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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麵使外傳 一朝鳳鳴 4298 字 2個月前

說一次被拒絕了,第二次就很難說出口的呀……”

“哼。”池應眼裡的寒意更甚,隱隱透著一股危險的味道。

向來黏著她生怕少一步就走丟的傅之覓此時卻像見了鬼一樣,在池應頗具警告意味的眼神中倉皇欲逃。額頭冷汗沁沁而出,傅之覓背靠著牆壁,囁嚅道:“這個,你真的想知道?”

池應揚起下巴,眼睛眯成一條縫,但是眼神更逼人。

“人家……人家愛上你了嚒。那個扶春還是後來才認識的,你們卻能那麼熟……”

看著傅之覓狀似扭捏的姿態,池應絲毫不為之所動:“我可以跟你耗著,就像你們千方百計捂著這個騙局一樣。”

“呸呸呸。”傅之覓唾口,反口道,“什麼騙局?我跟你說,你最好不要懷疑我的真心。這樣我會很傷心的,說不定就此喪心……”

池應繼續冷笑,翻了個白眼又問道:“你還是不肯說是麼?”

傅之覓左看右看,原先聚在院子裡吃飯的捕快一個個瞪大著眼睛死盯著這邊的鬨劇,不由火從心起,大吼道:“看什麼看,眼睛把你們挖了。這麼閒是不是,閒得狠了趕快給池二小姐搬把椅子來。看人小姑娘這麼站著,累不累呀……唔!”

話語驟然斷了一截。池應的手死死扣著傅之覓的喉嚨,臉色冰冷,沒有任何表情。

傅之覓不得不承認,她和宋雲寧一樣,一直在忽略池應的另一重身份。她是殺手——冷血無情的殺手。

每個人都有很多的麵,善良溫柔,安靜和煦;冷血暴戾,瘋狂火烈。再安靜的一個人逼急了也會表露出負麵情緒,更何況一個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小孩子。一個無法無天的殺手。

傅之覓被勒的出不來氣,兩眼直翻。池應連連冷笑的聲音透過隆隆作響的耳膜,一點點凍結了傅之覓的心。

“我要你告訴我一切的答案。如果你不說,我不介意重新做回無麵使。”

院中的捕快起先還以為二人開玩笑,但是傅大捕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池應又沒有任何開玩笑的表現,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家夥發飆了。

於是趕緊圍過來,抖抖索索地喊著要池應放開傅之覓。

池應心煩,另一隻手在懷裡摸索了幾下,然後亮出來一排的銀針,看也不看朝著背後撒了出去。

這官衙後院頓時響起一陣陣的怪叫。

傅之覓被勒的根本說不出什麼,隻能去掰池應的手。她已經被池應狠狠抵在牆上,腳下已然淩空。傅之覓眼見一排人倒下,也急了,不顧一切地揮手去打池應的臉。然而對麵的人已經失去了所有感覺。仍是扣著她的下巴,等待自己想要的反應。

眼看傅之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困難,快一命嗚呼的樣子,池應才略略地鬆開了手,問道:“你說不說?”

傅之覓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隻覺得喉頭辛辣無比,連空氣都變成了毒藥一樣,好半天才勉力笑道:“可以啊你,還真想殺了我?”

池應又加重了手勁兒:“想殺你,容易得很。”

往昔玩世不恭的傅大捕快難得露出認真的神色,堅定而有力地說道:“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隻是喜歡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好啊,隨便你。”池應丟開手,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傅之覓的脖頸上浮現出一片紅紫的掐痕,她背靠著牆壁無力坐下。呼吸困難,不僅僅來自於生理,還有心理。

真的,要窒息了。

明明一笑婆婆都那樣做了,你為什麼還要對過去念念不忘?小應啊小應,我是真的喜歡你。那個人,踐踏你的感情和信任,一次又一次傷害你。忘了她吧。忘了她好不好?

可是池應孤寂又倔強的背影無聲地提醒著她,她會一直找尋答案,直到達到自己的目的。

“大小姐,您怎麼樣了?”一個捕快見池應走遠了,這才大著膽子上前問道。

傅之覓扭扭脖子,無所謂地笑道:“很好啊,我們開玩笑而已。”

“都快把您掐死了還叫開玩笑,這玩笑可開的有點過了。”那捕快碎碎念道。

傅之覓點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麼,急急道:“備馬備馬,我去池府,找個腳力快的去找扶春姑娘。讓她去平原居。”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你們的支持。抹淚。。

我會堅持下去的。新坑之類的,再說吧。快開學了,據說開學有很多事情。誒誒誒。

第十一章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位於皓景國東北方一個貧窮的小鎮。

這樣做,真的好麼?深夜裡,宋雲寧無數次的問著自己。思念如周遭壓抑的空氣,如連日來未曾晴朗的天空。說到底,她也沒有信心,對自己沒有信心,對那個小家夥也沒有信心。對神秘莫測的未來,更是沒有信心。

“寧兒?”宋子陵半夜起解,無意中抬頭看到宋雲寧坐在石凳上失神地望著天空的模樣。

宋雲寧回神,收回略顯迷蒙的目光。宋子陵攏了攏衣服走到她身旁邊。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苦,但是顯然隻有這樣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也許他不理解宋雲寧,就像她也不理解他一樣。

兩個女子之間的愛情。過了這麼久對他來說依然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被囚禁的十年,他想過很多事,唯獨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孩子存世。如何麵對她,甚至,連如何去找回父女間的感覺他都毫無頭緒。

更彆提自己的女兒竟然口口聲聲說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單是想一想,他就覺得冒冷汗。

宋雲寧清楚他心裡所想,也並沒有要去改變的意願。愛情,也許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她要喜歡誰,想和誰在一起還用不著彆人來決定,就算是自己的父%e4%ba%b2也不行。

宋子陵伸出手,想像小時候一樣拍拍女兒的肩膀,但是已經長大了的宋雲寧不經意地傾了傾身,去拿放在一邊的拐杖。於是宋子陵的手就那樣尷尬的懸在半空,隔了許久才苦澀地說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早趕路。老姚他們說已經有人追查到鄰村了。我們必須在對方發現我們之前離開。”

在暖泉鎮遭遇鏢師伏擊的前一天,李文揚逃%e8%84%b1了。宋雲寧與池應回去的時候,宋子陵已經決定好要帶宋雲寧走。而池應之後出去應對溫香堂那幫人正好給了宋子陵充裕的時間,讓宋雲寧選擇配合自己離開暖泉鎮。

這未來,將充滿腥風血雨。

我不想讓你再受牽累。況且——宋雲寧突然苦笑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腳。也許小家夥不會介意,可是這樣的我,怎樣才能若無其事地站在你身邊,看你笑,或者對你笑?

宋子陵望著宋雲寧一瘸一拐靠著拐杖才能勉力行走的背影,兩行老淚忍不住縱橫。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為什麼要這麼多人因為他而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

就連未亡人都無法逃%e8%84%b1。

宋子陵的打算是一路向南,到了南方之後再折返歸去暖泉。途中也許會去長安山尋找那位十多年前與自己相熟的神醫——祁南慶。看他能不能治好宋雲寧的腳傷。

準確地說,那是一種蝕骨之毒。

在他們離開暖泉鎮的第三天的時候,宋雲寧腳踝被那蒙麵人的繩索勒到的地方,肌肉突然化膿,潰爛,短短一天的時間久擴散到骨頭。待到宋雲寧覺得那種痛苦似乎麻木的時候,右足踝的一圈一寸寬的皮肉已經完全消失,骨頭也被消融了許多。而這以後宋雲寧每天都要靠著麻醉藥和點%e7%a9%b4才能抑製這種鑽心的痛楚。

離開暖泉鎮兩個月的時候,宋子陵一行到達了長安山,這時的宋雲寧已經形銷骨立,不成人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祁南慶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印象中這個神醫是個很孤僻的人,但是從在山下打聽到的情況來看,這神醫十年前開始突然變得菩薩心腸,無論大病小病,來者窮富,總會儘心醫治。宋子陵略略鬆了口氣,回身駕著馬車要向山上趕去。

但就在馬車行駛的那一刻,一個樵夫攔在了車前,擺手要他們停下。說是任何人都不能騎馬或者駕馬車上去。

再一問便知道這規定隻是祁南慶的怪癖。

說是馬嘶叫和馬蹄聲響會讓他覺得死亡將至。這死事自然指的是那些病人。

馬車停下,宋雲寧也聽清楚了外麵的談話。便自己撐著拐杖下了馬車。宋子陵急忙拋下那喋喋不休的樵夫,蹲在宋雲寧麵前道:“上來,我背著你上去。”

僅是走了幾步,宋雲寧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咬了咬%e5%94%87,宋雲寧聽從了父%e4%ba%b2的建議。

“跟小時候的感覺一樣。”宋子陵小心地站起身,背上輕飄飄的重量讓他心裡又刺痛了一下,但還是帶著幾分笑意道,“我記得你小時候隻要一下山回來見我在,就一定要喊著要我背你去戰場。你以為戰場是那麼好玩兒的嗎?嗬嗬,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天天嚷著要去邊疆殺敵保衛國家……”

宋子陵念念叨叨的。一點兒也沒發現背上的宋雲寧已經是滿臉淚水。

宋雲寧咬著嘴%e5%94%87,強忍著不哭出聲。

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回應,宋子陵漸漸的,也沉默起來。

“你現在,有沒有後悔之前為封家做了那麼多事?守衛邊疆十數年,最後卻落了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嗬,宋將軍,威武大將軍。”沉默許久的宋雲寧一出聲就讓宋子陵覺得難過。

宋子陵沉%e5%90%9f許久才答道:“說不後悔是假的,我恨封家的人,恨那個狗皇帝。可是……我畢竟為邊疆的人民帶去了那麼多年的安寧。”

宋雲寧陣陣冷笑,不予置評。

“你的名字,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是怎麼來的?”

“沒。”

“我和軍隊駐紮的地方,叫做雲州。在雲州,隻要沒有戰事,我就看著我們家的方向,看那些雲朵在天上飄來飄去,我覺得那種感覺很平靜。我希望我的家,我的士兵,我守衛的人民都可以像雲彩那樣,平平靜靜的生活,安寧的生活。所以後來我就跟你娘講,如果生了個女兒就起名叫雲寧。”

宋雲寧“哦”了一聲,宋子陵繼續道:“這種有希望的感覺還是很好的。也不知道我走以後,雲州是個什麼樣子。”

“你走以後兩年,那個地方就被近熵的鐵蹄踐踏,成了一座荒城。皓景的版圖正一年年地被燕蕪和近熵侵吞。”宋雲寧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悲喜,也聽不出是否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宋子陵也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內心亦是完全沒有波瀾。

“出來以後,你有沒有想過去找那個狗皇帝平反?”宋雲寧問道,“你被救出來,燕蕪沒有善罷甘休,而且如老姚所說,皓景也已經開始行動了。”

宋子陵歎氣道:“怎麼去找?我這把老骨頭再丟進去我不覺得可惜,可是你呢?若是平反不了,你定會成為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