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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妃為後 易一安 4278 字 2個月前

認,“這是衛先生送給本宮的禮物。”

太後本想說的就是這些,沒想到蘇姿晗竟然自己主動承認,被搶了話語權,氣得不輕,卻很快轉而故作高深道:“皇後對衛王送的東西可還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啊!”

“是啊!衛先生為本宮傳道授業解惑,是本宮最敬愛的師者。”

“依哀家看不儘如此吧?”太後指著笛子上刻畫的紅豆,“這紅豆?不用哀家說大家也應該都懂代表著什麼?”

雖然蘇姿晗此時已經對衛瀟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但卻是曾經的事情,如今被太後當著衛瀟的麵直接說出來,她還是不免心生窘迫,畢竟對自己的%e4%ba%b2兄長產生過愛慕之情這事還是令人難以啟齒的。

“這支笛子是衛先生在臣妾豆蔻之年送給本宮的,所以本宮就在上麵刻了一顆豆蔻。”

這支笛子確實是衛瀟在蘇姿晗豆蔻之年的時候贈與她的,蘇姿晗心悸,隻求自己曾經的那份心思不要讓衛瀟知道,不然以後麵對他時難免尷尬,“所謂相由心生,太後心中對臣妾有芥蒂,年少豆蔻也成了相思紅豆。”

太後恨極了蘇姿晗的巧言善變,“到底是豆蔻還是紅豆,明眼人看著都明白,容不得你瞎狡辯!”

陸貴妃道:“皇後娘娘畫工精湛,怎會把豆蔻畫得如此像紅豆?”

“這是刻上去的,不是畫上去的!陸貴妃你看清楚再說可行?”蘇姿晗矯正,像是在鄙視陸貴妃蠢,略帶責怪,接下來又耐心平靜地解釋說:“本宮沒學過雕刻,而且剛才也說了,當年本宮處於豆蔻年華,人小,畫技也不入流,刻出來的豆蔻自然不可能惟妙惟肖。”

“不過,這樣不完美的刻畫卻代表著本宮曾經的豆蔻年華。”蘇姿晗想著,嘴角上淡淡的幸福微笑,不禁真情流露,柔美寧靜,卻又不禁令人傷感哀歎,無憂無慮的年華啊!隻可惜,曾經的歲月,逝去的美好,再也回不去了,“誰都有過純真幸福的年華吧?”

就像在場的所有人,如今沒幾個不工於心計,但曾經也有過屬於自己的純真時光。

周圍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如果隻是一支純情的笛子,你又何故要藏在黑暗的床底?”太後大吼了一聲,突然失控,歇息底裡,“你就是做賊心虛!怕與衛王有私情之事被人發現?”

以前就是因為她太傻太純真,才會給機會讓彆人,讓蘇恪傷害,一切都回不去了,隻有狠,才能讓自己活得更好!

蘇姿晗回過神,收起剛才所有的情緒,“剛才本宮也說了,衛先生送這支笛子給本宮已有些年頭,若不是托某人幫忙,本宮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將笛子放到哪去了。”

事到如今,蘇姿晗也不想再與文燁做過多解釋,因為這一切解釋都已經對她沒用,她入宮的目的隻有一個,她現在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報仇,扳倒太後,向世人撕開太後的偽裝。

太後的瘋狂,讓蘇姿晗的情緒也跟著高漲,炮語連珠,再次讓太後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去,“凡是講求證據,本宮和先生之間清清白白,行得正做得端,如果太後覺得兩人之間贈送禮物就是私相授受,那麼太後收了全朝上下這麼多大人的壽禮,臣妾是不是也能說太後與眾位大人之間有道不清說不明的關係?那太後豈不是成了一個絕世蕩婦?”

“皇後!”太後氣得臉色鐵青,一直悶不做聲的文燁一聲厲喝。

☆、第四十二章 破碎

蘇姿晗道:“皇上切莫生氣,臣妾隻是按照太後的說法做個類推打個比方而已,又不是真的。”

文燁氣,縱使其他人不知道這隻笛子,縱使蘇姿晗再能說會道,縱使她能騙過其他人,他呢?這支笛子對於蘇姿晗來說到底代表什麼他一清二楚,她心裡一直都沒有他,“皇後以下犯上,禁足一月,來人!將皇後押下去!”

“本宮倒要看誰敢動本宮!”蘇姿晗一喝,再無一人敢上前,今天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確鑿證據擺放在這麼多人麵前,皇上,您說臣妾汙蔑太後,請皇上給個合理的說法。”

蘇恪雖死,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蘇恪的門生勢力在朝中仍有殘餘,文燁想要隨意定蘇姿晗的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朕今天就給你個說法,讓你心服口服。”文燁道:“邱太醫!”

邱太醫從人群當中鑽了出來,“臣在。”

“兩年前六月十五日到六月二十七日這一段期間,是誰給太後治的病?”

“回皇上,是微臣。”

“在這段期間可有在皇宮見過太後?”

邱太醫笑道:“皇上說笑,微臣既給太後診過脈治過命,當然見過太後娘娘。”

文燁擲地有聲,“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朕說見過母後你不信,陸貴妃說見過母後你說是維護,如今邱太醫也見過太後,也確為母後診治過病情,你還想說是母後跑到宮外去殺了你父%e4%ba%b2嗎?”

“邱太醫在說謊!”麵對文燁,蘇姿晗心慌,“如果邱太醫真給太後診病,太醫院應該有記錄才是,不如就讓大家看看太醫院的記錄,到底有沒有,一看便了然。”

她曾讓刑慎查過那段時間的太醫院記錄,她可以肯定,根本就沒有記錄。

不管是誰,都阻止不了她對付太後的腳步。

“報!”一宦官急匆匆跑來,“太醫院失火了!”

太醫院失火,意味著診病記錄也會消失。

“什麼!”蘇姿晗心像被帶刺的重錘狠狠擊中,卻在無意間掃到悄悄回到人群中的竇滸,心裡頓時明了,臉一白再也說不出話來,就像枯萎懸在枝頭上隨時都會凋零的花朵,再也沒有任何生機。

哪有這麼巧的事,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

輸了,努力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敗了,不是敗在太後手上,而是敗在了文燁手上。

是文燁派竇滸毀掉太醫院的記錄,故意縱火,毀掉了證明太後不在宮中的決定性證據。

相反,太後卻像重返春天一樣容光煥發,在蘇姿晗麵前炫耀著勝利的成果,“你身為皇後卻不明事理,妄自揣測,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汙蔑羞辱哀家,還有何德何能母儀天下?不僅如此,還派人欲害哀家性命,像你這樣心腸歹毒之人,本來是不應該再留在這世上,但哀家念你也是個可憐人,被仇恨蒙蔽,哀家就削去你的後位,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外出,直至老死宮中。”

太後知道,若是要蘇姿晗的性命,文燁定會不肯,她也不想和文燁對著乾。

況且,蘇姿晗活著才能更好的受儘折磨。

太後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何姑姑,因氣憤而顫唞的啞姑姑,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愉悅,“至於這群奴婢,膽敢串通一氣昧著良心來陷害哀家,就賜三尺白綾吧。”

太後滿口大仁大義,蘇姿晗滿腔怒火,恨不得上去撕爛太後的嘴臉,“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老女人!少在這假仁假義,我蘇姿晗是輸了,後位,性命,你要你拿去便是!我一點都不稀罕,如今唯一所恨就是不能撕下你虛偽的假麵具,為蘇家報仇雪恨!但是,我蘇姿晗死也不會承認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罪名。”

“證據確鑿,你不認也不行!”太後健步朝蘇姿晗逼近,一巴掌朝她甩去,“口出狂言,目無尊長,今天不教訓一下你這毫無教養的野種,哀家就枉為太後!”

眾人皆知,蘇恪與上官氏成%e4%ba%b2時上官氏是帶著大肚子進的蘇府,那個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現在的蘇姿晗。

蘇恪雖然立上官氏為正室夫人,但兩人的婚禮卻格外低調,甚至都沒有設宴請人。

有傳聞說,因為未婚先孕本來就不是一件光彩之事,蘇恪素來要麵子,不想因為此事影響自己的聲譽,後來傳著傳著,就有人開始質疑蘇姿晗到底是不是蘇恪的%e4%ba%b2生骨肉。

但以前礙於蘇恪的權利和地位,眾人從來不敢妄自議論,但心裡的那點小猜測一直都在。

因為這件事,蘇姿晗從小就受過不少白眼和冷言冷語,所有這事也是蘇姿晗心中的一道傷,彆人可以說她,卻不可以侮辱她娘。

理智被怒火吞噬,蘇姿晗一手抓住太後朝她揮下的手,反手兩巴掌就甩在了太後的臉上,清脆的巴掌聲震得眾人心中一顫,“你才是野種!”

第一巴掌,是回敬她當初在牢中所受的薑女史那一巴掌,第二巴掌,是給太後對她娘羞辱的教訓,而太後所欠蘇家的,就不是一巴掌可以解決。▼思▼兔▼網▼

既然她無法讓太後生不如死,那她就隻有讓太後死,即使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她也無怨無悔,魚死網破,亦也樂哉。

她早已無%e4%ba%b2無故,孤家寡人一個,頂多一命換一命。

蘇姿晗將手伸向腰間隱藏的小匕首。

“晗兒!”衛瀟著急的一聲呼喚傳來,那雙眼睛裡麵有濃濃的哀求。

他不願她因為一個太後而毀了自己。

蘇姿晗的動作一滯。

“豈有此理!”

臉上火辣辣的疼,在眾人麵前就這樣被蘇姿晗扇了一個耳光,太後感到從未有過的恥辱,怒氣爆發,誓要將作為太後的顏麵從蘇姿晗那討要回來,趁蘇姿晗失神的這一瞬間,用儘全身力氣將她往後一推。

蘇姿晗身後是階梯,被太後一推,腳瞬間踩空,身子從階梯滾下。

“小晗子!”

“晗兒!”

“娘娘!”

文燁、辛去非、謹言等人異口同聲,文燁急著朝蘇姿晗奔去,蘇姿晗卻被辛去非搶先一步摟入懷中,“晗兒!”

雪後初融,蘇姿晗的衣服被冰冷的寒水浸染,刺骨的痛,淩亂的發絲,蒼白的麵頰上被劃出幾條狹細的血痕,鮮紅的血滲入半融的白雪中,辛去非拭去粘在蘇姿晗臉上的雪水,檢查著蘇姿晗的傷勢,對她的關懷心疼在不經意間流露:“沒事吧?”

蘇姿晗摸了摸臉上的傷口,除了有點疼頭有點暈其他還算正常,“沒事。”

文燁腳步刹那間頓住,麵一沉,立在階梯上方冷覷情深備至的辛去非和蘇姿晗兩人,“摔死了嗎?”

“沒死。”蘇姿晗臉色一變,口氣不由自主地變衝,在辛去非的攙扶下,忍著疼痛隨即從地上勉勉強強站起。

“沒事就好。”文燁穩步從階梯上故作不急不慢地走下,將站在辛去非身邊的蘇姿晗拽到自己身邊,又鬆開手負手而立,冷冷道:“諒你也摔不死。”

“啊!”

正當眾人開始揣測著文燁、蘇姿晗和辛去非之間的微妙關係時,耳中突然傳來太後撕心裂肺的叫聲,眾人轉頭一看,頓時被觸目驚心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木質的翻倒在地,輪椅還在一圈又一圈的轉動,太後的叫聲一聲又一聲傳來,“走開!快走開!”

啞姑姑死死咬著太後的手,發出興奮低沉的笑聲,太後的身上手上沾滿了黏糊糊的膿水,對著啞姑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