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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樂坊的女子自然不敢有什麼意見,歸海三刀即便是再不滿意,也不能說什麼?於是他板著一張殺手的招牌臉,渾身殺氣淩然,宛若出鞘的寶劍含鋒,卻看在十二樂坊眼裡,像一塊冰,冷冷的裝酷。

路過蒼茫的雪海,繞過冰雕玉砌的冰林,紫茗挑眉看著四麵八方微微攢動的冷風,含笑道:“這一路果真不像想象中那樣無趣啊!”

說罷,四麵八方便湧出數千名穿著破舊的強盜,打著一杆麵料微微發白的隱隱書著天罡盟的藍旗,呼嘯著將眾人包圍,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縫,讓那位倚在軟榻上,喝著烈酒的大胡子男人被扛著過來。

那男子看到紫茗,眼睛一亮,咧嘴一笑道:“美人,這急匆匆可是要去哪裡,風高夜黑,寒風刺骨,不如去小寨好生歇息,做俺大虎的壓寨夫人如何!”

他的一眾小弟愣愣地看著他,心中鄙夷道:“老大真是好色難改,我們一竿子兄弟可都還在餓著肚子呢?”

紫茗嫣然一笑,仿佛這天地蒼茫的雪嶺也黯然失色:“本宮還以為你是打劫的,沒想到竟是劫色!”她說著,轉身倚在朝逸軒懷裡,怯怯道:“郎君啊!你看,有人想劫持你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你說給怎麼辦呢?”

朝逸軒佯作惶恐之態,聳了聳肩笑道:“娘子啊!這群強盜人強馬壯,人多勢眾,人山人海,你郎君可打不過啊!不如就拿你抵在這裡,放我跟這群小娘皮過去吧!”

那強盜頭頭伸了伸脖子,聽到朝1逸軒的話,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是再看看他身後的一群絕色小妾時,心更癢了

紫茗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想得美,想押下你的妻子,方便你跟一群小妾鬼混,哼,本宮可沒那麼大方!”

強盜頭頭這時候伸長了脖子,插話道:“不如,將你一群美嬌娘統統留下來給本大爺當壓寨夫人,你們兩個大男人長得細皮嫩肉的,就給俺幾個品味非凡的弟兄嘗嘗吧!”

紫茗與朝逸軒同時轉身,怒喝道:“你放%e5%b1%81,你乾脆明搶算了!”

那強盜頭頭抿著眼,%e6%b7%ab笑道:“本大爺就是要明搶,不僅搶錢還劫色,你們不服氣嗎?”說著,他還拽拽地扭了扭腰,得瑟地笑了。

紫茗與朝逸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紫茗直接笑得捂住了肚皮,直不起腰來。

反倒是朝逸軒繼續調侃道:“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做出強搶良家婦女的勾當,當真是……”

紫茗拄著朝逸軒的臂肘,插話道;“還有良家婦男!”

朝逸軒擦了擦汗,低聲細語道:“朕以前,還真沒發現這群強盜這麼有趣啊!”他說著,倒是自己大笑了起來,笑得極為暢快。

大概是收到了兩人情緒的影響,女子十二樂坊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微笑,在冬日寒冰凝結的不知歸去來兮的溟濛的時空中,添上了一道濃濃的溫情,

第四卷 否極泰來 第二十章 對強盜洗腦?

紫茗忍著笑意板著臉,道:“我們還是不要玩了,這些俱是你這個不稱職的皇帝管轄之下的窮困潦倒的流民,因是無家可歸方才做起了強盜……”她說著,捂著肚皮笑道:“隻是…隻是這盜竊的本領實在是太低了,哈哈哈……”

朝逸軒看她笑得如此顛倒眾生,恨不得堵住這批強盜的眼睛,紫茗可是他的。

她的音容笑貌應該由他來獨賞才是,怎麼能便宜了這群強盜呢?

紫茗笑夠了,看著那強盜道:“我說強盜頭頭,你是不是第一次打劫啊!”

那強盜頭頭猛地後仰道:“你,你怎麼知道!”

紫茗撇撇嘴,下了馬車,踩在空曠的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響,一襲紫衣繚繞,黼黻似紫雲錦簇,耀滿了眾人的眼,她比了比路邊的小樹,咯咯笑道:“你應該這麼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鋪,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多麼有創意,是不!”

那強盜頭頭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對哦,作為東北雪原最有前途的強盜,我們要打出我們的旗號!”

他身後一眾小弟立即附和道:“打出我們的旗號,我們是東北雪原最有前途的強盜!”

紫茗眨巴著慧黠的眼眸,忍著笑意,道:“不過光打出旗號是不行的,要創造屬於你們東北雪原狼地品牌,要創造出屬於你們自己的標簽!”

那強盜頭頭疑惑道:“那怎麼樣創造出屬於我們的標簽!”

紫茗嘿嘿一笑,道:“申請國家專利!”

強盜頭頭們更加迷惑了,仿佛在頭腦裡氤氳了一團霧氣,怎麼也解不開。

紫茗聳聳肩,笑道:“知道你們笨,本宮就加加班,教教你們好了!”

那強盜頭頭立即做了起來,掏了掏耳朵,作勢洗耳恭聽。

紫茗瞥了一眼朝逸軒,發現他眸底隱忍著笑意。雖然依舊迷惑,但是卻對她即將進行的對強盜的洗腦計劃興趣十足。

她也便沒什麼顧忌,笑道:“每個人創造出了一件發明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打上自己創造的品牌,比如孔子他老人家就創造了一係列地儒家學說,他的弟子還為他專門作撰《論語》,從此你一想起《論語》,就知道那是孔子他老人家的傑作,是不是!”

強盜頭頭撓了撓頭,問道:“啥是孔子,啥是論語!”

紫茗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作勢詫異道:“天哪,哦,my gad,沒文化真可怕,你竟然知道《論語》,不知道孔聖人,你的九年義務教育都白學了,天啊!天啊!”

看著紫茗大驚小怪的驚呼,朝逸軒憋著的笑意被噴發了出來,笑得極沒形象。

那強盜頭頭不悅道:“大爺的,你笑什麼笑,再笑小心大爺我把你的嘴巴堵上!”

朝逸軒雙手環%e8%83%b8,衝著紫茗挑了挑眉:“我好怕怕啊!”做完這個動作,他反倒是笑得更歡了。

紫茗眨巴著水波瀲灩的雙眸,眯著眼看著他,道:“沒發現,你這個暴君竟然擁有這麼幽默的細胞啊!以前沒有充分利用,真是一大損失啊!”

“額,你想乾什麼?”朝逸軒挑了挑眉,看著紫茗越來越逼近的不懷好意的笑臉,心中一陣發虛。

紫茗嘿嘿一笑,道:“俗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夫妻一心,其利斷金,郎君,要對強盜洗腦,你忍心看人家這麼嬌滴滴粉嫩嫩滴柔弱女一個人承擔嗎?這是檢驗你是否有男子漢精神的時候,也是檢驗你對本宮忠心的時候,這群強盜技巧太差勁,你可要好好教育他們啊!”

說著,就將朝逸軒推向了強盜群中。

做罷,拍了拍手,拂去手中的灰塵,咯咯笑道:“郎君啊!加油啊!你一定行的哦!”

現在的朝逸軒內功武力值雖然很高,但是對付起他,她還是綽綽有餘的,哼哼,這一路上,她要他吃點苦,受點折磨,不然以後忤逆她的時候,她會怕自己忍不住出手太重,打殘了他。

吃點苦頭,讓他長長記性,也是不錯的,紫茗如是想到。

朝逸軒被丟擲在強盜窩裡,心中悶悶不平:家有河東獅,日子真難過。

心中雖然不忿,但他還是勤勤奮奮地動手了,因為敵人的凶器已經伸向了他的血肉之軀,不動手不行啊!

他身形如電,穿梭在強盜群中,五指如挽花,劈裡啪啦橫掃間,便將無數強盜放倒在地。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其勢如虹,勢不可擋,打的強盜們****,目眥俱裂,心驚膽寒。

他們不過是民間混不下去的流民,如何能與曾經威震江湖,聲名遠播的百花宗主抗衡,且不說這一兩千人,即便是數萬人采用車輪戰術,也是不及的。

紫茗眯著眼,靜靜地看著那道穿梭在人群中的俊朗的背影,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若是我們,能一直這樣,打情罵俏,那該多好,可惜……

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卻被她掩飾了過去。

“隻要今朝歡愉,隻要今日能與你一起,即便是明天要萬劫不複,那又如何,那也是明天的事了”,紫茗看著凝重的陰雲,暗忖道。

那強盜頭頭自然也明白了今日所搶劫的人是他玩玩惹不起的人,忙%e5%b1%81顛%e5%b1%81顛地趴在雪地裡,又是磕頭又是求饒,嗚嗚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懺悔道:“小人錯了,大俠就饒恕小人這一次見錢眼開,見色起義吧!小心保證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小人家有嗷嗷待育的嬰兒,還有年邁的八十高齡的老母,因窮困潦倒才會乾起打家劫舍的勾當,才會被看重來當強盜頭頭的,嗚嗚嗚……小人曾經也是那麼的善良仁厚,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嗚嗚嗚……誰讓這流年不利,隻是眨眼間,便遇上了大旱,遇上了天下動蕩,嗚嗚嗚……這一定是朝明與老天犯衝,才會遭到報應的……”

聽著他咯哩囉嗦的話,紫茗很乾脆地用冰封住了他的嘴巴,指著他的額頭調侃道:“你這說話也太沒技巧了,本宮白教了你,白給你洗腦了,本宮有說要你再也不乾強盜的勾當了嗎?本宮多麼虔誠的教導你,要有技術含量地搶劫,懂不!”

那強盜頭頭立馬點頭如搗蒜,神情楚楚,可憐兮兮。

紫茗看了看日頭,也懶得跟這群強盜玩笑,隨手丟了一本秘籍,笑道:“這本《強盜是怎樣煉成的》實乃神書是也,看在你脊骨奇特,悟性超凡的地步上,本宮就給你打個八八折,一兩銀子一本,有市無價,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哦,要還是不要!”

那強盜頭頭立馬點頭哈腰,急忙捧起書,珍愛的不得了,但是當他打開書頁的時候,卻尷尬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認識字。

當他再看向紫茗的時候,紫茗隻是伸出手道:“一兩銀子,不多不少,快拿來吧!”

歸海三刀愕然地看著她,實在是想不到她竟然連強盜都不放過,竟然打劫強盜,再看看這強盜的裝束,最多也確實隻能拿出一兩銀子。

另一邊的朝逸軒動手更快樂,哢吧哢吧又解決掉了一片強盜,強盜頭頭亡魂皆冒,顫巍巍地從衣兜裡取出一兩銀子,可憐兮兮地遞了過去,一遞三流連,紫茗一把奪過銀子,咯咯笑道:“乖了!”然後往著癱軟在地的強盜身上一扔,道:“這一兩銀子,夠你們換些粥喝了,先墊飽肚子再搶劫吧!看你們有氣無力的樣子,怎能劫到肥羊,做強盜也未必是一件丟人的事情,隻要你們劫富濟貧,驅惡揚善,那便還是好人!”

說罷,她駕起馬車,衝朝逸軒喊道:“郎君,該上路了!”

第四卷 否極泰來 第二十一章 偕越 一

東北邊界,兩軍對峙。

北國的冷風呼嘯,席卷著肅殺之氣,寒到了對峙的兩軍將士們的心底。

孟青雲身披銀亮的鎧甲,體形魁梧,高高坐在彪悍的馬背之上,俯視著來犯朝明者,霍颯居左,月桂居右,均是冷著眼看著敵人。

敵軍統帥正是朱溫本人,卻是他身邊,還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