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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真能讓一個人大徹大悟嗎?”

“這也算是徹悟?”玉煙冷聲道,“這分明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賭氣。‘每心庵’裡藏著的是‘悔’字,至於是悔不當初,還是懺悔罪惡就不得而知了。消極避世了這許多年,本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卻沒想到今夜那些人的到來將好不容易粉飾的太平給毀了,這才有了萬念俱灰。可憐!可歎啊!”

“你究竟是誰?”老尼姑厲聲質問,“來此有何目的?”

“姑姑!”庵主有氣無力的喊,“不可無禮!”

玉煙就笑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毒藥可以瞎編,但鬼醫卻是如假包換。好困啊!忍冬,扶我回去!”

“姑娘!”老尼姑衝了過來,步伐有些踉蹌,“貧尼剛才失態。請姑娘救治我家庵主。庵中清貧,無金銀作為診金,但請姑娘念在出家人四大皆空的份上,就破例一次吧!”

“師太的想法卻並不能代表你家主子。”玉煙看向那個相隔五米的人,眼神淩厲。

庵主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慧根,貧尼受教了。”

“哪裡!”彆人誇她,她多少得謙虛點兒吧!緩步走上前,道:“庵主既已看透生死,又四大皆空的修行了這麼多年,想來對身外之物應該是不吝惜的吧!我看病,從不空手而還。所以,庵主的病我可以治,但我要庵主身上的一樣東西。”

庵主低頭看看自己,道:“貧尼身無華服,頭無飾物,還有什麼可以給姑娘呢?”

玉煙用手一指,道:“我要庵主手上的佛珠!”

那是一串金黃色的珠子,淡淡的月色下正散發著瑩瑩的光。隨著主人的身體瑟縮,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你要這個?”庵主聲音顫唞。

玉煙道:“庵主不舍得嗎?”

庵主歎了口氣,將手中的佛珠遞了出去,道:“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庵主!”三人異口同聲驚叫。老尼姑更是大喊:“不可啊!”

庵主擺擺手,道:“佛法最講求緣分,這串珠子雖然跟了我多年,但今日既然入了姑娘的眼,想必也是與姑娘有緣。姑娘就拿了去吧!”

“舍得,有舍才有得,也是佛理吧!”玉煙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挽了四圈套在了手腕上。“庵主請回屋!申海,陪忍冬去取我的銀針來!”

春風秋雨扶著庵主躺到了床上,就退到了一邊。玉煙往床上一看,不禁暗歎,好一個燈下美人啊!但見柳眉鳳眼,瑤鼻櫻%e5%94%87,雖無配飾華服,卻依然難掩風韻。

這庵主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高熱五天不退,藥吃了不少,人卻一天比一天萎靡。玉煙坐到床前,摸脈,看%e8%88%8c苔。

然後猛的起身,審視著庵主,問:“庵主可有妹妹?”

庵主先是疑惑,繼而搖頭。老尼姑從旁道:“我家庵主出家前,在家排行最小。怎麼?這個與疾病有關嗎?”

“那倒沒有!”玉煙搖頭,“細看之下,隻是覺得庵主像一個人罷了。說起庵主這病,不過是外感風邪,邪熱鬱積於內,衛表被邪氣鬱閉,因而導致高熱不出汗。由於汗閉,所以高熱往往持續不退。治療倒也簡單,隻需在臂上的孔最%e7%a9%b4上紮上一針即可。”

忍冬正好到了,玉煙拿過銀針,除了下針在庵主的孔最%e7%a9%b4上,同時在合穀%e7%a9%b4和複溜%e7%a9%b4上也各紮了一針。待針取下,庵主的額上已經開始微微出汗。玉煙交代下多喝水,便帶著忍冬退了出來。

廊下,四人正在哈氣跺腳。玉煙吩咐道:“沒事了!都回去睡覺吧!”

丹若道:“這折騰了大半夜,誰還能睡著呀?”

“我能!”玉煙哈氣連連的說。

玉煙先去看了阿楠,見他正睡得香,為他掖了掖被子,這才回自己的屋,忍冬又往爐子裡加了點兒木柴。玉煙則拿著那串珠子在燈光下觀摩,晶瑩剔透,果真是上好的料。

忍冬看了,不禁笑道:“一串珠子而已,姑娘倒是稀罕上了。”

玉煙伸個懶腰道:“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珠子,乃是佛教七寶之一的琥珀,而且是金珀。”

忍冬崇拜的看著玉煙,道:“沒想到姑娘對寶石也這麼在行。”

玉煙搖搖頭,道:“我哪裡懂啊!我知道琥珀,不過因為它是藥材,有鎮靜、利尿及活血的功能。它可是可以燃燒的,我在想,若將它碾碎了製成香料,香味應該會很怡人吧!”按照現代的科學研究,琥珀是一種有機的礦物,燃燒是有鬆香的。

“真的?”忍冬兩眼放光的湊過來,一說到香,也就抓住了她的心神。“奴婢還從未用琥珀製過香呢,也沒聽說過呀!不如,姑娘就賞幾粒給奴婢吧!”

“美得你呀!”玉煙戳她的頭,“佛珠一百零八顆,都是有數的!你若想要,改天我想法子給你弄就是,但萬萬不能打這串的主意。鬨不好,是會招來血光之災的。”

“啊?”忍冬大驚,“那姑娘還要它?”

“因為我好奇呀!”玉煙詭秘的笑,“在這個不起眼的尼姑庵裡,居然會有一個絕色佳人,說是儉樸,手裡卻拿著一串一般富貴人家都難見到的琥珀,不覺得奇怪嗎?此其一。其二,尼姑庵裡有姑姑這個稱呼嗎?春風秋雨稱姑姑也就罷了,連庵主都稱姑姑,她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其三,春風秋雨竟然是會武功的,足見不是一般的尼姑。其四,就是那些個黑衣人,如果他們真是來行凶的,彆說那兩個尼姑了,就是再加高飛申海也是抵擋不住的。其五,就是最後的哨聲,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他們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這個小小的尼姑庵裡隱藏的東西可不簡單哪!”

忍冬愣愣的聽著,表情有些呆滯的說:“姑娘,咱們連夜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玉煙走到床邊躺下,道:“處處都是是非,能走到哪裡去?既來之,則安之吧!等是非走了,這裡也就安全了。去睡吧!”

玉煙這一躺下,倒是睡得香甜。可苦了睡在外麵的忍冬,躺在床上如同烙餅,滿腦子都是玉煙的那番話,直到天亮了才算消化完。頂著一雙黑眼圈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就對上了四雙黑眼圈,不禁倒抽了口冷氣。“你們乾嗎?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忍冬壓低聲音問。

高飛瞪著一雙紅眼睛,搖搖頭,道:“我們都睡不著。姑娘還沒醒嗎?”

忍冬沒好氣的道:“睡不著不會四處轉轉嗎?姑娘難得睡這麼香,就讓她多睡會兒吧!都去吧!”

“忍冬!”玉煙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忍冬連忙奔進屋子,丹若和百結也跟了進去。

“都怪奴婢,把姑娘給吵醒了!”忍冬道。

玉煙擺擺手,道:“丹若,你去看看,人可是都走光了?”

“什麼人?”丹若有些呆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玉煙的意思。

“自然是庵裡的人了!”玉煙懶懶的道。丹若應聲退了出去,忍冬則忙著為她穿衣,百結轉身去打洗臉水。玉煙看一眼忍冬,道:“怎麼,昨夜沒睡好嗎?”

忍冬道:“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也就姑娘你還能睡得這麼踏實。姑娘的意思是,那四個尼姑已經走了?”

玉煙道:“出家人都有早起的習慣,要是沒走,早該聽到誦經聲了。若是個聰明的就彆再消極避世了,躲得了一時卻是躲不過一世的。”

忍冬幫玉煙梳完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見丹若急匆匆回來,道:“姑娘,庵裡除了咱們再無他人。”

玉煙戴上麵具,道:“回去準備一下,咱們趕去承念寺吃粥。”

丹若道:“不急著進京了嗎?”

玉煙道:“已經近在眼前了,想進隨時都可以,反正它又跑不了。”

出了每心庵,往東行五裡,馬車再也無法前行,隻得停住。玉煙帶著三個丫鬟決定徒步走,令高飛和申海帶著阿楠駕著馬車返回,取大路到承念寺會合。

忍冬道:“幸虧昨夜沒聽那個老尼姑的到承念寺過夜,這行到一半馬車就不走了,豈不要在此露宿?萬一山裡有狼怎麼辦?”

玉煙道:“狼比黑衣人還可怕嗎?話說回來了,這倆人將咱們四個女子扔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走得放心啊!”

忍冬笑道:“是姑娘%e4%ba%b2口吩咐他們走的,他們豈敢不聽啊!”

玉煙道:“那好歹也說句不放心的話啊!申海那小子就不怕我扔你去喂狼嗎?”

忍冬紅了臉,嬌嗔道:“姑娘就會取笑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丹若道:“姑娘昨夜一戰,讓高飛和申海既挫敗又佩服。他倆說了,姑娘一人完全可以頂千軍萬馬呢!正因此,他們才走的放心吧!”

“那我還養他們做什麼?看來,倒是我錯了!”一個女人表現得無所不能是會將男人推開的。這往後遇事,她還是適當示弱的好。

“都怪奴婢多嘴!”丹若麵露忐忑。

玉煙笑,道:“我又沒說你錯了,自責乾嗎?百結,你一路上少言,可還是在怪我沒有對馬武網開一麵?”

“奴婢不敢!”百結低了頭。

“那就好!”玉煙深深的看她一眼,“趕路吧!否則,怕是喝不上熱粥了。”

她們到的時候,高飛和申海早已經到了。忍冬抱怨,“早知道還是坐馬車裡了。”

玉煙捏捏她紅彤彤的腮,道:“活動一下胳膊%e8%85%bf兒,不覺得渾身舒服嗎?喝粥的人好多,趕緊呀!”

粥是熱的,但喝粥的地卻是一個棚屋,透著冷風,但一眾人還是喝的很起勁。忍冬咂巴著嘴,道:“沒有開源寺的好喝!”

玉煙細細的咀嚼著米粒,道:“我覺得差不多。”

忍冬道:“差遠了!這裡沒有少爺呀!要是少爺在,怎會委屈姑娘在這裡吹風啊!”

“找打!”玉煙的彈指發出,卻被忍冬巧妙的躲開。這小丫頭,分明是在報她在路上揶揄她的仇。

“奴婢跟姑娘學的!”忍冬還在那裡嘴硬。

玉煙無力的垂下手,她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喝完粥,玉煙看看眼前龐大的寺廟,道:“趕路吧!”

高飛道:“姑娘不進去拜拜嗎?聽聞這承念寺的菩薩很靈的,彆說京城裡的人了,很多外地人都莫名前來呢!”

玉煙看看他們幾個,道:“你們要是心中有所求,就進去拜拜吧!”話音剛落,呼啦就跑了四個。丹若和百結結伴,申海和忍冬一組。阿楠看著玉煙,咬著%e5%94%87。玉煙道:“你也去吧!拜一下,為你娘祈福!”阿楠這才扭頭跑走。

☆、第081章 馬驚(6000+)

“可憐的孩子!”玉煙搖搖頭,歎氣,“善男信女如此之多,菩薩若是將所有人的要求都接下,豈不累死?”

“姑娘不信?”高飛問。主仆二人說著,下了台階,往馬車停放處走去。

“求佛不如求己啊!你怎麼沒去?”玉煙問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