4%ba%b2戚關係隔著十萬八千裡。就算是他%e4%ba%b2叔。惹了他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更何況。如果不是他有利用價值。以他這個侄子的身份性格又怎麼會主動聯絡他。

他雖然唯利是圖。但卻也不是傻的。這點事情他還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次沒有按照他這個侄子的要求去做。才讓他感到更加的惶恐。

結盟失敗沒有得到好處是小事。可是他可不想被丟棄的時候。附帶的還要傷筋動骨一番。這樣的結果可離他之前的預想相差過多了。他表示絕對絕對不能接受。

“怎麼。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和我解釋的麼。”不知道是不是丁鵬濤思考的時間過長。那人的口氣裡明顯多了一份不耐煩。

“我。我隻是。隻是……”丁鵬濤渾身一凜。頓時股戰而栗。急得滿臉通紅卻還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能夠說服對方的理由。

丁鵬濤還是頭一次覺得。他這個占了兩間半房間空間的辦公室空曠的有些滲人。讓人渾身使不上力。有種四肢懸空漂浮無依的失重感。十分不舒服。下次一定要多去買點裝飾物塞滿這個空蕩蕩的空間。

“隻是什麼。”始終沒有聽到丁鵬濤的下半句話。那人微微歎了口氣。狀似很苦惱的道。“我可是很討厭違約了連個解釋都沒有的人呢。怎麼辦。”

丁鵬濤臉色煞白。“我。我隻是覺得這樣她會一直留在這裡了而已。”

儘管知道這是個完全站不住腳的蹩腳理由。但是被逼急了的丁鵬濤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總不能要他說。他隻是覺得可以多撈點好處。甚至還想著借著楊歡的關係。沾上葉氏零星半點的光好飛黃騰達吧。

雖然他和這個遠房侄子沒有照過幾次麵。但是這人極度討厭葉氏的事情他還是如雷貫耳的。不然他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想先斬後奏了不是。他要是真的這麼明說了。誰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些什麼。

“哦。”

“……”聽到男人意味不明的應和聲。丁鵬濤咬著牙低下了頭。沒有吭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他一向奉行並且貫徹的準則。所以儘管他中途有想起這人的囑咐。最終也還是私欲占了上風。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本來他都想好了要利用這次的事情人、利雙收。還可以順便完成他這個恐怖的侄子交代下來的任務。好處自然也不會少。可謂是一箭三雕。

但是現在一切都砸了。

全是那個姓楊的女人的錯。如果不是她不識抬舉、假清高。他現在的立場又怎麼會這麼尷尬…

丁鵬濤滿腹怨氣的在心裡用最惡毒的詞將楊歡裡裡外外罵了一個遍。卻敢怒不敢言。天知道他這個侄子為什麼會三番兩次的為了楊歡的事情跑到他這裡來。

想想最近瘋傳的那些緋聞。丁鵬濤眼中忽然精光一閃。偷偷瞄了一眼麵前始終背對著他的男人。

難道說。他這個侄子也是楊歡的入幕之賓之一。所以他對她才會特彆關注一些。更甚至有可能這人討厭葉氏的原因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各種八點檔狗血劇情一瞬間就在丁鵬濤腦中拚接組合成型。原本戰戰兢兢的心情轉瞬就變成了發現了對方弱點的得意洋洋。

“你在想些什麼。”冷冷的盯著玻璃上那張讓人作嘔的得意嘴臉。男人的聲音嚴厲的仿若寒冬過境。

沉浸在美夢裡的丁鵬濤隻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潑了過來。他踩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背上張狂大笑的形象瞬間就龜裂成一片片。散落到地裡。化為了塵埃。

“沒。沒有。我沒有想什麼。”沒有手絹。丁鵬濤隻好將就著用衣袖使勁的往自己額頭上抹汗。隻恨時光不能逆流。

他怎麼就走神的這麼離譜呢。要是被這人知道剛剛他都在心裡想了什麼。他還要不要活了。

“我說表叔為什麼一直都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原來是在想心事。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看把你樂的。”

“我。我哪有什麼心事。哈哈。”丁鵬濤僵硬的扯了一抹比苦還難看的笑容。慢慢恢複運轉的腦子總算是想起來。他除了老實交代之外。還有另一種解決方法。叫做轉移話題。

“小肖啊。你一直在看什麼呢。難道我們學校裡還有什麼特彆的景致。可以吸引的你不撒眼不成。”走到男人身旁。丁鵬濤往窗外張望了下。什麼都沒有發現。

除了通往校門口的花壇還算漂亮之外。其他的也不過就是些普通的樹樹草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個見慣了好東西的侄子看了這麼久都不帶回頭的。還是說。這人隻是單純的不想見到他。想到這個可能性。丁鵬濤忍不住黑了臉。

“沒什麼。”瞟了眼丁鵬濤。那人也沒有想著要給出點什麼解釋。隻是又望了眼花壇的方向。

剛剛那個疾奔而出的人已經轉過花壇不見了蹤影。不過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現在應該有一番好戲上演了吧。想到他進學校的時候看到的那輛由遠及近的摩托車。男人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咳咳……”自己絞儘腦汁想出來帶動氣氛的話題就被他這樣輕飄飄的三個字一筆帶過。丁鵬濤尷尬的乾咳兩聲。有些啞言。也有些氣憤。

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他的長輩。他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和他說話了。這人居然還這麼不陰不陽的。如果不是他背後的勢力惹不起。像他這麼囂張的小鬼早就被他丟出去了。哪裡還會輪得到這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不過如果這人還是這樣的話。那他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反正這人背後的勢力他也靠不上了。大不了他就把這人供出去。雖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絕對相信。隻要有他所知道的這麼一點點消息。葉祁奕就可以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

他還不信了。他跑去給葉祁奕提了醒。這人還能這樣躲在幕後逍遙。既然這人不想讓他好過。那他就讓這人跟著一起難過。

想通了這點。丁鵬濤也不再陪著傻站了。伸了個懶腰。走到飲水器前像模像樣的倒了杯水。“瞧我。你都來了這麼久了。我都沒有給你倒杯水。要是讓彆人知道了。可要懷疑我們學校的教育質量了。”

丁鵬濤前後的巨大反差自然逃不過來人的雙眼。

果然有的時候。愚蠢的人哪怕明著和他說。他都不會明白自己究竟蠢在了哪裡啊。

男人嘲諷的一笑。收回了放在窗外看戲的目光。卻也沒有轉身麵對丁鵬濤。而是蹲下`身擺弄起了窗下的那株金桔盆栽。

看到對方無視他居然侍弄起了花草。丁鵬濤的臉又扭曲了一下。

“哼。”輕聲哼了一聲。將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放到桌上。不出意外的又濺起了一大半的水。

丁鵬濤又些懊惱又有些煩悶的切了一聲。一連抽了好多張紙巾往桌上一丟。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被水浸透糊作一團。心裡忽然升起了些微的快意。

如果能讓所有看不起他、鄙視他、無視他的人都這樣變成爛糟糟的一團。然後被他像丟垃圾一樣狠狠丟掉該多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表叔。”

“啊…”想的正起勁。忽然聽到近在咫尺的叫喚聲。丁鵬濤嚇了一大跳。手一揮。另外半杯水也打翻了。

一次性紙杯在桌上滾動兩圈。落到了地上。桌上已經吸滿了水的紙巾再也接受不了這半杯。溢滿了整桌。等丁鵬濤從驚嚇中回過神。他桌上有用的沒用的都濕了一大半。

第一百四十七章下馬威

“啊。”丁鵬濤長期不在辦公室。這裡自然也不可能有抹布之類的清潔道具。迫不得已。他隻能一張又一張的往桌上丟餐巾紙。

幾張糊作一堆還沒感覺。大半包糊作一堆簡直就是傷眼。

丁鵬濤抽搐著嘴角。看著攤了大半桌的“垃圾”。恨不得連桌子都換一張才好。

看到丁鵬濤這幅樣子。男人再度嘲諷的勾了勾%e5%94%87角。那弧度和不久前楊歡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何其相似。不過同樣的。忙著收拾搶救的丁鵬濤還是沒能看見。

“表叔也太不小心了。”將滾落到附近的紙杯撿起。捏扁。扔進垃圾桶。“像這種杯子用來澆澆花就好了。放在桌上自然容易打翻。”

丁鵬濤手上的動作一頓。這人是在指責他招待不周。還是意有所指、指桑罵槐。

拿不定主意。丁鵬濤也不敢隨便接話。隻好裝作沒聽見。硬著頭皮用指尖夾著的紙巾堆往垃圾桶裡丟。

結果沒想到不止滴裡搭拉的又弄得到處都是水。紙巾堆吸了水之後太過脆弱。還沒等進垃圾桶就受不了重力斷做了兩節。直愣愣的掉到了地上。

男人的眼中的諷意更重了幾分。也不出聲。更不幫忙。隻當沒看見的轉身又走到了那盆金桔盆栽的麵前。

“看表叔這麼忙。恐怕這盆栽也不能好好照顧了。真是可惜了。”

本來就因為剛剛的事情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丁鵬濤一聽他主動轉移了話題。頓時也就將一桌子一地的狼藉摒除到了視線之外。跟著走到了金桔盆栽的麵前。

“我也覺得。這麼好的東西放在這裡可真是可惜了。我平時也不怎麼在。就算在也不會照顧。不然你拿回去吧。要是枯了死了真是可惜了。”

雖然丁鵬濤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但是湊在一起表達出來卻是一句大大的謊話。或者該說是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