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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鈞卻越過她,看向外麵,“王二,帶雪小姐去北院休息!”

“等等!”玉煙抬手,“北院我可以去!但是,得等我吃完小廚房的飯再去!我餓了!”

王二瞅一眼屋內,道:“雪小姐還不知道吧!小廚房已經很久不開火了。”

“那他吃飯怎麼辦?”玉煙用手指指沈廷鈞。

因為她的離開,所有有關她的一切就都要停止嗎?

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呀?

王二道:“都是大廚房那邊做的!”

玉煙道:“那小廚房就從今天開始,重新開火吧!”

“這------”王二遲疑的看向屋內,偏偏那個瘟神主子又低頭看書了。不說不行,也不說行,這讓他這個下人究竟要怎麼做啊?

玉煙瞅一眼看大戲的韓鬆,道:“韓六品,你家王爺在莫鎮怎麼跟你說得來著?”

韓鬆不悅道:“誰允許你叫我韓六品的?”

玉煙嘻嘻笑,“我姐姐不都這樣子叫你的嗎?她叫得,我就叫不得了嗎?”

韓鬆挑眉道:“不錯!還真就隻有她叫得!所以,你最好改口。”

玉煙心中一熱,在這個不苟言笑的死忠男人心裡,她玉煙也是有特殊地位的呀!

但玉煙嘴上是不饒人的,“看來你是忘了你家王爺在莫鎮說過的話了,他說,玉兒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所以,我柳玉雪,也是你們的主子。”

“你什麼時候改名了?”韓鬆不服氣的看著她。

玉煙道:“從我跌落懸崖,沒有死成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跟著我姐姐改名了。二總管,你還不去吩咐?想餓死我嗎?這要餓死了我,就不怕我姐姐夜半來找你算賬嗎?”

“聒噪!”沈廷鈞的冷聲傳來,“趕緊讓她吃飯,然後打發她去北院。”

同意了就點頭唄,何必說得這麼隱晦!這麼彆扭的性格,還真是考驗底下人的智商啊!

玉煙道:“我要喝%e9%b8%a1湯!這小身板必須好好補補。”

沈廷鈞道:“婉娘做的%e9%b8%a1湯最好喝!”

“那是!”玉煙很懷念的砸吧嘴,“其實,少放一點兒罌粟沒什麼的。”

沈廷鈞道:“可惜,婉娘不在。”

玉煙笑笑,“其實那小廚房的廚子也是蠻好的!我這人不挑的。”

“是嗎?”沈廷鈞玩味道,“王二,還不去?”

王二顯然沒想到沈廷鈞會同意,所以就趕緊手忙腳亂的去吩咐。

“我去看薛梅!”玉煙轉身,往薛梅屋裡走。

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沈廷鈞從書桌後麵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嬌小的背影。

可惜玉煙沒有回頭,直接進了薛梅的房間。

韓鬆跟了進來,玉煙眼一瞪,“女人之間說悄悄話,你想偷聽嗎?”

韓鬆就不情願的退了出來,嘴裡咕噥著:“一個小娃娃,還女人呢!”

薛梅趴在榻上,歪頭看著玉煙走近,防備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玉煙在榻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好笑的看著她,“韓鬆許諾娶你了沒有?”

薛梅臉一紅,“要你管!”

“你個沒良心的!”玉煙抬手彈她的腦門,“我不讓你吃點兒苦頭,他能上鉤嗎?這叫苦肉計,懂不懂?”

薛梅皺了眉頭,瞅著她。

“瞅什麼瞅?”玉煙撇嘴,“你說你看上那個笨男人什麼呀?性情冰冷,肯定說不出甜言蜜語,這麼多年讓你空等,完全是不解風情。除此之外,還不懂柔情。我昨夜是讓他吸毒,而他倒好,分不清有毒沒毒就罷了,分明是在吃你的血。你說說,他犯得著用那麼大勁嗎?”

害的薛梅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簡直是笨到家了。

薛梅咬了下嘴%e5%94%87,道:“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兵,王爺也是個冰冷的。主子對他不還是死心塌地嗎?”

“你真是個------”玉煙很想說她是個榆木腦袋,但想了想,她說的也不無道

tang理。“那個,話說,韓鬆跟你求婚了沒?”

薛梅這才扭頭不看她,臉又紅了紅,“這不正是你想的嗎?”

玉煙道:“不管這是我想的,還是你想的,你都不能立刻答應他,知道嗎?”

“卻是為何?”薛梅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玉煙詭秘的笑,“他讓你苦守了這麼多年,現在輪到你折磨他了。給我使勁磨!磨到他跳腳為止。男人的狗性此刻就顯現出來了,早前你追他的時候,他就跑,現在你停下來,他保準會圍著你搖尾巴。”

薛梅訝異的看著玉煙,“你------你------怎麼可能?”

柳雪是什麼性情,她家主子又是什麼性情,彆人或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但她卻是清楚的很。

柳雪不會這般的熱衷於將她嫁出去。

柳雪不會這般的評價一個男人。

柳雪不會發出這樣的言論。

柳雪更不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而所有柳雪不會做的事,卻是她的主子都能做出來的。

玉煙微微笑,“什麼不可能?”

薛梅道:“你的性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可能與主子那般相像?”

尤其這一顰一笑,居然是這樣子熟悉。

“該打!”玉煙敲她的頭,起身,歎了口氣往外走。

玉煙一個人在主屋吃了晚飯。

出來的時候,見沈廷鈞正抱臂站在院子裡,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

玉煙對讓她去北院還是耿耿於懷,所以,並沒有打算理他。

卻不想,那個一向冰冷的男人此刻卻開口說話了,“你說,你姐姐回到星星上後,還會回來嗎?”

“我哪兒知道啊?你要不要到星星上去問問她?”玉煙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懶得再理他。

這個男人是寂寞太久了吧?居然也學會沒話找話了。

王二在院門口等著,%e4%ba%b2自提了燈籠,引著玉煙往北院走。

王二邊走邊道:“那邊已經為雪小姐配好了兩個丫鬟,紅豆跟綠豆。”

“是姐妹倆嗎?”玉煙問。

王二道:“是!是雙生女,但姐妹倆卻長得並不像。”

“也不知道忍冬怎麼樣了?”玉煙歎口氣,好想念那個丫頭啊!

王二道:“怎麼?雪小姐不知道嗎?那丫頭有孕在身,又逢到王妃出事,胎象就有些不穩。昨兒個還碰見申海呢!忙著到藥鋪拿藥。這要是王妃還在,就好了。”

玉煙蹙眉,“那丫頭!就要生寶寶了嗎?”

王二道:“雪小姐沒聽明白嗎?忍冬的孩子怕是保不住呢!”

“去!”玉煙嗬斥,“彆亂說話!有我在,她的孩子肯定沒事。”

王二詫異道:“雪小姐也會醫術?”

玉煙道:“姐姐走前,將她畢生所學全留給我了,不行嗎?”

王二歎氣,“若果真那樣,就真是太好了。”

玉煙道:“王爺的臉怎麼回事?”

“雪小姐真的沒聽說嗎?”王二詫異道。

玉煙反問:“我該聽說嗎?”

王二道:“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啊?說得不好聽一點兒,都淪為笑談了。”

玉煙蹙眉,“我一直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痛之中,對外界之事已是鮮少耳聞呢!”

王二歎氣,“此事,還得從王妃去世開始說。王爺在宮門外吐血倒地後,就被韓鬆扛了回來。然後躺在榻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睡。護國殿下拿死要挾都不管用。”

玉煙心裡微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那個樣子,也真是不孝了。”◢思◢兔◢網◢

王二道:“三天一過,王爺突然要求吃飯,然後倒榻大睡。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再然後王爺就精神抖擻的起來了。”

玉煙道:“然後就去找老虎過招了。”

王二再歎氣,“王爺人是精神抖擻了,卻也不正常了。開始出現幻覺,見個人就問:你是不是玉兒?後來,見個小狗小貓,都要玉兒玉兒的喊。唉!”

“噗——”玉煙忍不住笑出聲來。

王二道:“雪小姐覺得這很可笑嗎?我們當時都心疼死了!王爺執著的尋找著,任誰都勸不住,堅持王妃的靈魂會回來找他的。”

“哦!”玉煙就突然笑不出來了。

王二繼續道:“再後來,王爺就癡迷蝴蝶。見了蝴蝶就抓,然後抓了再放。於是,大家都在傳,王爺癡傻了。隻因選妃宴那天,王妃招去了滿京城的蝴蝶。王爺就以為王妃變成蝴蝶了。”

依稀記得,似乎真的跟他討論過靈魂有無的事。

所以,關於他對蝴蝶的癡傻,不是因為選妃宴,而是因為她曾給他講過一個死後變蝴蝶的故事。

那個傻瓜!

玉煙道:“再接著他就去找老虎了!”

王二道:“是啊!王爺說要去打獵,遇到了老虎。據韓鬆說,先與老虎對視,然後就要上去抱老虎。結果老虎張口就咬了過來,得虧韓鬆反映的快,將王爺撲倒。但還是被虎爪劃傷了臉。”

玉煙的心就疼了起來,一陣強過一陣。

難怪當他問雲竹她像誰的時候,雲竹最直接的反應就是他又犯病了。

想過千百種他痛失她後的反應,卻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他的確是病了,而且還病的如此之重。

現在,就算他懷疑她回到了柳雪身上,也是不會承認的了吧。

玉煙垂了雙肩,無力道:“那現在,他是什麼情況?”

王二道:“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啊!有時候一天都不說話,有時候好幾天不見人影,連早朝都不去了呢!唉!王妃在的時候,這王府多有生氣啊!現在------”

玉煙道:“你剛才提到了選妃宴,不知選出的新王妃是哪家?”

王二連忙擺擺手,“雪小姐快彆提這事了!現在,誰要再提選妃,王爺就跟誰急。”

“是嗎?”玉煙揉揉眼睛,“皇上不是有聖旨嗎?”

王二道:“不管選妃宴當天的毒酒是怎麼來的,王妃是代王爺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皇上若是在這個時候頒布聖旨,豈不是要將咱王爺徹底激怒嗎?”

玉煙冷笑,“是啊!咱們的皇上現在應該很忙才對!”

就算內憂還沒有出現,那麼外患呢?

姚澤樟既然從邊關回來了,證明那邊的戰事應該已經挑起了。

至於這內憂,應該很快也要來了吧!

就算皇宮中壓下了賈紫桃的風波,怕是另一場風波也即將要來了。

但要是說起來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那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她活著,皇上對沈廷鈞是時時處處不放心。

她一死,就算沈廷鈞不早朝,皇上居然都不管了。

她一個女人家,真有那麼可怕嗎?

王二咬牙切齒道:“活該!誰讓他那樣子對王妃的?如果不惹著王爺,邊關那邊至於節節敗退嗎?”

“哦?”玉煙的眼中就迸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