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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救人,當然也可以害人。你若敢言而無信,我也敢隨時取走他的性命。”

“你是女人嗎?”沈廷鈞奇怪的看著她,“怎麼沒有半點兒婦人之仁呀?”

玉煙道:“如果一時的婦人之仁給了彆人空子可鑽,誰來彌補我的損失?”

沈廷鈞道:“這似乎不是我今晚要談論的話題。”一時不查,險些被這小妮子繞跑了。

玉煙笑,道:“不過是打發長夜漫漫的時間,談論什麼沒多大關係吧?”

沈廷鈞道:“你讓丫環送韓鬆香囊時,說的話應該不是隨口說說吧?”

玉煙歎氣,看來今晚不說清楚,他是不會放過她的。“忍冬,問一下裡麵酒精浴擦完了嗎?完了的話,你進去,將韓鬆係在腰間的香囊取來。”沒想到韓鬆看上去魯莽,香囊倒是一直帶著。

忍冬依言行事,將香囊取了來。玉煙努努嘴,示意她交給沈廷鈞。玉煙道:“我與你們不過幾麵之緣,並無過深的交情。送給韓鬆香囊,我以為憑你們三個人的大男子主義,麵對這麼一個小小的玩意,會有人沉不住氣強拆了它。沒想到,再見它,竟還是完好無損的。你現在可以拆開來看看!”

沈廷鈞接過香囊,道:“韓鬆寶貝的不得了。”拆開香囊,將裡麵的東西倒了出來,除了草藥,竟然還有一團小小的紙。攤開來,是一張字條,上麵書有四個字:小心夜襲!沈廷鈞捏著字條的手微微顫唞,心道,這個丫頭如果不是敵人一夥的,其心機也未免太深了吧!表麵卻不動聲色,道:“字很醜!”

玉煙笑,道:“這是忍冬的字。你要是見了我的字,才會明白什麼是沒有最醜,隻有更醜。嗬嗬!”

沈廷鈞挑眉,道:“你如何知道我們會遭遇夜襲?”

玉煙道:“我不知道,隻是隨便猜猜而已,提醒你們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我真知道,就不會用這麼隱晦的方式告訴你們了。”

沈廷鈞道:“是嗎?再隨便的猜測也多少有些依據吧!”

玉煙道:“你道我訛了劉猛二百兩銀子,他是恨我還是恨韓鬆?”

“自然是恨你!”沈廷鈞越說聲音越小,代表著底氣不足。

玉煙笑,道:“我隻是一隻小小的狐狸,不足為懼。彆說區區二百兩,就算跟他要一千兩,他也不是拿不出。所謂的花錢消災,怕就怕有些事是錢擺不平的。所以,真正令他害怕的乃是我身後的老虎。一個六品帶刀護衛不可能單槍匹馬來昭縣,他背後定有高人。他定然會寢食難安,做了虧心事,肯定是會怕鬼叫門的。你想啊,這位高人來了昭縣他一個堂堂的縣令竟然全然不知,不知是誰,不是什麼時候來的,不知來了所為何事,會不會與他有關係呢?”

沈廷鈞濃黑的眉毛已經不自覺的拱起,道:“就憑這,你就推測他要對我們下毒手?”

玉煙道:“你可聽說過一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麵部表情可以偽裝,但是眼神卻會泄露太多的東西。劉猛看韓鬆,那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煮了喝湯的眼神。當然了!這也隻是我的胡編亂猜。劉猛也極有可能有那個心沒那個膽,他也許就隻有用眼睛殺人的本事。那麼,就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你們三人的人品太差,還有其他的人想殺你們。”

沈廷鈞變了臉色,冷哼一聲,道:“一派胡言!”

玉煙道:“不過是說著解悶的話,又何必當真?”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見有丫鬟送粥過來,擺擺手,道:“不喝了!吃了太多的甜食,有清茶喝就好了。”

沈廷鈞道:“你倒是想得挺美。”

玉煙懶懶的道:“現實已經很殘酷了,想得美點兒,沒礙

著誰吧?”

外麵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忍冬側耳細聽,道:“莫不是有人給姑娘送茶來了?”

玉煙歎道:“你道我真有那樣的好命啊?腳步聲如此匆忙,可彆是發生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啊!就算發生了,也千萬彆與我有關啊!”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高管家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門口,眼睛圓整,手指著玉煙。玉煙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嘴巴,道:“忍冬,我的嘴巴真的很烏鴉嗎?”

高管家終於緩過一口氣,道:“玉煙姑娘,你真的在這裡!”

玉煙看了一眼沈廷鈞道:“我倒是寧願自己躺在被窩裡。管家這麼急找我,不會又有人趕著去投胎吧?這種事,早死早投生。彆求我了!我往閻王爺那兒跑多了,是會折陽壽的。”

高管家道:“玉煙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啊!是丁老兒不好了,丁香讓人抬了來,就躺在大門外。門房怎麼趕也趕不走,執意要見你呀!”

玉煙道:“見我做什麼?現在就算大羅神仙在此,也救不會丁老兒的命了。你去告訴丁香,讓她回家準備後事吧!我這兒還有貴重病號要看護呢,走不開。”

沈廷鈞譏嘲道:“你非但沒有婦人之仁,竟然連醫者仁心也沒有了。”

玉煙道:“聽王爺的意思是覺得我應該去咯?玉煙聽王爺的!韓鬆這邊就有勞王爺費心了!高管家,咱們走吧!”忍冬連忙為她披好鬥篷,玉煙飄忽一笑,全然不理背後有人將手指纂的嘎嘣響。她是被他綁架來的,隨隨便便走了顯得她多不懂事,就隻好以退為進請君入甕了。

醒著的夜還真是漫長!星光閃爍,冷風刺骨!玉煙暗罵著惱人的夜,惱人的天氣!

大門外的燈籠發出昏黃的光,石榴正在與門房對峙,躺在台階上的應該是丁老兒,跪在旁邊的是丁香。後麵還有兩個壯男人,一個是馬武,一個差不多是鄰居,應該是他倆將人抬來的。

門房道:“死人太晦氣,你們還是抬回去吧!”

“閉嘴!誰說他死了?”石榴吼,“隻要玉煙姑娘肯出麵,他就死不了。”

玉煙低頭,檢視丁老兒,沒有氣息,沒有頸動脈搏動,渾身冰冷,顯然人已經死了一會兒了。石榴衝過來,懇求道:“玉煙姑娘,求你救救丁老伯!你一定會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我救不了他!”玉煙接過忍冬遞上的帕子,擦手。“如果他還有一息尚存,我些許還能試一試。但現在,他已經死了有一刻鐘了。”

“不!”石榴普通在她麵前跪下,“求求你了,玉煙姑娘!你有起死回生之術,不是嗎?你曾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救過他一次的!”

玉煙歎氣,“看什麼事情隻看表麵,你還要一直這樣認死理下去嗎?我當時能救他,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死,隻是氣鬱攻心昏厥而已。而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身體都已經僵冷了,我無能為力。”

“丁香,你怎麼這麼傻呀!”馬武大叫一聲,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剪刀。

“你讓我死!讓我死啊!”丁香突然歇斯底裡的大喊起來,捶打著%e8%83%b8`前,頭發雜亂,看上去竟有幾分瘋癲。“是我累死%e4%ba%b2爹的!都是我害的呀!爹呀!女兒不孝呀!”

“丁香!”石榴衝過去,一把抱住她,“你怎麼這麼傻呀!你爹的死怎麼能怪你呢?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一定要想開呀,丁香!”

玉煙轉身,頭也不回的往裡走。忍冬連忙緊走幾步跟上,攙扶玉煙的手,冰涼。忍冬問:“姑娘冷嗎?”

“冷啊!”這兩個字玉煙說得很輕。

“那個丁香------”忍冬咽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

玉煙看她一眼,道:“你可覺得我心狠?”

忍冬道:“奴婢相信,姑娘無論做什麼事,都自有主張。”

玉煙輕歎,道:“魔鬼有貪念,而人有的時候是不得不與魔鬼打交道的。千萬不要心存僥幸而跟魔鬼做交易,那隻能助長其貪念。隻有斷了他的念想才是根本啊,否則必將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啊!”

忍冬搖頭,道:“姑娘說的奴婢不懂!”

玉煙淡然一笑,道:“天亮了,你就會懂了。知道我為什麼想要石榴嗎?”

忍冬道:“奴婢不知。”

玉煙道:“她有一顆為他人的心!若不是為了丁香,以她倔強的脾氣,是斷不會來求我的。既然她為丁香求了我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信不信?”

忍冬笑,道:“姑娘說什麼,奴婢都信!”由不得她不信啊!自認識姑娘到現在,每一步都似乎在她的掌握中啊!“姑娘,平祝王爺------”·思·兔·網·

玉煙道:“他?可是一個裝滿秘密的人啊!”

“你好奇嗎?”

突起的聲音讓毫無防備的玉煙一哆嗦,前方居然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走近了,正是沈廷鈞。原來,剛才忍冬的話是想告訴她平祝王爺在那裡呀!玉煙定了定神,道:“一人之下萬人之

上的秘密有什麼好好奇的?我又沒活夠。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很緊張韓鬆的嗎?

“他睡熟了!你也回去睡吧!”說完,轉身離去。

玉煙看看漸漸發白的天空,打了個帶響聲的哈欠,小聲道:“哪還能睡著呀!”韓鬆既然睡熟,想來燒已經暫時褪去。否則,那個無理的家夥又怎麼會那麼好心的放她回去睡覺呀!

忍冬問:“姑娘不回去補眠嗎?”

玉煙道:“折騰來折騰去,我現在就算是回去躺著,你以為就能睡著嗎?這眼看著天亮了,不如陪著我去梅園走走吧!”

忍冬道:“是!開源寺的梅花我們撿回來不少呢,已經晾曬上了。”

玉煙道:“看來昨日的那場打鬥定然讓老和尚很痛心啊!對於那個朔月公主,你聽說過多少?”

忍冬道:“姑娘太抬舉奴婢了,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呀!奴婢哪有機會聽說呀!”

“我倒是知道一些!”

又一個乍起的聲音,玉煙這次倒是沒有害怕,畢竟天色已經不需要燈籠照亮了。謝老爺從右前方拐出,道:“玉煙丫頭,還真是早啊!”

玉煙苦笑,道:“我可是硬生生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的。老爺子起的才早呢!”

謝老爺道:“人老了,覺就少了。睡不著,索性起來來園子裡溜達溜達。你怎麼會招惹上朔月公主啊?”

玉煙道:“那個公主還需要人招惹嗎?”

謝老爺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說起這朔月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長公主,五歲喪母,也算是可憐命。”

“身為公主命還可憐呀?”玉煙笑。

謝老爺道:“要知道在宮中生活,沒有母%e4%ba%b2的護佑,那可未必好過呀!後來,護國公主將她帶出了宮,帶在身邊。”

玉煙道:“老爺子口中的這個護國公主與沈廷鈞什麼關係?”

謝老爺道:“怎麼?你不知道?”

玉煙道:“我該知道嗎?之前隻是聽聞沈廷鈞的背後除了有一個平祝王府,還有一個公主府做靠山。既然朔月公主未成家,就不可能設公主府。那麼,玉煙猜測,沈廷鈞背後的這個公主府應該就是護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