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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妃為後 易一安 4335 字 2個月前

頭部腹部又踹又捶,卻始終也擺%e8%84%b1不了啞姑姑的纏繞,太後感到無比惡心驚恐,拖著啞姑姑笨重的身體不停求救,“救命!快來救哀家!”

☆、第四十三章 惡報

眾人皆知啞姑姑得的是極易被傳染的涼州瘟疫,紛紛張大眼望著,有的是驚訝,有的是害怕畏懼,卻無一人敢上前拉開啞姑姑。

就連蘇姿晗,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眼,難道真的是惡有惡報嗎?不可一世的太後最後竟然栽在了嘴不能言全身殘廢的啞姑姑身上。

“母後!”

文燁不顧一切往太後衝去,這一舉動可嚇壞眾臣,連連急呼:“皇上!”

蘇姿晗不經思索就伸出手拉住他的手,“不要過去!會被傳染!”

文燁頓住,回頭看到蘇姿晗關切的目光,眸光幾度變化,無情地甩開蘇姿晗的手,卻沒有再上前。

他心裡深深地明白,就算現在將太後救出,也已經是為遲已晚,還未來得急開口下令去救太後,太後突然眸子狠決,拔下頭上的簪子朝啞姑姑的頭上狠狠紮去,一下,兩下……

啞姑姑本就渾濁的眼睛漸漸失去僅殘的光華,嘴角卻始終含笑,全身潰爛的身體順著太後僵硬的身體緩緩滑下,啞姑姑的血混著膿水濺在太後的臉上,手上,衣服上,太後卻咬牙恨齒,紮紅了眼,好像永遠也不會停下來。

眾人看著麵前的一幕,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深冬噬骨的寒意遍布全身,%e9%b8%a1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

終於,太後停下了手,頭卻猛然一轉,臉上血跡斑斑,嗜血的目光直射向蘇姿晗,森冷絕望。

蘇姿晗突然一陣顫栗,下一秒,太後手中的帶有啞姑姑血的簪子往她的身上砸來,同時太後帶著全身是啞姑姑血的身子朝蘇姿晗撲來。

蘇姿晗閃身躲開簪子,剛穩住腳步,回神一看太後齜牙咧嘴地朝自己衝來,離自己僅剩一步之遙,無處可躲之時,被裹進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

“母後,不要傷害她!”文燁將蘇姿晗死死護在懷裡,將一個人最脆弱的背朝向太後。

“皇上。”蘇姿晗全身僵住,結實寬厚的懷抱,伸手想要將文燁推開卻被文燁緊緊箍住。

太後花容失色,想要停住身體卻已經不受控製的往文燁身上撲去,眼看就要撞到文燁身上,千鈞一發之際,身體突然改變原來的方向被撞飛在地,砰地一聲,伴隨著清脆的玉碎聲,一支碧玉笛摔地而碎。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卻像是隔世那麼漫長,蘇姿很和文燁緊緊相擁,塵世間一切仿佛都已經銷聲匿跡,隻剩下彼此。

久久地,文燁才緩緩鬆開抱著蘇姿晗的手,不明狀況地回頭,當看到倒在地上的太後、碎成一地的碎玉和旁邊兩手空空身長玉立的衛瀟,瞬間明白,衝著小鏡子喊道:“快去請陸院史!”

“母後……”

太後絕望頹然地坐在地上,咯咯笑起來,“好!好啊!這就是哀家含辛茹苦養大的好兒子!”

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的好兒子!

文燁默不作聲。

原本喜慶的壽宴,卻屍體橫陳,血染白雪;賓客如雲的壽宴,演變成寂靜難熬的深夜,宮人們行色匆匆地收拾著遍地的殘屍血水,一切很快都消失無痕,沒有鮮血,沒有爭吵,回歸深夜的靜謐,卻令人彷徨。

小泉子請罪地跪在地上,啞姑姑本來是由他照管,可是因為蘇姿晗摔倒,所以放手沒有管啞姑姑,才會讓啞姑姑有機會推著輪椅撲向太後。

啞姑姑本來已經行動不便,沒想到還會有能力如此迅速成功的咬住太後,小泉子的注意力也不過被轉移了一會而已。

而且,混亂之中,胡勇也借機逃跑。

文燁說蘇姿晗是受了胡勇的欺騙蒙蔽,才會對太後產生誤會,而胡勇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為太後辯解,也為蘇姿晗找到情有可原的借口。

他沒有降罪於小泉子,但也沒有要寬恕他的意思,任由小泉子一直跪在地上,耐心地勸說安慰著太後。

太後始終呆坐在地,礙於她身上啞姑姑的鮮血和膿水,無人敢靠近,像沒有生命的石雕,不管百官或文燁怎樣勸說,一直不動不言也不語,她想要什麼她不相信文燁會不懂,她是在逼他處置蘇姿晗。

文燁躊躇,僵持之中,凝心終於忍不住勸說衣服濕透嘴%e5%94%87被凍得發紫的蘇姿晗,“娘娘,去換身衣服吧?”

蘇姿晗搖了搖頭,單薄的身子卻鬥不過凜冽的寒風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管這些。

不遠處的文燁往蘇姿晗身上望來,劍眉一蹙,剛想張嘴說什麼,就聽到衛瀟清潤的聲音,“去給娘娘拿一件大氅。”

衛瀟的手習慣性的微蜷,卻什麼都抓不住,少了玉笛,他的手裡心裡都是空蕩蕩的。

小小的動作被蘇姿晗敏[gǎn]地察覺,那支玉笛衛瀟一直隨身攜帶,不用說也知道對衛瀟有多重要,而且,讓衛瀟出手救文燁,隻有她才知道這件事對衛瀟來說是一個多麼艱難的事,傷從心生,過多的感情已經無法言喻,唯有一聲深深的呼喚,“先生……”

衛瀟對她寬慰一笑,蘇姿晗想說什麼他都懂,他之所以會救文燁,全是因為蘇姿晗,當時她眼底的恐慌,讓他知道她有多在乎文燁。

文燁臉上的陰霾更濃厚,轉過頭傲睨一切的望向前方,袖中的拳頭越握越緊,在他心裡,衛瀟和蘇姿晗就是這樣,舉止得體,禮讓有度,可是每一舉手投足間都是濃濃的情意,為什麼,他就比不上衛瀟?

“皇後蘇氏,目無尊長,涉嫌謀害太後,廢,關入大牢再行審侯。”

文燁的每一字都敲擊在蘇姿晗內心最深處,她異常平靜地聽完,麵無表情,塵埃落定,“容我去換件衣服。”

她不再自稱本宮。

太後從地上站起,她好像贏了,又好像沒贏,即使再悲傷,她也要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蘇姿晗麵前,“服侍哀家沐浴更衣。”

太後沐浴完,洗去滿身的鮮血,衣著光鮮,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仍舊是以往高貴的模樣,卻是麵如死灰地接受著陸神醫裝神弄鬼的看診。

蘇姿晗從鳳鑾殿走出來時,一身素衣,不施粉黛,華貴的鳳袍、鳳冠、鳳印孤獨地靜躺在鳳鑾殿的桌上。

無人敢上前押解她。

“我沒有派人刺殺她。”

她如寒冬絕世而獨立的傲梅,高風亮節,坦坦蕩蕩自己走向通往大牢的道路。

她要太後付出代價,痛苦一生,太後此生都要遭受涼州瘟疫的折磨,像她娘和啞姑姑一樣身體潰爛而死,她的心願已經達到,雖然自己遍體鱗傷,她無怨無悔,隻是有些累了,是該好好去休息一下,不想再費力去做過多辯白。

人散而靜,麵對文燁和太後的焦急緊迫,陸神醫簡短地給了一個答案:“有救。”

寒冷的牢房,蘇姿晗蜷縮在被子裡,睡得很沉,文燁駐在床前靜靜凝視她,床上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明亮的眼睛烏黑發亮。

空蕩蕩的大牢房,隻剩下對視的兩人。

文燁開口,“我們談談。”

蘇姿晗坐了起來,裹著被子靠在牆上,羸弱而又蒼白。

“為什麼?”文燁問。

蘇姿晗不作答,太後讓她家破人亡,還用得著問為什麼嗎?

“為什麼要騙朕?”

蘇姿晗冷冷一笑,“不騙你我怎麼報仇。”

文燁黑眸如夜,沉默。

蘇姿晗合上雙眸,呼吸淺淺,靜得仿佛已經入睡,仿佛文燁的存在對她而言可有可無。

文燁怒火中燒,一把扯開蘇姿晗身上的被子,扣住她瘦弱的肩膀,“為什麼?朕一心一意對你,為什麼你的心裡隻有衛瀟?”

蘇姿晗身體一陣顫栗,伸手拉起單薄的被子再次蓋在自己身上,“我和先生之間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倆之間清清白白。”

“你心裡沒他?那支笛子你又作何解釋?”文燁冷笑,稍頓,“你心裡裝的不是他還能有誰?”

“還能有誰?”蘇姿晗望著文燁,悲從心起,除了你還能有誰,心中一涼,這一點他不相信也不會懂,“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我的的確確是讓謹言將它扔了,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床下?”她眸子一沉,“我想您應該去問問您的母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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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逍遙

文燁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璟鑾殿,小鏡子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皇上,太後娘娘在裡麵。”

文燁頭倍感疼痛,手一揮命小鏡子退下,走進殿內。

太後麵色陰沉威坐在內,“這麼晚了還去找她做什麼?”

文燁不回答撫了撫額,太後接著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對她餘情未了,從她再次進宮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她對你的感情也是假的,她隻是在利用你,她待在你身邊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報複我們,報複哀家,也報複你!”

“不。”文燁皺眉,“朕相信她對朕是有真感情。”

“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文燁搖頭,“不,不會。”

“她若真愛你就不會在明知已經懷有你的孩子的時候去跳河!”太後恨鐵不成鋼,一氣之下怒聲大吼。

“你剛才說什麼!”文燁腦中轟的一聲,有如晴天霹靂,腦中不停地回蕩著太後剛才的那句話,“母後,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太後自知說錯了話,可話已出口,後悔也沒有,索性不再隱瞞,“她再跳河之前已經懷有身孕,一個女人如果真愛一個男人,就絕不會在懷有這個男人的骨肉的時候去選擇跳河自殺……”

後麵的話文燁已經聽不下去,轉身就往關押蘇姿晗的大牢衝去。

他扯開蘇姿晗的被子,抓著她的手臂就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朕問你,你以前是不是懷過朕的孩子?”

蘇姿晗刹那間僵住,先是無比震驚,最後痛苦悲傷席卷眼中,連呼吸都變得慌促。

文燁瞬間找到了答案,激動卻又悲痛畏懼,“人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朕與你的孩子呢?”

蘇姿晗的心仿佛要窒息,閉上眼眸,齒縫間艱難的擠出兩個字,“沒了。”

微不可聞,輕飄飄的,仿佛被風一吹就要被吹散,卻沉甸甸的壓在文燁心上,“怎麼會沒有了?”

“我的命都是捕俠師父撿回來的,孩子的命哪還保得住?”

寒意襲人。

文燁難以置信地望著蘇姿晗平靜的臉龐,她竟然連他與她之間的孩子都不要!

“那麼,謹言那日給你端來的藥,確實是避子湯是不是?”

蘇姿晗靜默片刻,最終說出口的是:“是。”

雖然謹言那段日子給她喝的是貨真價實的補藥,但她卻是當避子湯來喝的。

蘇姿晗始終合著眼眸,語氣平淡。

文燁眼中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