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約我出來到底為什麼事？現在該說了吧”

隔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再次見麵，眼前人依然讓慕馨梅反感。

對麵的秦夢，沒有吭聲，很認真地喝著咖啡。

秦夢不緊不慢的樣子讓女人更加煩躁，半個小時前，她呆在家，本來盼著林子寒的電話，沒想到卻等來了她最不想見的人的相約。要不是秦夢在電話裡反複強調和林子寒有很大關係，女人是打死也不願意出來赴這個反胃的約。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我走了”女人耐不住性子，站起身，真的要離開的樣子。

“你總是這麼急，坐下來，先喝點東西？”

“不喝！你有話就說有%e5%b1%81就放，痛快點，彆這樣磨嘰！”

“好吧。上官舟回來了，你知道了？”

“關你什麼事？”

“那她父%e4%ba%b2去世了，你知道嗎？”

“啊？！……怎麼會？！”慕馨梅驚訝地合不上嘴，這個消息實在來得太突然。

怪不得子寒不給我打電話，女人在心裡想著，舟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子寒好好陪她也是應該的，這樣一想，女人反而欣慰了不少。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上官舟通過電話，她自己給我說的”

“你打電話給她？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是，我和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上次我跟她說，她都不甩我……所以這次我本來是想給她看些東西”

“東西？你給她看什麼東西？”秦夢說的話讓慕馨梅越來越奇怪。

“這個”秦夢拿出來，放在慕馨梅的麵前。

一個有些厚度的信封。

慕馨梅覺得莫名其妙，猶豫著打開那個信封。

從信封裡灑落出來的，是女人和林子寒%e4%ba%b2密的生活照片，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十幾二十張。

“姓秦的，你神經短路了？！你拍這些無不無聊？！”

女人變得憤怒，她沒想到自己認識十幾年，曾經的戀人，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真不要臉，跟蹤我們”要不是顧及是在公共場合，慕馨梅真想狠狠扇對麵的人幾大耳光子。

“我不要臉？！哼！姓林的腳踏兩隻船，就要臉了？！”秦夢咬牙切齒。

“我懶得和你說！你想怎麼樣，你說！”

“我做這麼多想怎麼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

“有用嗎？老秦，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我們倆之間已經沒有感情，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我不管……都是因為那個林子寒，如果沒有她，你不會離開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秦夢的偏執讓慕馨梅無奈。

“彆說那些了，說吧，你拍這些照片到底想做什麼？”

“我本來想直接拿給上官舟的。不是口說無憑嘛，上次我嘴巴給她說，她不是沒甩我？那我就找點證明給她%e4%ba%b2眼看看羅……沒想到卻聽到她父%e4%ba%b2去世這個消息……”

“父%e4%ba%b2病危已經是不小的打擊了，如果還知道自己最愛的人和最鐵的姐妹背著自己搞在了一起，還是在這樣一段特彆的日子……她在那邊哭，你們卻在這邊笑，多幽默……不知道上官舟那樣的女人知道這一切後受不受得了？……所以我就突然改變了主意，先拿來給你看看，你和上官舟那麼要好，不知道你狠不狠得下這個心？”

秦夢的話讓女人欲哭無淚。

認識十幾年，秦夢同樣太熟悉自己，如果這個心能那麼痛快狠下來，自己也不會這麼煎熬。

“你要我怎麼做？”

“和林子寒之間徹底了斷，回到我身邊。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重新開始生活”

“我要是答應你，這些照片你會怎麼處理？”

“全燒了，我保證，我說過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好吧，我答應你，我一定讓你%e4%ba%b2眼看到我和林子寒徹底了斷。”

慕馨梅站起身，再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倒。

女人離開的背影有些踉蹌。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當愛情已經滄海桑田，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秦夢再叫了杯咖啡，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聽完大廳裡放著的歌。

（下）

林子寒不知道除了水戀花，她還能去哪兒。

手機又響了，依然是上官舟，林子寒依然沒有接。

現在還不是喝酒的點，水戀花的大廳了冷冷清清。吧台桌前，林子寒的身影顯得更加孤單。

“擔心你的人沒錯”吧台裡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吧員冷不丁冒出一句，印象裡喝酒女人手邊的電話已經響了不下十遍。

“哦”林子寒已經有些迷糊，卻聽從了女人的話，乖乖拿起了電話，打起短信。

“這樣寫，行麼？”林子寒手把機遞到女人麵前.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不用擔心我。

“嗯，她應該放心了”女人看到手機上的短信，表示認可。轉身給林子寒再拿了瓶酒。

“你乾嘛不勸我？”

“勸你什麼？”女人擦著手上的酒杯，頭也不回。

“少喝點酒呀，想開點什麼的”

“為什麼要勸你？”

“因為……因為我身邊的人總是這樣，這個不好，那個不能做”

“那不是很好，很多人關心你，在乎你，有些人想都想不來”

“好麼？……我怎麼覺得累？……太累”

“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是活得太閒了”

“是麼？……我活得太閒了？”林子寒喃喃反問自己，繼續悶著喝酒，不再說話。

“看來你相當的迷惑，我也暫時沒活，就陪你嘮嘮,說說看，有什麼想不通的？”

林子寒失落的樣子，女人看不下去了，主動搭上話。

“你告訴我……女人……到底是什麼動物？”

“你找抽？你不是女人？難道是低等動物？”女人一臉慍色。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是女人，可，我怎麼越來越弄不懂女人，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變來變去……才兩天……兩天……她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林子寒斷斷續續說著，女人聽在耳裡，感覺她都快要哭出聲。

“那你是怎麼想的？”女人心軟了，放緩了語氣。

“我……我隻想和愛的人，生活，簡簡單單生活”

“也許……她有苦衷，不想讓你擔心”

“什麼苦衷？兩個人選擇了對方，不是應該共同麵對嗎？……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有什麼事不能開口？……她這樣就是愛我嗎？……她隻會推開我，隻是把我推得遠遠的……她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傷心嗎？……心會痛的嗎？”

“你不了解她……不了解女人……她既然不願意告訴你，你何苦再問？”

“了解？……有誰又了解我？……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林子寒呆呆地念著那句話，眼淚，從臉上悄無聲息滾落。

“也許……也許是你想多了，我覺得她並沒有推開你，打來了那麼多次電話，不是很在意你嗎？”

“不是她……我無顏麵對的女人……太好的一個女人……我沒臉見她……”

“那就掉過頭，好好看看身邊這個太好的女人，得不到的未必就是最好的”

“不是都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嗎？”

“孔子不是也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你覺得他說的對？所以，彆人怎麼說不重要，回頭，好好回去瞧瞧你說的那個太好的女人，問問你自己的心，她身上就沒半點值得你愛的地方？”

“哦”

“這就對了，你還能喝嗎？”

“能……我的酒量……一向很好”

“算了吧，看你這個樣子，說話都不利索了，喝醉了我可不管”女人又恢複了剛才的伶牙俐齒。

“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扔了……就好……”○思○兔○在○線○閱○讀○

“扯！那你那個太好的女人找我拚命怎麼辦？好了好了，不賣酒給你了，把手機給我，我讓她來收人”

“哦”

林子寒爬倒在桌麵上，醉了過去。

22：35.

上官舟坐在床沿邊，看著眼前的林子寒，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寶寶……寶寶……”

從酒吧回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本來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子寒突然醒了過來，

還沒睜開眼，嘴裡先念開了。

“我在這裡，子寒，是不是口渴？”女人端起旁邊的早準備好的開水，遞到林子寒的嘴邊。

林子寒蹭起身，喝完女人遞過來的水，人清醒了很多，眼睛卻目不轉睛看著女人。

“怎麼了？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給你弄一點”上官舟被林子寒的舉動弄得不好意思，彆過臉，想要離開。

“我不餓”林子寒拉起上官舟的手，把女人按下。

“那乾嘛這樣看著我？”

“我在看你這個太好的女人”林子寒想起酒吧裡女人的話。

“什麼太好的女人？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舟，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去喝酒？”

上官舟輕輕搖搖頭，“看見你平平安安回來，我就放心了”

“你都不怪我？”

“不怪，你想一個人呆著想點事情，我為什麼要怪你？……隻是，下次，你先跟我說好，不要撇下我，不甩我……從火鍋店出來找不到你，你又不接電話，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對不起，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嗯。其實我也想喝酒了，明天我的生日，你再好好陪我大喝一場，好麼？”

“好，我們不醉不歸”

林子寒情不自禁把女人摟在懷裡。

這個女人也變了，不同的是，她永遠不會把自己往外推，她讓自己覺得更溫暖。

也許，那個陌生的酒吧女人說得真的很對。

得不到的未必就是最好。

前奏

(上）

“夫人，今天可是聖誕節，你一大早在憂國憂民？”

沙發上，林天賜眼睛盯著報紙，心思卻注意到旁邊一言不發的劉語嫣身上。

“天賜，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最近老感覺心裡空空的，莫名地發慌，難道我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劉語嫣一臉的黯然。

“你是心閒。以前一直掛念子寒，擔心這擔心那，現在她和小舟生活的挺好，你一下子沒地方操心了，就覺得悶。我倒認為你應該多出去走走，和那些太太們多聚聚，購購物打打牌什麼的，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應酬，和她們又有什麼好聊的？……不過，你總算說對了一件事，子寒現在終於可以讓我放心了。昨天晚上她們還打電話過來祝我們聖誕快樂，謝謝我送的禮物……小舟這孩子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