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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想忍住笑意,但是即使將頭轉向一邊,還是能看得到艾倫隱隱約約顫動的肩膀。

聽到艾倫不小心泄漏出的那一絲笑聲,海蕾涅的臉色也逐漸變得柔和了起來。

不過言語上的交鋒還是一點都沒有放鬆。

「什……什麼青蛙,你在說什麼啊!」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憲兵被這幾句話繞得暈頭轉向,就連自己在反駁什麼也不清楚了。

「不,你連青蛙都還算不上,隻不過是小小的蝌蚪而已。」

海蕾涅用帶有憐憫的眼神望著他。

雖然還跟不上海蕾涅思考速度,但是再怎麼樣憲兵也知道這個少女是在嘲笑他。

也沒在用大腦思考,直覺性下意識地反駁。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是蝌蚪那種貨色!怎麼可能連青蛙都不如!」

此時艾倫摀住了臉,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似乎在很多年前,他也看過類似的戲碼。

「你……就那麼想變成青蛙嗎?」

海蕾涅露出了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開始向前走去。

憲兵還傻傻地站在原地,殊不知這是他惡夢的開始。

──接下來的情況,不管是艾倫還是一旁的另一個憲兵都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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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做得太過火了吧。」

艾倫無力的托著腮凝視著笑臉盈盈的海蕾涅。

雖然兩人之間隔了一道鐵欄杆,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的交談。

剛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那位憲兵拖著被海蕾涅狠狠摧殘過的憲兵出去了。

被拖著出去的憲兵現在正兩眼呆滯的喃喃自語,嘴裡說著令人無法聽懂的奇怪話語。

而拖人出去的憲兵臉色鐵青,身體微微顫唞,小心翼翼的不和海蕾涅對上視線,如同楚楚可憐的小綿羊一樣安靜迅速地離去。

海蕾涅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嗬嗬,最好讓他將他們班長的糗事宣揚出去。」

「……你這惡魔。」

「哎呀?有意見嗎?最好現在提出來喔?」海蕾涅靠近鐵欄杆,少女的笑臉在艾倫麵前放大。

「不,什麼都沒有。」

艾倫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不敢接觸海蕾涅那帶著惡作劇孩童般的眼神。

「我可是在幫你出氣呢。那種人活該,隻把他整成這樣算他幸運了。」

……究竟要到什麼樣的程度才算倒黴呢?

艾倫乾笑著想道。

「而且我也沒有生氣啊。那樣的態度……算是很正常的了吧。」

艾倫的眼神又再度黯淡的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海蕾涅的眉毛挑起。

那是她最討厭的表情。

「……沒有任何怨言嗎?」

「什麼?」

「你對於受到這樣的待遇完全沒有任何怨言嗎?」海蕾涅的雙眼泛起一絲冷光,口%e5%90%bb也不帶有任何溫度。

明明你應該是所有人口中備受讚揚的英雄,結果卻被囚禁在這種小房間中。

像是野獸一樣的被看管著。

更何況他們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政治問題。

「我……變成了巨人。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但是那是……人類的敵人啊。」

艾倫的語氣帶點痛恨與迷惘,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柔軟的手掌。

「我自己……也非常痛恨巨人……!」

凝視著艾倫痛苦的模樣,海蕾涅隻是默默不語的安靜注視著他。

半晌,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說錯了呢。」

「呃?」

在艾倫不明所以的視線之下,海蕾涅撿起從剛才就一直掉在地上的泰迪熊。拍了拍沾到的灰塵,然後將泰迪熊溫柔的抱在懷裡。

「我不是在為你出氣,而是在發泄我自己的怒氣。」

「………」艾倫睜大了雙眼。

「我無法坐視你被那樣侮辱。明明沒有艾倫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在這裡無憂無慮的享樂……他們根本一點也不了解,艾倫有多麼努力和痛苦。」

海蕾涅抓住泰迪熊的胖手,輕輕的捏了捏。

被垂下來的銀色發絲遮住的冰藍色雙眼一片冰冷。

「所以我無法原諒他們。」

看著眼神漠然的海蕾涅,艾倫深吸了一口氣。

「……海蕾涅,我現在一點也不感到痛苦了。」

「咦?」

海蕾涅茫然的抬起頭來,艾倫正睜著那雙她喜歡的金綠色瞳孔,表情和身上不再有剛才的不安與黯然。

「因為有你為了我而生氣。不隻是你,還有三笠和阿爾敏應該也是如此吧……」

「是啊。」

那兩個從小到大的摯友,與他們之間維係著牢不可破的羈絆。

「現在我才想到呢。你這麼為了我而生氣……我並不是一個人啊。」

艾倫的聲音溫柔地如同安撫一樣。

「……對呢。你有我在啊。」

像是初次發現這個事實似的,海蕾涅聲音輕柔的又重複了一遍。

她將一隻手伸進了鐵欄杆之間。

「再過來一點,我想觸碰你。」

把手伸過來。

如同無聲的咒語一般,艾倫受到迷惑似的抬起了被鎖鏈束縛的手臂。

雙方的指尖漸漸靠近。

「距離不夠呢。」就隻差一點了。

「沒關係,這樣就勾得到了。」

指尖勾著指尖。

很輕易就會不小心放掉,所以更要緊緊握住。

「你的手好冰。」

「你的手很溫暖。」

「因為這裡風吹不到啊。而且床單很暖和。」

「說得也是。」

現在也還是夏天,不需要擔心會著涼。

「……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喔。我會保護你的。」

艾倫的眼裡再次閃現了某種不安。

「海蕾涅,難道你又要和那位瑟瑞斯先生達成交易……?」

「放心吧。他隻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當初也不算是被脅迫啊。」

海蕾涅勾著艾倫的手指微笑。

「所以我才會遇見你們呢。」

艾倫也跟著露出微笑,但是那笑容中仍然帶有不安。

「我……成為你的阻礙了嗎?」

「想太多,你還沒弱到成為我的把柄。我也沒弱到會敗在這種小事上。」↘思↘兔↘網↘

海蕾涅一秒否決了艾倫那沒必要的擔憂。

「你也清楚,我不是那種乖乖被牽著走的人吧。你難道不相信我的智商嗎?」

「沒有那回事。」

他才不敢質疑她呢。

「更何況事情都放到台麵上了,再裝低調也沒什麼意思……何不乾脆就這樣大鬨一番呢?」

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有的隻是那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也不敢掉以輕心。

「隻要在那微小的機率中交織進算計就好。」

「……你還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呢。」

艾倫感歎著。海蕾涅斜眼睨著他。

「哎呀,後悔了嗎?就算後悔了也不會讓你逃走喔。」

「才不會呢。」

勾著她的指尖又更緊了。

「是嗎?」

海蕾涅輕輕笑出聲來。

冰藍色的眼瞳中映照著同樣也在微笑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點擊率都好少…雖然說平時的點擊率也不到收藏數就是,果然大家都很忙嗎露露也是期末考要努力了…總之先努力把這一卷拚完…

☆、繁華街之秘

在無法進入王城,近距離看到貴族或王族的情況之下,普通百姓是如何得知發生在王城的事情以及貴族的事跡呢?

答案是旅遊各地、或是曾經在王城內工作過、博學多聞的──說書人。

不過這邊的說書人並不隻會說有趣的童謠故事和市街傳聞,還有最近流傳在各個市區的大大小小事件。

「我名叫諾思路克·波瑞弗斯。是個資曆悠久的園藝師。」

眾人都圍著一個其貌不揚,個子駝背又矮小,但是雙眼明亮的年老男人。

「彆看我現在這樣,我以前曾經在王城裡的貴族庭院修剪花朵和枝葉,所以知道一般民眾不知道的名人和奇事。例如說『黃金伯爵』蒙布朗宅邸裡的各個誇張的雕像和裝飾,以及與父%e4%ba%b2相反,文靜樸素的舒芙蕾小姐。

賽爾提斯克家那整身都用水晶和銀線所製成的小提琴,一拉就會發出天籟般的美妙聲音。荒唐的赫魯斯克子爵不斷搜羅青澀的美少年成為禁臠,厭煩了就丟給子女阿貝爾特少爺及賽莉娜小姐。為了要送給國王做寵妃,用沉重的鐵製貞操束縛住年少的格溫德琳小姐的費拉姆侯爵。

哈布斯堡公爵家瘋狂火爆的絕世美女阿爾絲迪雅夫人,以及身體虛弱無法到處走動,高貴又悲哀的『白色妖精』奧菲德莉婭小姐。被稱為『葡萄酒之王』的釀酒高手托爾法伊男爵,以及甘願為了美酒而下嫁的伯爵千金,據說愛酒愛到連泡澡都要放滿酒泉的莉可蘿絲夫人。」

「這次要說一個眾人略有耳聞卻不太清楚的事件──『蘿絲瑪麗·埃特格事件』。老埃特格是個飲品店的老板,店家雖然小,不過生意不錯。他膝下隻有蘿絲瑪麗一個女兒,一直把她當作寶貝細心疼愛著,打算籌備好了嫁妝就將她嫁出去。可是──」

報紙上的德斯提爾男爵的家係,原本是暴發戶的平民,卻因為錢財的關係被王室封為男爵。所以現任的男爵可說是個好吃懶做依靠家產的富二代。

「那位惡名昭彰的德斯提爾男爵,擁有好幾片土地和礦產,卻盯上了小小飲品店的那片土地,可憐的老埃特格怎麼可能是與官商都有勾結且有權有勢的德斯提爾的對手。被設計破產,不但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小店,連女兒都被帶回去準備給他當小妾。老埃特格那天晚上就心臟病發而住院了!」

「可是蘿絲瑪麗逃回來了!她一個弱女子曆儘了千辛萬苦,跑去憲兵團投訴,然而憲兵們早就被收買了,就連老埃特格破產一事都有憲兵團的份!可憐又無家可歸的蘿絲瑪麗隻好連夜在街上徘徊,最後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勉強維持生計,但還要付醫院的藥費……!」

眾人手中的報紙上的大張圖片是一家服裝店。

透過花店的玻璃窗有一個淡棕色的頭發的女子,清秀柔和的臉蛋和清爽的氣質,正努力的調整花瓶的角度。但是那瘦弱的身材還有紅色製服鑲著白邊的袖口隱約看得出來的疤痕,揭示了她擁有不幸過去的事實。

這個名為蘿絲瑪麗的女子前一陣子也曾經來這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哭訴,這些憲兵團裡旁人無從得知的黑幕很快的釀成了大騷動。來取締並強調她是抹黑的憲兵,卻因為她口中與德斯提爾勾結的憲兵們的黑曆史被有心人士調查出來,無法再做更進一步的逮捕。

這樣下去憲兵團和貴族都即將失去民心。

不過在最近的事件當中,蘿絲瑪麗·埃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