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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扶手椅上。柳誌遠道:“芫花開口說話了!玉煙姑娘看病果然與旁人不同。”

玉煙道:“玉煙相信柳太醫的診脈,對於心病,那是需要心藥醫的。看芫花現在的樣子,或是受了驚嚇,或是受了恐嚇,當然還有其他的可能。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指向一件事,那就是在柳小姐的身上定然發生了很可怕的事。對吧,芫花?”

“走開!走開!”芫花揮舞著胳膊,“你彆過來!彆過來------”然後將整個的人蜷縮在了椅子上唐。

柳誌遠驚道:“她為何對你怕成這樣?”

玉煙道:“柳太醫初見玉煙,就覺得玉煙的眼睛似柳小姐。芫花整天的跟柳小姐在一起,自然也識得這雙眼睛。如果當時柳小姐出事的時候,她%e4%ba%b2眼目睹了。現在又見到一雙同樣的活靈活現的眼睛出現在眼前,豈不就跟見了鬼一樣?”

在場的人皆恍然,難怪她剛才要抬起芫花的下巴,原來是讓芫花直視她的眼睛啊!

柳誌遠哭喪了臉,沉聲道:“雖有血衣為證,但我一直不相信小女是被狼吃了。定然是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個當父%e4%ba%b2的真是無能啊!她活著的時候,沒能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現在人沒了,卻還是沒有能力找出真相。唉!”

謝老爺道:“誌遠節哀啊!隻是找到了衣服,未必人就沒了。就算是沒了,也總該找到屍體吧?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呢!玉煙,可有法子讓芫花清醒?”

玉煙道:“芫花的病玉煙不醫!”

“卻是為何?”謝老爺道,“因為她隻是個丫鬟嗎?診金的事,老夫可以幫忙墊付。”

玉煙道:“老爺子真是慷慨啊!隻是在玉煙看來,人命是不分貴賤的。玉煙雖然會漫天要價,但也是看病人有什麼就取什麼。那日,玉煙在救丁老兒的時候就說過,醫得了病,醫不了命。今天,這句話用在芫花身上也正合適。現在讓她清醒,隻會加速她的死亡。”

“姑娘何出此言?”柳誌遠大驚。

一個行走在宮中的太醫,居然對人心毫無防備,著實令人感歎啊!玉煙道:“佛曰:不可說。事已既此,柳太醫何不耐心的等等再說呢?前天找到血衣,今天找到丫鬟,誰知道明天又會冒出什麼呢?最壞也不過現在的樣子,更何況事情似乎越來越向好的方向發展呢?”

謝老爺撫著胡須,頷首道:“玉煙說得有理。先扶芫花回房休息吧!好生看管著!”丫鬟上前拖著芫花離去。

玉煙看向柳誌遠道:“柳太醫,玉煙可否請教幾個問題?”

柳誌遠道:“玉煙姑娘請講!”

玉煙問道:“太醫久居京城,這昭縣卻傳說是瑭城的小姐丟了,你們不住在一起嗎?”

柳誌遠長歎一聲,道:“瑭城乃老家,尚有老母健在,不願移居他處。我們兄妹三人,都身在京城。兩城相隔,路途遙遠,更因職責所在,不能常回家看看。七年前,家兄提議,每家送一個孩子到母%e4%ba%b2身邊,一來可以代我們承歡膝下;二來,家母出身名門,可以代為管教。誌遠無子,唯有兩女。長女柳煙,當時已八歲。次女柳雪卻隻有四歲,生活尚不能自理。於是,便隻好將煙兒了送去了瑭城。原打算等她十五歲及笄後,就接回來,以便與平祝王爺完婚,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過了臘八,就是她的生日了------”說著,又抬起衣袖擦拭眼角。

玉煙也跟著歎氣,不在娘身邊成長的孩子,可憐呢!若是祖母再嚴厲些,日子就更艱難了。玉煙道:“祖母可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柳誌遠道:“姑娘為何有此一問?”若無重男輕女的思想,他在家中的地位也就不會沒有地位了。

玉煙道:“我換一種問法,其他兩家送回去的可都是

tang女孩?”

柳誌遠道:“兄長家送的是男孩,比煙兒長一歲;姐姐家送的也是女孩,比煙兒小一歲。姑娘問這個,是何用意?”

玉煙道:“隻是隨便問問。”

謝老爺道:“誌遠,你可彆小瞧這個隨便。玉煙丫頭的頭腦不輸男子,心中定然在計量著什麼。”

“老爺子太抬舉我了。”玉煙笑,“柳太醫可有了離開的打算?”

柳誌遠道:“明日便啟程回京,太醫院那邊隻給了十天的假。”

玉煙道:“可是要借道瑭城?”

柳誌遠道:“怕是來不及!”

玉煙道:“柳小姐既是從瑭城失蹤的,還是最好走一趟瑭城,最起碼應該問一下她之所以出走的原因。”

柳誌遠道:“其實,我來昭縣之前,已經回了一趟家。對於煙兒出走的原因,已從家母口中得知。說起來也算是家門不幸啊!我姐姐送回去的女兒,名叫豔霞,於兩月前突然因病不治而亡。家人自是悲痛萬分,而煙兒更是不能接受。要知道她倆一起長大,那感情卻是比跟我們當父母的還深。煙兒恨自己不爭,便跑來昭縣尋找神醫花果。”

“哦?竟有這樣的事?”玉煙挑眉,看向謝老爺,“老爺子不是說過這柳小姐是神醫花果唯一的徒弟嗎?”

柳誌遠仰頭長歎,道:“煙兒出生時,是確實拜了神醫花果為師的。遺憾的是,煙兒天生愚鈍,完全不識草藥,不辨病症。神醫花果教了煙兒五年,失望至極,於七年前離開,從此音信全無。豔霞病亡後,煙兒一直很自責,怪自己在醫術上資質平平。便發誓要來繪稷山尋找神醫花果,想要從頭再來,這才留書離家出走的。卻沒想到,這一來,竟然------”

“哦!”玉煙低頭,陷入沉思。這樣的一番說辭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柳煙出事真的隻是個再自然不過的意外嗎?那麼芫花怎麼解釋?還有------

“玉煙!”謝老爺連喊了兩遍,玉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

玉煙搖頭,道:“玉煙隻是覺得柳小姐這樣的失蹤很神奇。還請柳太醫節哀呢!玉煙總有一種感覺,就是這柳小姐應該是尚在人間。”自己畢竟有與柳煙相似的眼睛,還有人證實有相同的聲音,如果此時揭了麵紗,會是什麼境況呢?但她還不能揭,尤其這失蹤的原因還如此之玄妙,更有很多的疑團未解開,那就再等等吧!

柳誌遠歎氣,道:“但願能托姑娘吉言!”

玉煙道:“太醫明日,定然早起,而玉煙有賴床陋習,恐怕不能早起相送了。還望太醫見諒!就此彆過了!”

柳太醫道:“姑娘有恙在身,怎敢勞煩。他日有緣,還想跟姑娘切磋一下醫術呢!”

玉煙道:“那自然是好!老爺子,若無其他的事,玉煙就先告辭了。”

謝老爺道:“先彆急!今天還沒給曜兒診脈吧?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玉煙便與柳太醫行禮告辭,隨著謝老爺往謝曜住的東廂走去。玉煙道:“老爺子可是有什麼話要對玉煙說?”

“你就是個鬼精!”謝老爺擼著胡須笑,“我就是想聽聽你對柳煙的失蹤是何看法。”

“哦!”玉煙暗道,好個狡猾的老頭!“老爺子在朝為官多年,那官場的生存說白了就是一部血淚史。可以沒有害人之意,但絕對不可以沒有防人之心。這個柳太醫似乎太過耿直,真不知在宮中是如何生存的。”

謝老爺道:“凡事總有個例外吧!有的時候聰明是會被聰明誤的,而傻人也是會有傻福的。柳誌遠的耿直,隻要不被壞人利用,倒是也可以在夾縫中生活的。玉煙似乎對柳家的事很上心呢!”

玉煙道:“有嗎?我隻是隱約覺得柳煙的失蹤透著太多的古怪,便想要去猜解,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謝老爺道:“我的時間也很無聊,不妨說來聽聽。”

玉煙笑道:“還不到時候。也許這昭縣的謎,其謎底可能在瑭城,更可能在京城。”

謝老爺似笑非笑的看著玉煙,道:“我和曜兒會到京城去過年,你要不要一起來?”

玉煙道:“多謝老爺子美意!這京城,玉煙是一定會去的。至於什麼時候去,且行且看吧!”

謝老爺道:“早上忍冬送韓護衛的時候,說要在此留住十天,可是有什麼深意?”

“怎麼?老爺子不歡迎嗎?”玉煙笑。這才是他與她深談的重點吧!

謝老爺道:“這樣子說法不是在打老夫的耳光嗎?”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嗬嗬!”玉煙大笑,“老爺子是好奇我在此等候什麼人吧?”

“正是!你這丫頭是故意的!”謝老爺雖然嚴了臉色,卻一點兒都不可怕。

玉煙道:“老爺子可還記得那夜隨我一同前來的女子?”

“好像是有一個!”謝老爺努力回想,畢竟那天的注意力都在謝曜的身上,哪顧得了其他呀!

玉煙道:“那女

子名喚石榴,品性脾氣很是投我的緣,便想納為己用。所以,給了她十天的時間自投羅網。”

“希望那是個識趣的才好!”

“唉!”玉煙歎氣,“我在牢中賭了三次,前兩次都贏了。隻是這最後一次,在贏與輸之間有些糾結。”

“卻是為何?”謝老爺饒有興趣的問。

“因為是在拿人命做賭注,所以,贏也罷,輸也罷,都很沒意思。”玉煙道,“對了,這謝曜可也想著入朝為官?”話題轉換,意味著前一個話題不想再繼續了。

謝老爺了然,道:“今年秋闈的時候,不負厚望中得解元。這次進京,也是為了明年的春闈。”

“呀!才子呀!”玉煙拍手歎道。解元應該是鄉試頭名吧!依稀記得唐伯虎似乎有個名字叫唐解元。倒是小瞧這個謝曜了,原來人家還叫謝解元呀!都說富不過三,可人家謝家的基因到了第三代還是相當的優秀啊!

“你可彆抬舉了他!”謝老爺道,“曜兒!”說話間已經到了謝曜的屋前,謝老爺直接張開嗓子喊。

書童趕忙打開門,謝曜也迎出了門口,道:“祖父,您怎麼%e4%ba%b2自來了。玉煙姑娘也來了。快進屋吧!”

玉煙進屋後笑道:“看謝解元行動有力,說話中氣十足,已然是好的差不多了。”

謝曜一愣,道:“姑娘在乎那些個虛名嗎?”看她的氣質,分明是超然物外的呀!

玉煙道:“在乎!當然在乎!我對功名利祿全都在乎,隻是身為女子,隻有眼饞的份兒呀!”

謝老爺道:“身為女子,嫁個狀元郎不就什麼都有了。”

“所謂的乾得好不如嫁得好,老爺子倒是提醒了我。來年三月,就算擠破了腦袋也要鑽進京城,說不準就能撈個狀元郎呢!來吧,解元大人!先讓小女子為你請脈吧!咱可說好了,要是他日你高中狀元,可千萬彆忘了我這個救命恩人啊!”玉煙一臉諂媚兩眼放光的為謝曜把脈。

“你這丫頭!”謝老爺哈哈大笑。

玉煙把完脈,道:“藥可以停了,每日三餐正常進食,調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