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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妃為後 易一安 4412 字 2個月前

文燁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放開她起身坐在床邊,“小晗子,你變了。”

蘇姿晗心中一怔,想想,她確實是變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勇敢的拒絕,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勇氣。

她不僅討厭宮中的一切,也討厭自己,在這爾虞我詐的鬥爭中苟且偷生,不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愛,從床上艱難的坐起,“沒錯,我確實是變了。”

文燁卻又搖頭,“不,你沒變。”他用手指著她的心,“至少你這顆心就從來都不屬於朕。”

蘇姿晗的目光順著他的臉龐一直落在他指著她的那隻手上,沒錯,她的這顆心,一直都不屬於他,她對她先生的那顆心,至今都不曾變過。

她默認。

“你是不是恨朕?恨朕拆散了你和衛王?”

文燁麵容冷峻,突然發問,令蘇姿晗頓時慌亂,“你在說什麼?”

文燁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看!每次一急就會沒有尊稱,“本來是郎有情、妾有意,多好的一對才子佳人,而如今你卻嫁作他人婦,他卻終為他人臣,從此蕭郎成路人,多麼可惜?”

蘇姿晗連連搖頭,“不!沒有!”

那是她不能見人的秘密,怎會被他毫無征兆地挖出赤摞%e8%a3%b8地鋪在他麵前?而且,一直是她對衛瀟暗生情愫,衛瀟一直把她當後輩看,兩人之間一直禮讓得當,恪守著該有的師生禮儀。

“沒有?”文燁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物,“這是母後送給朕的貼身之物。”

蘇姿晗看著手上溫潤的龍紋玉佩,那枚那晚她在湖旁撿到的玉佩,心中一抽,這玉佩是他的?還是他的貼身玉佩。

難怪當時文鑫腰間也有一塊相同的龍紋玉佩,卻又如此緊張這塊玉佩,原來是他的,想必是當今太後送給他兄弟兩的,一人一塊。

當時撿到它的時候玉佩上表麵還附著著一些泥濘,當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雨,若是雨後掉的,玉佩上麵不會有泥漬,最多著地的那麵有泥,那定是下雨之前落下的,雨滴打在泥土上將泥濺在了玉佩上。

也就是說,在下雨的前一晚,她和謹言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可能就在周圍,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由此猜測到她對衛瀟的那份感情,也在那時,落下了玉佩。

☆、第三十五章 賜死

在她落水的時候,文燁又碰巧那麼及時的救了她,那個地方,離他的寢宮明明很遠。

事到如今,蘇姿晗也不想多做辯解。

蘇姿晗的沉默,讓文燁更加惱怒,“朕可以忍受你心裡沒有朕,但朕不可以忍受你心裡有他人。”

他曾經問過她,她是不是早有心上人,當時他以為她對她師父辛去非有意,但聽她如此堅決的說並無心上人,他便信了,沒想到,她心中的是此師父而不是彼師父。

蘇姿晗道:“皇上心裡可以有他人,為什麼臣妾心中就不可以有他人?既然您我心中各有所屬,今後也就不必再假情假意裝恩愛,您累臣妾也累。”

她不明白,他愛的人是趙淑盈,她的心裡是誰他用得著在意嗎?他隻管利用她的人罷了。她的心,她自己都管不住,他又憑什麼管,如果她自己管得住,就不會讓自己對衛瀟產生那樣的感情。

文燁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假情假意!蘇姿晗,沒有朕對你的假情假意,在這宮中,你以為你能好過嗎?既然你都知道,那麼朕也不必再裝了,你不知道朕每次一麵對你有多辛苦多煩。”摔門而去。

蘇姿晗心中一痛,衝著他離去的方向故作輕鬆地大聲喊道:“皇上慢走!”

從那以後,文燁便不再派人來送藥。

蘇姿晗想想,至今她與他十一日不曾謀麵,少了他的虛情假意,生活還不是一樣,隻不過是比往日無聊些罷。

這天,卻傳來芸兒要被處死的消息。

蘇姿晗匆匆忙忙趕到牢中,文燁和趙淑盈站在牢內,芸兒尚安在。

她頓了頓,走過去,行完禮,道:“皇上,您怎麼%e4%ba%b2自到這來了?”

文燁對其視若無睹,不理不睬。

蘇姿晗在眾人麵前顏麵丟儘,卻隻能硬著頭皮再次喚一聲,“皇上?”

結果,卻還是一樣。

張嘴本來是想再次喚他一聲,卻知道他是故意叫她難堪,乾脆直接道:“皇上,您不是答應過讓臣妾%e4%ba%b2自送芸兒上路嗎?”

文燁仍然視若無物,一旁的趙淑盈道:“晗妃你一直沒有行動,我們擔心你徇私,所以%e4%ba%b2自送這毒死我孩兒的賤婢上路。”

文燁終於開口,說出來的卻是令蘇姿晗痛苦不已的一句話,“來人,將這毒害朕愛妃的凶手拉出去五馬分屍。”

蘇姿晗攔住侍衛,“君無戲言,皇上,您可不能出爾反爾。”

趙淑盈道:“不是皇上出爾反爾,而是姐姐你想徇私饒恕這毒害龍嗣的真凶。”

“淑妃此言差已,我蘇姿晗絕不會包庇任何一個有錯的人,我一定會%e4%ba%b2手了結她的性命,為妹妹贖罪。”蘇姿晗字字鏗鏘,厲言反駁。

一陣劍出鞘的聲音響起,刺耳耀目,趙淑盈從侍衛身上拔出劍,塞到蘇姿晗麵前,“皇上怎會言而無信?現在就如姐姐所願,由姐姐你%e4%ba%b2自送她上路。”

蘇姿晗注視著寒光泠泠的利劍,為難,退縮,遲遲無法接劍。

“芸兒罪該萬死,願意以死謝罪,小姐,請賜芸兒一死。”芸兒看到蘇姿晗的為難,跪在地上,安靜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趙淑盈炙人目光鞭打在蘇姿晗身上,催促,“姐姐?”

蘇姿晗手緊了緊,終是下定決心,“她與我自幼一起長大,看在這份情誼上,我想給她個痛快的死法。”

這種情形,要在短時間內證明趙淑盈才是真凶已是不可能,如今,隻有讓芸兒頂罪了。

她扶起芸兒,眼中布滿愧疚和悲痛,“芸兒,對不起,他日,我定會儘我所能,讓真凶伏法,還你清白。”

“小姐……”芸兒淚水突然湧出,聲音哽咽,跪下執意給蘇姿晗磕了三個響頭,“芸兒愧對於您,以後芸兒不在您身邊,您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對人更是要加強戒心。”轉身乞求文燁:“皇上,小姐是好人,求您日後一定要護她周全,芸兒也就死而無憾了。”

見文燁不吭聲,她在地上一直磕頭,“求皇上!”

“芸兒,快起來!”蘇姿晗命令道。

芸兒不停,“芸兒求皇上答應。”

文燁不理不睬,蘇姿晗強行將芸兒拉起,道:“芸兒,我的命在掌握在自己手裡,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取不走。”她有些顫唞的手握緊了芸兒的手,轉身拿過謹言呈著的杯子,“喝了這杯酒,在這世上從此便不再有芸兒,這藥見效快,你不會有太多痛苦。”

芸兒臉上最後一滴淚水劃過,“奴婢芸兒謝小姐恩典。”接過杯子,一飲而儘,很快,一股黑血順著她微笑的嘴角流出。

“芸兒……”蘇姿晗眼淚奪眶而出,抱住芸兒下沉的身子,看著她像以往一樣燦爛地對著她微笑,她想用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血卻一股一股的再次噴出,像是永遠都擦不乾淨。

“你這賤人!”趙淑盈大喝一聲,執著手中的劍刺向芸兒。

蘇姿晗一把抓住鋒利的劍,手中頓時流出鮮紅的血液,與芸兒的黑血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也分不清是誰欠誰的。

文燁的身子動了動,卻還是克製住了出手的衝動。

蘇姿晗傷心大喊,“她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

趙淑盈將劍從她手上拔出,摔在地上,眼淚簌簌往下掉,“害死我孩兒的人,都不得好死!”

害她的明明是她。

蘇姿晗臉色鐵青,雙拳緊握,看著血從拳中湧出,隻有這樣,才能宣泄住心中的恨和怒火,不讓自己上前與她廝殺。

文燁將趙淑盈擁入懷中,溫柔的用手拭去她的淚水,“來人,看人是否已死?”

侍衛檢查過後,道:“啟稟皇上,的確已經中毒身亡。”

蘇姿晗抱著芸兒坐在冰涼的地上,“求皇上允許臣妾將芸兒的屍首好好安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文燁命人先行將趙淑盈送回了宮,走到蘇姿晗麵前,伸出手本來想將她扶起,看看她的傷勢,突然,卻氣上心頭,念一轉,最終改變想法用手探了探她懷中芸兒的脈搏,本來是隨意一舉,最後卻讓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冷冷道:“果真死了。”

蘇姿晗心中一沉,他就如此期望她的人死?

文燁很快拂袖而去,牢中一片淒涼。

“娘娘,您的手需要快些包紮。”謹言道。

蘇姿晗聲音低落,“芸兒走了,你現在將她的遺體送出宮好好安葬。”

永壽宮內

失明的太後一臉祥和,而著明黃色龍袍的年輕帝王卻是一臉的心事,“母後,她被她主子%e4%ba%b2手毒死了。”

太後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點頭輕嗯一聲。

“臨時前,她求朕護她主子一生周全,朕答應了。”

太後臉上突現厲色,“什麼?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答應?她是什麼?有什麼資格給你提要求?何況,她家主子還是蘇家的人。”頓了頓,擔心道:“你該不會是對那姓蘇的丫頭動情了吧?”

☆、第三十六章 為後

文燁沉思不語。

太後好言道:“你彆忘了,她是蘇家的人,你不要被她騙了,她表麵重情重義,現在為了護自己周全,還不是一樣眼睜睜的讓情同姐妹的丫鬟頂罪送死。”

芸兒是太後的人,這件事文燁也是在當日調查趙淑盈被毒一事才知道的。

玉鐲上的毒藥也確實是芸兒奉太後之命塗上去的,一來可以打掉趙淑盈腹中的胎兒,讓趙家勢力不再增長;二來可以激發蘇趙兩家的矛盾,讓她們鬥得兩敗俱傷。

蘇姿晗對芸兒一直深信不疑,至今都認為是趙淑盈設計陷害她害死了芸兒,不僅是蘇姿晗,自從王鳶%e4%ba%b2眼見到蘇姿晗在牢房中所受的嚴刑拷打後,也開始懷疑到趙淑盈身上,所以才會對趙淑穎有了懼意。

而趙淑盈則會以為是蘇姿晗下毒毒死了她的胎兒,芸兒認罪,隻不過是蘇姿晗為了棄車保帥。

至於芸兒,死不死都對他們有利無害,死了可以讓真相永遠沉澱,活著繼續是他們安排在蘇姿晗身邊的一顆最有用的棋子。

而文燁,一直相信會是後者,他認為蘇姿晗會想儘一切辦法救出芸兒,劫獄、大鬨天牢……或許,跪在他麵前哭天喊地的求他。

若不是%e4%ba%b2眼所見,並且%e4%ba%b2手檢查過芸兒的脈搏,他始終都不會相信她真會%e4%ba%b2手毒死芸兒,看來,她果真很恨很厭惡他,寧願犧牲視若姐妹的人,也不願意求他半分。

*

蘇姿晗摸著橫在右手掌心的那一條傷疤,獨自出神。

“娘娘,您怎麼不試試淨痕露?”

自從芸兒離