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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麵使外傳 一朝鳳鳴 4344 字 2個月前

做的不好……”

領頭的小隊長諂媚地彎腰道:“郡主交待的事,屬下自當儘心竭力讓郡主您滿意。”

“很好。”“傅之覓”滿意地收起折扇,抬手指了指將軍府的大門,“砸開它。”

小隊長的喉嚨上下翻動,吞吞吐吐地問道:“郡主,您沒拿小的們開涮吧?”

“你覺得我像是在給你開玩笑嗎?”“傅之覓”豎起了兩道細長的濃眉,兩眼一瞪差點讓那小隊長嚇癱過去。

小隊長無法,隻能道:“那有什麼後果,還望郡主給我們說兩句好話。”

這小隊長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痛快,不僅僅是因為傅之覓在城中的惡名,還因為這右將軍校尉在偌大的漢陽城,實在屬於最好欺負的官吏。話說,這宋子陵本是敵國將領卻投靠本國做了將軍,為臣不忠,為人不義,再加上這些年動作平平,幾乎沒有任何值得旁人看得起的地方。所以巡邏兵會答應“傅之覓”,也是因為這府邸是宋校尉府,而非其他任何一名燕蕪官吏。

得到她空口的承諾,那小隊的巡邏兵便如得了聖旨一般,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破門的行徑上。

宋雲寧隻是冷眼看著,待棗紅色大門轟然倒塌以後,才粲然一笑,對那小隊兵士道了聲:“去王府領賞吧。”

門後邊,站著一名駝背的老者,和兩名雜役。

駝背管家見是“傅之覓”,不由皺眉:“不知我將軍府哪裡惹到小郡主了,讓您如此大動肝火?”

“傅之覓”勾起嘴角,打開手中的折扇,卻是責問道:“那我問你,為何在白天這大門也要緊鎖著,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剛才我家小人可是喊了你許久的門,這潤口費,待會兒走你要給她添上。”說著,抬腳提擺進了將軍府。

駝背老者搖頭,情知攔不住她,便也隨後跟了上去。

“我記得將軍府裡有一個人,好像會一種叫做‘七步噬魂釘’的武功吧?”

“郡主,您可是漢陽王城的二把手,將軍府的一切不都掌握在您手裡嗎?您說有,那肯定就有的。”

“傅之覓”又是一笑,道:“我還記得,這人的功夫可是獨門絕學,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人會這手了?”

駝背老者皺眉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這人還是王爺%e4%ba%b2自調撥過來的,我記得王爺當日好像是這麼說的。不知郡主今天怎麼會對這個這麼感興趣?”

“我有一個手下前幾天在將軍府外,哦,就是上次下暴雨的那天晚上,逮著了一個人。”

“願聞其詳。”

駝背管家忽然心裡一動,快走幾步到分岔口引了這二人向後花園走去。

“你也知道,我外公忙著給王上準備祭典大禮,所以外城的事務全交給我處理。他們逮了這個形跡可疑的人就直接送去了王府。”“傅之覓”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駝背管家,問道,“你猜,我問出什麼來了。”

管家忙一躬身:“小人不敢妄加揣測,還勞郡主坦言相告。”

“這人吧,送到王府已經是神誌不清了,隻留了一句叛賊死有餘辜,就嘩啦啦吐了幾口血死掉了。後來我連夜請了宮裡的太醫,他們說,這人是中了七步噬魂釘。那幾個太醫和在場的人,我都已經滅了口,隻是今早突然想起來這個叛賊,指的不是彆人吧?”

“郡主的意思?”

“宋子陵這都死了幾天了?你們將軍府的人還想瞞天過海?”

“傅之覓”收了折扇,直直地指著管家的鼻尖:“你是不是覺得,我納瑜就是一個花瓶擺在這兒讓你們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恨打雷。真的恨打雷。 這章先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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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駝背管家立刻就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解釋道:“小人不敢。將軍被刺殺,此事非同小可,萬一鬨開了王上責怪不說,給皓景留下口柄,借此事挑起兩國戰爭,那後果……”

“好。”“傅之覓”敲了敲他的腦袋,“那真正的宋子陵現在何處,是否安然無恙?算了,我自己過去查看一下好了。免得到時候不好跟外公交待,真是,太不放心你們了。”

駝背管家無奈地歎了口氣:“郡主且隨我來。”

穿過一道拱形門,就到了後花園。正是晚春時節,幾株桃樹姹紫嫣紅開遍不大的後院。“傅之覓”狀似不經意地觀賞著周圍的花木,暗自記清楚了周遭的環境。

“後花園桃樹後麵的一個小池上邊有三座假山,中間那一座就是進入地牢的入口。”

駝背管家走到水池邊就自己停下了,躬身立在一旁,對“傅之覓”做出了請的手勢。“傅之覓”搖著折扇,輕輕勾起嘴角,卻是不緊不慢地踏水飄到了左側假山上。

池應幾步跟上。

那駝背管家緊隨其後,然而“傅之覓”遲遲不開機關,冷眼瞧著單腳站在尖石上的老者。

“您彆這麼看著小人,這事小人可代勞不了。”

“傅之覓”明白他在說什麼,見他氣息平穩臉色如常便知這點小為難對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便伸手在假山上摸了又摸。在駝背老者和池應的翹首期盼中,隻聽幾聲“嘎嘎”響聲,中間的假山緩緩地移動開,露出一個幽深黑暗的洞口。

池應抬起腳準備要進去,“傅之覓”忙拉住了她。

“急什麼急,這裡麵又沒有金銀財寶。”說著,在洞口上邊整齊的邊緣上摁了幾下,才示意駝背老者先進去。

這是一段長長的,緩緩下落的階梯。每隔十步都有一盞微弱的油燈勉強提供些光亮。宋雲寧緊握著池應的手,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懼意。握著池應的手心,沁出些許潮濕。池應一手握著刀柄,另一手回握著對方,不時用手指摩挲著她的手心,像是要幫助她驅散這些恐懼和緊張。

真相,就擺在階梯的儘頭。

如果說她對父%e4%ba%b2的印象停留在幼時那名高大、健碩的男子身上,如果說她不知道被池應所暗殺的是假的宋子陵,如果說,傅之覓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父%e4%ba%b2就關押在水池下麵的地牢裡……

她肯定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落魄至斯的人就是自己的父%e4%ba%b2。

那個倚牆而坐的男人,有著一頭花白的頭發,一張皺紋橫生的麵容。隻是眉目間,依稀能找出幾分父%e4%ba%b2舊日的模樣。

駝背管家連喊了幾聲,那人都閉眼不應,安穩如沉睡一般。

寬大的衣服蓋不住枯瘦如柴的身軀。搭在膝蓋上的左手像一根根乾柴,血脈賁張。青紫色的筋脈凸顯在手背上,宋雲寧看著,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還好這時駝背管家忙著去查看男子的情況,沒有注意這個“傅之覓”。

池應一直暗暗注意著宋雲寧的反應,這會兒接著火把的光看她臉色不太對勁,情知無論平時是怎麼樣的人,這時候肯定難以控製自己的感情,便上前幾步擋在她麵前。宋雲寧則借機低頭平複了一下表情,再抬頭又是“傅之覓”那獨有的玩世不恭:“情況如何?我怎麼覺得這人有幾分死相了。”

“回稟郡主,此人脈息穩定,假寐而已。”

“郡主殿下千金之軀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陰森森的,好嚇人呢……”

池應故意做出幾分害怕的表情,搖著她的手臂撒嬌道。

宋雲寧這會兒又被嚇到了,卻是裝模作樣地敲了敲她的後腦,道:“早說不帶你出來你偏要出來。”然後又擁著小家夥,回頭看到駝背老者幾分打探的眼神,便清咳了幾聲,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本殿先走了,你們可要看顧好他。出了什麼事兒,包你們幾百個腦袋也不夠償抵。”

斜眼睨了立在“傅之覓”身旁小鳥依人的矮個兒少女一眼,駝背管家對她倆的關係心知肚明。←思←兔←在←線←閱←讀←

又是長長的一段階梯。

隻不過是一眼,宋雲寧就覺得像是過了一百年。

那個人,還是父%e4%ba%b2嗎?往昔意氣風發的威武將軍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形容枯槁,哪裡還找得出往日的那份瀟灑和豪邁。

剛一踏出將軍府,宋雲寧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扶著池應的肩膀,卻是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姐,你撐著一下。”池應低聲道,抓緊她的左手臂硬生生地用內力把她撐了起來,“說不準將軍府裡還有人在看你。”

宋雲寧咬著嘴%e5%94%87,頭也不回地向著馬匹嘶叫的方向大步邁去。

爹,等著。孩兒馬上就讓你%e8%84%b1離這苦海。

回了沈樓,池應扶著宋雲寧下馬,卻見她%e5%94%87邊已是鮮血淋漓。

池應心疼地%e5%90%bb上她的%e5%94%87角:“姐,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你不要這樣,我好心疼。”

宋雲寧的雙目如死灰一般呆滯無神,囁嚅著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在偏室裡坐了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道:“我們去看看傅之覓。”

池應隻能緊握著她的手,讓她覺得心裡還有依靠。

地窖裡,傅之覓的衣衫已被鮮血滲透,映著昏黃的光,衣服上的顏色格外古怪。臉色也是被燈光照的蠟黃一片。

“哇,姐。你不用這麼狠吧?”池應故意誇張地大叫。

宋雲寧靠著椅背,盯著傅之覓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和怨憤,如果說之前因為池應的事她對傅之覓尚有三分原諒的餘地,這次見了父%e4%ba%b2,對燕蕪皇室的仇恨便齊齊地朝她爆發出來:“我知道皇室多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可是……那是一個人啊!一個人啊,活生生地一個人被你們折磨成那個樣子?!你們還是人嗎?你們這樣和豺狼有什麼分彆?!”

幾聲聲嘶力竭的喝問,讓傅之覓猛地從清醒過來。

好在宋雲寧隻是口頭罵罵,沒有對她進行什麼肢體上的懲罰,這讓池應鬆了口氣。

傅之覓睜開被汗水醃漬的酸澀的雙眼,心念一轉便明白她是看過宋子陵回來了。宋雲寧不是個輕易能表露情緒的人,昨天能感受到她生氣,但除了眼神,她還真的找不出來彆的能證明她生氣的地方。

所以此時她看見宋雲寧滿是狠戾的臉色,心裡不由哀歎:看樣子,自己這一關真的逃不過去了。

宋雲寧隻是罵著,罵累了池應就給她遞上茶水。隻要一見她有向傅之覓靠近的跡象,也會立刻遞上茶杯,好防止她因為衝動去找傅之覓泄氣。

“我知道我說什麼都化解不了你的怨氣,所以我也不打算說什麼。”傅之覓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但是我希望你冷靜,保存著體力去救你的父%e4%ba%b2。我會把能告訴給你的都告訴你。”

“冷靜?嗬嗬,我很冷靜不用你提醒。”宋雲寧冷冷說道,“希望你能把不能告訴我的也告訴我。”

池應夾在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隻覺得空中閃起了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