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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疑問。當初我第一次在她房間裡看見時,我也不能相信。”

————房間很大,擺設卻是相當的簡單。那張床,幾乎占去房間三分之一的空間,顯得非常醒目。

除了那張床,肖俊的注意力被掛在牆上的一副東西所吸引——很另類不對稱的臉譜。

空曠的牆上唯一懸掛著的附屬物。

肖俊呆呆凝視著那件東西,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喜歡這樣的裝飾物?

林燦,房間的主人此刻在哪兒哪?

女人蜷縮在床邊靠牆的一個很小的地方,想著自己的事情出神,男人的到來渾然不知。

肖俊放輕腳步,走到女人的身邊,蹲下`````“林燦”細語喚到。

女人聽到聲音,有了反應,愣了一下,“肖俊!”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草,撲向男人的懷裡……

“這竟然是林燦留下來的,為什麼不給她父母保存?”

那個女人是那麼在乎林子寒,林燦的肯定是更寶貴了。

“我考慮過了,留在你們手上更好些。”肖俊臉上的神色一晃而過。

“你認識她的父母?”

“恩。”又啟止是認識。

上官舟的預感果然很準,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加快跳動,仿佛也在為主人激動不已。

“那,那你知道三年前的那場車禍?”

“恩”

桌子上那張被人暫時遺落的鬼魅臉譜在人的注視下更妖冶了,那張嘴似乎也在吐著血腥,想要說些什麼。

“那能給我說說嗎?”杯子裡的綠茶經過水幾次的洗禮已經褪去了原先的鮮豔,像蒙上了一曾灰,葉子也失去了剛才的活力,遢拉著身子躺在杯底。

“你們不是她的朋友嗎?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自己在說,上官舟像是有很多問不完的問題。

“怎麼說呢?我們是她的朋友,但”上官舟努力搜尋著自己大腦裡的文字詞彙希望找到更合適的字眼讓男人明白“

“確切地說,我們是她去世以後認識的朋友,我沒見過她本人。”

暈!這是什麼解釋,好象更混亂了。

肖俊很仔細地聽完女人的“形容”,臉上露出完全不可思議一派胡言的吃驚。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說了。我是通過子寒知道林燦的,在這之前我沒來過C市,也沒見過林燦。”

肖俊的眼睛大大的看著女人,等著女人的繼續。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上官舟理了理頭緒,從新組織自己的語言。

“我,和子寒,是情侶關係。”

肖俊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

————我們根本不可能的!我是GUY,知道嗎?!我隻喜歡女人!

“是子寒認識林燦,我是通過她的關係才知道林燦的事的。”上官舟看出了男人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我不認識林子寒,以前也沒聽說過。”肖俊喝完杯裡最後一口咖啡。掏出懷裡的煙,“可以嗎?”征詢地望著女人。

“你自便`````那就怪了,林子寒現在是林燦父母收的乾女兒。”上官舟平淡地說著。

“啊……你說乾女兒?”肖俊點煙的動作瞬時被定固。

“恩。而且,恐怕還有你更多不知道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像兩個靠交換情報維持的特工。

“你說”

“她們倆是同年同月同日的生日。”

“啊!”肖俊禁不住一聲輕呼!怎麼可能?!人像,連生日也在同一天,太離譜了!

“你確定?”

“那是肯定,我有必要對你撒謊麼?”

“林子寒和林燦又是什麼關係?”

“子寒說自己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三年前的那場車禍”

“車禍?”肖俊震驚之後又是迷惘。

“恩,車禍,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三年前的車禍我是知道一些。”肖俊的思緒像是被徹底被打亂了,鬆了鬆標致平整的領帶,點燃了手指間夾了少許的香煙。

————房間裡恢複了寂靜。肖俊懶散地睜開眼睛。

整潔和寧靜已經不複存在,一片淩亂。空氣裡飄蕩著一股難聞汙濁的混合臭氣。

肖俊走到窗邊,打開窗簾,推開窗戶,外麵已經是黑不見底,天空中連星星也沒了蹤影。

女人?女人呢?屋外的柔風讓男人一下子清醒,驚慌。

沒有!屋子裡一目了然,沒有女人的蹤跡。

毛孔一下子收縮,冷汗點點。

驚慌中肖俊跑到床邊搜找著自己的衣褲————

電話不見了!還有,錢包車鑰匙也消失了!

這意味著什麼,肖俊很清楚它的嚴重性……剩下的,隻有頹廢地癱坐到床上。

一會,肖俊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邊穿衣褲,邊急忙往屋外衝去!

“那就應該知道那場車禍中子寒也受傷了。”上官舟的語言把肖俊拉回現在。

“子寒?受傷?也是那場車禍?”

“恩,她和林燦一起受的傷呀。”

“關於那場車禍,我隻知道林燦去世了,可是壓根就沒聽說過還有個林子寒呀。”

啊!怎麼會?!

難道這就是自己以為的事實?

迷團沒解開,那個陰影部分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深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

回憶

(上)

“隻有林燦一個人?!你確定?”

“恩。至少據我了解的情況是這樣。”

“能跟我詳細的說一點麼?更多關於林燦的事情,比如林燦她是怎麼出的車禍?”

肖俊臉上的肌肉明顯有了微妙的變化,停止了剛才的娓娓訴說,額頭上很直白地顯現著“不方便”三個字。

“我對她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恐怕也和你們知道的也差不多。”很刻意的推托言辭。

上官舟敏[gǎn]的第六感再次蠢蠢欲動。

“你喜歡她?”

肖俊彆了一下嘴,似乎女人的直接讓他有少許的不悅。

“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直覺。還有,你剛回國不久就去她墓地看她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都過去了?也許,未必。

“這些往事對你而言可能是不願意提起的過去,可對於我,恐怕才剛剛開始。”

“怎麼講?”

“我也跟你說了我和子寒的關係。我們雖然認識還沒有三年,可是她卻一直為三年前的那場車禍飽受折磨,她前段時間幾乎夜夜噩夢,我想你能夠明白我的感受,我無法做到置身事外。……況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最重要的是,她們倆之間好象有千絲萬屢錯綜複雜的關係,她們很像,連生日都是同年同月同日,讓我不僅很難相信,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你沒有同感嗎?”

“這的確是難以說得過去的湊巧。”

“所以我很想多知道一點關於三年前那場車禍更詳細的情況,你,你能幫助我嗎?”上官舟的眼睛裡裝滿自然流露的真誠。

“你想我怎麼幫你?說說看,看我有沒有那個能力。”肖俊的終於被打動。

“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肖俊抱著最後一點僥幸,匆忙地在大宅子裡一間房間接著一間房間的尋找,象一隻瞎胡亂撞的無頭蒼蠅。

房子裡空空如也,隻有死氣沉沉的家具擺設和空氣發出焦灼的回聲伴隨他的徒勞。

沒有,沒有她,甚至連電話也沒有。

肖俊被困在了這個冰冷的城堡。

寂靜的空蕩,和內心的恐怖相比,卻算不了什麼。

“小俊呀,你喜歡我們家的燦兒吧?”

“董事長,我……”

“不用解釋了,我和你林姨都看出來了。”林天賜一副慈祥的麵容,和平時公司裡的模樣大相徑庭。

“我想她對你也有意思,你不用害怕什麼,我和你林姨不是那種看重家庭背景的人。我們在乎的是人品,很滿意你,願意看到你們走到一起,”中年男人在肖俊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使得肖俊本來恭敬的身體更加低躬了。

“她最近和家裡鬨了點矛盾,賭氣不理我們,你也知道我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發大小姐脾氣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我想拜托你幫我們去勸勸她,畢竟你們都是年輕人。這幾天她都窩在郊外的那幢彆墅裡不願意出來見人,你也不用上班了就專心陪陪她,促進促進感情。你放心,工資照拿,彆墅那邊吃喝用的一應俱全。不過”

林天賜的臉上轉眼又覆蓋上嚴肅的外衣“我想我一定要提前提醒你,她吵著要離家出走,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你一方麵要勸說她讓她高興起來,一方麵也要防止她偷偷地逃跑,你一定要小心,她的脾氣倔的很。我相信你一定會做的很好的,是吧?”和藹和冷峻在男人的臉上瞬息自然地轉換著,像極了川劇裡的變臉絕活。

“恩。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我們相信你。以後,畢竟天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我這麼辛苦全都是為了那個寶貝疙瘩。嗬”

林天賜話裡的蘊意再露骨不過。

隻要讓這個商場裡風雲鐵錚的男人滿意,不僅可以得到自己心儀的女人,還有,不可估量的大好前程以及隨即而來的財富和地位。

一條金光大道就在這寥寥幾語中鋪開,天下恐怕沒有一個傻瓜能抵抗這樣的誘惑。

“我還有一個禮物送給你,就放在公司地下室,你去看看喜不喜歡?”男人的意外禮物讓這條大道更加地金碧輝煌。

可如今,一切卻又同樣因為那個女人急劇變了模樣。

讓男人滿意什麼都垂手可得,那讓男人不滿意得到的又會是什麼呢?

夢,可以是美夢,也可以是噩夢。

一想到那個男人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肖俊就一陣陣地發冷,寒意從脊梁骨深處快速襲透……

這個陷入窘境的年輕男人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縱容自己的害怕,噌地從地板上彈起來,跑下樓,在大廳中間地毯下的一個角落摸索到鑰匙,狼狽地衝向漆黑不見底的夜色中……

(下)

“林燦的死訊是我到美國後打電話回國劉姨告訴我的。”肖俊已經喝完了兩杯咖啡,抬手示意不遠處的服務員,恐怕還是咖啡。

————“林太,我是小俊。那個,我想問問,林燦怎麼樣了?”

來到美國已經轉眼快一個月了,肖俊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越洋電話,如履薄冰地問道。

電話那端,女人許久沒有動靜。肖俊惶措,手上的電話不知道該繼續拿著,還是該放下。

“燦兒去世了。”劉語嫣的聲音不經意地再次突然響起,卻猶如一顆威力巨大的手雷,在肖俊心臟正中心炸了個大窟窿。

所有的,曾經的,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