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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眼饞手癢呢。

“二哥,你鑰匙給我,我開著熟熟手。”金成說著又趕忙保證:“我就在附近繞繞,我不亂跑。”

鮑金東把鑰匙丟給他,金成歡快地跑去開車玩去了,好不威風的感覺。鮑金來沒跟著去,還在繼續剛才“吵架”的話題。

“二哥,你跟三三,你倆吵不吵嘴?”

“吵嘴?為啥要吵嘴。你就是賤性子。”鮑金東想說,%e4%ba%b2嘴還%e4%ba%b2不過來呢,乾嘛非要吵嘴?

“燕子總跟我吵嘴,吵了好,好了又吵,因為豆漿吃甜的還是鹹的,炒番瓜放不放胡椒,也能吵起來。這小女人越來越難哄了。”鮑金來心裡慨歎著,當初溫柔可愛的燕子,嫁給他之後怎麼越來越刁鑽了呢?不好對付了。鮑金來很是八卦地問:“二哥,你倆咋就不吵架呢?”

“三三才沒你們那麼無聊。我說的對,她就全聽我的,她說的對,我就全聽她的,有什麼好吵的!”

“那,要是你們都覺著自己對呢?”

“都覺著自己對,那肯定是咱倆看法一致,更不用吵了。”鮑金東給了鮑金來一個“你白癡”的眼神。

鮑金東給金來、金成安排的工作,眼下就是運送泥鰍,金成開車,金來跟著押車,鮑金來眼下還不會開車,正準備學,沒法跟金成換手,不過反正到上海、到省城兩處,路途最多也就七八個小時,中間吃飯休息,金成一個人能對付。

至於他自己,眼下的打算就是拐著小媳婦兒,去坐鎮批發門市。家裡收購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就讓那個閒閒的陸競波繼續留在家吧,一邊陪懷孕的媳婦,一邊陪著泥鰍們。

多好的打算。

才這麼打算,結果晚上吃飯的時候,姚連發支支吾吾了半天,兩眼覷著姚三三,問鮑金東:

“金東,你二叔聽說咱家在省城開店了,前天來問我,能不能叫二文去給咱做個幫手?”

買了大汽車,鮑金東跟三三回來了,張洪菊便張羅了一頓“家宴”,鮑金東晚飯便留在姚家吃了。聽了姚連發這話,鮑金東嗆了一下,便趕緊端起水來喝。

早知道,就該拐上三三,回鮑家去吃,鮑金東心裡懊悔。姚二文是姚家的侄子,有些話,他鮑金東即便是招贅上門,也不好直說的。

他這麼一嗆,頓住,姚三三一抬頭,恰好收到二姐的眼色,姚三三偷偷一笑,果然,二姐開口了。

“爸,虧你說得出口。那個二文,連大文結婚喜事收的禮錢都能偷,那可是他自家的錢,你讓他去咱家店裡幫忙,你這是打算讓咱怎麼著啊?咱乾脆開個小偷公司算了。”

姚三三覺著,二姐真是越來越有性格了,二姐夫寵著她,她自己也自信充實,說起話來便越來越直截了當,根本就沒給姚連發留一點情麵。

要說二叔三叔那邊,大文結了婚之後,小夫妻分家另過了,雖說媳婦厲害了點,但恰好有個厲害媳婦管著,日子倒也將就。可是二文、柱子兩個,越來越不像話,差不多都成了村裡的公害了。連帶著,三文也跟著學壞。

並且這姚老奶吧,還最聽不得旁人說她孫子不好,年紀大了,脾氣不降反跟著長,一旦誰說她孫子又做了啥錯事了,姚老奶便像是瘡疤上醃了一把鹽似的,動不動就衝著人家撂臉色。這樣下去,姚家的孫子們就如同那糠心的蘿卜,爛在地裡,也沒人想管了。

姚三三又不得不佩服,二叔三叔那邊,各種念頭各種盤算,根本就是野火燒不儘,頑強得很啊!

姚連發叫姚小改一呲吧,臉上有些掛不住,可又沒法子反駁,再說,他如今也不敢衝著姚小改發火,二閨女現在不一樣,懷著孩子呢!

“那什麼,不叫他靠上錢的事兒,叫他乾點雜活,還行的吧?他一個十八.九的大小夥子,總呆在家裡閒轉,不好看,要找媳婦也不好跟人家說道。再說,你三叔家紅霞,在咱家不是乾得怪好的嗎?咱要了紅霞,不要二文,你二叔二嬸該覺著咱偏心了。”

這是什麼道理?姚三三放下筷子,笑笑說:“爸,紅霞來咱家乾活,人家紅霞勤快肯乾,不偷懶,她要是也偷懶、偷東西,我早把她攆走了。再說,這跟二文沒關係,咱店裡不缺人,我打算叫金成跟金來幫忙,金成他會開車,金來呢,鬼精鬼靈主意多,也能穩住事兒,他跟著押車,我放心。至於二文,你自己看看,他能做哪一樣?”

姚連發一想,這些事,沒一樣二文能做的。想到侄子們不爭氣,姚連發便歎口氣。

“我呀,也知道這些,二文上回的事情,可沒把我氣死!我就是看著你二叔,三個兒子,負擔重不說,沒一個長進的,也怪可憐的。”

“她二叔好歹還知道自家孩子不長進,知道發愁!可你再看看你老三,慣出柱子那個二狼八蛋的玩意兒,他還不自覺,還怪自信的,倒像是覺著自家兒子能成個什麼大人物呢,真是不知道孬好。”

“爸,媽,咱能不說這話題嗎?”姚小改拿筷子敲敲碗,“你倆淨說這些事,影響消化,我吃不下飯。”

“不說了,吃飯,吃飯。”姚連發趕忙夾了一大塊魚肚子肉給姚小改。他這二閨女,在家裡說話是直白了點,可平常也孝順啊,對爸媽都很關心的,女婿對他老兩口更是沒話說。

姚連發自己也知道,犯不著為了侄子的事兒,影響閨女吃飯,閨女懷著孩子呢,吃飯多重要啊!

想想不對,姚連發就又趕緊給三閨女、小閨女每人碗裡也夾了塊肉,姚三三跟小四一對眼,偷笑做鬼臉兒。

於是飯桌上便換了話題,一家人又聊起了大姐的寶寶送米子辦酒的事情,三個妹妹便嘰嘰喳喳盤算著,要給大姐怎麼辦好這件喜事。吃了飯,看看電視,一家人嗑著瓜子說說笑笑,時間便也很快過去了。

“金東,你今晚在哪兒睡呢?”張洪菊關切地問。

“育苗場。清靜。”鮑金東隨口說,“我被褥今天都晾曬完了。”

“蓋厚點,天冷了。”

“嗯,知道了媽。”

“咱新蓋那屋子,已經粉刷好了,能住了。”姚連發說,“育苗場平常有鮑家你爸看著,你乾脆搬到新屋子去住吧,有個人看著也好。六間大屋,兩間一居室,分了裡外間的,寬敞著呢!”

“嗯,也行,等等再搬吧。”鮑金東答應著,“我先在育苗場住著,過不了兩天又得回省城了。”

鮑金東站起身要走,隨手拎了個大暖壺,說育苗場沒燒熱水,剛想走,又轉臉跟張洪菊說:“媽,你給我拿床被子吧,我那邊就一床,薄。”

張洪菊一聽,趕忙去抱了一床乾淨軟和的新被子出來,一看鮑金東手裡拎著暖壺,也不伸手來接,二話沒說就叫姚三三:

“三三,去,把被子給金東送去。”

“他……自己不能拿?”

“他拎著暖壺呢,他有幾隻手?看你這丫頭懶得。”張洪菊偏心地呲吧閨女。

鮑金東站一旁居然沒說話,姚三三苦命地接過被子,跟在鮑金東後頭送出去。

出大門沒走多遠,鮑金東手一伸,便把姚三三抱著的被子抓過來,左手拎著暖壺,右邊胳膊夾著被子,悠然晃蕩著往前走。

“你能拿了。”姚三三停住腳,嘟囔著說,“那我回去了。”

鮑金東一轉身,要笑不笑地說了一句:

“你敢!”

☆、第90章 開門紅

“你自己能拿了。那我回去了。

“你敢!”

鮑金東不急不慢地轉身,站住,要笑不笑地對著她。

這家夥,給個鼻子還上臉了?聽著鮑金東那理直氣壯的口氣,姚三三嘴巴就撅起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臭鮑金東,你給我差不多一點行不行?你也不想想,這是在家裡……”

開始凶巴巴的語氣,到後邊簡直就變成撒嬌哀求了。

“家裡又怎麼樣!咱們訂婚了的。”

鮑金東深深覺著,今天晚上很關鍵,今晚要是不能成功拐到人,往後在家裡,倆人照樣還得老老實實,還得分開住。

他可不想回到一個人捂涼被窩的日子。

“你去問問,現在一訂婚就住一塊兒的,多得是。”

“那也不行。”姚三三說,身後兩大家人呢,肯定會被偷偷說笑打趣的。“我不管你,我回去睡覺了。”

“你還真回去?”鮑金東笑笑說,“你要敢回去,我就敢去家把你拎出來。我就跟爸媽說啊,咱倆在省城就是住一起兒的,你說,他們會不會趕緊攆你去我那兒?”

“你……厚臉皮。”姚三三跺跺腳,又羞又惱,“咱兩家人都多,我才不想背地裡讓他們說笑。”

“關旁人什麼事!金遠對象每次來了就不想走。注定是兩口子,有什麼抹不開的。”鮑金東說著挨近她,低下頭輕聲誘哄:“走吧,你看偌大的育苗場,就我一個人,怪可憐的。”

見她還在猶豫,站著沒動,鮑金東便說:“要不,等會兒我再送你回來,行了吧?離睡覺的點還早呢,去跟我說說話也好。”

“聽話,啊!”他拿胳膊碰碰她,便自顧自前邊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她。

姚三三抬頭看看月亮,低頭,老老實實跟著他走了。

就這個不要臉的家夥,去家裡說破逮人的事情,他估計乾得出來。

倆人一路散著步來到育苗場,鮑金東居然真的君子了一把,整個育苗場溜達了一圈,看看四處都妥當,便進屋來膩著,摸著小手說話兒。

說什麼?說正經事情呢,門市開業,他自然得去,等到姚小疼的寶寶送米子,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趕回。

“三三,你心裡有沒有底?我琢磨啊,咱生意才開始,沒幾個人知道咱,開頭呢,免不了有點艱難,等熟悉了,有了固定的客戶,就該順多了。如今就是想法子,怎麼聯絡拉攏客戶。”

“嗯,這是一方麵。還有啊,咱估計得買個小型的貨車,或者摩托三輪,我看很多做批發生意的,都是送貨上門的。”

“這我也想到了,我想先雇個送貨工人,一方麵他們自己都有大三輪,另一方麵,他們路熟悉,金成、金來不運貨時,就叫他倆跟著去,也好熟悉道路。”

…………

兩人討論來討論去,盤算得十分周詳,重要的地方,鮑金東還拿筆寫了下來,免得忘了。畢竟這門市雖然不大,卻是他們邁出的重要一步,關係到他們能不能靠自己把銷售這塊做起來。

然而這一來二去,天就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