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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妃為後 易一安 4329 字 2個月前

之前她也對吏卒進行了打點,即便如此,但謹言的心情她想她是理解的,也就準了,並且囑咐她一旦見到蘇恪就將他們的情況及時彙報給她。

幾日過去了,謹言一直音訊全無。

等蘇姿晗再次見到她時是在禦書房,而謹言的身份卻由一個普通的宮女變成了一個是被捕的刺客。

蘇姿晗錯愕的睜大了眼睛一幕望著麵前駭人的一幕:謹言身形單薄,被李統領強製按跪在地上,%e8%85%bf上被劃開了一大塊口子,可以看到血跡淋淋的嫩肉,即便如此,也不放棄掙紮,傷口隨著她的運動而撕扯開,她麵如死灰,眼裡充滿了殺氣,瞪著文燁,冷到了極點。

蘇姿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卻強迫暗示自己保持鎮定:“發生了什麼事?”

“她行刺朕。”文燁手一揮,急忙命李統領將謹言押下去。

蘇姿晗瞥見他的手上有一條小小的血痕,阻攔道:“等一下。”

她不相信,更不願相信,但她必須弄清事情的真相。

“謹言,本宮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謹言不是應該在宮外嗎?甚至是和蘇恪在一起。

蘇恪臉色陰沉,催促:“李統領,把她帶下去關入大牢。”

“慢著!”蘇姿晗聲色俱厲,露出平時少有的母儀天下的威嚴,“謹言,說!”

李統領停下了動作,倒不是畏懼蘇姿晗,而是覺得有些事情不該瞞著她。

謹言冷哼一聲,嘴角扯出一個淒涼的弧度,兩滴眼淚從臉上滑過:“娘娘,你知道嗎?主子死了。”

蘇姿晗臉色瞬間大變,聲音顫唞:“你說什麼?”

謹言沒有了淚水,眼神空洞,沒有條理地呢喃:“血,血,好多血,他倒在血泊裡,全身都是傷口,嗬!被砍了十幾刀,腳上被磨出了好多泡,右手骨折,眼睛也被挖出來了,就被扔在旁邊……”

蘇姿晗愣愣地聽著,血色一點點褪去,嘴%e5%94%87發白,文燁心生內疚和慌亂,怒喝:“夠了!”

蘇姿晗不敢再聽下去:“那我娘呢?”

“不知道,我趕去的時候隻看到的主子,我抱著他,地上的那對眼珠子就看著我,看著我,一直都不肯閉上,就像活著一樣。”

蘇姿晗眼眶紅潤,卻沒有一滴眼淚落下:“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爹是誰?你一定認錯人了,他怎麼可能會死?你為什麼要來行刺皇上?為什麼?他什麼也沒做不是嗎?關他什麼事?”

☆、第六十九章 脅迫

文燁扶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解釋安撫:“小晗子,對不起,朕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朕沒料到那兩個吏卒對你爹懷恨在心,趁你爹……”

“你還有臉說?”謹言冷言打斷,仿佛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難道那兩個畜生不是受你的指使?文燁你這個小人,說一套做一套,還在這裝什麼君子?”

蘇姿晗問:“那兩個人呢?”

謹言將冰冷的目光射向立於一旁的竇滸,“已經被他殺死。”

蘇恪身上除了那致命的刀傷,身上的淤青和骨折卻已經形成多日,謹言對這一方麵並不陌生,一看就知蘇恪生前曾受儘虐待,這其中定與那兩個吏卒%e8%84%b1不了乾係,可是在案發現場卻找不到他們,就連上官氏也音訊全無。

她苦苦找尋,最後遠遠地在案發現場旁邊的小樹林裡看到那兩個獄吏的身影,唯唯諾諾立在一個人麵前,而那個人,就是竇滸,來不及阻止,吏卒就死在了竇滸刀下。

文燁對蘇姿晗道:“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為了幫你報仇。”

“為了她?文燁,到現在你還想裝好人?”謹言大笑,然後認真嚴肅地望著蘇姿晗:“娘娘,奴婢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什麼叫殺人滅口吧?不止這次,還有上次在天牢,你真的以為薑女史是趙淑盈派去的人?你真的相信他是因為薑女史對你用刑而惱羞成怒一劍刺死了她?現在看來,真正的幕後黑手在這呢。”

文燁眼睛微眯,此刻心中真想了結了謹言,卻隻能將怒目瞪向了李統領。

李統領感受到文燁的憤怒和對他的不滿,立馬將謹言拖了下去。

謹言沒有再說半句話,她該說的說了,該罵的也罵了,但她恨,恨她沒本事取文燁的性命。

待人一走,文燁卻裝作謹言從來都沒說過什麼,隻是溫聲細語的安慰:“朕怕你難過,所以才不敢告訴你……不管怎樣,朕都會陪在你身邊。”

蘇姿晗先前以為薑女史是趙淑盈的人,而文燁殺死薑女史是為了滅口以維護趙淑盈,但看他對趙淑盈的態度和謹言所說,難道一直是她弄錯了嗎?而且,趙淑盈雖然承認是她在牢中給她下毒,也承認了狩獵當晚是她命黑衣人害她,可是,卻從來沒有說過薑女史是她所派,難道除了芸兒,連薑女史也是他的人?

蘇姿晗隻覺得好可怕,“饒了謹言。”

文燁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劍眉微皺,望著她的眼神如謹言望著她的眼神一般認真,充滿渴望:“小晗子,你要相信朕。”

“饒過她。”蘇姿晗麵無表情,口中隻重複著同一句話,語氣過於平靜,平靜得反常。

“相信朕!”文燁手手的力氣不由自主地加重,沒意識到這樣會令蘇姿晗生痛。

蘇姿晗將手覆上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他心中湧上一切驚喜,但尚未來得及享受她掌心帶給他的柔軟和溫暖,在下一瞬間,她就將他的手從她的肩上挪開,力道不大,卻那麼堅決,不留任何情麵,隨後揚長而去。

他叫她如何相信他?相信他什麼?

文燁看著她孤寂悲傷的背影漸漸地離他遠去,卻邁不出一步去挽留,袖中的拳頭緊握,最後一拳重擊在書案,青筋暴起,案上的茶杯發出刺耳的一聲哀鳴,茶水倒出打濕成堆的奏折。

冷宮內,趙淑盈麵對孤身一人失魂落魄的蘇姿晗,隻淡淡地瞥了一眼,繼而譏諷一笑:“我早就說過,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蘇姿晗此刻已經不在乎她對她的冷言冷語,聲音冰冷:“薑女史是你派去的人嗎?”

趙淑盈的臉一下陰沉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她看到蘇姿晗比方才更加難看的臉色,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當初她痛失愛子,在寢殿看到文燁對蘇姿晗的明顯袒護,想到蘇姿晗家勢地位,擔心蘇姿晗遲早會將罪責開%e8%84%b1,便私下命人在蘇姿晗的飯菜中下了毒藥。

事後她隻是聽說一薑女史對蘇姿晗用刑惹得文燁大發脾氣,二話不說將其砍死,隨後他還將受傷的蘇姿晗從牢中抱出,宣布她是無辜的不成,甚至除了上朝和處理事務的時間其他時刻都守在她身邊,她當時對她恨入骨髓,也就沒有去細想那薑女史之事。

如今見蘇姿晗突刺緊張在意這件事,又如此問她,突然明白蘇姿晗一直錯以為那薑女史是她派去的,既然不是她,那還會有誰呢?

趙淑盈馬上想到了一個人——文燁,這件事情中,他受利最大。

她傻傻地笑了起來:“聽說你被他抱出監獄的時候渾身是血,在床上昏迷了半個多月,我以為他有多在乎你,看來他對你下手也挺狠的。”

趙淑盈的話無疑是一把利刃,直刺入蘇姿晗的心頭,蘇姿晗麵色痛苦,轉身離開……

在蘇姿晗離開後,文燁就派人跟在了她身後,知道她是去見了誰做了什麼,他知道她還會回來找他的,可是他仍然不知該怎麼解釋,隻是溫柔地喚她的名字。

蘇姿晗已經弄不清最後是怎樣拖著身子回到璟鑾殿的,他對著她露出的那一點點憂傷和愧疚,更加讓她肯定心中的想法,問:“我娘呢?”

文燁思索了少許片刻:“朕暫時還沒有她的消息。”

“沒消息?”蘇姿晗不信地反問,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朝他大吼:“你到底想怎麼樣?對,沒錯!我爹確實不是什麼善人,也不是什麼好官,但他也確實為我朝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你能順利的一步步登上皇位,難道能離開他的扶持嗎?”

文燁嚴肅道:“他隻不過是利用朕罷了,想讓朕做他的傀儡。”

“好,就算是這樣,他是利用你,難道你不是利用他嗎?你為什麼如此殘忍,你知不知道,他是……”※思※兔※網※

他是你的%e4%ba%b2生父%e4%ba%b2。

蘇姿晗在氣急之下差一點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可是,卻不能說,說了,對他,對自己,都會帶來不可估量的麻煩,最後還是強咽了下去:“他是……我的%e4%ba%b2生父%e4%ba%b2,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一刀了結我們來得痛快,我們到底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痛恨我們至此?”

“不是朕。”

蘇姿晗淒然一笑,轉而哀求:“我求你,求你,求你告訴我,我母%e4%ba%b2怎麼樣了?”

文燁道:“朕一定會幫你找到她,你相信朕行嗎?”

他會幫她找,但是生是死他卻不能保證。

蘇姿晗臉上儘是苦澀,她娘現在生死未卜,她現在不能對文燁怎麼樣,告誡自己隱忍著:“那麼,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

文燁一時沒有給與回複,遲疑了片刻:“用不了多久。”

蘇姿晗袖中的拳頭緊握,這樣敷衍的話她會信嗎?

悔恨湧上心頭,如果當初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不聽蘇恪的勸告,終日閒散不思進取,也許蘇家就不會淪落至此。

看她許久沒有再用言語相逼質問,正當文燁自認為暫時將她穩定了下來時,蘇姿晗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告訴我,你到底把我娘怎麼樣了?”

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她在賭,賭他或許對她有那麼一份真感情。

她的舉動來得太過突然,文燁滿臉著急,一邊好言相勸一邊試圖尋找機會多下她手中的簪子。

蘇姿晗往後退了幾步,再次拉開與文燁之間的距離:“你不要過來。”

文燁不再靠近,轉而一臉平靜:“你這樣做又有何用?”

“如果一個人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全都離他而去,那麼這個人獨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蘇姿晗紅腫的眼睛裡的淚水湧出簌簌而下,傷心欲絕的望著他。

他這樣對待她的家人,難道不知道,她和他亦不可能了嗎?

文燁臉上籠罩上一層陰翳:“你若好好留在朕身邊,朕定會竭儘全力幫你找到你娘,但你若死了,朕恐怕就隻能任由她下去陪你。”

☆、第七十章 下落

他說得好似風輕雲淡,可眼中的狠厲之色卻令人不寒而栗,這些年,他已經受夠了彆人各種各樣的脅迫,現在他實權在握,是天下獨尊的帝王,他無法再容忍他人的威脅。

蘇姿晗全身的力氣仿佛在這一刻被瞬間抽走,握著簪子的手更是輕微顫唞,他這是變相的承認這一切真的都是他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