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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楠,大人可曾見過他?”

“沒印象!但這孩子的眉眼總覺得有那麼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玉煙聞聽,神色黯淡了一下,眉頭微皺。霍東明看著畫像下麵的落款,不禁挑眉道:“平祝王府?姑娘真的要去住那平祝王府嗎?”

玉煙道:“正要跟大人說呢!若無事,玉煙就此告辭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年應是在京城過了。夫人之疾,一月後當緩解,屆時請大人將診金千兩送到平祝王府。”

“千兩?”霍東明嘴角抽搐。眼前的人還真敢獅子開大口啊!

玉煙冷臉道:“夫人的命在大人心中不值千兩嗎?”

“值!值!”霍東明突然感覺燥熱不止發生在夏天裡,數九寒天額頭上也是可以冒汗的,當然是冷汗。“本官既然說了隨便姑娘漫天要價,就一定會把銀兩奉上的。”

玉煙的臉上瞬間陰轉晴,笑道:“大人為官清廉,想必短時間內籌足這些銀兩有些難度。到時,玉煙會將單子發到京城姚家的,既然是首富,這點兒錢對他們來說也隻是九牛一毛。我想,姚澤樟應該會很願意買單的,這也算是給了他為姑姑儘孝的機會。”

霍東明道:“這可使不得啊!蕙娘既已出嫁,哪有讓娘家出錢的道理?至於澤樟,是個不錯的孩子,就是性格孤僻了點兒。”

“僅僅是孤僻嗎?”玉煙的眼前浮現出一張鼻孔朝天的臉,不覺就笑了。

霍東明道:“本官這就吩咐管家為姑娘準備路上所用。”

玉煙道:“有勞大人了!這些畫像,還請大人著人在城中張貼。”

“好說!”霍東明再看畫像,眉頭不禁拱起,“張貼出去後,姑娘不等嗎?萬一這要找的人就在城中呢?”

玉煙笑,道:“拐帶阿楠的人不是傻瓜,定然走的是反方向。當然,事情沒有絕對,倘使表姐真的找來,還請大人多多照顧。另外,這城中若有可疑的乞丐,也請大人多留意一下。”

“這是自然!姑娘請放心!”

“那玉煙告辭了!”

“姑娘走好!”

玉煙謝絕了霍東明派人護送的好意,帶著自己的人,分乘兩輛馬車,往京城走去。相比於現代的交通工具,馬車的速度堪比蝸牛。走走停停,到第三日的黃昏,離著京城尚有一百公裡。

馬車在山路上顛簸,眼看著天色將黑了下來。高飛對車裡的玉煙道:“姑娘,今夜恐怕要在山裡過夜了。”

玉煙這正在車裡假寐,聽到高飛的喊話,這才從側臥中坐起。這輛車裡隻有她和忍冬,倒不失寬敞。伸了個懶腰,道:“高飛,你看看哪裡亮起燈火,就往哪裡去吧!我好像聽到了鐘聲。”

高飛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道:“姑娘,此山名為淩岱山,雖不及繪稷山大,但山中寺廟卻是多的很。其中,最出名的要數承念寺了,但屬下並沒去過,所以具體方位不知。”

“無妨的!就去最近的寺廟借宿吧!”隻是路過而已,何必那麼講究?

馬車離開大路,轉向小道。光線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好在月光很好。約莫前行了一刻鐘,馬車終於停住。下了車,抬頭,依稀可見“每心庵”三個大字。丹若上前敲門,須臾,龐大的木門發出吱吱的聲音,僅容一個腦袋的門縫裡,探出了一張尼姑的臉。丹若道:“打擾了!我家姑娘趕路至此,天色一晚,想在貴庵借宿一休。”

尼姑道:“幾位施主稍等,待我稟明了姑姑。”門砰地一聲關上。玉煙暗道,好強的防備心啊!

☆、第080章 夜驚(6000+)

木門大開,門口出現了一名腰板挺直的年長尼姑,冷聲道:“各位施主失禮了!本庵地小人少,怕是委屈了各位施主。離此往東,行五公裡,就是有名的承念寺。那裡可謂是住的好,吃的好,各位有馬有車,多行幾步也是無妨的。”

丹若聽她這麼一說,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隻得看向玉煙。玉煙上前一步道:“有勞庵主費心了!我等已經車馬勞頓,隻求有個避風的所在,至於吃穿用度,一切都由我們自己打理,就不勞庵主費心了。”

老尼姑道:“貧尼並非庵主,我家庵主正病著呢!這也正是怕對各位施主照顧不周的原因。”

丹若快嘴道:“我家姑娘正好是大夫呢------”玉煙清了清嗓子,丹若立馬將下麵的話吞到了肚子裡。

老尼姑道:“各位施主若不嫌棄庵內簡陋,就請進來吧!”

進到庵裡,高飛和申海忙著安頓車馬,丹若和百結則借用庵裡的廚房生火做飯,忍冬則忙著收拾房間。玉煙站在院子裡,抬頭,望著墨藍的天空那輪清冷的明月,心中有著些許的悵然。阿楠一路上很安靜,幾乎不說話,現在正蹲在離玉煙不遠的角落裡,學著玉煙抬頭看月亮。

最先應門的尼姑踏著月色而來,見了玉煙道:“姑姑命春風給姑娘送棉被來,山裡風冷。”

“有勞師太了!”玉煙道,“忍冬!”忍冬聽到喊聲立馬從裡麵跑出來,接了春風抱來的棉被。

春風道:“姑姑交代說,我家庵主病得厲害,就不出來見客了。”

玉煙道:“本該我去見庵主才對,考慮到庵主的病,還是不去打擾了。對了!這庵裡可有早睡的規定?怎麼不見人員走動?”

春風道:“那倒沒有!庵裡除了庵主和姑姑,就隻有我和秋雨了,人少,自然就很少見!”春風答完,雙手合十,玉煙也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然後,春風轉身離去。

忍冬放下棉被,從屋裡出來,站到玉煙身邊,問:“姑娘可是累了?”

玉煙道:“大家應該都累了。吃了飯,都早點兒睡吧!唐”

太過寂靜的環境反而更讓人難以入眠,玉煙輾轉反側,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剛欲睡去,外間卻傳來忍冬帶著驚恐壓低的聲音,問:“外麵是誰?”

“是我!”申海的聲音,“趕緊叫姑娘起床,外麵似乎有動靜。”

玉煙一下子驚坐起身,道:“忍冬,幫我穿衣服!”

聽聞“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而現在卻是明月當空,清風徐來,這樣的夜也適合作惡嗎?高飛、申海、丹若、百結都已等在外麵。玉煙看看眾人,問:“阿楠呢?”

高飛道:“屬下出來的時候,他正睡的香,就沒叫醒他!”

玉煙道:“孩子睡覺沒有那麼警覺,讓他睡吧!”

忍冬跟在玉煙身邊,故作鎮靜,卻難掩聲音的顫唞,問:“姑娘,是衝咱們來的嗎?”

玉煙道:“是與不是,這一劫,怕是避不過了。”佛堂那邊,廝殺聲遠遠的傳來,玉煙皺眉。“不管對手是強是弱,都不能蠻乾。你倆聽我的口令。”說著在高飛和申海手裡各塞了東西。

玉煙一行離了客房,前往佛堂。待進了與佛堂連著的院子,也就看清了對壘的雙方,一邊是兩個尼姑,看那身形,應該是春風秋雨;另一邊則是十幾個黑衣人,皆都蒙麵,看來還是怕被人認出的。

老尼姑道:“你們這幫歹人,連出家人都不放過,當真是喪儘天良啊!”

一名黑衣人道:“我們的人已經暗訪到她就在這裡,趕緊讓她出來。”手裡明晃晃的的劍正指著老尼姑的脖子。

“要找我嗎?”玉煙朗聲道。

場中的對決暫且停住,全都看了過來。剛才與老尼姑對話的顯然是個領頭的,轉向玉煙道:“你又是誰?”

玉煙不答話,卻對擋在她麵前的高飛申海道:“你倆上!將手中的東西拋撒出去。”二人雖然狐疑,還是依言將粉末撒了出去,一陣異香就此彌漫開來。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故弄什麼玄虛?”領頭的厲喝。

玉煙道:“不想死得快的都彆動!聽說過鬼醫的名號嗎?以前聽說過的更好,沒聽說的就從今夜記住。”黑衣人聞聽,互看一眼,似在征詢答案,卻沒有人給出意見,包括領頭的都有些呆愣。玉煙繼續道:“你們猜的沒錯,本姑娘正是昭縣傳的神乎其神的鬼醫!我可以從閻王爺那裡帶人回來,自然也可以把人送到那裡去。這藥用在救人上是藥,用在害人上那可就是毒了!”

領頭人大驚,表麵卻道:“不過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嚇唬誰呀!”

玉煙勾%e5%94%87,邪魅一笑,月光下的麵具竟真的給人鬼魅的感覺。“香味可以掩蓋藥味,女人製毒自然要善加利用女人的東西。此粉隻要吸入一點兒,就可以在一個時辰後斃命。越是劇烈運動,藥在體內就會擴散的越快。先侵入肺,慢慢的彌散到五臟六腑。你們可以不信,那就上來跟我的手下對打吧!他們

tang可是事先服了解藥的。你們也可以自己先深吸幾口氣試試,感覺一下%e8%83%b8中是否憋悶。”

當即真有人開始深呼吸,吸進去幾口氣後,開始眼露驚恐。領頭人道:“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玉煙道:“這俗話可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這藥粉有一個最大的不足,就是嗜酒,而且獨愛女兒紅。一遇女兒紅,就迅速溶解。所以,你們要想控製毒性發作,最好在半個時辰內一口氣飲下半斤女兒紅。”

領頭人正猶疑間,忽聽庵外哨聲響起,黑衣人瞬間如鳥獸散。庵外的馬蹄聲漸去漸遠。

忍冬隻覺得身子一沉,她家姑娘的重量幾乎都加在了她的身上。“姑娘,奴婢扶你回去休息吧!”

“施主請留步!”老尼姑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尼代表庵主多謝姑娘解圍。隻是貧尼等中的毒真要喝酒才能解嗎?”

玉煙深吸了口氣,道:“申海,你在瑭城給忍冬買的這胭脂水粉香味太衝,下次買淡點兒。”

“是!”申海一本正經的說。

玉煙被逗笑,道:“師太不要緊張,隻是普通的胭脂水粉,無毒。”撒了一個大謊,還真是耗體力啊!

眾人聞言皆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接著是唏噓。老尼姑“啊”了一聲,道:“姑娘不是鬼醫嗎?”

玉煙道:“鬼醫很出名嗎?師太久居深山也有耳聞嗎?”

老尼姑清了清嗓子,道:“貧尼自是沒聽過的,隻是剛才聽姑娘提及,便想著我家庵主正病著。若姑娘當真是鬼醫,就請順便給我家庵主瞧瞧吧!”

忍冬道:“我家姑娘不隨便給人看病的!”

“姑姑!”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歎息,院子裡已經多了一條單薄的身影,寬大的道袍被風吹起,給人一種隨時會升天的感覺。

“庵主,你怎麼出來了!”老尼姑驚叫一聲,春風秋雨早已先她一步奔了過去。

庵主道:“姑娘既然有她的規矩,就彆為難人家了。反正已是賤命一條,早死早超生吧!”

“我的庵主啊!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啊!”老尼姑高喊,聲音甚是悲切。

百結道:“看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