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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妃一事需得沈廷鈞同意才行!”

謝老爺道:“不錯!隻要平祝王爺不鬆口,老夫相信,皇上再任性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你也不要過於憂慮了。”

玉煙道:“老爺子覺得沈廷鈞會是皇上的對手嗎?玉煙隻聽聖意難測,沒聽說過臣心難測的。”

謝老爺歎氣,“是啊!王爺性情耿直,關鍵是對皇上忠心耿耿,那是從不設防的。眉”

玉煙聳聳肩,“這就是我最大的憂慮!皇上要想算計沈廷鈞,那絕對易如反掌。遲遲不出招,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而已。”

謝老爺心裡暗驚,道:“既是這樣,那可就防不勝防了。”

玉煙歎氣,“是啊!也就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謝老爺道:“此事若是讓曜兒知道,你猜他會怎麼說?”

玉煙淺淺淡淡的笑了,“他定然會說,那個男人最好值得你這麼做!嗬嗬!所以,老爺子對於我的事,在他麵前還是隻字未提的好。”

謝老爺道:“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玉煙道:“既然他假裝不知道,那就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吧!”

謝老爺道:“玉煙你要記住一件事,我老爺子今兒既然認下了你,你就是我謝家的人。有什麼事,不要自己扛著,記得你還有娘家人。”

玉煙的眼中就泛起淚光,“那麼,就請老爺子在府中為玉煙準備一個住處吧!若說起來,我還是未嫁之人,理應住在娘家的。”

“嗯嗯!”謝老爺抬手拭了拭眼角,“這春天風大,一吹,就想流淚。”

玉煙揉揉鼻子,道:“玉煙還有一事請教老爺子,就是當年的香妃案,老爺子知情嗎?”

謝老爺搖搖頭,“那是皇家的案子,彆說不讓外臣參與,就算讓,外臣也不好參與。”

玉煙道:“但多多少少能聽到些風傳。”

謝老爺道:“不錯!你想知道什麼?”

玉煙道:“香妃的身份本就隱秘,究竟是誰透漏給先皇的呢?”

謝老爺摸著胡須,“玉煙,老夫來問你。你若想對付一個人,第一步會怎麼做?”

玉煙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我會先調查他!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謝老爺頷首,“那麼,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玉煙道:“玉煙想不明白的是,這麼淺顯的道理皇上為何就沒想通呢?”

謝老爺歎氣,“當局者迷吧!這天色不早了,老夫也該回了。”

“玉煙送老爺子!”玉煙說著連忙上去攙扶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下台階。

自己從小到大沒有享受到的祖父溫暖,現在總算補上了。

到了大門口,謝老爺在上馬車前回頭,“玉煙,你要相信你們家王爺!他不笨,隻是還沒轉過彎來。”

玉煙笑笑,“男人是我自己選的,他就算真是盆稀泥,我也得想法子把他扶到牆上去呀!不然,還讓我承認自己眼瞎不成?”

謝老爺就哈哈大笑,然後鑽進馬車,揚長而去。

玉煙呆呆的看著,臉上的笑容就漸漸隱去。

薛梅走過來,道:“主子,屬下懂了!”

玉煙奇怪的看著她,這話還真是沒頭沒腦的。

薛梅道:“眼下主子麵前的這盤棋,坐在主子對麵的是皇上,而要爭奪的陣地正是咱們家王爺。”

玉煙就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我昨天的問題,你今天才給出答案,不覺得慢了點兒?”

薛梅臉一紅,“屬下腦子笨!但屬下一直認為,當今皇上其實是個好皇帝,他應該不會那麼小肚%e9%b8%a1腸吧?”

玉煙道:“我也很希望,他要是真的對我出招,隻是抱持著玩的心態,隻是想看我的應對。而不是真的想玩死我才好!”

薛梅道:“主子!王爺不會讓你有事的!”

玉煙深吸一口氣,“但願吧!”回頭,就看到王二正站在不遠處觀望。“二總管可是有話說?”

王二清清嗓子,道:“那個------屬下想說的是,咱家王爺不是稀泥!”

玉煙就樂了,“那他是什麼泥?”

“他是------”王二一頓,差點兒被王妃給繞進去。“王爺怎麼會是泥呢?咱家王爺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偉男兒。”

玉煙道:“趕緊備車吧!我要去一趟六豐樓

tang。”

王二哪敢怠慢,趕緊去吩咐。心裡卻還是想不明白,怎麼能說他家王爺是稀泥呢?

玉煙腳一踏進六豐樓,就高聲吩咐道:“關門!六豐樓從今兒起歇業。”

南紅從二樓匆匆下來,“這是又怎麼了?我這生意剛有點兒起色,你就又想來拆我的台嗎?”

玉煙道:“我說過不乾涉你的經營,但非常時期,必須非常手段。”

忍冬和申海二話不說,打著哈哈送走了店裡的客人,然後掛了歇業的牌子,砰地一聲關上門。

南紅撇嘴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怕就這麼一個最忠心的丫頭。”

玉煙看看忍冬,不管這丫頭在哪裡,隻要是她的命令,都絕對會無條件的服從。

玉煙道:“南老板,把所有人都集中過來吧!我有事情要交代。”

南紅就拍拍手,將所有人都招了過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不然,我不依的。”

玉煙道:“你是說你家國舅爺至今還沒回來的事嗎?”

南紅臉一紅,忍不住在心裡歎息,這嘴仗還沒打呢,自己就已經先輸了。“人都到齊了,趕緊下命令吧!”

玉煙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分兩撥出去。女的去給我搜羅繡娘,要這京城中上好的。男的去給我搜羅布料,大紅的綢緞布料,也要上好的。都給我買到這六豐樓來。三天的時間,京城的搜完了,就去周邊搜。務必搜刮乾淨!”

南紅狐疑的看著她,“就算你要大婚,把整個平祝王府都裹成紅色,也用不著這樣吧?”

玉煙微微一笑,“我準備把整個京城都裹成紅色,不行嗎?”

南紅道:“你這樣子極儘鋪張,這花費的大把銀子可是你平祝王府出了?”

“果然是商人!”玉煙歎氣。

南紅撇撇嘴,“聽明白了的話,都趕緊去吧!花費的銀子去平祝王府找管家支取。”

人呼啦散去。玉煙直奔二樓而去,南紅連忙在後麵跟上,“你說,你這究竟想乾什麼呀?”

玉煙道:“答案三天後揭曉。現在,我隻想聽曲兒。”

南紅道:“你想聽我就得彈嗎?”

玉煙道:“你可以不彈,那我就去千嬌閣。”

南紅真是被她氣死,卻又賭不過這口氣,隻得坐到了琴前。

玉煙用手支著頭,很安靜的聽著。說不上聽了幾首曲子,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沒有人出聲打擾,直到樓梯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玉煙猛的起身,就看到了沈廷鈞出現在了樓梯口。

兩人對視,良久,沈廷鈞歎口氣,道:“聖旨下了,我明日啟程!”

南紅的琴聲就戛然而止,她終於明白了玉煙反常的舉止裡定然隱藏著什麼。

玉煙走過去,將手交到他手裡,“聽曲聽累了,你能帶我騎馬去嗎?”

沈廷鈞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我還能帶你去放風箏!”

玉煙什麼都沒問,包括他明日幾時出發,是自己去還是有人同行。還有就是朝中的事,貶了一個賈銘驊,降了一個柳誌高,再走了一個平祝王爺,那麼刑部誰在主持?

她也什麼都沒說,包括他一路上將要遇到什麼人,該小心誰,誰是可以信任的,誰又是可以利用的,都隻字未提。

就這樣子挺好!兩個人暫時放下所有的一切,儘情的享受一下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可以策馬奔騰在一馬平川------

可以在花紅草綠中如同蝴蝶般追逐嬉戲------

可以頭對著頭躺在地上,看風箏飛入藍天白雲間------

可以肩並著肩坐在田埂上看夕陽西下------

可以在星目下圍著篝火烤著野味------=思=兔=網=

還可以在夜深露重中安心的睡在她懷裡------

隻是一覺醒來,卻是在東院主屋的榻上,旁邊的位子已是空的,被窩裡也是冷的,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

“忍冬!”玉煙沙啞著聲音喊一聲。

忍冬就小跑著進來,“主子醒了!奴婢在這兒呢!”

玉煙揉揉眉心,“我果然還是習慣了喊你。你怎麼沒去六豐樓?”

忍冬笑,“主子忘了嗎?昨兒個主子不是已經勒令六豐樓歇業了嘛!”

“哦!”玉煙打個哈欠,“什麼時辰了?”

忍冬道:“巳時了!”

玉煙伸個懶腰,“昨兒玩大了,渾身都疼!”

忍冬道:“主子趕緊起吧!若是餓瘦了,王爺回來,定然饒不了奴婢。”

玉煙掙紮著往上起,“他臨走的時候,可是這樣子威脅你的?”

忍冬撅了嘴巴,“王爺隻是說把主子交到奴婢手裡他會放心,就這一句話,奴婢就已經覺得

千斤重了。這算是威脅嗎?”

玉煙就嗬嗬笑,那個男人連威脅個人都這麼隱秘。

忍冬就苦了一張小臉,“主子若是個心疼奴婢的,就彆給奴婢出難題呀!”

玉煙任她為自己穿衣服,“你個笨丫頭!你是我的人,他敢把你怎麼著?哎呀!我這眼皮怎麼一直在跳呀!”

忍冬湊到她臉上,“哪一個?讓奴婢瞅瞅?”

玉煙指指左眼,“這個!”

忍冬就笑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玉煙道:“你說得可準?有沒有搞反了?”

忍冬把她摁到銅鏡前為她梳頭,“這種事隻是說笑,我以為主子是不信的呢!”

玉煙道:“若在以前,我自然是不信的。但自從認識了魏玄機後,總覺得似乎真有所謂的宿命存在。”

“玉姐姐!玉姐姐!”元朔月在院子裡急急的喊。

忍冬手中的木梳啪的落地,趕緊彎身撿起來,“奴婢該死!”

玉煙道:“繼續梳!今兒一定給我梳一個最漂亮的發型。”

一陣風吹來,玉煙直覺的臉頰微涼了一下。

“玉姐姐,出大事了!”元朔月人隨風至,“你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呀?趕緊跟我走!”

玉煙甩掉她伸過來的手,“有什麼事,等我吃完飯再說!”

元朔月用力的一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吃的哪門子飯?你爹馬上就要被問斬了呀!”

忍冬手中的梳子再次落地,這次整個人就呆了,忘了去撿,隻是無限同情的看著她家主子。想說點兒什麼,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玉煙看著自己銅鏡中的容顏,“忍冬,我的頭發可是梳好了?”

忍冬道:“主子------”

玉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