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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麵使外傳 一朝鳳鳴 4251 字 2個月前

目光,但是看看隻露出一個腦袋的池應,很麵生,應該沒見過的吧。於是扭頭問一旁笑意滿滿的女子:“雲寧,這小家夥是誰呀,怎麼好像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瞧這小眼珠子瞪得。”

咦也,他好像不認識我的樣子。池應疑惑了,抬眼也看向宋雲寧。對方抹了抹白皙的頸間,跡不可尋地做了個揭的動作。

宋雲寧一邊用動作跟池應解釋,一邊答道:“這小孩兒啊,昨晚在客棧不小心被我踢樓下了,摔傷了腰。我給她用了藥,這會兒剛醒正生著氣呢。”

許朝明不疑有他,又衝池應露出個燦爛的微笑:“雲寧她應該不是有意的,我代她再向你道個歉,你現在就安心在這裡養傷好了。對了,需要我們跟你家裡聯係一下麼?”

“呃……不,不用了。”如果沒理解錯的話,宋雲寧應該是把她的麵具揭了。現在這張臉是她自己的,許朝明認不出來她也在情理之中。

“小家夥長的挺好看,叫什麼名字?”

看著一臉溫和的許朝明,池應有點犯暈。真名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眉頭一挑,池應隨口說了一個:“沈小池。”

許朝明點點頭,道:“名字也挺好聽,你餓不餓?”

見小家夥有發飆的趨勢,宋雲寧趕緊找了個理由把許朝明打發走了,才道:“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們雖然是未婚夫妻,但確實不是一條道上的。”

池應冷哼了一聲,撇撇嘴算是回應。

宋雲寧口中的“宋氏金創藥”確實不錯,第三天池應就能勉強下床走路了,隻不過每一步都讓她疼得齜牙咧嘴。

池應本就是個怕疼的主。以前在獨笑軒與門中弟子對手,總是因為怕疼,半途就逃跑。後來一笑婆婆明令她不許中途棄場,池應隻好專心練輕功。久而久之,便練就了一身門中第一的輕功身法。

一見傷勢好轉,池應就開始操心她的任務。雖然時間足夠充裕,但是老呆在湖州也不是辦法。天天跟仇人見麵卻不能報仇的感覺,令池應幾乎要崩潰。腰間的傷口雖然有幾分愈合勉強能行走,但劇烈運動的話還會裂開。她從延州出來帶的東西也被宋雲寧收了起來,毒藥什麼的,自然也不在手中。這次的受傷,令池應沉穩許多。她還在仇人屋簷下呢,報仇之類的,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

可是目前的狀況,到底該怎麼做呢?回延州還是直去漢陽……

池應躺在宋雲寧為她準備的躺椅裡,初春午後溫暖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

宋雲寧與池應相處的幾日下來,越來越不相信她就是那個被許朝明形容為冷血惡毒的殺手無麵使。看她這一臉的迷迷糊糊,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臉,宋雲寧覺得池應還是本來的麵目好看,而且軟軟的手感也挺不錯。先前那個不男不女的麵具真是醜死了。

“哎,小孩兒,你倒是自在呀。”

池應揮著左臂要打開她的手,結果第九次牽動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清醒過來:“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兒!”

宋雲寧轉到池應麵前,問道:“你一個小姑娘出來這麼多天,你家裡人不擔心麼?”

“昂?”池應有點詫異她問的問題。

“我要去漢陽,朝明他要去延州再找無麵使的線索。你呢,你是繼續呆在這裡療傷還是讓朝明把你送回家?”

嗄?

許朝明要去延州,那延州自然是回不得了。既然宋雲寧要去漢陽,不如……池應有了主意:“那你帶我去漢陽好了。”

宋雲寧見她眼神飄忽,不由問道:“你去漢陽乾嘛,漢陽那麼遠有你%e4%ba%b2戚麼?”

“要你管。”

“你去漢陽是做任務的吧?”

池應抬頭看見宋雲寧一臉的玩味:“你,你怎麼知道?”

“沈小池也不是你的真名吧?無麵使。”

看著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漂亮女子,池應心下一涼。她雖喜歡直來直往,但並不是愚笨的人。

從十四歲做殺手到現在,她的從未失手,靠的不僅僅是她的武功和毒藥。

池應的目標,有朝廷命官,有地方惡霸,也有武功高強的武林中人。除了武功,池應最擅長的,是如何利用對目標生活習性的了解,創造出一個絕對有利於自己的環境。

可是現在,麵對著宋雲寧池應無計可施。

畢竟不是她暗殺的目標,可以說除了名字,她對宋雲寧一無所知。

陽光灑在對麵女子的臉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她很漂亮,可是越好看的事物,毒性就越大。這幾日她在對方的身上,感應到一股不弱的氣息。

池應站起來,審視著眼前的人。她在估算,若是二人動手,她有幾分勝算。

問題在於,就算打敗宋雲寧,她又有幾分把握成功離開宋府。

許朝明在前院,宋府的家丁似乎都有不俗的實力。池應做過最壞的打算,可是沒料到竟會來得如此之快。是宋雲寧的種種關護讓她慢慢放鬆了警惕,還是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布好的局?

池應涉世未深,但她了解世間的榮譽、財富、地位對世人有多大的殺傷力。沈鴻來說過的,在她暗殺了燕子幫副幫主以後,單是黑道的賞金就已高達一萬兩,還是黃金。

那麼宋雲寧要的是什麼?

池應牢牢地注視著宋雲寧,觀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宋雲寧同樣在觀察著突然間長滿刺的小家夥。

她自認絕不是什麼衛道士,許朝明這幾天為了無麵使忙的焦頭爛額,但她從來都沒有產生過將實情告訴他的想法。那天晚上她聽到二人在房頂上的交談,也從那時就知道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孩兒就是鬨的滿江湖風雨的無麵使。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不過是覺得這小孩兒哭的太可憐就順手救了。救了之後又解除她的偽裝,麵具底下同樣是一張不過十四五歲的稚氣的臉。就算像她說的已經十七歲,可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做殺手……

悠悠歎了口氣,宋雲寧後退幾步道:“如果我想要你的命,當初救你做什麼?”

日光流轉,宋雲寧那失望的臉色仿若林間婉轉的鳥鳴,漸漸化去池應心中層層堆積的防備。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失血眩暈的朦朧間,白衣女子不啻於天神下凡的出現。

看到小家夥逐漸緩和的臉色,宋雲寧道:“你若真想去漢陽,我帶你去便是。”

池應又盯著她看了半晌,在宋雲寧以為她還放不下戒備的時候突然開口道:“池應。”

宋雲寧微微愣神:“什麼?”

池應有些底氣不足:“我說我叫池應。”

說完這句話,池應距離宋雲寧隻有一步之遙。後者到此刻才反應過來小家夥的臉色不太對勁,忙問道:“怎麼了?傷口裂開了?”

池應抓住宋雲寧的肩膀,眼圈又開始泛紅:“疼……”

“明明剛才還殺氣漫天,怎麼這一瞬間就化身柔弱的小羊羔了。”宋雲寧嘟噥著,輕輕地抱起池應向屋內走去。

第五章

躺在院中曬太陽的池應百無聊賴。心裡計算下時間,湖州這一耽擱,任務已經隻剩下兩個半月了。但是說要帶她去漢陽的宋某人此時還興致盎然地在院中栽種花草,池應有些急了:“宋雲寧,許混蛋都走了兩天了,咱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漢陽呀?”

宋雲寧轉身捏了捏池應的臉:“叫姐姐。”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池應扒順勢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袖子:“你快點告訴我嘛。”

宋雲寧詭異地一笑,道:“你叫我一聲姐姐咱明天就走,你不叫的話……”

池應被她陰測測的笑聲激起一層%e9%b8%a1皮疙瘩,趕緊討好地叫了聲姐姐。宋雲寧這才滿意地直起身來,道:“你這個傷有點麻煩,不能騎馬。這兩天為了給你準備一個合適的馬車,可費了我不少工夫。剛才管家過來說馬車準備好了,咱們明天就能出發去漢陽了。”

宋雲寧的這個明天,可明的不是一般的早。池應被拉起來的時候看看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再不理會她,繼續倒頭大睡。宋雲寧剛又喊了一聲“小池”,卻被對方身上突然湧現的殺氣給嚇了一跳:“我警告你,要再吵我睡覺,格殺勿論!”

宋雲寧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死小孩兒還有這麼重的起床氣。

“小池,你現在立馬給我醒過來。我們必須立刻動身了,馬車已經在城外候著了。”宋雲寧加重了語氣,“宋府已經被人盯上了。”

池應依然沒動靜,隔了一會兒,被子下才傳出一個悶悶的聲音:“誰呀?許混蛋不是死去延州了麼?”對她來說,千軍萬馬在側也彆想打攪她睡覺。

宋雲寧也不惱:“你不起來是麼?那好,我走了。你那些寶貝東西可彆想再要了。我就看你現在這樣,對付盯著宋府的一百多人有幾分勝算。”

說罷作勢要走。一隻手猛然拉住了她,池應也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我錯了我錯了宋姐姐,你帶我去馬車上睡好了。”

宋雲寧用厚厚的披風將又迷迷糊糊睡去的池應包裹好,趁著夜色正濃翻牆離開了宋府。照家丁說的情況,這兩日每天都有上百隻眼睛牢牢地盯著宋府前後門。隻為了懷中睡的正酣的小家夥。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宋雲寧猛地想起那晚在客棧,她敲門不應隻好破窗而入時,鬼鬼祟祟兩度出現的店小二。莫非是他走漏了風聲?

不管泄露風聲的是什麼人,當務之急都是把這小孩兒送出城外。畢竟,原本生龍活虎的小池,是被自己的未婚夫傷成這樣。

想到這兒,宋雲寧甩甩頭,全心全力向城北方向趕去。

正值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湖州城陷入一天中最入骨的寂靜。如果在平時,這城裡的人都應該沉浸在香甜的夢境中,而今日此時,湖州上空卻醞釀著一股彆樣的氛圍。

此刻,宋府附近的酒樓裡,一間客房燭火通明。

燕幫、漕幫、混龍門等三個幫派的首領出人意料地同處一室。往昔的摩攃都已擱置一旁,現在的他們聚在一起,隻為一個共同的目的。

這目的不消說,自然是無麵使。

死在無麵使手下的燕幫副幫主任前乃是幫主任通的同胞兄弟。而漕幫幫主向驚天的侄子向明也在半年前被無麵使所殺。至於混龍門,它與無麵使的糾葛就有些曲折。

混龍門是豐州一帶的第一大幫派,為了行事方便,門主龍江花了大手筆好不容易買通了豐州知府。不料剛開始回收成本,這知府就被殺了。得知知府死的那天,龍江一掌拍碎了混龍門的議事石桌。

這三大盤踞地方的大幫派往日為了各自利益紛爭不休,而今在麵對共同的敵人時,卻也出奇一致。

任通一心想要為弟弟任前報仇,一直以來都沒停止過對無麵使的調查。燕幫在官府的內線告訴任通,一個叫許朝明的捕快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