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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我一直不喜歡丁香,是因為它是愁怨的一種意象。丁香之花蕾,叢生如結,故還有另一個名字——百結。你可願意改名叫百結?”

丁香愣住。忍冬連忙道:“姑娘給你改名字,就是願意留你了。還不快謝過姑娘!”

丁香連忙磕頭,道:“奴婢百結謝過姑娘!”

玉煙道:“百結不僅僅花香,還是有其藥用價值的。放在嘴裡嚼。是可以除口臭清新口氣的。起來吧!既然是我的人了,這張漂亮的臉蛋給我留好了,哪天姑娘我要是沒錢吃飯了,憑著這張臉,賣到花樓裡也是可以換得好價錢的。”此話一出,又換來了雲竹的白目。

百結起身,用衣袖拭眼角。玉煙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石榴,道:“你打算長跪嗎?”

石榴道:“姑娘還沒有為奴婢賜名。”

玉煙歎了口氣,道:“石榴是我最喜歡吃的水果,你的名字本來是沒打算改的。既然你要求,那就叫丹若吧!新身份,新名字,自此就開始新生活吧!”

“是!”丹若起身,侍立到一旁。

“你倆的身後事可都安排好了?”玉煙問。

丹若道:“店已關,房屋已賣,再無牽掛了。”

玉煙轉向高管家,道:“麻煩管家為她倆暫時安排一個住處吧!”

“好說!”高管家應聲,“對了!姑娘要去見老爺的話,就去書房呢!老爺吩咐說會在那裡等姑娘。”

“那就去吧!忍冬,取我的麵具來!雲爺失陪了!”玉煙笑笑。暗道這個高管家還真是個人精啊!明明是來催人的,卻可以將話說得如此委婉,不是什麼人都懂這種藝術的。

“你不先去瞧瞧韓鬆嗎?”雲竹跟在後麵問。

玉煙道:“自己人!放在後麵吧!”

雲竹的臉色立馬融入了夜色。還自己人呢!這丫頭的臉皮是怎樣練成的?

謝老爺的書房裡,謝曜也在,除了這祖孫倆,還有一中年男子,方臉,蓄著短須。坐在那裡,腰杆挺得很直,目光落在玉煙的身上,竟有些清冷。

謝曜起身,迎上來,道:“煙兒!這一趟可順利?”

“還好!”玉煙扯動嘴角,“回到房間,屋裡的炭火正燒的旺。高管家說是你吩咐的。謝啦!”

“煙兒太客氣了!”謝曜紅著臉退到一邊。

“玉煙!”謝老爺走過來,連帶那中年男子也跟著起身。“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瑭城知府霍東明。東明,這位就是人稱鬼醫的玉煙姑娘。”

“民女玉煙給大人見禮了!”玉煙福了福身子。

霍東明道:“本官微服前來,姑娘

tang快彆多禮。你是我恩師的貴客,自然也該被本官奉為上賓。何況,本官還有事相求呢!”

“哦!原來大人是老爺子的門生啊!”玉煙恍然道,“不知大人找玉煙求的何事啊?”

謝老爺笑%e5%90%9f%e5%90%9f,道:“玉煙,快入座吧!”玉煙也不推辭,在客位上坐了下來。

霍東明道:“本官此次前來,特意相請姑娘給我家夫人治病。”

玉煙道:“哦!玉煙會的都是些雕蟲小技,怎敢在知府大人麵前獻醜。”

霍東明擺擺手,道:“姑娘快彆這樣說!姑娘之名如今已經傳遍昭縣,傳到了瑭城,否則,本官也就不會冒雪前來了!”

玉煙道:“市井傳聞如何可信,大人還真是病在身上亂投醫啊!”

謝老爺哈哈大笑,道:“東明,你就給她交個實底吧!這丫頭,鬼精的很,想搪塞她怕是不可能呢!”

“東明遵命!”霍東明道,“玉煙姑娘,實不相瞞。姑娘之醫術,彆人說了本官自然不信,但是內侄推崇,本官就不能不信了。內侄昨日到了府上,說與姑娘有數麵之緣,並且還%e4%ba%b2眼目睹了姑娘的起死回生之術。”

玉煙秀眉微皺,道:“敢問大人,內侄是哪位?”

“玉煙!”謝老爺道,“他的內侄日前來過府中,高管家說你還在府門口碰到過,就是姚澤樟。不知,還有印象嗎?”

“啊!是他啊!”玉煙淡淡的笑了,“那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兒子。這麼說來,大人可是京城首富家的女婿了。”

霍東明道:“內人蕙娘正是澤樟的小姑姑。”

“哦!”玉煙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我聽聞姚澤樟的舅舅正是當朝柳太醫,你們也算是沾%e4%ba%b2帶故,就沒請柳太醫給瞧瞧?”

霍東明重重的歎息,道:“怎麼沒請?隻是內人這病,連柳太醫都治不好啊!”

玉煙道:“連柳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玉煙怕是更技不如人啊!”

霍東明道:“本官聽聞謝曜當時就是被柳太醫判了死刑的,還不是被姑娘給醫好了。請姑娘無論如何都走一趟,若真的無能為力,本官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玉煙道:“大人既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玉煙若再推辭,就顯得不懂事了。隻是,玉煙治病有玉煙的規矩,大人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霍東明笑,道:“隻要姑娘能治好內人的病,隨便姑娘漫天要價。”

“如此甚好!”玉煙起身,到了謝老爺麵前。眾人皆以為她要告辭,卻聽她道:“老爺子今晚可還有空交玉煙習字?”

謝老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有空!老夫也正有意要寫幾幅字呢!曜兒,你先陪東明去吧!”

“是!”謝曜看了玉煙一眼,對著霍東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屋子裡隻剩下了謝老爺,玉煙,和一個丫鬟忍冬。

謝老爺又坐回椅子上,並沒有要去習字的意思。他心裡很清楚,習字不過隻是個借口,眼前這個睿智的丫頭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說吧!”

玉煙摘了麵具,微微一笑,道:“老爺子就是老爺子,體察洞明一切。那玉煙就明人之前不說暗話,單刀直入了。七年前,新皇登基之時,老爺子應該還在朝吧?”

謝老爺眯了眼睛,道:“不錯!老夫是三年前告老還鄉的。你從神醫穀中回來,突然問這個,可是那裡有什麼古怪?”

玉煙道:“神醫穀中究竟有何古怪,該是老爺子為玉煙解惑才對。如果老爺子有什麼避諱,那就跟玉煙說一說七年前新舊更替的事。”

謝老爺大驚,道:“玉煙,你想乾嗎?”

玉煙道:“老爺子勿驚,玉煙隻是一介女流,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純粹好奇而已。”

謝老爺道:“彆人可以純粹好奇,但你玉煙不會!”

玉煙歎氣,道:“玉煙第一次見沈廷鈞是在神醫穀,後來得知他的身份以及跟柳煙的關係,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去尋找柳煙的。但玉煙此次去神醫穀,卻意外的碰到了謙德王世子。玉煙突然覺得所有的事情,或許該從頭考慮。先是平祝王爺,再是王世子,這神醫穀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

謝老爺驚道:“你是說謙德王世子元璟?”見玉煙點頭,便謔的起身,在房間裡踱步。

玉煙也跟著起身,道:“如果玉煙隻是單純的玉煙,這些事本與玉煙無關。怕就怕玉煙還有另一個身份,就算想置身事外都難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老爺猛然停住,目光如炬的瞪著玉煙,道:“什麼身份?”

玉煙道:“那日,老爺子在朔月公主麵前挺身相護,玉煙就已經把老爺子當自己的%e4%ba%b2人了。玉煙今天就給老爺子交個實底,還記得那個柳煙的婢女芫花嗎?”

謝老爺道:“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瘋了的那個?”

玉煙笑,道:“好一個莫名其妙!的確是莫名其妙!芫花怕我是因為我的眼睛像一個人,柳太醫更是

認定我的眼睛很熟悉,所以,那個時候,玉煙懷疑自己就是柳煙。”

“呀!”謝老爺驚叫,“你可還有彆的依據?”

玉煙道:“這就說到了問題的症結上,玉煙有,但卻不敢拿出來。據神醫居的陸老大夫說,玉煙失憶之前,他是見過的,那時身邊有婢女有小廝。再見玉煙,卻已是命在旦夕。老爺子覺得這一切不詭異嗎?更有甚者,據姚澤樟說,芫花在柳太醫回京的路上跑丟了,現在下落不明。所以,玉煙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謝老爺歎氣,道:“老夫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但聽你說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玉煙道:“還有更好玩的呢!昨日在神醫居,元璟爆出了一件驚人的事,那就是柳煙沒有死,已經現身京城了。”

“怎麼回事?”謝老爺眉頭緊鎖。

玉煙聳聳肩,一攤手,“玉煙也很想知道呢!所以,如果沒有知府大人的事,玉煙很想跑到京城去看看沈廷鈞變綠了的臉,肯定很好玩。”

謝老爺坐回椅子,道:“老了,玩不起了!好歹還記著些陳年舊事,就說來與你解解悶吧!話說七年前,先皇病重,知道自己氣數將儘,就將自己的兩個嫡出兒子元赤霄和元碧霄叫到床前。他倆一個是先皇後所生,一個是當今太後所生。先皇決定立儲,便出了一題,讓他們比,誰若贏了就由誰來繼承大統。”

玉煙道:“那肯定是天下第一題了,很難吧?”

“哭!”謝老爺道出一個字,“先皇讓他們哭,看誰的哭聲大哭的淒慘就算誰贏?”

“啊?”玉煙一時間呆住。還真是天下第一考題啊!自古以來,關於皇位之爭的故事何止千種,隻有這一種絕對聞所未聞啊!似乎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不過是冷的,玉煙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謝老爺瞅著玉煙,“你不覺得先皇這樣做很兒戲嗎?”

玉煙道:“第一感覺的確兒戲,再一想,兒戲二字隻是成人給的定義。對於孩子來說,他們的遊戲就是他們眼中真實的世界。先皇這樣做,是想挖掘人性中最真實的東西吧!畢竟,哭這一種情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能是家常便飯。但對於養尊處優的皇子來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懂憂,不懂愁,想哭也是掉不出眼淚的吧!”

謝老爺擼著胡須頷首,兩眼放光道:“你這個丫頭看問題,總是能看到彆人看不到的地方。若是男子,那可當真不得了呀!”

玉煙撇撇嘴,道:“即便為女子,也會不得了的,老爺子就拭目以待吧!”

謝老爺哈哈大笑,一掃剛才壓抑的氣氛,“還是個不謙虛的!”

玉煙道:“老爺子還是趕緊言歸正傳吧!”

謝老爺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說個開頭,你已經道出結尾了。你是先皇唯一的知音啊!當時在場的不止老夫一人,還有其他的官員。另外,還有皇後和嬪妃。所有人聞言都以為先皇是在兒戲,皇位怎可用哭來決定?真要是莫名其妙哭了,將來繼承大統如何立威?所以,元赤霄哭不出來,但元碧霄卻哭得驚天動地。先皇問他們原因,元赤霄說,皇上病中,他作為皇長子要為皇上分憂,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