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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劃傷我的臉也是為了保護我吧?”

芫花詫異的看著玉煙,“小姐,你相信奴婢?”

玉煙道:“想來,那段時間,姚澤樟應該是柳煙最大的噩夢吧!想要告訴柳老夫人,卻又苦於沒有證據。性情裡的軟弱,即使反抗都會變得無力。你雖然怒其不爭,但心底裡還是維護我的。”

芫花一臉的戚戚然,“奴婢從來不知道,奴婢在小姐的心裡原來是這般透明的啊!表小姐的丫鬟瑞香告訴奴婢,說是那幾日表少爺要來,然後就壞壞的笑。”

玉煙歎氣,“毀了我的臉,便成了阻止他作惡的唯一方法。”

芫花摸一把眼淚,“她們是這麼說的,奴婢思來想去,覺得小姐是將來是要嫁給平祝王爺的,毀了臉總比毀了清白好。”

玉煙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你這招很聰明啊!”

芫花看著她,“可是奴婢沒想到會因為此舉掉入他們的圈套。”

玉煙道:“他們既然已經計劃了好久,咱們主仆是在劫難逃的。厚樸說,你們到神醫居尋找神醫花果,沒有找到,是回到了昭縣縣城的。他出去打探消息,卻被當成偷東西的賊抓進了大牢。那麼,你呢?是如何落入五虎之手的?”

芫花道:“那時,剛找了一家店住下,表小姐就帶著瑞香他們到了。奴婢去吩咐店小二將飯菜送到房間裡,回去的時候,正好聽見表小姐說小姐的臉是奴婢劃傷的。奴婢見事情敗露,很是害怕。知道小姐身邊是回不去了,便想著逃走,就跑進了繪稷山------”

“夠狠!”玉煙清冷了眸子,“將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的手下全都弄走,無疑是斷了她的手腳。那個時候的柳煙,應當是非常恐懼的吧!”

薛梅瞅著芫花,“你真的沒有收他們的好處?你與那姚澤樟真的不是一夥的?”

芫花急切道:“小姐明鑒啊!是奴婢做的事,奴婢會認。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打死也是不會認的。奴婢若真跟他是一夥的,當初在謙德王府,為何不將婉夫人的事情告密?”

玉煙道:“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芫花,你為何沒有告密?還是你已經告密了,隻是姚澤樟沒有反應呢?”

“小姐------”芫花愣愣的看著玉煙,再次撲通

tang跪倒。

玉煙冷笑,“不錯!你前麵的的確都認了,你還有沒認的。繪稷山五虎存在多年,劉猛一直都拿他們沒辦法。為何會在搶了你之後就被官兵找到了呢?”

芫花道:“好吧!奴婢就全說了,五虎被抓,官兵的確是姚澤樟引去的。他解救了奴婢,將奴婢藏了起來。後來,又將奴婢帶到了謝府,咱家老爺麵前。”

玉煙道:“再後來,就把你放了。其目的,當然就是讓你去向婉娘身邊。因為,謝府門前一見,他其實就已經認出了婉娘的身份。”

芫花頹廢道:“是!小姐原來什麼都知道了啊!”

玉煙眯了眼睛,“我不知道的是,婉娘毒害謙德王府的一眾主子,姚澤樟既然跟元璟是一夥的,他為何就縱容了下去呢?他們之間,難道也是有矛盾的嗎?”

“奴婢不知!”芫花淒楚道,“奴婢離開了小姐,要想活下去,的確是太難了。”

薛梅嫌惡道:“那你也不能找上姚澤樟那個人渣呀!”

芫花就涕不成聲。

玉煙道:“算了!過去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你走吧,芫花!去找姚澤樟吧!”

“不!”芫花猛的大喊,拚命的搖頭,“看到小姐現在這個樣子,奴婢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欣慰了。奴婢哪兒不不去,隻求讓奴婢死在小姐身邊吧!”

玉煙道:“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裡,但你肯定知道怎麼跟他聯絡。你去找他,替我捎句話。”

芫花驚訝的瞪大眼睛,“小姐是讓我去傳信?”

玉煙笑笑,道:“是啊!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可利用之處,我當初又怎會那麼輕易的放他走?你去告訴他,家裡的下人們都發配去邊疆了,他是不是也該到邊疆走動一下了呢?”

薛梅一愣,“主子想把姚澤樟指去邊疆?”

芫花道:“奴婢這樣子說,他就會聽嗎?畢竟,他的爹娘可是小姐給整進大牢的。”

玉煙邪邪的笑,“他不是傻瓜!他的爹娘現在暫時不會死,要想營救,卻也不是簡單的事。皇上一時心軟,沒有殺謙德王府一家,以為他們已是強弩之末,卻不知,斬草不除根,圖謀就會繼續。而此刻,相信姚澤樟和元璟已經接上頭了。”

薛梅就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所謂的圖謀,應該就是造反了吧!問題是,元璟現在還有多少力量?真要是造反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玉煙道:“所謂的,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要想舉事,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直取京城。那麼,問題就來了,怎樣才能削弱這城中的守備呢?這京城最主要的兵力來自哪裡?”

薛梅沒有出聲,隻是用手指指公主府。

玉煙笑,“聰明!那麼,如何讓沈大將軍離開京城呢?”

薛梅恍然道:“邊疆叛亂啊!”

玉煙再次將芫花從地上扶了起來,“芫花,你可聽明白了?”

芫花抬起淚眼,“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玉煙道:“姚澤樟現在是什麼性情,我一點兒都不了解。所以,你這一去,是生還是死,我也就拿不準。那你,還要不要去?”

芫花吸吸鼻子,摸一把眼淚,道:“奴婢去!若是這一去丟了性命,奴婢也算是給小姐賠罪了。”

玉煙拍拍她的肩,“你記著,你既是我的人,他若敢殺你,我保證他會死的更慘。回去收拾一下,明兒一早就出城吧!需要的盤纏我會讓總管拿給你的。”

“小姐保重!”芫花轉身離去。

夜色漸起,玉煙看著那嬌小的身形,忍不住的歎氣。

芫花卻猛的回頭,跪倒,衝著玉煙連磕了三個響頭。

玉煙背過身去,“這個季節,漫山遍野的芫花正開的豔呢!”身後是腳步聲小跑著離去。

玉煙重新坐到了秋千上,“薛梅,推我一把!”

薛梅一用力,秋千就蕩了起來,“主子,她可信嗎?”

玉煙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信她這一回吧!何況,她跟隨我多年,我定然也沒有虧待過她。而她離開我的時日雖不多,卻已經在外麵嘗夠了酸甜苦辣。這丫頭,不傻!”

薛梅抿一下嘴,“那麼,姚澤樟呢?會聽信她的話嗎?”

玉煙笑道:“那隻是一條建議,而且是一條對他們有幫助的建議,他為何不聽?若是我現在正得意,他自然會猶豫。但我現在的處境如此不順,他不是傻瓜,會看不出我跟皇上已經杠上了嗎?說白了,都是相互利用而已。”

薛梅歎氣,“說句大不敬的話,若屬下是在位的,也會對主子動殺心的吧!”

玉煙就苦澀的笑了,她這異心完全是被逼的呀!

第二天,天空中竟真的飄起了細雨。

玉煙一踏進六豐樓,南紅就第一時間迎了過來,開口就抱怨道:“這鬼天氣!憋了一個春天都不下雨,偏偏選在今日下,這不是讓我重新開業觸眉頭嗎?”

玉煙就笑了,“一大清早的,你就這麼悲觀,讓下麵乾活的見了顧客還能露笑臉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等著吧!”

南紅朝屋頂丟白眼,“也就你還能笑得出來!”

玉煙笑,“你放心!接下來的一個月,這京中婚配之人會急劇增加。無論你是賣大紅布料還是大紅嫁衣,都會讓你忙的找不著北的。”

南紅蹙眉,“真的假的?這個月是黃道吉月嗎?是你算的還是神算魏玄機說的?”

玉煙抬腳往二樓走,“嗯!這個想法不錯!雲竹呢?讓他通知丐幫弟子,將謠言傳天下。就說神算魏玄機說了,今年就這個月宜婚娶,選擇這個月成婚,肯定能生兒子。”

“噗——”薛梅繃不住,笑出聲來。

就從樓上有個人重重的歎了口氣,“你這樣子敗壞神算他老人家,好嗎?”

玉煙回頭看了南紅一眼,“妮子有長進,懂得金屋藏嬌了啊!”

南紅臉一紅,“彆胡說!他是來等你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玉煙就走過去,坐到了雲竹的對麵。笑著打招呼,道:“早啊!”

雲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麵前,“看來,沈廷鈞這一走,倒是沒影響你的心情啊!”

玉煙聳聳肩,“難不成你還盼著看我每日以淚洗麵?”

雲竹道:“那樣壯觀的場麵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嗎?”就算天塌下來都麵不改色的女人,真是很難想象她會有痛哭流涕的一天啊!

“我又不是刀槍不入,你會等到那一天的。”玉煙說著就衝薛梅丟了個眼色。薛梅立馬會意,到樓梯口去守著。

雲竹笑,“你這是怕隔牆有耳嗎?看這樣的天氣,很難想象今天會有顧客上門呢!”

玉煙笑,“你想跟我打賭嗎?”

雲竹搖搖頭,“我以前傻,才會跟你賭!”

玉煙斂了笑,“如何?可有收獲嗎?”

雲竹還是搖頭,“若是犯人特殊,自是不會關到普通的地方。天牢裡,的確沒有你懷疑的那個人。但是,柳太醫我倒是見到了。”

玉煙道:“哦!他可好嗎?”

雲竹道:“好像不太好!精神狀態顯得很不好,主要是擔心你。”

玉煙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的話你可是帶到了?”

雲竹道:“嗯!我說了,若不想拖累你,他就必須離開那個皇宮,乃至京城。他可能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吧!”

玉煙起身,走到窗前,看外麵%e6%b7%ab雨霏霏,歎道:“好雨知時節啊!”

雲竹也跟著起身,“你放心!你既然懷疑這一條線,我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玉煙看他一眼,“你現在出入宮門還方便嗎?”

雲竹蹙眉,“你指的可是內宮?我說過這京城之中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玉煙道:“好!今夜你進宮,給簡總管傳個話。”

雲竹道:“你說!”

玉煙笑笑,“天氣熱了,腳上就會出汗,腳上濕氣重了,難免就有腳癢之症。讓簡總管觀察仔細了,看誰的腳上有這毛病。”

“就這麼點兒事?”雲竹簡直哭笑不得,他從師傅那裡接下了丐幫,那可就是一幫之主啊!讓他穿雲劍夜闖皇宮,卻不過是傳這麼個有關腳癢的話,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

玉煙道:“當然不止如此!一旦發現了,讓簡總管買通浣衣局的人,將那人的襪子跟桃妃的襪子在一起浸泡一夜。”

雲竹不解的看著她,道:“你是想讓桃妃患上那腳癢之症?”

玉煙詭秘的笑,“不愧是丐幫幫主啊!真是聰明啊!”

雲竹哪裡聽不出她的嘲諷,撇嘴道:“我看不出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